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了我可以吻你吗
警灯从我们面前一闪就过去了,但就在这一闪之间,我却看见了吉普车上那个我最熟悉的人,我老爸。
我不敢肯定我老爸是不是看见了路边的我,但我敢肯定,我们学校肯定出大事了。我对楼玲说:“走,回去看一下,我们爸他们都去了,肯定出的事情不小。”
当我和楼玲回到学校的时候,校园门口已经围满了人了。以前都没注意,这学校周围居然住了那么多人。
我和楼玲穿过人群进入到学校,早先在学校里面打乒乓没走的同学,这个时候也都聚集在收发室门口,正在叽叽喳喳地说着啥子,我见杜娟的哥哥也在那里,便过去拍了一下他,问:“咋子了?”
杜娟她哥哥名字叫杜林,被我拍了一下,回过头来,见到是我,赶紧说:“诶,冯晔,你们爸来了得嘛。”
“我晓得,”我说:“出了啥子事嘛?”
“安!你不晓得呀!”杜林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早先我本来准备找他麻烦的,后来因为杨晨先惹到我,所以暂时没有去找他,再后来因为老班和我谈了话,我也就不打算再找他麻烦了。我见他一副攒花儿样子,说:“是不晓得噻!咋子了嘛?”
杜林往我身后看了一眼,我晓得他看到楼玲和我在一起,虾子绝对又在乱想,但也没理会他,只把他盯着,等他说。
杜林见我盯着他,顿了一下,才赶紧说:“你们班的张杰把人家初三的一个人捅了得嘛!”
“啊!”我和楼玲几乎同时惊呼了一声,我赶紧又问:“那人喃?被捅的是哪个?”
“被捅的人遭拉走了,晓得叫啥名字哦,好像是姓邓哇,”杜林说:“现在张杰在教导处里面,你爸也在里面,可能在问话,还不晓得咋子回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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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39 回
更新时间:2009…10…15 9:16:59 字数:1530
我和楼玲的流言瞬间便被张杰捅人的新闻中给取代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大家每天谈论的几乎都是关于张杰的话题,而当时在教室里目睹了张杰整个“作案过程”的人,一时间也成为了学校里的新闻人物,而这几个新闻人物里,陈玉格外被关注。
我是在出事的当天晚上得知事件的整个经过的。晚上的时候,张杰的父母到我们家来了,他们是来央求我老爸帮忙,我老爸便把张杰自己交代的事情经过给张杰父母复述了一遍:
张杰当时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当事人(邓斌),路上没想通,便跑到上学路上那家路边的自行车修理铺去找了一个人,那人原本是社会上的混混,因为张杰和社会上的一些无业人员一直有一些联系,所以那个修车的混混他也认识。
张杰在修车铺上找那混混要了一把大起子(平口螺丝刀),那把起子因为是经常被拿来修车的,前面就被磨得比较锋利,有时候补胎的时候当小刀用,张杰揣了那把起子就走了,修车的混混也没当回事,只当张杰拿去拧螺丝钉。
张杰拿了起子回到学校(估计当时我和楼玲还在教室里面逗留),先跑到高中部这边的二楼上去瞄了一眼陈玉他们班里的情况,看到教室里面没几个学生,而且老师也都不在,便把起子藏在袖子里面,从小操场这边溜上了楼,从陈玉他们班的后门走进了教室。
张杰进了教室以后,还是没有直接就那起子往邓斌身上戳,他说他当时也是想威胁一下邓斌,最多可能打他一顿了事。结果那晓得,邓斌因为先前在陈玉面前差点被张杰打,现在还跑到教室里面来臊自己,就不服气了,便和张杰干起了嘴仗,两人说着说着就发展到了动手,几个原本在教室里面看热闹的同学,发觉势头不对,有两个就赶紧撤出去喊老师,另外还有一两个,在旁边看着也不敢上前,只有陈玉站在两人旁边,不停地喊不要动手。
张杰可能一方面是气邓斌抢了自己喜欢的人,另一方面又看到陈玉不停地帮邓斌,所以一下子就有点头脑发热、情绪失控,一激动,将起子扯出来,顺势就从下面往邓斌的腹部捅了过去。
邓斌没想到张杰还带得有“凶器”,那起子也真够锋利,一下子就从他的右下腹捅进了身体,邓斌当时就一下子蜷了下去,起子因为捏在张杰手里,一下从腹部又扯了出来,伤口涌出的血瞬间就将邓斌的衣裳、裤子染红了,陈玉吓得大喊:“邓斌,你咋子了!”而这个时候,陈玉他们的班主任,也被先前出去的两个同学喊到了教室。
邓斌被厂医院的救护车送到了市里的大医院抢救,后来被告知,幸好那螺丝刀插得不算深,如果在进去一公分(十毫米),那邓斌的左肾就遭了。现在还只是肠子被戳了几个窟窿,生命暂时没有大碍。
张杰、为张杰提供“作案工具”的修车的混混都被派出所逮进去关了起来,等候最后发落。张杰的父母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跑来了我们家,张杰的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我老爸说:“冯所长,我们娃娃原来乖得很那,从来不惹事啊,你就看到我们这么多年的份上,帮我们一把嘛,千万不要把娃娃关进去了哇……”那声音,让在里屋的我和冯静都忍不住伤心,感觉是张杰的妈妈都快给我老爸跪下了。
孩子都是父母心头的肉,再咋个调皮、捣蛋,一旦出了事,作父母的都心疼。看着张杰父母这样,我老爸也不好说什么,但邓斌那边的父母人家也心疼,实在是不好办,便只好对他们说:“我尽力而为嘛,这种事情,最终还是要依法办理,除非对方不起诉、不追究,不然我们也不能鼓到来噻。”
张杰的父母在我们家待了起码有四个小时,最后终于在我老爸、老妈的劝说下回去了,留下了一屋子的悲伤,让我觉得一晚上都没有消散,直到第二天到了学校,我才想起我忘了给我老爸说老班让他来学校一趟的事情,我赶紧去了老班办公室,对老班说:“班老师,昨天我忘了给我爸说你喊他来一趟的事情。”
“哦,”老班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不用了,你爸昨天来学校,我都给他把事情说了。”
我看着老班愣了,心想:说了?那咋个昨天我老爸没“理抹”我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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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0 回
更新时间:2009…10…15 9:17:19 字数:1433
不管老班是不是对我老爸说了,反正我老爸对我的态度一如既往,我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老班“告密”的迹象。我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忐忑之后,便也渐渐地将这个事情淡忘了。
张杰这一次的冲动很快有了结果,邓斌在医院的大力救治下脱离了危险,但由于伤及肠子,暂时没有办法回到学校了。张杰被学校给予了开除学籍、留校察看的处分,而就这个还是我老爸向学校相关领导说了好话之后的结果。
张杰在接到处分后一周,便转学离开了子弟校,听说是被转到老家去上学去了,反正我后来再见到他的时候,我已经上高二了,他那时候,已经是穿着一身军装、肩膀上扛着两道杠的战士了。
陈玉因为这个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一时间成为了厂区聊客们嘴里的“名人”,走到哪里都会被异样的目光“关注”,社会上的“混混”们也因为听了这些“流言”,开始在上学、放学路上对她进行骚扰,甚至对她动手动脚的,虽然她一再的拒绝和反抗,但终究效果不大,在这样的环境下,陈玉最终没能考上高中。
初中毕业后,陈玉也从N市消失了,听说是去了深圳那边,当时正好遇到改革开放,深圳被国家列为开发区,确实要比内地多很多机会。不过当时也是说什么话的人都有,猜测的最多的,也是最不厚道的,就是说陈玉去深圳那边当三陪去了。
再得知陈玉的消息时,是陈玉的父母准备去深圳定居,说是陈玉给他们老两口在深圳买了房子,陈玉嫁了个香港的富豪。我当时听了这个消息,心里在想:陈玉你现在还记得当年那两个因为你而改变了生活轨迹的男孩吗?
邓斌是后来最惨的一个,因为受了伤,没能跟上中考复习,感觉考高中无望的时候,选择考了一所技校,因为听说那是石油单位的技校,还托了不少的关系,才考进去,结果学了两年出来,被分到钻井队,钱是拿得多,但一年四季在外面跑的时间也多,基本上不着家,而且又危险。
邓斌最后还是回来了,不过代价是一条腿瘸了,他是在井场上被设备砸伤的,虽然单位给了钱,也安排了相对轻松的岗位,但是因为他本身也就是个技校生,又有残疾,所以只能去当地一个石油单位的收发室收发一下信件和报纸,经过这一番的磨砺,原先的那个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形象便荡然无存了,剩下了只是一个每天拄着拐杖、胳肢窝下夹着报纸和信件,穿梭在厂区和办公楼之间的一个灰暗的瘸子。
对于我来讲,最大的收获是灭了我和楼玲之间的流言,同时也灭了杨晨准备继续与我“扭臊”的念头。这是因为老班在“张杰事件”之后,在班会上的一次讲话,他说:“张杰的事情就算是结束了,大家以后也不要再议论、不要再打听,包括其他任何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如果哪个再敢在班上或者其他地方乱说、散布谣言,我绝对不会让你好看!”
老班的话当时说得很重、很严肃,他说到最后的时候,眼睛直接看着杨晨,仿佛就是在说不让杨晨“好看”。
班里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我和楼玲开始有条不紊地实施我们的学习计划,在那学期的半期考试时,我和楼玲基本上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我们两个的成绩都上升到了十四名左右,按照这个效果进度,只要不出意外,再努力半学期,上到十名以内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段时间,我和楼玲几乎都进入了一种狂热的学习状态之中,甚至到后来都从相互帮助、相互促进变得来有点开始相互较劲了,我们两人的成绩不仅大考要比,连小考、小测验也要比,到后来甚至连背课文、记单词都要比,凡是能够分出高下的,都在比。虽然是这样,但是我们的关系却没有受到影响。当自己赢了的时候,会鼓励对方;而自己输了的时候,也会为对方取得的成绩而高兴。
我们就在这样的状态下,迎来了我到子弟校之后的第一个纪念“12。9”学生运动文艺汇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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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1 回
更新时间:2009…10…16 9:00:30 字数:1785
我想大多数和我差不多大的同学们,都有过参加或者观看“纪念‘12。9’学生运动文艺演出”的经历,但谁还记得“12。9”运动到底是什么?
简单的说,“12。9”运动是指1935年12月9日,北平(北京)学生数千人,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举行的抗日救国示威游行,这次运动广泛的宣传了中国共产党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的抗日主张,掀起了全国抗日救国运动的新高潮。举行文艺演出,是为了让广大的学生,主要是中学生们记住,在那个国家主权遭到侵犯的时候,挺身而出的除了大学生们,还有我们中学生。
为了这次汇演,楼玲一早就开始进行节目的策划,她要在这次汇演中,让我们班取得一次夺目的成绩。
一般学校的演出,各班大多是出舞蹈节目,因为舞蹈人多,难度也不大,一群女孩穿得花花绿绿的,在舞台上和着音乐一阵翩跹,总能博得台下一片掌声。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在我的小学和中学生涯中,还真没见着几个非舞蹈类的节目。
楼玲本身就在学舞蹈,我想她顶多也就编排一个华丽的舞蹈,结果当她有一天对我说,要我也参加这次演出时,我才吃了一惊,她居然要我去台上演唱歌曲《童年》,而她则带着几个女孩演一个小舞剧。
我说过,我去参加音乐兴趣小组,并不是对这个感兴趣,但现在却被楼玲拉来“赶鸭子上架”,我一时有点不能接受(其实是有点胆怯,因为从来没有上过台),连连的推辞,说:“哎哟,这个我不得行,我上去肯定唱都唱不来了!”
楼玲见我那样,笑了起来,说:“你都没试过,你咋晓得喃?”
“试?!”我看着楼玲,离她一帽子远,说:“试了就完了,你这个节目绝对遭我弄砸!”
“那这个样子嘛,”楼玲还是不放弃,她说:“我给你听一下音乐,你先感觉一下再说嘛。”
我们那个时候,还没有卡拉OK之类的东西,所以对于楼玲的“听一下音乐”这类说法,还没什么概念,只是觉得很好奇,就问:“啥子意思哦?听啥子音乐?”
“伴奏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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