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
有。还有更倒霉的,就是这个人是业主委员会的理事,他通过理事会,无中生有,
说我的孩子吵得太厉害影响他睡觉,我经常带不同的男人回家,这种行为影响了公
寓的环境。
我也找了律师并采取了一些对抗措施,但觉得太累太累了,最后我们住了不到
一年就决定搬家了。“
“威尔肯”的经营刚上道,所以搬家的费用也比较紧张,而且还给孩子们的精
神上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从那以后,我决定再也不会随便和邻居交往了。因此,搬来的时候就没有和
邻居们打声招呼。没有男人的家庭,会有很多想像不到的危险。也许别人会认为我
们是对人态度不好,不懂礼节的人家,但也无所谓了。我认为只要和管理员或物业
公司取得联系就可以了,到现在我还是这么想的。现代人中已经不会再依靠邻居了,
而是对邻居持有戒心,有一种排他的心理。”
因此,敦子向警察解释说,北烟家不可能知道二0 二五室的准确的情况。警察
也表示理解,并对北烟家过去的遭遇表示了同情。但是,他们又向知惠子询问了她
的证言中的一些细节问题。
他们最想知道的就是知惠子所说的开春之后看到的坐着轮椅的老年妇女四个人
中,她看没看到其中有人和前面所看到的三个人在一起呆过。
现在案件已经真相大白了,因此很容易理解警察调查这个问题的目的了。
开春前的三个人,模仿高尔夫球击球动作的像是公司职员的男人、打扮得很花
哨的女人和中学生,这是小丝信治一家人。而开春之后的四个人,是被发现尸体的
四个人。这两家人是不是在知惠子所说的开春之时因还不清楚的原因换了住房呢?
换房的理由能否说明这两家之间的相互关系呢? 这还很难一下子作出判断。可是,
小丝家公开的——至少是和管理员佐野打了招呼——不是搬家,而是悄悄地离开,
然后那四口之家又悄悄地搬了进来,从这些情况推断,这里很可能会有不能公开的
事情。那么,这两家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北烟知惠子把两家当成了一家,这是因
为她看到的他们都是一个人、或者两三个人进出二0 二五室。问题就是这两三个人
的组合。
知惠子的记忆力虽然不错,但她也很难一点不错地把所看到的二。二五室的住
户的所有情况都回想起来。就在她按顺序往下讲的时候,遇到要搞清楚的细节时,
她反而记不清楚了,这样的情况是很多的。但是,她只记得一点,就是最近、大概
是上周三四的事情。
“我母亲说,在电梯间的前面,她看到那位自己以为是邻居家儿媳妇的中年女
人和认为是她妹妹的打扮很花哨的女人站在那里说话。”
这个时候,北烟知惠子买完东西回来,刚从一楼上来,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
但当她一出电梯的时候,就看到这两个女人面对面地站在二十层的门厅里。噢,可
能是邻居家的夫人和她的妹妹吧。这时是下午三点左右,那位年龄大的夫人穿着衬
衣、裤子,扎着围裙;那位妹妹则穿着一件很鲜艳的粉色的套装,胳膊上挂着一只
手包。虽然她精心地化了妆,但走近了一看,与其说她三十多岁,倒不如说有四十
岁,知惠子有点吃惊。知惠子下意识地向她们两人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过去。
警察问知惠子,那个时候的两个人是什么样子。
“因为我母亲不太好意思说别人的不好,所以很麻烦。我对她说,你把你的感
觉说出来就可以了。她终于说了。”
知惠子说,我总觉得她们两人在吵架。那位妹妹看上去是在生气。
到了这个时候,调查线索的警察已经可以肯定那位妹妹就是小丝静子。因为搜
查本部的人已经去了她的父母家。我认为如果了解了小丝家的情况后,就一定能查
清被发现尸体的四个人的身份。
“母亲好像很担心的样子,害怕自己说了多余的话。我鼓励她说,这是协助警
察调查,用不着有任何担心,而且这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警察要走的时候,北烟敦子问,天气已经变好了,我可不可以按原计划带孩子
们去东京的迪斯尼乐园玩? 他们笑了,回答说没有任何问题。“然后,我们就放心
地出去了,但总觉得像是从现场逃出来似的,尽管我们只是邻居,和案件没有任何
关系,真是不可思议。”
北烟敦子说,邻居家有四个人一下子全被杀了——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对这
件事有太多的恐惧。在2 日这一天,就觉得像是被小偷偷了东西或是怨恨其他什么,
根本就说不清楚。
“正如我说过的那样,我们一家人以前曾经领教过邻居的可怕。
之所以说邻居可怕,是因为这个社会可怕,最后变成了害怕交流。因此,任何
时候,发生任何事情我也不会觉得不可思议。“
她说,要说什么最可怕,没有什么比人更可怕的了。
“我是做生意的人,客人当然是很重要。可是,当我在做一个生活中的人时,
我要一个人供养孩子和年迈的母亲,根本不可能休息。
对于二。二五室发生的事情——因为当时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觉得死神和自
己擦肩而过。按以前的经验,我知道即使没做任何坏事,但只要稍不小心,就可能
会遇到什么灾难。因此,正因为我们家平安无事,我反而比较冷静地接受了邻居家
都被杀死的事实。虽然母亲有点累了,但我还是认为那天出去比较好。“
时间继续往前推移,这天夜里,北烟敦子和知惠子还有她的孩子们哪怕是暂时
忘记了千住北新城西楼二0 二五室里发生的事情,就在灰姑娘城的上空飞满了美丽
的烟火和欢呼声的时候,这时是晚上八点半左右,作为接着发生在小丝家的案件的
重要有关人员、后来被整个日本人所追踪的石田直澄的名字出现在案件的前面。
我们再来看看西楼二十层的其他住户的证言又是怎么说的呢? 正如北烟敦子所
说,千住北新城的建筑物的隔音性能非常好,作为大型集中住宅这是极其理想的条
件,但对于调查犯罪却有着消极的影响。即使是门挨门生活的两个家庭,也都不太
了解邻居家的情况。
在这里,我们再听听派克住宅建设的公寓管理部长井出康文的话吧。
“这当然不是统计的结果,而且这种事情本来就无法统计,只是我的经验之谈。
无论什么样的集中住宅,住宅的质量越高,住户间的相互交流就越少。当然有的公
寓里的所有住户的关系都很好,经常在谁家开晚会。可是,一般来说,像那些高级
公寓楼,邻居之间的交往非常淡薄。”
为什么呢? “最适当的理由还是隐私问题,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吧,那就是艺
人。与其随便地和邻居交往,艺人们倒是觉得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是谁更重要。那
金融界的人是不是也这样呢? 有些购买上亿日元的公寓的有钱人,本来他当然是想
要单独的住房。事实上,有了单独的房子后,他们不是把公寓当成别墅,就是用作
办公室,或者在特殊情况下也会用来包养情人……”
他笑着说。
“这样,有许多人就偏离了家的概念而买房或借房的,而且有能力这么做的人,
多数在企业或机构中担任重要的职务,所以大家肯定都很忙,这些人住在一起,相
互问的交流当然会少得多了。”
井出部长说,仔细想一想,我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们只是一名公司职员,
有时也会从公司领一些补助,去参加要交巨额会费的不同行业之间交流的晚会或活
动。可是,如果我们看看自己家的邻居,有时也会发现隔壁的男主人是制造公司的
部长,对面的男主人是流通业界的人士,而前面第三个门的女主人在服务范围极广
的食品公司工作。”
他说,按这种情况分析的话,日本人所形成的现代交际已完全以公司为单位了。
“特别是男人,但女人却有点不一样。要说其中的原因,并不是指女性的能言
善辩或善于交朋友,而是因为孩子。女人都是以孩子为中心进行交际的。”
也许有人会对井出部长的看法提出异议,但千住北新城西楼二0 二五室所发生
的案件却正好能证明他的说法。关于二0 二五室住户的情况,住在西楼的孩子们提
供了数量最多的具体情况。
即使是生活在交流极少的塔楼里,孩子们确实还能感受到朋友的存在。青春期
的孩子所认同的朋友并不只是因为高兴,有时候遭遇相同的人却并不友好。好在平
成四年搬进二0 二五室的小丝家的独生子孝弘刚刚十岁。根据北烟知惠子的证言,
在今年开春前,孝弘确实就住在西楼里,那个时候他十四岁,是个还不太成熟的年
龄。
随着调查的继续进行,首先在二十层的二0 一。室找到了一位小丝孝弘的朋友,
他是一位名叫宫崎信吾的十四岁的少年。从售房到入住,他和小丝孝弘在电梯里相
遇过十几回,我们就从这里开始讲吧。
“他也不是经常坐电梯的,他是个不爱说话的家伙。”
宫崎信吾就读于一家少年足球俱乐部,过着集体生活,而且还忙着到处比赛,
朋友很多,所以他并不觉得应该和小丝孝弘交朋友。孝弘看上去“脸色灰灰的”、
“对足球根本不会有兴趣”、“就只知道学习”,所以他也觉得有点扫兴。
尽管如此,他之所以和小丝孝弘说话,是因为他穿的是泷野川学院附小的校服。
宫崎在俱乐部球队里的一位好朋友也在泷野川学院上学。
“我问他认不认识一位叫市川的学生,他回答说不认识。大概是小学五年级的
时候吧。”
这位叫宫崎的少年说,虽然是住在同一层楼上,但在走廊或者门厅里见到小丝
孝弘的机会却不多。
“但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从这里到泷野川学院,上学很麻烦的,每天
有一半的时间要花在上下学路上。”
宫崎信吾最后一次见到小丝孝弘是在今年2 月初或2 月中旬。
既不是在电梯里,也不是在门厅里,而是他看到小丝孝弘正在横穿小区里的绿
地。
“那个时候,他好像拿着一个很大的书包,眼看着地,慢吞吞地走着。”
他说,最近再没有见过孝弘。因为他也没有看到二0 二五室有人搬家,所以他
不认为孝弘住在那里。当时的他,由于暑假想参加俱乐部球队在欧洲的第一次比赛,
为了能被选上成为参赛队员,他一直在一门心思地练球。他说,自己太忙了,根本
没有时间去关心周围的事情。如果按井出部长的说法,住在高级公寓里的孩子们也
在为自己的计划而忙碌着。
和北烟知惠子一样,二十层的住户们也谈到了那个坐着轮椅的老年妇女和推着
轮椅的中年妇女。也有人说“那个样子好像很贫穷,不太喜欢”,还有人认为这把
年纪的老人住在这层楼上有点可疑。但是,和这位坐着轮椅的老人及中年妇女真正
说过话的还是孩子,那就是住在十九层的一位高一的女学生。
这位名叫木暮美佳的少女已经记不清准确的时间了,“但还是穿着冬装的时候”,
她想坐电梯下楼,于是和坐轮椅的老人及推轮椅的中年妇女进了同一部电梯。电梯
一直往下,到了一楼。木暮美佳非常有礼貌地按了一下“开”键,并给老人让开了
道,当看到轮椅在往外走的时候被卡住动不了的时候,她还帮忙推了一下。这位老
人非常瘦,也不重。两个人抬了一下,轮椅很顺利地进了大厅。
“那位阿姨也非常有礼貌地对我说了声谢谢。”
然后她又问我附近有没有邮局,我告诉她从东门出去往左拐,沿着公寓的围墙
往前走,过了第二个红绿灯就是邮局,那位阿姨好像不太相信似地重复了一遍,又
对我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坐在轮椅上的老奶奶,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但没有说话,眼睛里有眼泪,好
像看不大清楚似的。”
木暮美佳要去的地方正好和邮局的方向相反,但她担心那位阿姨不熟悉情况,
在她们穿过小区快要走出东门的时候,也不知为什么,她就跟在后面。而且,她确
实看到那位阿姨出了东门后就往左拐弯了。
“我想,她们肯定是刚搬过来的。”
将搜查本部所了解到的情况综合起来看,可以得知“坐轮椅的老年妇女和推着
轮椅的中年妇女”两人自今天3 月以来频繁出现在以电梯周围和小区内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