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黛倾国狐媚争宠之四邪尊争宠





如妳所愿,爱娃……」 
*** 
「皇上下旨赐死和禧?」 
圣旨甫下,朝野震荡,没有人能料想到和禧告假失踪近半年之后,才刚回宫,便要遭到刑处。 
很久以前,人们就猜测和禧是皇帝的男宠,两人之间的暧昧,并非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明白的;他的权势之大,朝野内外无人胆敢得罪,却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对付他的人,竟是一直以来最疼爱他的皇帝,这难道是上天赐予他狐媚君王的报应吗? 
*** 
素白的绫绸,高悬在横梁之上,随风飞舞,恍如白幽的魂魅般,吹扑在姬绛雪的脸上、发梢;如同轩辕闻天爱怜的目光般,缠绕着她纤弱的身子,不舍得轻易放手。 
「妳难道……就没有话要对朕说了吗?」 
她微笑摇头,不舍的哀伤悄然袭上心头,她泫然欲泣道:「说……我能说吗?我不要说,也不能说……说我想和你一起到白头……」 
轩辕闻天猛然将她拥入怀中,她单薄的衣袖瞬间如同蝶翅一般飞扬,「妳知道吗?这是朕唯一能想出的办法,杜绝天下苍生悠悠之口,还妳自由,只因为朕不想失去妳,不愿失去妳……」 
*** 
「你想救她吗?皇帝。」沉迈苍老的嗓音,缓缓地从一片白茫的雾中淡然飘出,似曾相识。 
似梦,还真。 
轩辕闻天分不清眼前所看见的景色究竟是否在梦中,两眼茫茫,只见一个老人从雾中走出,他已经站在一幢小木屋之前,屋里隐约传来女娃儿低泣的哭声,可怜而且哀伤,不断地祈求︱︱ 
「放我出去!求来人啊……放我出去……」 
一丝诡谲的念头悄泛过心湖,轩辕闻天错愕地望着老人,危疑地玻鹚改愕降资撬俊埂?br /> 「何必问一个即将成为过往的人是谁呢?打开这扇门,你将能解救她的灵魂,使她不用承受血海之苦,打开这扇门,你将能还她一世的清白。」老人的身影忽远忽近,幻化成无数尊虚影,声若沉钟、 
「这是梦吗?」轩辕闻天侧眸觑着紧栓着木门的后重铁链,呼吸逐渐沉重了起来,心若刀割,隐约地明白了这是他与她的约定,上天却荒谬地给了他实现的机会。 
「似梦、非梦,人生渺渺,又何必费心去分辨真假?打开这扇门,她将不会入宫寻仇,只是,你们将会错过相遇的机会,这是你与她约定得誓言,也是上天给予你们救赎的机会。」老人微笑,叙述着上天的旨意。 
老人脸上温和的微笑,在轩辕闻天看来,却不啻是上天给予他的狰狞恐吓,心里一怵,眸光寒极,耳畔听着门内小女娃低嫩的嗓音,嘤嘤低泣,似乎已经永尽了她仅存的微弱气力,不停地求救。 
「外面有人,对不对?开门!求你……开门呀!」 
此刻,他心里无比地清楚,门内的小女孩儿后来成为他倾心爱恋的女子。轩辕闻天咬紧牙根,难捺心底潮涌的心怜,那低嫩如醇酒般的嗓音彷佛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深烙在他的灵魂深处了。 
「……本待同衾共枕,倒做了带锁披枷,这一切风流活靶,也是个欢喜冤家……」 
不满足呀!那一丝丝情缕,缠绕他心头多年,不满足呀…… 
「不!我不开门,就让她恨吧!就让她进宫来,给我一辈子囚禁她的情缘,我不放手!死也不放!」轩辕闻天斩钉截铁地说。 
「那就接受上天给你们的罚吧!」老人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做出的残忍决定,摇头叹了口气,摊开手心忽现一颗血红的珠玉,霎时间,幻化成片片粉碎︱︱ 
「她将不再记起你,一辈子!她将不再记得你俩之间的情缘!这……是上天给你的罚!」 
语音袅袅,老人虚幻的身影眨眼间消失在迷雾之中,再也寻不着去向。 
轩辕闻天愕然,耳畔听着屋里小女娃哭求的声音。 
「求求你……放雪儿出去,好不好?求你了……」 
他听着她哭求的哑声,一动也不动,神情沉肃而且刻意冷漠,守在木屋之前,反复地咀嚼心如刀割的沉痛,他知道自己的残忍正在成就她的仇恨,但他不放手,死也不放! 
直到了两天后,一名老人匆匆地从大雾之中奔来,神情慌急地想解救了她的苦难;他敛眸听见身后传来了声响,冷冷地转身离去。 
他爱她至深,疼她入骨,从来舍不得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然而,他对她的哭泣求救视而不见,亲手将她推入地狱的深渊,只为了坚定她报仇的信念,为了让她来到他的身边,让彼此有相遇、相爱的机会,这是他给予她最初、也是最终的残忍! 
粉碎了她的记忆,忘了他,是上天给予他最残忍的罚! 
*** 
「皇上……皇上!」张海瑞怀表上奏,加重语气叫唤了声。 
霎时,轩辕闻天从遥想中回神,俯觑着殿下两列朝臣,苦笑低喃道:「你们知道吗?有时候,一国之君往往最是身不由己。」话歇,他冷眸觑了阶下朝臣一眼,长袖一甩,修长高大的身影随即隐没在殿旁的锦帘之后,留下一阵阵森寒的气息弥漫殿中,教朝臣们震慑心惊,久久不能回神。 
一瞬间,他褪去了帝王至尊的外表,神情冰寒恼苦,幻成了一名对心爱女子宠溺至极的寻常男人。 
「臣等恭送皇上圣驾!」张海瑞稍失了神,随即率先扬声高喊,震醒了同僚恍惚的神智。 
对于身为帝王孤独寂寞的苦,张海瑞不禁叹息。他们这些臣子就算到死,可能都难以窥见其中的些微端倪吧! 
*** 
五年后 
「你说……谲儿真的是我生的吗?不,我不信。」她睁着天真的双眼,望着在不远处嬉戏的小男孩,无邪地笑道。 
「为什么这么说?小傻瓜。」轩辕闻天深凝着她雪白清丽的容颜,彷佛百看不倦。 
「因为……谲儿长得像你,这么聪明、好看,生下他的娘一定会感到很骄傲吧!」姬绛雪抬眸望着满天的枫色,突然想起了另一种火红的艳景,似枫,却更加冶艳万分,近乎死亡的诡丽。 
「会的!这是一定的,雪儿,朕的爱娃。」轩辕闻天捧起她的小脸,直瞅进她无邪的水眸底,试探地低声问道:「妳爱我吗?」 
闻言,姬绛雪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心里总是决得怅然若失,她朝着他绽放孩子气笑靥,冷不防地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颊边潸然滑落。 
「够了!这就够了!」他苦涩地笑了,神情之中镌刻着一抹激狂的爱恋,重新地拥有了她! 
上天给予他们的何尝不是一种恩赐? 
尾声 
「闹鬼了!来人,闹鬼了!」 
仲秋,微凉艳阳拂映帝殿,金色的光束穿透云端,洒落一地灿烂的亮尘。太和殿门前,五座宛如雕冰砌玉的石桥横卧于蜿蜒碧波之上;玉石砌成的金水桥上,一名身形纤弱的女子居中而立。 
姬绛雪冉冉回眸,唇边勾起一抹浅笑,遥望太和殿门。 
她偏着清丽的小脸,纤手揪玩肩畔一绺青丝,手指就这么揪着、缠着她手里那束黑细的发丝,恬静地笑着,一句话也不说。 
轻颦浅笑之间,含着淡淡的愁,她只是一声不吭地望着太和殿门前的台阶,看着身穿龙袍的帝王缓步而出,在他的身后偕同朝臣,一行人与她遥遥相望,在他们目光之中,她看见了震惊育诧异。 
彷佛见了鬼魂似的,他们一个个瞠目结舌。 
她彷佛不知道自古以来,金水主桥,只有帝王之尊能够行经其上,宗室亲王和文武百官也仅能通行左右四座宾桥,遑论她只是一介弱女子,然而,令他们惊异的理由,似乎不止是如此。 
「和禧……和禧的鬼魂……」站在轩辕闻天身后的一名大臣惊指着她,与身旁的人一同深陷在诡异的气息之中。 
姬绛雪不解他们惊讶的神色为何而来,她只知道一路行来,竟没有人敢阻止她的去路,彷佛她突然变成了鬼剎般吓人。 
遥望着紫禁之巅,她看见了轩辕闻天眷宠的眸光,如同秋日的艳阳般沐浴着她,下一刻,他步下高耸的殿阶,走过金水桥,来到了她的身前,执起了她的手,笑语道:「妳怎么来了?」 
「是你说我能来看谲儿学弓射的,我不能来吗?」她怯怜地扬起眸睫,微笑地问道。 
「能!他在太子学里,朕这就带妳过去,只是,母后最近疼他,把朕这个儿子都放到一旁去了,但连妳的眼底也只看见他,那可教人痛心了!」轩辕闻天语气自嘲。 
「别……别这样,说要看谲儿只是借口,怕说是想你……你会取笑人家,你千万别伤心呀!」被他受伤的眼神看得心慌,她急切地低嚷道。 
轩辕闻天扬起一抹邪美的笑意,非常满意刚才所听到的答案。 
此时,大臣们随行而来,莫不惊愣地望着姬绛雪。 
「皇、皇上,她……」 
「她是老夫年前在辽蓟所收的干女儿,怎么?她才刚入宫,不甚懂事,有何冒犯的地方,就全怪到老夫的头上好了!」张海瑞忽然从人群中走出,笑看姬绛雪迷糊的笑颜,和轩辕闻天难得一见的感激神情。 
「雪儿,跟义父说声谢谢,我再带妳去太子学看谲儿吧!」轩辕闻天笑着向她提示道。 
姬绛雪偏着小脸,小手揪着耳畔一束柔黑的青丝,唇畔漾起甜美天真的笑靥,道:「雪儿谢谢义父。」 
「嗯!」张海瑞欣慰地点头,与一行大臣目送着他们两人乡偕步过金水桥,在灿烂如金尘般的秋阳中,相伴的身影剎那永恒。 
*** 
「那……和禧真的死了吗?听天桥上说书的人说,和禧其实没死,那他到底去哪里了?」 
「和禧早就死了,传说总归是传说,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叫和禧的宫人了!」张海瑞笑呵呵地看着面前一群稚气的孩子,眸泛深思。 
「真的吗?」一个小男孩愣愣地问。 
「当然是真的了!」另一个小女孩伸手给了男孩一记爆栗,「张爷爷是宫里的大人,他说的话当然是真的了!」 
张海瑞神秘一笑,他总喜欢在闲暇之余,聚在孩子堆里说书谈天,看着他们的天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好了,大恶臣和禧的故事已经说完了,接下来,你们想不想听听我干女儿的故事呀?」 
「张大人,别闹了!谁要听你干女儿的故事,肯定一点儿都不好玩,明天,请再接着跟我们说说宫里的有趣传奇吧!」小男孩不解其中的隐情,天真地笑道。 
闻言,张海瑞不禁摇头,笑叹了口气,心想,他那个干女儿一生的故事,才真正是宫廷里最神秘的传奇,只不过很少人知道实情罢了! 
往事如烟,终将被滚滚黄沙掩没在荒堆深处,想轩辕闻天一世聪明,竟情愿为爱胡涂,痴守着终此一生再也记不起自己的爱人,心甘情愿地沦陷在上天所给予的报复之中,上天给予他们的,究竟是福、是祸? 
自古以来,多少兴亡玄秘事,尽藏深宫不言中…… 
后记一 
想念父亲。 
不知道为了什么,在写这本《邪尊争宠》时,特别想念已经去世十二年的父亲,或许,是因为去年底大陆之行,在茶馆听了京剧表演,才从儿时的记忆中,找回了片段的记忆,深刻怀念吧! 
心底一直记得父亲很喜欢听戏,喜欢哼曲儿,喜欢跟我们这些孩子说,几十年前,他曾经在上海听过周璇现场演出,好听得很;他也喜欢跟我们说,大陆的山水如何的锦绣美丽,那时的我还太小,听不出他声音里的孤独悲哀,也看不见他眼底那浓浓的乡愁,只是一味天真的撒娇。 
还记得,父亲的眉目十分清俊,笑起来温文儒雅,有着一股老时代公子哥儿的贵气,就连不甚喜欢他的外婆,都不得不承认父亲的俊秀好看,直教我们这些孩子觉得好笑。 
有时候,真恨自己不能快快长大,有好多、好多话,孩提时没想到要问,现在,却再也问不出口,真恨!父亲脑海中十里洋场的风光,我竟连一丝一毫也窥见不了;他曾经试图教过我们这些孩子学上海话,说上海的事儿,我们却只当天方夜谭地听着,没有耐心。 
想念……想念父亲以他好听的嗓音,陶醉地哼着小曲儿,他一身的故事,身为他女儿的我,早已错过上天给予的机会,再也无缘窥见了! 
爸,你在天之灵,可否知道吗?我们真的好想、好想你呀! 
变态季璃现形记(二) 
★PART1告别作 
「这一本是告别作。」 
「什么?」 
「没错别怀疑,季璃以后不想再写这种悲情的东西了,所以,我说这是一本告别作嘛!」 
「等等,这个故事不是还有一个分身吗?妳不是打算把它也写出来当系列吗,为什么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