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蚀
“哈哈难怪佩雷尔会对你另眼相看,果然很有趣。”阿尔贝雷希特边笑边起身,快步走向维克多:“要不要到我这儿来呢?作为调解寂寞老人的消遣,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满足。是大魔导师的身份?还是魔法协会会长的头衔?让门德尔给你一个正式的身份?”
“祖、祖父……”接二连三吃惊让卢西恩除了这句再也说不出别的。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祖父会离开退位皇帝一直居住到死的彩虹宫?又为什么要装出一副对维克多很感兴趣的样子?
以卢西恩对阿尔贝雷希特的了解,他不认为说出以上那番话的祖父是真心想拉拢维克多。一个级别只到高阶的法师,一个没有任何地位的私生子,根本不值得诺丁的最强帝王特别关照的价值。
世界上还有比您的邀约更有价值的东西值得我去追求。面对近在咫尺的阿尔贝雷希特,维克多自己也很意外它能保持如此冷静的态度。
“地位、权势、身份,你对男人最重要的三件东西都不感兴趣呢。”阿尔贝雷希特绕着维克多转了一圈,两眼紧着盯凝聚了魔法和神秘的狼头面具。
人最重要的三件东西似乎是血脉、权势和力量吧。
我所准求的,是力量,魔法的力量。俗世的权势无法羁绊住我前进的脚步,无论是大魔导师的身份还是魔法协会会长的头衔,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有如尘埃。
“你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感兴趣,隐藏在代表魔法的守护面具下的,究竟是怎样一张面孔。”诺丁的前任皇帝猛地抬手,出其不意地摘掉了狼面具,速度快得连维克多都没能作出反应。
“啊!!”
惊呼声来站立于一旁的其他缇迪斯贵族,由于是觐见阿尔贝雷希特,就连身为伯爵的赛琳也没有或面见的准资格。能到场的,都是缇迪斯仅次于亲王的大贵族。
“维克多……”卢西恩吃惊到连从跪拜姿势转为半蹲都未觉察,一双眼直直的看着异母兄长。
记忆中苍白的面容已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皮肤,没有肌肉,只有森森白骨。取代了和自己同色双眸的,是两簇如血焰般鲜红却散着骇人寒意的火焰。
惊讶的不止是贵族、卢西恩和切诺,就连维克多自身也倍感惊讶。
它感应到皮肤与肌肉在与阿尔贝雷希特接触的一瞬间消散,只剩下骨架。
无论是什么因素造成的,总好过直接以维克多圣歌的身份面对阿尔贝雷希特。
它……还没做好准备。
“卢西恩,你该如何向阿纳尔教皇
个?一个完全转化的亡灵。”将狼头抛向脸色瞬间T骑士,阿尔贝雷希特依旧面带笑容,完全看不出是在生气或有别的情绪。
“陛下……那是……那是……”卢西恩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替自己和父亲辩解。
他一直担心的问题终于被现了……不是教会,也不是教皇陛下,而是祖父。该如何收拾这残局,以祖父的喜好和手段……
卢西恩心神大乱,不敢再想下去。
“祖父,佩雷尔私下结交亡灵,违反了帝国律法,这是死罪啊!”穆塔兴奋得带了颤音的话语遏止了卢西恩的恐慌。
“穆塔你……祖父!我也是迫于无奈,替费尔南德斯姑父保留秘密而已,请您看在蓝蒂娅姑姑的面上原谅我。”佩雷尔急切地替自己辩解,他没料到祖父居然已经知道了维克多亡灵的身份。
那张完全骨化的脸也确实吓到他了。
一个月前见到的明明还是人啊,怎么会……
“真难看。”阿尔贝雷希特转过头,望向依旧跪在地上的两个孙子。敛起嘴角的笑容后,祥和感也随之褪去:“为了储君之位,让整个帝国陪你们一块丢脸,世人一定在嘲笑,堂堂的诺丁,继承人只有这点气量。退下!在我传唤你们之前,给我回驿馆乖乖的待着。”
“是……”异母的两兄弟第二次异口同声,他们对视了一眼,先后起身离去。
“你也走,在我想好如何惩罚你之前,别在我眼前晃悠。”
“是的,陛下。
”卢西恩迈动打颤的脚步,再也说不出求情的话。
维克多……不是我不想救你,面对祖父,我……无能为力,哪怕父亲在场也无济于事。
“卢西恩阁下,怎么连你也出来了?”一直待在走廊上的薇安看到两位皇子失魂落魄的走出宴会厅,正觉得奇怪,又看到卢西恩推门而出。
她虽是卸任圣女,却因为出身海德因的关系,与帝国数百年的交恶未经传召是不得擅自觐见的。之所以待在圣歌一族的府邸没走,也只是想知道阿尔贝雷希特为什么突然莅临缇迪斯。
按照惯例,退位的皇帝通常都会被称做神眷,获得与圣歌同等的身份,在死之前一步都不会离开彩虹宫。
不过,没看到邪恶的亡灵法师,薇安倒是有些意外的。
在她的记忆里,阿尔贝雷希特虽然冷血无情,但却是一部分法律和教条的拥护,比如光明阵营的身份、玛拉的教义,帝国的威仪等……就算不悦也是暗中下手,绝不会亲自动手。
“薇安殿下,您还是回去吧。祖父他心情不太好,正大雷霆呢,您留在这里,说不定会被我们引的怒气连累。”卢西恩长叹一声。
接下来祖父会怎么做呢?
通知教皇陛下?
剥夺自己的第三顺位继承权?
好不容易看到一丝曙光……就这样熄灭了……
“诶?”大雷霆?阿尔贝雷希特吗?
薇安微讶地看向紧闭的宴会厅大门,她与阿尔贝雷希特虽算不上特别熟,但好歹也认识几十年。以她的了解,那个人是不会出现特别愤怒、特别高兴这样的情绪。比精灵,啊呀,不……简直就像亡灵一样,没有正常人类应有的情绪。
能让他生厌恶的,世上也仅有一个人。
“你叫维克多?”
无视其他在场的贵族和缇迪斯亲王,阿尔贝雷希特眼中依然只映着一个身影。
“维克多伍德。”短暂的沉默后,巫妖开口了。用灵魂代替舌头,也再一次让大厅里的其他人出惊呼。
“说、说话了?”
“他之前不是一直都用舌棍的吗?”
“布雷特居然把蓝蒂娅逼到如此境地。连带挑选人的眼光也变差,选择了一个她无法掌握的男人做丈夫,弄出这么多麻烦,还要我替他善后。我该怎么处置你呢?交给阿纳尔的话,肯定会被教会笑话。坐视不管的话,帝国的颜面又荡然无存。果然,污点还是应该直接抹杀掉比较好……”只着下巴,作出一副沉思状,阿尔贝雷希特语惊四座的话让切诺后背凉。
这下是真的不妙了……
这些家事根本不应当着外人的面说的,可阿尔贝雷希特却偏偏屏退了有直接关系的三位孙子,将本是外人的他和一群贵族留下。
我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可恶啊……
切诺这时才现,身为亲王的缇迪斯居然没在觐见的人群当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作,!)
剑舞者 命运的岔道(下)
暗蚀命运的岔道(下
不反抗吗?”
阿尔贝雷希特拔出佩在腰上的佩剑。★更新迅速,小说齐全★指向已经暴露亡灵身份的维克多。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自己已经动了机。为什么他不逃?
“虽然亡灵没有痛觉。但我对无意义的战斗没兴趣。”早在进入这间宴会厅时。维克多就已经感觉到藏匿在暗处的亲卫兵的存在。像影子一样潜藏在幽暗处。只要命令一下。那些化身为影的东西就会用人类无法抵御的速度行动。
不是皇帝的卫队。而是只属于阿尔贝雷希特一个人的专属骑士团。由开国皇帝亲手创建。从选拔到训练都亲力而为。绝对忠诚的护卫。在光暗战中牺牲后。借助着玛拉的神力转变为类似魔像般存在的非生命体。传说中的……由维因法典所超控神迹军队。
其实真正左右维克多决定的。还是发生在身体上的异变。它对这具由亡者之书形成的虚假肉体有了新的发现。不止是单纯的恢复了生前的容貌。应该是顺应了它内心的想法。
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维克多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知道圣歌和自身的存在意义。这个贯彻了生命乃至灵的怨念使与亡者之书遵从了它的愿望。变成了身为“圣歌”时的姿态。
阿尔贝雷希特。我果然还是无法割舍对你的恐惧吗……连同样拥有圣物的克莱因与卢西恩都不曾使这具由圣物变化而成的形体发生改变。你只是轻轻一触。就让亡者之书遵从了我内心不曾随岁月消逝的深曾畏惧。
那三年非人的折磨。不只是被肉体铭记。也烙在灵魂里。如果不彻底击败你。大概终其一生都无法抹去吧……
这样想着。被阿尔贝雷希特勾起的不安也渐渐平复下来。
真难看啊。就像那两个不争气的皇子一样。身为巫妖的我竟然也会感到恐惧。还是对一介凡人。只是这不同了。阿尔贝雷希特。我再也不是那个任你搓圆捏扁无力反抗命运的笨小子了。
抛弃人类无聊又无用的感情。背离已经不再给予眷顾的神。只追求和满足自己愿望。这样的我应该可以追上。不!是超越你的步伐了。
“佩雷尔虽然一向愚钝。但偶而也会发现好东西呢。”阿尔贝雷希特蓝色双瞳里第一次出现讶色。
都说亡灵没有焦躁嫉妒贪欲这些成为强者必须忌除的弱点。但眼前这个……似乎有点不一样。不是定的过份的理智。也不是越聚越多的寒意。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快的让阿尔贝雷希特无法抓住。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有产生了“熟悉”这种感觉。
随着尘封了八十年的记忆渐渐开启。阿尔贝雷希特眯起眼。
是了。那个人也叫维克多。
明明是肮脏的存在。却有那么清澈的目光。干净到想让人将他踩在乌泥里。
真讨厌啊。居然又想起他了。明明是已经死掉的家伙。在屈辱和绝望中死去的废物。我居然会把他和亡灵联系在一起。
“杀掉似乎可惜了。不如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我的魔法顾问当中惟独缺了亡灵系。”轻轻扯嘴角。阿尔贝雷希特带着招揽的语气让贵族和切诺再次震惊。
他疯了!
这是所有人心里一致的想法。
诺丁的前任皇帝居然想把一名亡灵收为部下。难道说和教会同为光明阵营守卫者的帝国堕落了吗……
我该说“果然是你的风格”吗。阿尔贝雷希特。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维克多真想放声大笑。
依然是当年那个狠绝的帝王呢。无论是什么身份只要是阻挡在路上的障就一律除去。而若是有用的就吸纳为己用。
你依然没变。变的人。只有我。
“皇帝陛下。”
依旧保持鞠躬的姿态。维克多将两手交叠于胸前。既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
“真是出人意外的聪明呐……让人很难相信你才十九岁。”锋利的长剑没有刺向维克多而是轻轻搭在它肩头。阿尔贝雷希特此举引发了新的一轮惊叹。
这根本就是受封啊。且不论私生子无舌者这两个阿尔贝雷希特最讨厌的因素。仅是亡灵一项就够出格的。作为光明帝国的前任统治者。居然要收一名亡灵做手下。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行为。即便。他是阿尔贝雷希特。史上最伟大的帝王也不能破坏阵营最基础的条规。
“阅历这种东西。不止是老年人的专利。见惯了死亡和背叛。活着时想不透的东西。死了反而看的很清。”对于贵族的惊叹和不宵。维克多忍不住在心里嘲笑。一群低能的蠢货。连死到临头都不知道。阿尔贝雷希特让他们目睹本该是辛秘的谈话。压根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离开。
“既然已经决意投到我的麾下。为何不跪?你从一开始就在藐视我的权威。维克多伍德。”厉声质问。附了无可抗拒的威压。彻底断绝了身后如鸟雀般唧唧喳喳的议论。
“如果您真的在乎这种象征性的礼节。会很让我失望呐。皇帝陛下。我所尊崇的。是您的力量。而不身份。”
“说的好。你如果真跪下去了。那么你也和后面那些没脑的白痴一样。只配沦落为权势的祭品。”收回#39;剑。阿尔贝雷希特在那张巨大的靠背木椅上坐下:“这次剿灭海盗可真是失败。不仅没一举歼灭。还让诸多贵族命丧海岛。佩雷尔和穆塔作继承都不太合适。”
目光转向已经吓的说不出话的贵族们。阿尔贝雷希特的手
侧的扶手上轻弹着。
“让我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死灵术好了。还没机会亲眼目睹亡灵夺取生命的景象呢。”
走上前几步。将置放在的毯上的狼头拣起重新戴回。维克多举起和脸庞一同骨化的手掌。指向面色惨白的贵族。
“飞舞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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