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嫡
她元长留到底要多狠心,自己还要怎么做,她才肯看他一眼。
看着元恒的眼睛,小舟怔住,心底开始有些无措起来,转头别开脸,很快又看着元恒,刚想要说什么,忽然想起言妃来,便将心一横,冷笑着说道:“长留的心怎么会是石头雕的,长留不过是有点傲气罢了,从前长留一无所有,恒王殿下可曾将长留作了一回事?长留身子弱,有部分便是那次寒冬捞扳指的事情,不过也怪不得恒王殿下,只能怪长留命不好,景言宫连个热乎气都没有。”
“够了。”元恒打断她的话,“你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偏偏又要拿这话来刺我,元长留,我掏心掏肺的对你好,打你还小时便是如此,到现在还是这样,甚至连房妾室都没有,就跟撞了邪似地在你身边转悠,这么多年,我待你如何,是否真心,你心里跟明镜似地,现在居然还说出这种话来。”
“恒王殿下错爱,长留受不起。”
不等他说完,小舟便连忙跑开,甚至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元恒却一把拉住她:“别走,你先听我说句话可好!”
小舟稳了稳心,站住脚,冷冷地瞥向他,等他说话。
元恒显然是没想到小舟真的会听话的看向自己,一时有些傻眼。“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话来,小舟便又要抬脚,元恒连忙加了力道,急道:“我要去边关了。”
“是吗,那可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虽然恒王殿下或许并不缺这些虚名。”
小舟身子略微僵了一下,随即劈手挣了挣,元恒没松手,她便更加用力的挣扎,眼瞅二人要往假山上撞,元恒更是握紧了小舟的手腕。
为了怕她挣脱,伤着自己,他可以说是用上了力气将人往怀里带,小舟却不知道他的用意,只觉得自己这是被轻薄羞辱,于是更拼命的拍打挣扎起来。
二人这般一拉一挡,小舟是气不可支,抓起他的手就要去咬,他的一句话却让小舟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元恒说:“对不起。”
小舟睁大眼,元恒却别扭地将头转向一边,松开了手。
他一直在想,自己错在了哪里,直到前些日子他才明白过来,这女子是聪明人,他的那些在她眼中,不过是笑话一桩。→看书吧…www。kanshuba。org←
元恒看着小舟,这个女子太过聪明,聪明的让他羞愧,让他不得不撑着虚假的架子,就怕自己平庸了,这女子会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身为太子,与生俱来便拥有很多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从小就见惯了勾心斗角,这宫闱中多少人想让他死,又有多少人私心利益挖空心思的讨好他。
他吃够了亏,所以从来就不敢轻易相信谁,却忍不住将视线投给了她,甚至竟然对她有了奇异的想法,觉得她第一次把手搭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就注定她就是他的……
他想把自己的全部都捧给她看,可是,这些又偏偏对她而言,根本不在入眼的范围内。
小舟傻傻的看着元恒,有些不敢确定她所听到的话,不可一世的元恒在道歉?
“我明个就走,我说的这些,你听了忘了,也都由着你,或者这会去,干脆的如你心意。”元恒最后几个字说的有些艰难,却还是“呵”笑出声来。
他本的淡淡的一句,在小舟听来却犹如石破天惊,连忙反抓住他的手臂,诧异地看着他,问道:“难道说,圣上是让你打北蛮夷?”
“不是圣上,是我自己要求的。”元恒笑着道:“你也知我近况,这刚巧今个收到边关的折子,说那北蛮夷反了。”
你告诉我,也不怕我借机除了你。小舟心中想着,却还是没说出来,若是说出来,便更为伤人了吧。
“保重。”这两个字说出,小舟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有你这话,足矣。”元恒说完离开。
入夜,小舟辗转不得安宁,最终掀起床榻帘布,对躺在外室的玉满轻唤了句:“玉满,我有话与你说,你进来。”
玉满习武,向来浅眠,小舟掀起床帘时她便已经睁开了眼睛,此时一听小舟唤自己,便应声入了内室,“郡主。”
小舟冲玉满招了招手,等她靠近后便与她耳语一番。
玉满不禁疑惑的反问:“郡主怎么会以为……”
“我这也只是猜测,你且前去打探,不可暴露行踪,且此事,只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省得吗?”
玉满用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随后又问道:“此时玉满也离开,郡主要怎么办?”
小舟笑了笑。“无碍,我先打王妃那寻一人来伺候,你此次的任务不算轻,我只给你十天,十天之内,能寻到便好,寻不到就立刻回来,不可在路上耽搁,以免生变。”
“玉满省得。”玉满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朝霜时无,重华不在。
北蛮夷地处险要,几战之后,大元军队与蛮夷诸国交锋与飞渡河上游,四周有万山丛矗,水流湍急。
与蛮夷不同,大元朝士兵因大元地处富饶,早已习惯了平川,遇到这万山丛时,总有些力不从心。
便是强悍如飞涧军,也不得不后退数十里,以保优势。
☆、第二百九十一章 战事
这蛮夷小国可谓是占据了山河之势,就成为大元朝的心腹之患。
小舟挑灯翻阅书籍,旁边的宫奴伸着头看她,却又不敢说什么。
轻轻转动脖子,小舟踢踏着靴子便抱着书回了自己现在名为恩赐,实为软禁,不得与外有任何接触的阿勒宫,阿勒在大元朝代表着圣恩,这宫殿鲜少有人能住,小舟与定安王妃搬进来的时候,还引起一番风波。
那宫奴倒也机灵,见小舟抱起书便连忙上前帮忙,低头一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闲逸书,便砸巴了下嘴儿。“长留郡主若是喜欢这类的书,下次可以吩咐下面的人来取,也免得郡主亲自前来。”
“本郡只是闲着,觉得能有几本书在手上便是极好,偏偏因为没特别要看的,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不好吩咐,这才自个跑一趟。”小舟笑着说道:“倒是辛苦你了,都这时辰了,还劳你跑一趟。”
“不敢,能为郡主办事,是奴的福气。”那宫奴连忙说道。
小舟又与他说了一会,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边关的事情上。“说起来,这些日子也没听到我父王的消息,娘亲一直念叨,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消息就好像被人刻意的劫走了一般。”
小舟状似无意的一句,那宫奴却是一哆嗦,“郡主多虑了,一准是盘查的守卫事儿多,给拦了,赶明个奴去与总管说一声,让他们留点神儿,不要给郡主的信压着了。”
“那便有劳了。”小舟笑着说道。
这宫奴虽然穿着底层宫奴的衣服,但从他的细小动作来瞧,他根本不是底层宫奴,甚至可能是已经有了些身份,并且很久。
所以想来想去,这人的身份也便明了。
随后,小舟将书摊开,一本本的翻阅出有用的东西。
说起北蛮夷,北蛮夷原本叫做塔扎尔木,与记忆中的不同,这塔扎尔木的意思是蛮夷语,意思是雄鹰。
大元朝则将蛮夷诸国统一唤作蛮夷,这塔扎尔木虽然不是诸国中最繁荣的,却是最为昌盛的,兵力也是最为强悍,因为地处较北,被称为北蛮夷。
当年开国之时,大元朝廷也曾派了名将屈傅恒与陈尚姬两位大人前去,又另派张广、誊岳两名大将辅佐,打了足足四年,生擒了那北蛮夷国主,才逼着那时的北蛮夷国请降,可便是这般,依然没能将北蛮夷拿下。
北蛮夷生性桀骜,那北蛮夷国主听闻请降消息之后,竟然一头撞死在柱子上,这让大元朝堂上下甚为震惊。
为着笼络人心,彰显气度,大元朝甚至将那北蛮夷的国主尸身亲自送了回去。
也正是因此,埋下无穷隐患。
如今这北蛮夷国主撒索苍是那自尽的北蛮夷国主的孙儿,此人野心勃勃,施展了不少手段,将周边众国笼络了去,并且散播谣言,还四处滋事,边关将领本不屑一顾,甚至打算用从前的把戏,挑唆利用这蛮夷诸国的内部矛盾,从而分化这些蛮夷的势力,却不料蛮夷诸国们不知为何,铁了心的抱成一团。
边关战事,那蛮夷诸国屡战屡胜,那气势吓的那边关将领连连往大都发出奏折。
随后,盛帝又派出手下大将率军四万征讨蛮夷,却不想闹出了那报喜不报忧的事情,最终沦为笑柄,盛帝赐死那两名将领,随后又派出温冬凛与陈玉平二名将领带重兵前往。
温冬凛自萨雅山脉西出,陈玉平则由砚打山出南路,借此夹攻,打算重创北蛮夷,却不想双双迷了道,好不容易出了山,那北蛮夷却早有察觉。
温东凛其人力大,又年轻好胜,眼见那北蛮夷后退,便恃勇轻进,入了恫窝儿山沟,可想起后果,大军被北蛮夷诱入山涧,根本伸展不开手脚,犹如被困住手脚的猛虎,血战数日亦不得脱身,不得已只得向南出陈玉平处求救,却不想那陈玉平见大势将去,以拥兵观望,不肯出兵,以至温东凛战死,全军陷没。
陈玉平大惊,不但后退数里,还隐匿不报,盛帝闻讯,已经是陈玉平被困,向镇守小将闻重求救之时。
逐,盛帝将陈玉平赐死,授小将闻重为将军,暂代陈玉平之印,并拟再增兵十万前往。
闻重乃将门出身,有力拔山河之力,为闻家后人,骁勇善战,其人心有城府,与边关诸将领商议,重伤蛮夷数次,这才让北蛮夷消停许久。
然,这岂能是常事?
那北蛮夷国主撒索苍野心勃勃,此时不过是一条盘起的巨蟒,正等着机会。
小舟轻轻咳了一下,便又尝到腥甜的味道,明白自己不能再想,于是干脆的不再思索此事,转念起身披上滚毛斗篷,瞧定安王妃去。
然,此时边关战事已经成了众人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多少歌功颂德的话在宫闱中散播着,连定安王妃这里也不能免了。
定安王妃住在宫闱中,宫中妃子便常来走动,其中以皇后娘娘走动的最为勤,她知道小舟对边关很有兴趣,便有意带消息与她,虽然有夸张在其中,小舟却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比如七殿下元昊与六殿下元晦前往那镇压暴民之地,很快将那些暴民镇住,为此盛帝甚为满意,比如二殿下元瑾因顶撞盛帝,被罚于府中面壁思过。
手上兵权旁落,此时兵权交与五殿下元徽,与四殿下元嘉所用,此时这二人已经跟着太子爷元恒在边关与北蛮夷交锋。
行兵走将已经经过三个多月,太子爷元恒兵至淳川,四殿下元嘉屯兵渡河,与五殿下元徽合兵一处,二人所处之处甚为险要,可谓直指咽喉。
而七殿下元昊与六殿下元晦却依然未能返朝,探子来报,逆党应天子出现与平西,并证实藏匿于平西川脉,与是二位皇子转而挥师西进,直抵平西川脉。
皇后娘娘问小舟,觉得此行是否妥当,毕竟那逆党以少胜多,也不是轻易可以拿下的。
☆、第二百九十二章 心老
小舟只是笑着摇摇头,难啃的只有边关,那让人吞咽不得的在边关,此时正是剿灭逆党的大好时机,只是不可妄动,要慢慢的耗着。
皇后娘娘大惑不解,小舟却不肯再多言,她只得趁着与姬太师相见的时候,将消息传给了姬太师,姬太师听了后,只是点点头,告诉她,那所谓的难啃的骨头,就是在瘴气林中设下迷阵的人,也便是应天贤相。
皇后娘娘闻言大惑不解,心道那应天贤相不是已经死了?
姬太师摆摆手,那不过是说与外人听,此时只管按兵不动,将那刺头给稳稳的放在边关,让那太子一派与那刺头来个两败俱伤便是。
随后,太子爷元恒的军队,势如破竹。
挥军讨伐,将那蛮夷乌合打的是四处逃散,其中以蛮夷中最为富饶的嘛迩嘉国败的最为惨烈,狂妄的国主刁旺被俘于军,解往大都。
其下蛮土皆为大元所属。
此间,大势已去,蛮夷休矣。
打了胜仗,盛帝大喜,下书至北蛮夷,要招降,却谁曾想,那北蛮夷不但不肯臣服,反将使臣辱打,斥其回营。
魏卿公前去与其叔父交涉,其叔父其实是有意归降,毕竟此时大势已去,北蛮夷能被招降,留下国名已经是大恩。
魏卿公逐被其款待,魏卿公是何等机智玲珑之人,虽然早已微醺,却在宴席期间察觉蹊跷,楞生生的逃出升天,而北蛮夷国主撒索苍的叔父鍖尔丹则被其怒斩剥皮,其头颅还被悬于城头上曝晒,尸身丢于乱石岗,任野兽吞噬。
这北蛮夷国主撒索苍,对其嫡亲叔父尚能如此,不可谓不残忍。
传闻,魏卿公回来时几乎是滚下马来,口中一直喃喃那北蛮夷国主撒索苍的何等惨无人道,那些北蛮夷嗜血生食人肉。
经此,恒王便将惊魂未定的魏卿公送返大都,逐以派左副将前往,右将领兵屯驻萨岈山大营坐镇,由先锋董牧闲出兵据守底三塔姆,自己率军分路逼进北蛮夷,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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