痞子爵爷





身上的珠钗。

  「当……当然可以。」大夫望着手里则透晶亮的珍珠,嘴巴都笑开了。

  「我不要他救……他根本医不好我……」小小张开眼,整张脸烫得通红,「珠钗给我。」

  小小虽然全身难受不已,但仍坚持要它。不知为何,一见这珠钗她就很喜欢,她怎能见它被骗走呢?

  大夫傻了眼,瞪着小小说:「我好心要救你,你还跟我抢东西。」

  「我得的是绝症呀,如果你医得好我,这珠钗给你是没问题,可你根本就——咳……咳……」她受了风寒的身体可禁不起再拖延了。

  葛沐风溯见状,眉头一蹙,只好道:「大夫,珠钗给他吧。不过你放心,尽管医治他,医药费用我绝不会小气的。」

  「既然公子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眼看葛沐风溯一身华服,想必身分定是不低,他们在这种地方日子都过得挺困苦,经常干旱不断、寸草不生,能有财主给些银两,他们可以到中原购买些用品,生活也可好过些。

  就在大夫把了脉、开了药方后,葛沐风溯便命一位小厮抓药去,并遣退丫鬟,由他一人留在房里照顾小小。

  这时他终于忍不住问:「你有了元宝了,为何还要强求其它东西?」

  「我不是强求,而是我的病压根没得医的。」小小转过脸,神情少了原有的俏皮,可固执依旧。

  「是什么病?」葛沐风溯眉头隐隐一皱。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会好了,大夫说……我大概只能再活个几年,所以我也看开了。」小小笑了笑,却呛到喉头,引发一阵大咳,但小手仍紧紧抓着珠钗。

  葛沐风溯摇摇头,坐上炕畔,扯着笑说:「你呀,一张嘴老是扯谎,你以为我真不会生气吗?」

  「你要赶我走,不让我跟了?」小小震惊地看着葛沐风溯。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葛沐风溯挑起一眉,「休息吧。」

  他才起身欲走,却突然被扯住衣襬。「别走……我没说谎,你……你不要——咳……咳……」

  彷佛受了刺激般,小小的身子竟不住颤抖着,又因为想拉住葛沐风溯,整个人差点儿落下暖炕。

  「喂,你小心!」葛沐风溯眼明手快地赶紧接住小小。

  可就这一接,小小的胸口正好落在葛沐风溯手上,那软绵弹性的感觉立刻让他手心发烫,事实在瞬间揭露了!

  「啊!你这个大……大色狼,怎么可以乱摸我?!」小小吓得直捶着他的胸,就算是没力气,体弱多病,可也不能任人欺负。

  「我怎么乱摸了?」葛沐风溯苦笑着,原来他竟被一个小丫头给骗了。

  「你居然摸我的胸?」小小拚命喘息,一股气差点儿吐不出来。

  葛沐风溯赶紧抱起她,在她胸口赫然点了下,让她气血得以顺畅些。

  「妳冷静点,既要以男装骗我,又为何怕我碰呢?」他扯了抹笑,看着她一脸病容却又固执的模样。

  「我装——」她猛地傻住,愕然地望向他。

  「小丫头,算妳厉害,把我都蒙混过去了。」见她喘息声已平稳不少,他便将她送回炕上,一别误话了,好好躺着,再说……妳那点儿肉,还怕人摸吗?」

  再笑望她一眼,他便起身往外走。

  「等等。」小小喊住葛沐风溯。

  「还有事?」葛沐风溯回眸玻а弁潘?br />
  「能不能……能不能别将我……咳……我是女人的事告诉其它人?」轻咳两声,她颇是认真地恳求道。

  「为什么?」葛沐风溯眉头一皱,不解地问。

  「就……就是不……」她抚着胸,急着要爬起来。

  他连忙折回炕边,「我答应妳就是,不要再逞强了。」

  葛沐风溯摇摇头又道:「妳呀,明明是个姑娘家,就爱学男人,事事逞能,这可是会害了自己,就拿昨晚来说吧,妳老实跟我说妳是女儿身,我也不会要妳与琭义一间房了。」

  「我……我不想让你们知道。」她别开脸,苍白的脸上仍有着赌气的生硬线条。

  「倔娃儿。」勾起她的下颚,葛沐风溯逼近她的眼。「妳跟着我到底有什么企图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妳,别在我身上动脑筋。」

  「我没有……」听他这么说,她心底有着满满的不可思议。

  「无论有或没有,我只要妳谨记于心。还有,好好吃药,再迟后天也得出发,不能再等妳。」拧拧她的鼻尖,他不再逗留地步出房间,移步下楼品酒去。

  才坐下不久,便见琭义回来了,他顺手将拿回来的药材交给丫鬟和小厮去打点,接着就走到主子身边伺候着。

  「爵爷,小小现在怎么样了?」琭义见主子一人在这喝酒,好奇地开口问道。

  「还好,不过仍是病得挺重的。」葛沐风溯紧蹙起眉,心忖:要她后天转好,实在是不可能呀!

  而他当真能如自己所言,时间一到就带着她离开吗?

  「那我们呢?」琭义实在不愿意再耽搁下去,这里的生活还真是与他们满人大有不同呀。

  「等她两天。」葛沐风溯饮了杯酒,淡淡地说。

  「还要等呀?」琭义惨叫。

  「怎么,你好象很不喜欢留在这儿。」葛沐风溯挑起一眉,直睨着琭义。

  「我……爵爷您想呢,您去问问其它人,谁愿意来这里呀,夜里寒冻得要命不说,白天天气又出奇的好,甚至有些躁郁,不只是小小,就连我都要生病了呢。」琭义直咕哝着。

  「哈……」葛沐风溯突然逸出一声狂笑。

  原以为爵爷会骂他受不住苦,想不到他竟大笑出声,倒是让琭义极度不解。「爵爷您怎么了?是奴才说错话了吗?」

  「不……不是,而是你的话让我想通了一件事。」

  他勾起唇角,望着琭义,「你说的对,连你都受不了了,何况是那些向来在宫中做着富贵差事的下人呢?」

  「爵爷,您的意思是——」琭义仍不明白。

  「咱们偷偷溜人,躲开这群苍蝇如何?」葛沐风溯眸子突地一亮。

  「什么?溜……溜人!」琭义不知是该摇头或点头,「这样好吗?皇上若怪罪下来,那可怎么办?

  「就算怪罪下来也是我担待,又不用你顶,再说我们有小小在身边,她知道路径,肯定甩得掉他们的纠缠。」

  「这样好是好,可是没了那些护卫,会不会危险?」琭义听说回族部落的人可是个个性情多变。

  「若真有危险,多了他们也于事无补,我喜欢自由。」既已决定这么做,葛沐风溯的心情顿时舒爽不已。

  「如果爵爷决定这么做,那小的也没意见,只是这么一来,不就一定得等小小痊愈吗?」说穿了,他就是不喜欢辙继待下。

  「放心吧,不过是风寒,我想两天后她应该会好个八成,那时动身就不成问题了。」想着,葛沐风溯不免得意地又斟满了一杯酒,好好的浮它一大白。


  第三章

  是夜,风寒依旧、凉意刺骨,小小紧紧将自己的身子蜷缩起来,并把被子抓得紧紧的。晚膳后服了药汁,让她沉睡到现在,感觉精神似乎好多了,可是被窝的温暖让她不想清醒,也不愿清醒

  缓缓转过身,她的脚好象踢到了什么东西,有点软又有点儿硬,感觉还有体温!她迅速从被窝中抬头一瞧,竟看见身畔有人睡着!

  是谁……该不会是琭义吧?

  她立刻将那人身上的被子一掀,就着油灯看个清楚!

  「唉哟,怎么回事,妳觉不睡,掀我被子做什么?」葛沐风溯赶紧将被子抢下。「妳睡饱了,我可才刚睡呢!」

  「为什么是你?」小小愕然地问。

  「为什么不是我?」葛沐风溯玻痦判⌒∧钦糯磴档娜菅眨改训缞呄敫f义睡?那也行,我去叫他过来。」

  「你别装蒜,你明知道我……我是女的,怎么还可以跟我同床呢?」体力果真恢复不少,吼起来倒也满大声的。

  「今天这家客栈客满,而妳又要我为妳保密,我能让妳去跟那些丫鬟睡吗?或是妳还想去睡马厩?」葛沐风溯受不了地对小小怒斥了声,这一声还果真震醒了她!

  对呀,是她……是她坚持请他别将她的秘密说出去,又怎能怪他?

  「怎么了?无话好说了吧?快睡吧!倘若妳不招惹我,我也不会对一个……前胸贴后背的女人有『性』趣。」咧开嘴,对她嘻笑地做了个鬼脸,他这才背对着她躺下。

  「你说什么?别以为你知道我的秘密就可以这么欺负我!」她鼓起腮帮子瞪着他的背影。

  「我说的是事实,并没欺负妳,况且妳不觉得我对妳不错?倘若妳觉得我很差,那就走吧。」葛沐风溯可是笃定她不会离开,虽然猜不透她究竟要什么,跟着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可不能否认的是,他也需要她。

  他需要她的带路,需要借用她对这地方的熟悉。

  「我……我才不走。」她一走,就回不了喀什噶尔,而且还有可能会被漠西蒙兵追补呢。

  「那妳就乖乖的。」葛沐风溯撇开嘴角,笑得恣意。

  「如果我事事配合你,你就不会丢下我了吗?」她扬起长长的眼睫,仍盯着他的背,实在是猜不透他的想法。

  「嗯……当然,不过记着妳所说的『事事配合』四个字。」说着,他便绽出笑容转过身盯着她的眼。

  「我当然记得。」她重重的点点头。

  「那就好。」说完,他居然伸手抱住她,一只大腿跨上她的腰间。

  「喂,好重哦,你这个臭——」才要开骂,竟望见他扬眉瞪着她瞧的大眼,这才让她住了口。

  「谁臭了?」他挑眉瞧着她。

  「是……」她眨了眨眼,昧着良心说:「是……是我臭啦,已好些天没洗澡了,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儿。」

  她才要转身,却发觉他大腿还真重,让她动都动不了。

  「我不嫌妳臭,以前我四处游历探访时,若找不到住宿的地方,我也都好几天没得净身呢。」

  他玻鹧郏盘於グ澹匾渥殴院@锊唤鱿中矶嗥危锌炖帧⒂行量啵赡切┤撬醯糜耷崴傻纳睢?br />
  「嘎,瞧你人模人样,穿著一身华服,也会过那种生活?」小小可一点儿也不相信。

  「人的一生有各种际遇,并不表示我这时候发达就会发达一辈子。」他扯了抹笑,而后专注地看着她,「妳家在喀什噶尔吗?」

  「嗯。」小小神情瞬黯,「地震后就回不了家了。」

  葛沐风溯想了想,「要不这样吧,我跟妳有缘,在妳回家之前就像琭义一样伺候着我好了。」

  「伺候你?」她紧盯着他,「可你有一大堆仆人了,还有我伺候吗?」

  「可我就喜欢妳伺候,要不要随妳了。」他蓄意逗她。

  「那你身旁一大堆人做什么?摆好看的吗?」她狐疑地问,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些人是为了保护我。」葛沐风溯一想到那些跟班就头疼,于是又问:「我有件事想麻烦妳,妳愿不愿意伸出援手帮帮我?」望着她那双好奇的大眼,他忍不住漾出一抹别有意图的笑容。

  「我怎么帮你?」反正她是跟定他了,他若有困难,她当然愿意伸出援手,可问题是……瞧他这副贵公子的模样,实在很难想象他会需要她的帮忙?

  「妳说过,妳对这里的环境很熟?」他玻鹱禹治室淮巍?br />
  「当然熟了。」这半年来她为了逃命与躲藏,老在大街小巷中乱窜,早把每条街道摸得一清二楚。

  「那就好,等妳身子骨养好了,我们三个人就溜。」一想起当德稷知道自己的人被甩了后那张气爆的脸,他就得意。

  自由洒脱惯了的他,实在不习惯一起床就被一群人盯梢,就连去茅房也有人在外头闻香,唉……实在苦不堪言哪!

  「你不后悔?」她错愕地望着他,不明白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怎会有人不要人保护呢?

  「绝不。」他毫无犹豫的点点头。

  「可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耐跟着你一块儿到喀什噶尔,本是很近的地方,因地震后重山定位,这下得绕好远的路啊。」她垂下脸,向来俏皮的五官经过这一病后,似乎笼上一片暗影。

  「妳这是什么意思,」葛沐风溯蹙起眉头,撑起上身仔细瞧进她落寞的眼神,「快说,要不然我真不理妳了。」

  「你不会不理我,你还需要我呢。」小小偷觑了他一眼。

  「信不信?没有妳我一样可以甩掉他们,到达喀什噶尔。」玻鹨凰链笱郏兴啃姆骋饴业乜醋潘2恢危彼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