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嫡
然是要倒在地上,嘴角也破了。
众人神色各异,最后老夫人笑道:“这又何必呢,我这老太婆请你们谢家来,便是怕自个年纪大,瞧事情不周全了,怕冤枉了谁个。”
“老夫人,谁不知道你史家当家主母的本事,再说这话,就是徒增谢某难堪了吧。”谢家长子嗤笑着说道,谢相爷与这史家交好,他本就看不惯,着实是因为这史家根不深蒂不固的,实在瞧不出什么好来,那史清名也是,只知道讨好谢相爷,从不与他交好,所以此时被派来史家丢人现眼,他本就一肚子的怨气。
老夫人笑了笑,没再搭腔,只是问小舟道:“既然如此,那半块相思玉佩在何处?”
“说起那半块相思玉来……”小舟将玉佩被摔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末了又添上一句:“如此一想起来,小舟记得当时摔的很痛,所以并未能瞧仔细那小厮是谁,只是远远的看到了背影,也许月琼妹妹瞧仔细了也说不定。”
小舟这话一出口,如同引起轩然大*,这史小舟的证词自然可以造假,但若是谢玉娘的亲生女儿也瞧见了,那便另当别论了。
“我……我……”见众人目光都看向自己,史月琼一下子吓傻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完整的话儿来,只是这反映已经表明了真相。
“月琼,你真的见到了那小厮,与小舟一起摔了玉佩?”史清名冷冷的问道。
“没有,没有,一定没有是不是。”谢玉娘一听史清名这样问,便满怀希望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冲她使眼色,只要此时史月琼否定了此事,她便可以说小舟是史四娘所唆使的,也许她还有一线生机。
“娘亲,我……我……”史月琼手足无措,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她的心好乱,她要怎么说,怎么说才可以?
“我……我只是瞧着那玉跟娘亲的一样,我就想着……就想着……也许是她。”史月琼狠狠的沉了一口气,指着小舟,大声的说道:“是她,一定是她偷了我娘亲的玉佩,拿玉佩来陷害我娘亲,一定是这样。”
说完这话,史月琼松了口气,这样就可以了吧,大家一定会知道史小舟那个臭丫头是个小偷,是个骗子,她和娘亲还是史家的夫人,史家的嫡女,这个撒谎手脚又不干净的臭丫头一定会被赶出去。
史四娘晃动环车到了谢玉娘身边,一把将谢玉娘挂在身上的玉佩扯了下来,对谢玉娘的咒骂充耳不闻,只是叮嘱那擒住谢玉娘的人抓结实了,若是让人跑了,决不轻饶。
将手中的相思玉佩高举,问道:“如此说来,你母亲亲的玉佩应该已经被小舟给偷了,那这是什么?”
史月琼傻了眼,为什么娘亲的玉佩没有丢。
“谢玉娘,你与陈二通奸,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话可说。”史四娘晃着玉佩,有些漫不经心,声音却是不容人忽视的犀利。
“不是,那玉才不是证据,那玉是我捡的,是我的陪嫁,是贾斯平硬塞给我的,不信,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看,贾斯平身上也有半块。”谢玉娘大惊失色,一个yin妇的下场会是怎么样,她根本连想都不敢想,可是她似乎忘记了,与陈二和与贾斯平,根本就没有区别,她又说玉是捡的,又说是陪嫁,还说是贾斯平硬塞给她的,这般前后矛盾,早已是无回天之力。
史四娘又让人从那谢家带来的小厮,也便是那叫贾斯平的身上将另外半块相思玉搜了出来。
“快说啊,贾斯平,告诉他们咱们没有关系,这玉是你塞给我的,快说啊。”见到那半块玉佩,谢玉娘大声的喊着,便好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癫狂的模样,看上去很是悲哀。
那贾斯平不是喜欢她吗,口口声声说愿意为她做任何事,那便让他把事情都担下来,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当她的史家二奶奶,享受着荣华富贵。
“玉娘,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是认了吧。”听到谢玉娘说这种话,那贾斯平显然是受到了巨大打击,他根本没想到谢玉娘会不认他。
此时他比谢玉娘要清醒太多,这事儿早就没挽回的可能了,何苦弄的这般难堪。
“贾斯平,你陷害我,你也陷害我!”谢玉娘见贾斯平根本不肯帮自己,便大声喊着,想要将自己撇清。“你和史四娘是一伙的,你们联合起来陷害我。”
听到谢玉娘极力要甩开他的说法,贾斯平忽然大笑了起来,再也不管不问的说道:“对,我就是在陷害你,从我贾斯平在谢家遇到了你开始,就一直是在陷害你,可怜你是为了今日能得以陷害你,宁可有辱斯文,也要帮你也是因为今日要陷你于不义,我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因为怜惜你,所以十年寒窗苦读,最终被判定永不录用,只能跟着你当个小厮,正是为了你口中的陷害。”
谢玉娘楞了楞,显然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当年自己在谢家遇到贾斯平时,贾斯平是寄在相爷家的读书人之一,本是前程似锦。
而自己则是被姨娘暗中整治,挨了打不说,还被关在柴房反省,故而受了寒,在园子里被贾斯平所搭救,二人这才有了感情。
可是后来,她与贾斯平的事儿被相爷知道了,相爷便将贾斯平赶出了府,自己也嫁给了史清名为妾,贾斯平却因此难以回乡见父老,最终只能屈就,在自己身边隐姓埋名做个小厮。
她曾经就说过,这个世间上,只有这一人待自己好。
只是……
谢玉娘想向贾斯平去,却奈何被擒的紧,只能冲贾斯平嚷道:“斯平,我知道你待我好,我知道你当真是在这个世间,对我谢玉娘最好的人了……只是你既然已经为我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不能再为我多做这件事情,你便帮我担了这次的事儿吧,你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我又掉回深渊去吧,我真的不想再过那种日子了,我不想,不想!”
☆、第二百零一章 各异
一群人就好似在看戏一般,那罗氏更是嗤笑着摇着手帕,看着一直压在自己头上的谢玉娘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她自然是要高兴的,而她身边的史清振也是难掩愉悦,毕竟这一次事情过后,那史清名多少会受到些影响,自己许能从老夫人那里多讨些权来,哪怕只是一个庄子也好。
支系来的几个代表老爷也都是神色各异,他们开始犯愁,这二房的谢玉娘一倒,他们该拉拢哪个,史清名那两个妾室想来不易扶正,毕竟身份在那摆着,不过那宛氏膝下有个宝顺哥儿,许就能把持些也说不定。
不,她好不容易才从个庶女爬到这史家二房主母的位置,为什么还要回去受那份苦,为什么今天站在这里被斥责的人是自己,明明都是庶女,为什么那史四娘就是比她命好。
不,她绝对不能失去现在这个位置,她已经不想再回去受那份苦了。
“从前我便听老人说过,说福祸无眼,为人自招,如今瞧来,此话当真不假。”贾斯平听了她的话,狠狠的闭上眼睛,他简直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她,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来便是如此吧。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这女人居然还这般自私,这般傻,她难道不知道此时已经晚了吗?她这样说,就已经算是在众人认了自己不检点,那些人一直没有阻止,便是在瞧她的笑话,她为何还不明白,此时早已覆水难收了。
从前在谢家时,她的天真善良,现在的自私自利,从前来史家时,她哭着喊着要跟自己在一起,死也不要嫁给史清名,说什么富贵荣华能几时,难得此生真心人,却最终没能逃掉,送上了花轿。
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才能混进史家时,三番两次要带她逃离这里,可她却推三堵四,还让自己帮她做这个做那个,现在想想,当年的玉娘早就变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己从前当真是糊涂至极,竟然会怜惜爱慕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贾斯平叹了口气,玉娘,你真是可怜又可悲,这是我帮你最后一件事,你就是我的劫难。
“贾某只是爱慕于谢氏玉娘,并非与谢氏玉娘私通,为谢氏玉娘所为许多错事,也皆为爱之深切,贾某心知她膝下无子,故而担忧地位动摇,这才做出了那些事儿,乞丐也是贾某一人所寻,已经打发往百里外,寻来一问便知,至于这孩子,则是因为贾某见谢氏玉娘面容苦楚,为月琼小姐的嫡长忧愁,便悄悄寻来人牙子,趁着府上人没留意,于上元节将其拐走。”说完这一切,贾斯平深深叹了口气,续道:“关于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李某愿意一力承当。”
见贾斯平当真一力承当,谢玉娘则满目欣喜的看着谢家长子,“大哥,你看,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那谢家长子立刻瞪了她一眼,冷冷呵斥道:“闭嘴,你还打算丢脸到什么时候。”
而其他众人则是面色各异,史四娘脸色很是难看,老夫人则松了口气。
小舟将众人神色收入眼底,便暗暗蹙眉,连罗氏与史清振都撇嘴儿,显然是对这结果很不满意。
只是为什么?
难道这贾斯平说一力承担便可以让谢玉娘安然无恙不成?
这大元难道没有王法了?
虽然她并未翻阅过多的元朝律法,但也知道这罪应当依据定下了,毕竟人证物证都在这里,她谢玉娘应该是主犯,而贾斯平则是从犯。
可是,瞧着众人的反应,小舟知道自己一定是哪里想错了,于是又凝眉思索起来,这才哑然明白过来,自己是想法的确太过单纯了。
因为这贾斯平认下了全部的罪,那就是小厮犯错,所以即便是大家都知道这谢玉娘有错,为了史谢两家的面子,也不能将她送官,因为很多时候,人治要大于法治。
今日这史家所发生的事情,必定是只在这史谢两家之间互通,绝不可能让任何人将这丑事给泄露出去,如今只要这谢玉娘一口咬定自己没做,那贾斯平又一力承当,这史老妇人必然要卖个人情给谢家,谢家便是不想再要谢玉娘,也会为了谢家的面子,将人领回去,甚至这谢玉娘还会留在史家,许只是被打发到庄子上,根本不会出现。
小舟咬牙,她明白这谢玉娘怕再也没机会爬起来,只是再等她到庄子上再整治,必然要比此时麻烦上许多,因为这死爱面子的老夫人,必定是要善待谢玉娘,恨不得她长命百岁平平安安,以表示史家仁义。
小舟转头看向那上方的祖宗牌位,慢慢向上看去,阿娘,那上面当真是那样好吗?为什么你那么想要立在那里,那史清名许挂着名负心薄幸之名,可是阿娘,既然知道史清名无心,何以……
心底重重的叹了口气,她若是让她谢玉娘逃了,要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人,血债血偿,理所应当。
花,斗香斗艳更斗春;
茶,斗色斗味更斗奇;
人,斗智斗勇更斗狠。
史家众人面面相觑,谢家长子端茶轻抿,显然是想都想等着对方先退让一步,好有台阶可下,老夫人看着谢玉娘,重重的叹了口气,心说这人一送走,这与谢家的关系可就变的有些棘手了,等这次的事儿平息了,看她怎么收拾那几个小东西。
“三婶婶冷吗?”就在众人不知道当如何,要看老夫人与谢家长子意思时,小舟忽然靠近了罗氏,然后这般说着。
史清振嗤笑了声,显然是瞧不上小舟,甚至因为他与罗氏靠的比较近被小舟蹭到了衣袖,还拍了拍衣袖,小舟楞了楞,罗氏立刻剐了史清振一眼,道:“有尘外头拍去,也不怕呛着孩子。”
说着拍了拍小舟的后背,将她揽入怀里。“啧啧,婶婶抱着,不冷了吧。”
“嗯,好暖。”小舟乖巧的点点头,然后说道:“阿娘说,小舟出生的时候吹着风,所以比一般人要怕冷,听大夫说,若是小舟不是足月生的,怕就早夭了呢。”
“哦,还有这事儿?”
“嗯,不足月的话,身体很弱的。”小舟咬字清晰的说着,那罗氏则眼儿一亮,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表情怪异。
“等等。”见老夫人要让人将谢玉娘带下去,大事化小时,罗氏忽然撒开了小舟,站了出去。
老夫人脸色一变,“老三家的,有什么不能等客人都走了再说吗?”
“老夫人啊,这事儿可不是咱们做媳妇的不懂事,着实是有些蹊跷啊。”罗氏知道老夫人的意思是让她闭嘴,什么也不要说,但是她却偏偏要装作听不懂其中的意思,继续说出来,让那谢玉娘知道得罪她罗氏是个什么下场。
老夫人犹豫了一下,如果此时再让罗氏离开,旁人支系一准当他们嫡系有鬼,用力闭了闭眼睛,老夫人最终还是抬手示意那抓着谢玉娘的两名小厮先退下。
“老三家的,你倒是说说,这能有什么蹊跷。”
“回老夫人,媳妇儿只是忽然想起个事儿。”罗氏冲着谢玉娘冷笑了下,谢玉娘抖了抖,她有些惊恐的看着罗氏,感觉罗氏那嘴张开时,就好似阿鼻地狱的铜门,有万千妖魔鬼怪涌出来,叫嚣着要将她撕扯成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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