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了我可以吻你吗






  刘志失望之余,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他本来想头天晚上就走,可因为没找到我,所以决定第二天再走,他这样做一是想找我借点钱,另外一个也是想和我告个别。

  我听了刘志的讲述,毫不犹豫地把我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然后说:“要是不够你就再等一下,我回去想办法找我妈再要点。”

  刘志想了想,说:“买车票够了,我再找‘老烟’借点,你不要给他说我要走的事情哈。”

  其实就算刘志不嘱咐我这句,我也不会给李延说,因为李延胆子太小了,如果到时候被追问到,他绝对会老老实实地交待的。况且,那天到了学校以后,我也没有时间再去和刘志、李延他们“厮混”了,因为楼玲到了教室以后,突然对我表现出了格外的热情。

  我因为要去找刘志,所以早上走得比较早,到了教室以后,我想起我要找楼玲解释关于李薇的事情,便一个人在座位上坐着等楼玲。楼玲在早读课铃声快响的时候才进来,她一坐下便转过来笑嘻嘻地对我说:“冯晔,你在集邮哇?”

  “啊。”我有点诧异地说:“咋子?你也想集邮嗦?”

  “不是,”楼玲笑道:“别个给了我一套‘金陵十二钗’的邮票,我又没集邮,不晓得你有没得。”

  我愣了一下,问:“哪个给你的哟?”

  “哎呀,你认不到,”楼玲依旧笑着,又说:“你有没得嘛,没得我就给你,我觉得多好看的。”

  “呵呵,”我笑了一下,说:“我有,我爸帮我定的年票。”

  “哦,”楼玲显得有点失望,但随即她又说:“那要不我还是拿给你,你帮我存到嘛,我又没集邮,怕弄坏了。”说完她转过去,从文具盒里拿出一套用纸包好的邮票转过来递给我。我打开看了一下,确实是一套“金陵十二钗”,还很新,感觉这个邮票的主人把这邮票保护得还很好。

  “那对嘛,”我说:“我就帮你存到,你要就给我说哈。”

  楼玲满意地对我笑了一下,转过去了。

  我一下子有点怅然,先前准备好的给楼玲的说辞一下子感觉没了用武之地,再看李薇,她已经拿出语文书来在那里念读了,对于我和楼玲的摆谈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其实楼玲刚才说话的声音挺大的,她应该能听见。

  那天一到下课时间,楼玲便缠着我说话,说她跳舞,说她听到的趣闻,也说她学习上遇到的难点,反正我是没有插话的机会,只有听她说。她这样让我感觉很奇怪,虽然这使我仿佛又回到了初中的时候,可那种感觉有有点虚幻,像是在做梦,知道课间操的时候,袁晓晗找到我,说:

  “诶,你给楼玲说了嗦?”

  “没有啊。”我说。

  “我看你们两个没啥子了得嘛,”袁晓晗笑了笑,说:“你昨天还给我说得那么咂劲的,咋个今天我觉得你们两个不得啥子得喃?”

  我看这袁晓晗,有点茫然地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晓得。”

  正说着,楼玲过来了,问:“你们在说啥子?”

  袁晓晗满脸不解地看了一眼楼玲,说:“我还想问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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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28 回
更新时间:2009…10…30 9:19:46 字数:1723


  袁晓晗的疑问,其实也是我心里的疑问。我不知道楼玲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一反自上高中以来的常态,对我表现出这般的亲密和热情。
  我知道楼玲是不集邮的,而且对邮票没有一点兴趣。她说别人给了她一套“金陵十二钗”的邮票,换作别人可能会相信,但我却怎么也不会相信,因为那套票当时已经卖到八十了,谁会那么大方地送给她?除非那人是想讨好她。

  想讨好楼玲的人,目前我知道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肖凯。如果这邮票是肖凯送给楼玲的,那楼玲肯定会知道另一件事,那就是段炼被打的事情。肖凯再不聪明,他也应该知道这事是我干的,他那么喜欢楼玲,这事他肯定会告诉楼玲,可楼玲却只字未提这个事情。

  我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直接问楼玲,她又不停地和我说着这样那样的事情,我一边无比受用地听她说着,一边在心里暗自揣度。在我面前对我浅笑盈盈的楼玲,竟给我一种既近又远的感觉。我快有些摸不着她了。

  楼玲的表现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这人是赵刚。

  中午放学的时候,楼玲破例让我跟她一起走。和我们一起的还有袁晓晗,赵刚便也理所当然地与我们一道了。

  我们四个走一起的时候,楼玲终于恢复了一些常态,她和袁晓晗一边走一边嘻嘻哈哈地聊着,却依旧不时地在话语里捎上我,这让我时不时地产生一点诧异,赵刚则更是没有插话的机会。要是以前,我们四个里面,话最多的应该是赵刚才对。

  和楼玲、袁晓晗分路后,赵刚迫不及待地对我说:“诶,楼玲有点没对哟!”

  “槌子个没对,”我白了赵刚一眼,说:“又不求是只有你一个人会摆玄龙门阵。”

  “诶,不是哦,”赵刚看了我一眼,说:“她这个样子是有点不对嘛,你娃是不是把别个打来吃了哦!”

  “你说槌子!”我推了一把赵刚,他笑着一闪,道:“诶,冯晔,你娃不得真的和楼玲两个那个了嘛?”

  “你虾子莫乱说!”我笑了一下道:“你娃各人把你的事情抓紧点,不要等到黄花菜都凉了,你还在这儿管别个的事情。”

  赵刚晓得我说的是他追袁晓晗的事情,一下子闭上了嘴,闷了一会儿,对我说:“诶,冯晔,你还是帮一下我噻。”

  “我咋个帮你嘛。”我问。

  “你和袁晓晗关系那么好,你还是帮我说几句好话噻,”赵刚又来劲了,说:“老子觉得你娃现在和楼玲两个的关系基本上都挑明了,还是帮我也努一下力噻。”

  “我日哦,”我说:“你不得喊我去给袁晓晗说你喜欢她嘛,那袁晓晗不把老子打得跟杨晨两个一样。”

  “哈哈……”赵刚一下笑了起来,说:“我也是怕遭一耳石,所以才没敢说。”顿了一下,赵刚突然问:“诶,杨晨到底咋个判的哟,咋现在还不得消息喃?”

  “不晓得嘛,”我说:“我也没听我老巴子说。”

  我和赵刚分路的时候,赵刚又郑重地对我道:“诶,冯晔,正儿八经地说,你有机会还是帮我一下,老子一天觉得悬吊吊的,不求安逸得。”

  我看了一眼赵刚,说:“看嘛,我也不晓得袁晓晗是咋个想的,有机会我帮你问一下嘛。”

  不过,我心里却对赵刚的结局不报任何好的希望,因为袁晓晗好像说过,她觉得她和赵刚不是一路的,两个人不来电。

  下午,刘志没来上课。第二天上午,刘志的父亲出现在了学校,王老师到教室把我和李延喊到了办公室,刘志的父亲坐在王老师的办公桌旁边,一见到我和李延,立刻起身问:“你们两个晓不晓得刘志到哪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刘志已经离家出走了。

  “不晓得呀。”李延有点惊慌地说。

  “老刘你不要急,”王老师宽慰刘志的父亲道:“你坐着慢慢说,他们两个平常和刘志关系最好,要是有啥子,我们学校一定配合帮你找到刘志。”

  刘志的父亲有些颓然地坐了下来,王老师问:“你们两个昨天有没有听刘志说啥子?”

  我摇了摇头,李延说:“他找我借了点钱,说是要买本书。”

  “你喃?”王老师问我:“刘志有没有找你借钱?”

  “没有。”我说。我虽然很同情刘志的父亲,但是我也答应了刘志,我不能告诉别人,包括他父亲,刘志去了他妈妈那里。

  我和李延被询问了半天,结果什么情况也没问出来,刘志的父亲失望地离开了学校。然后这个事情很快就被我老爸知道了。

  刘志的出走被列为了失踪,在派出所挂了号。我老爸也问过我知不知道刘志的下落,我当时没承认,但后来还是觉得刘志他老爸挺可怜的,便说:“诶,他会不会跑到他妈那去了哦?”

  我的这个话让我老爸很快地将刘志从他老妈那里带了回来,在刘志回到N市的第二天,我听说了一个消息,杨晨的判决下来了,一审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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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29 回
更新时间:2009…10…30 9:20:10 字数:1588


  杨晨的死刑判决是在公判大会上宣布的,那天早上我听老爸说,他们要去押刑车,杨晨被判死刑的消息,是他走之前给我老妈说的时候我听见的。
  好像这类公判大会,也就是一个“杀鸡儆猴”的把戏,其实已经判了,只是到公判大会上再对公众宣布一下,然后立即执行判决。

  公判大会结束的时候是十点钟左右,死刑犯被押在刑车上,游街示众后便开赴刑场执行枪决,而去刑场的必经之路就在我们学校外面。

  当警笛远远地响起的时候,我们正在上第三节课,大家都知道杨晨在那一队刑车里,不知道谁叫了一声:“走!”,大家便不顾讲台上地理老师正在讲课,齐刷刷地起身跑了出去,出了教室才发现,二班的同学们比我们还出来得快,有好些都已经冲到校门口了。

  当我们聚集到刑车经过的路边时,车队已经过来了,前面是摩托车队,紧跟着便是刑车,都是解放卡车,每辆卡车上,站着一名五花大绑的死刑犯,背上插着一根很长的标签,上面写着罪刑和姓名,姓名上画着红色的“X”。

  每个死刑犯身边都站着两个武警战士,全副武装地押着他们,后来我听我老爸说,那不是押着,是提着,因为死囚在那个时候,已经浑身瘫软,站不起来了。

  押杨晨的车是第四辆,当刑车缓缓驶过来的时候,我们都看见了他。杨晨的脸色显得很苍白,他明显是被两个武警拎着一样,背后的那支标签对于他来讲,显得格外的大,上面写着:杨晨强奸罪。杨晨两个字上都画着红色的“X”。

  杨晨明显认出了学校,也认出了路边的我们,他竟然对着我们,露出了一丝笑意。我真切地看到,在杨晨那苍白得完全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露出了我们曾经见过的笑意。

  他这是最后的一次笑了吧,我们谁也不知道,在他临刑的时候,心里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感受,或许他会感到欣慰,因为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见到了他曾经的学校,见到了他曾经的同学,他的同学几乎都去给他送行了。

  杨晨的死刑是因为“严打”从重处罚而判的,再加上那女的死活咬住说杨晨是要强奸自己,而杨晨因为顶替接班而修改了年龄,一切似乎都像冥冥中注定了一般,杨晨在姜华自杀后不到一年,便带着一个不光彩的罪名奔赴了黄泉。

  或许,这对于杨晨来说,也算是一个解脱吧,他临刑前的那一笑,到也算是他最后的释然了。

  因为上课期间不顾课堂纪律,我以班长身份带头跑出教室去围观刑车,王老师在班会上狠狠地批评了全班同学,然后让我起来做检讨。

  我觉得很委屈,但是我又觉得我应该说点什么,我感觉王老师并不是那么“冷血”的一个老师,或许她还不知道在那队刑车里,有一个我们曾经的同学。

  我起身走到了讲台旁边,先对王老师鞠了一躬,然后转向大家,说:

  “对于今天不遵守课堂纪律,带着大家冲出学校看刑车的事情,我向大家道歉,也向王老师道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顿了一下,我接着说:“但是,我也想在这里向王老师解释一下,我们出去,并不是看热闹,而是因为在那些死刑犯里面,有一个是我们的同学……”

  我一下子有点说不下去了,虽说杨晨最后给我留下的印象并不好,但当我说到这里,发现以前那个鲜活的人,就这么一下子没了,嗓子便一下子哽住了,大家也都感觉到了我的情绪,教室里变得一片寂静,同学们都低垂着眼睛。

  王老师见我站在那里,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便说:“你下去吧。”

  我默默地走回座位,王老师接着说:“法律是公正的,但也是无情的,无论是谁,触犯了刑法,就会受到惩处,所谓‘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这是我国法律的主旨。”顿了一下,又说:“我也听说了你们那个初中同学的事情,我们无法去权衡法律的对错,但是,我们可以从中吸取教训,从他的结果,大家应该明白一点,那就是,做任何事情,都必须要遵守法律法规,所谓一步错、步步错,大家要从这个事情里面吸取教训……”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