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嫡





男乃肌?br />
随后,那青衫儒生又继续说道:“若只是莽夫也便罢了,传闻此人用兵极为灵活,较之他的先辈,要灵活的多,你们要是真的提防的话,便是要优先提防这个小将。”

“怎么是提防他,要提防也当是提防这常胜的闻平老狗,再不济也当是闻显,哪有这后生露脸的时候。”乌木塔说话急如风,可见他是当真的急了。

青衫儒生似乎并不乐意搭理于他,见他这样一说,便干脆的不再吭声,那意思是你说我便不说,由着你去说。

直到其他人也问起,青衫儒生这才顺着台阶而下,这般脾气之古怪,不但没让这些蛮夷人反感,反而觉得他是高深莫测起来。

“若我没记错,方才你们说过,这闻家三将,带兵的数量参差不齐,闻重其人,带兵屯兵,人数比闻显还要多上八千人,虽然说是屯兵,但若是换做你们是闻家军统领,你们会在此时屯兵?”

☆、第二百九十九章 儒生

他这样一说,众人都设身处地一思索,的确,此时情况紧急,闻家军地处与恒王军不同,此时屯兵乃是犯了大忌。

既然如此,那闻老狗这样做,便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何况,这闻老狗给自己的儿子的兵力,尚不及一个毛头小子,可见这原本在他们瞧来是伏兵的闻显,或许只是个幌子,真正的伏兵,应该是他们一直轻视的小将闻重,那闻老狗便是要让他们轻敌,好入圈套,然后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先生,果然高人。”库鲁克塔连忙说道,心道不管这青衫儒生是何人,也的确是点明了不少,虽然对此他依然是有些半信半疑。

“看来,你们也已经明白其中的含义,那这闻家军,也便没什么可说的,我们再说说这飞涧军。”青衫儒生的蛮夷语说的极好,若不是他的相貌过于阴柔,加之身高装束问题,几乎很难想象此人非蛮夷。

“对于飞涧军,无需我再多言语,你们也都应当有所接触才是,便是没有接触,也应该有所耳闻,那领兵之人是定安王爷,当年铁血定安军的马蹄,踏碎了诸国多少,你们也是知道的,便是此时他散了定安军,却依然有数万人不肯离去,执意跟随着他,这留下的人,自然都是些不怕死的,对阵之时,最怕的便是敌人不怕死,因为那样的军队,势不可挡。”青衫儒生说完顿了一下,随后手指便在沙盘上随意的滑动着,那模样让众人有些捉摸不透,不知道这人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盘。

“你们来瞧瞧,看看这定安王爷此次的调兵,他们一路赶来的时候,正是在于应天交锋之后惨败之时,本是败军,早已没了士气,却能在路上调整过来,又在几日之内就拿下了南蛮夷的岐尔木川,招降数国,如今的大营便扎在岐尔木山脉,连起初蛮横不肯归降的萨格喀挞国主都惊慌失措,连家眷都不敢带,连夜逃到了这个位置,与泾木达山脉的伊尔萨国主见面,其意应当是想要与其联合才是。”青衫儒生说着扫了眼众人。“你们一定在心里猜测,觉得我是偷听了什么,那我大可以告诉你们,我还真不屑于此,对于这些,我不过是就沙盘上的形势所作出的猜想罢了。”

众人闻言,皆为一愣,随即连忙讨好的说并无此事,心中却有些愤愤然,心道这元朝的一个小小书生,何以能得国主这般礼待。

而有面儿薄一些的,都是面上一烧,心道这还是人吗?精的跟鬼似地。

青衫儒生冷哼一声,对于他们的话,是断然不信的,但也仅仅是冷哼,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当然,他们这飞涧军想要这个位置屯兵,就会失去天时地利,所以定安王爷选择了退至扎立木大营,派其麾下虎将陈煜、宁硕二人带重兵分别驻守岐尔木山脉与过燕青关卡,那过燕青瞧着无关紧要,却是这边关门户要地,要知道,粮饷军需想要来,便都得打这过,旁无选择,也便是切断了你们的支援,到时候他们压阵,再由着闻家军前来攻打,这便是对他们飞涧军来说,是最稳妥,又能留出时间,休养兵力的好打法,反观,任你们再怎么据险固守,没有粮草军需支援,对峙下去,你们就只能被活活困死在这里。”

他的声音不急不徐,像是能平定人心一般,那几个蛮夷将领从开始的不屑,慢慢变的有些迷茫,甚至露出了崇拜的神色。

那青衫儒生看在眼里,心道这也便是蛮夷人,没有元人那么多心眼,若是换做此时再大元朝堂,自己或许早已被反驳,甚至以不敬,而被参了一本。

“因为我一直被困在这里,你们也有意隐瞒与我,所以我只能依着你们的兵马调动猜测,此时的战局应当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或许有偏差,但应当相差不足五里才是。”青衫儒生这般说着,已经三两下将元军驻防在沙盘上排开,目光炯炯地扫射一众部将,见他们目露惊讶之色,便明白自己的猜测应当没错,此时的战局已经到了这般情形。

他指着几处,说道:“这般局势,便是我不说,你们也应当明白,久困据守,必死无疑。何况那恒王以这几处,似乎是有建垒的打算,也便是要与你们打持久战。这元恒因其母言妃受宠,故而生为太子,八岁封王,十五岁得权,说来虽是荒唐,可那元朝盛帝也非是昏庸之辈,岂能因为红颜,断了自个的江山社稷?所以若我没有猜错,元恒建垒,必然有其他的原因,那能得到的元朝后援,也远远胜过闻家军与飞涧军,跟他们打持久战,你们耗不起。”

说完,他又走到悬挂的羊皮地图面前,以手指指向一处,说道:“是这里对吗?我看你们有人一直在看这里,这里似乎是川上,你们觉得这是你们的后路,其实不然,只要屯兵八千在这两个位置,你们只要敢过去,便是十万大军,也是自寻死路。”

说完,他又指了指两边,嗤笑的看着方才一直盯着地图上这个位置的几人。

他这一袭话,说的众人心中均是没了底。

撒索苍陷入深思。

其实他们也早已发现这里不妥,也只是存着侥幸的想法,希望那元军未能察觉,可是此时这先生都已经察觉,那元军怎么可能会无所觉,从那恒王派出右先锋便可以瞧出,他们应当是已经猜到了这里。

虽说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与元军厮杀多时,因为所处地势险要,又有多处碉卡,他手下将士也都一个个勇往直前,毫不惧死,这阵子,也多数是他们胜。

可是,谁又能料想明日的事情,那大元朝对他们这里是势在必得,等大元朝的援军大举压境而至,他们这里是注定要失守。

撒索苍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盘算,他不是真傻,更不会真的以卵击石,去妄想与大元朝抗衡,他之所以一直撑着,不过是想来个以胜求和。

☆、第三百章 死囚

对于这一点,撒索苍很是清楚,他心中早已有了盘算,想着若是他们能再撑些时日,或者干脆能打出个什么来,便有了筹码,能与那大元朝谈条件,哪怕没了国,封个裂土王,独自管制这地界,这国便也还算存着,反之,他们便再也抬不起头来。

只是,这个想法却是不能告诉这些好战分子的,不然传出去,将会军心涣散。

想了许久,撒索苍沉声说道:“此事,我也有考虑过……想着,这几日就得冲出去,一举撕裂恒王这边大营,只有打破这个死局,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你这法子不是不可,却是伤亡惨重,若是大元来了援兵,就算再给你两万精兵,也是回天乏术。”

撒索苍便道:“不瞒先生,我打算此后便直奔飞涧军西侧防线,飞涧军便是再强,兵力依然有些散,只要突破这防线,我们便可直奔苍尔庆司,那里有我多年至交,应当能助我一臂之力才是。”

“是吗,若是我以这般呢。”青衫儒生声音不由提高了些,指了指地图上的位置,“我若以这边截杀你,乱石滚下,任你插翅难逃。”

“那是先生,那恒王不过年轻后生,便是心有城府,终究不过个嘴上**的娃娃,不见得有先生这般见地,我们便以声东击西之法,将他引至此处,应当不是难事。”

“盛帝不是昏庸之辈,我方才便已经说过,那元恒也绝非是三股中的薄弱,从他的行军布阵来看,性格内敛不说,还是个极其难以对付的狠角色,你居然打算挑这么块铁板下手?”

“那当以谁?飞涧军也好,闻家军也罢,有哪个是薄弱的?”

“先生既然这般说,应当已经是有了对策,是吗?”

“当然。”青衫儒生好笑的看着他。“不过,此事之后,我要你放我出营。”

撒索苍眼神阴郁,说起这青衫儒生,应当算是俘虏,当日兵临,青衫儒生正是混在他们军队中做小兵,据他所言,他本是与奴仆一同来,打算去边境,好入沙漠,却不想中途失散,正巧见他们在招兵,便进了军队,以免独身一人,夜里被野兽拖了去。

这个决定为上上策,却不想他们这些人竟然被困于两阵之中,唇亡齿寒之时,这青衫儒生才只得站出来,说自己可以带他们出去。

撒索苍本见他为元人,便以为是细作,要将其杀死,青衫儒生开口道他们蛮夷毫不讲道理,灭他一人,整个蛮夷都要为他陪葬,他无所畏惧。

在挣扎中,撒索苍瞧见了那青衫儒生腰上的印记,便不由升起了些好奇。

因为他曾经见过一人,那人面上刺有大元的死囚印,与这青衫儒生腰上的相同。

也便是说这青衫儒生是当死之人,大元朝户部无他名册,所以他说的那些应当都只是用来掩饰身份的借口,他或许是犯了事的官员,或者是家族中有人犯了事情,却罪不至死,发到了边关来。

却又不想一辈子都辛劳至死,所以逃了出来,混入他们军中,也是这个原因。

只是,大元朝律法严明,向来都是斩草除根,很少发配过囚犯,像是他这般的年岁,更是少之又少,依着线报,也便只有那姬家的姬廉一人,可那姬廉其人,他是见过一面,那人相貌如朗月,他不会记错,此人不是姬廉。

何况,姬廉不懂他们的话,而这青衫儒生不但会说他们的话,甚至比那大元来使说的更好,着实奇怪。

似鬼使神差一般,他驳回所有人的反对,让人放开了这青衫儒生,便要看看他的本事。

这青衫儒生的确没说错,他能带他们出这幻阵,因为他对阵法了如指掌,这让撒索苍心中惴惴不安,心中隐隐觉得这人来头不对。

心中盘算,待出了幻境之后,不管对方是个什么身份,都要将其杀死,以绝后患。

可巧的是,他们出了幻境,便遇到伏兵,也正是那个时候,他发现这个青衫儒生是个极好的军师,这来历不明的青衫儒生便成了他手上的烫手山芋,丢不得,捧不得。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能独身一人逃出元兵守卫,出现在沙场,并入大营中这般有本事之人,偏偏是元人,当真是让他想破了脑袋。

“呵。”撒索苍站起身来,古怪的看了青衫儒生一眼,缓缓的说道:“我便是此时答应你,你怎么能保证,事了之后,我会放你走,而不是杀了你。”

青衫儒生闻言便嗤笑道:“要杀早就杀了,你这蛮夷,还能有什么知恩图报的心不成?”

听了青衫儒生这般讥讽于自己,那撒索苍不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是狂肆的放声大笑了起来,那些蛮夷将领不知道自己的国主为何而笑,先是面面相觑,后来也跟着真真假假的笑了起来,就是有些一头雾水。

笑了许久,那撒索苍才正色看向那一直似笑非笑,似怒又非怒的青衫儒生。“元人只知道搬弄,我见过许多元人,瞧的入眼却没有几个,你算是其中的一个,我撒索苍今日便在这就应承于你,只要你能帮我们赢了这一仗,我便放你离开,只是有一个要求……”

“我不是元军细作,也没有那么伟大的抱负,不过我终究是元人,所以我不会出现在元军中,也不会留在你这蛮夷之地,我既然是要走,就会走的远远的,不会搀和在其中。”青衫儒生听撒索苍这般说,便明白他想要问什么,便直接搭腔言明。

“有先生这句话,撒索苍也便安心了,还请先生告知,这三军,哪个才是真的薄弱。”

青衫儒生低头,轻轻笑了起来,任谁也瞧不出他是什么表情,“三处命门,最弱为闻家军。”

众人听到他口中所说,皆愣住了。

“怎么会是闻家军?!”

闻家军的兵强马壮,众人皆知,怎么到了这青衫儒生口中,便成了薄弱。

☆、第三百零一章 炊烟

众人不解,纷纷看向那青衫儒生,青衫儒生扯唇冷笑,将双手拢入袖中。

“闻家军的确是厉害,但闻家军的赫赫多为沙场正面交锋,又是马不停蹄的一路赶来,早已人乏马倦,加之地势远远没有定安的飞涧军与恒王的军队对此处地形的熟识,你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