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嫡
但却没能瞧见姬廉,一直觉得有些遗憾,昨日见到后,便惊为天人,便是被姬廉那般冷漠对待,也只是觉得这人很有个性,跟这里的其他人都不一样,而且二人之间也有误会,由误会开始的美好邂逅,倒也不错。
而这孩子的反应,应该是第一次见她,她对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相信这人要真是骗自己,自己没道理瞧不出。
何况她现在心里只剩下姬廉的事儿,哪里会再追究旁的无关紧要的事情。
☆、第一百五十一章 舞者
“如此,熙妍姑娘的心思,小舟也猜出了七八。”小舟命一旁的芸娘将帕子收了起来,便是应允了。
“拜托拜托,我一生的幸福可都压在你身上了。”熙妍姑娘双手合十,平日那些张扬跋扈都给抛开,此时的她羞涩的脸儿都红了。
“熙妍姑娘莫要这般,这事儿,小舟自然会上心。”小舟说完,又笑了笑。
听小舟说会上心,那熙妍姑娘脸上笑开了花,心想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也就不必要再多做逗留了,毕竟她来这,也是瞒着眉妃娘娘,自个偷偷跑来的,何况,她也不想再跟那个六皇子元晦见面了,冷着个脸,臭脾气,惹不得,还年纪小,不是她的菜。
“熙妍姐姐还会来找小舟玩吗?”小舟将人送出去,依然傻呵呵的表示自己对熙妍姑娘才华的倾慕,最后熙妍姑娘又随口吟了几句桃花坞,这才离开。
走的时候,心中还满是得意,觉得自己已经虏获了自己未来女儿的依恋。
待她走远,小舟转身回景言宫,面上的笑意也开始沉淀,最终回归平静。
“姑儿……”芸娘有些不解的看了看那熙妍姑娘的背影,又瞧了瞧自己身边的姑儿,心说这是闹的哪一出,她还以为自己这次要同从前在膳房听到的一般,主子不合便要帮着,姑儿和熙妍姑娘吵起来的话,自己便要上去和那轻烟掐起来呢,结果什么事儿都没有。
小舟说道:“没事的,她若再来,便让她进来,带去偏殿便是。”
这般人,拦是拦不住的,何况她开始所说拦住,也并非是要拦这个女人,而是……
“以后你多带一带她们,遇事莫要慌张,若是不懂的,便去问德林。”小舟口中的她们是指玉满玉盈两姐妹,所谓的带一下,意思便是将门房给守好了,她很难跟芸娘解释什么叫似拦非拦,欲拦非拦,可拦不拦,不拦则拦的理儿,这事情还是让德林跟她说,许会解释的更直白些。
“然。”芸娘福身应声。
一旁的玉盈还有些迷惑,但玉满已经明白,便有些惶恐的看着小舟,“姑儿,咱们下回不敢了。”
小舟闻言一愣,随即便明白这玉满是误以为自己是为这事儿生气了,所以如此惶恐,便笑着说道:“做什么这般惧怕,我的脾气,旁人不清楚,你们跟了我也有段日子,难道还不知道吗?”
被小舟这般一说,玉满这才有些羞涩的笑了笑,的确,自己家小姐什么样的,她是瞧见的,方才那熙妍姑娘给自己擦拭脸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又因为嫌恶脏了的手帕,将手帕赠与她的虚假善意不同,自己家小姐所言所行,孑然真诚。
“你们倒也没错儿,只是还不熟悉这的规矩,赶回头你们跟德林学着些,他行事最为地道,你们便是学得七成,也足够你们在这宫里用了。”小舟出声安慰,其实这二人并未做错,只是少了德林那一嗓子的吆喝。
“然。”玉满拉着自己妹妹,二人同应声。
小舟笑道:“好了好了,还不快去给我将书房收拾出来,赶回头,我便要开始习字。”
“然。”二人又应声,这一次却是带着嬉笑。
随后便连忙去书房准备,而芸娘也告退,寻思着去膳房,将准备好的膳食给小舟送去书房去,以方便小舟在书房用膳。
“先别忙活,跟我去舞峨宫走一遭。”
“啊?”芸娘闻言,瞪大了眼儿,心说现在这不是躲那熙妍姑娘都躲不及吗?怎么姑儿还要自个送上门去。
“莫要多思,随我前去,且在一旁,不必要时,切莫多言便是。”小舟眼角儿一瞥,不似一般的孩子,倒显得有几分精明世故,只是那芸娘却是瞧不出的。
小舟的心思很简单,与礼,舞峨宫送来补品及药材,又听闻那眉妃娘娘本是要纡尊降贵亲自前来探望,便只是说一说,也知道这也是瞧在姬廉的面上才这般说,她也还是应当前去言谢的。
与情,她也是当真想与冠绝六宫的眉妃娘娘见上一见,昨日姬廉带自己走这么一遭,虽然有弊端,却也不见得没带来方便,比如这一次,眉妃娘娘必然不会避而不见才是,若此时还拿捏架子,那当真是愚蠢至极,而眉妃娘娘能冠绝六宫,且圣恩久驻,决不可能只是倚仗家族势力的昧之妇。
小舟与芸娘二人到了舞峨宫时,那通传的宫奴怪异的瞧了小舟一眼,然后便前去通报,没多久便有宫奴将二人请了进去。
小舟第一次见到那眉妃娘娘,不禁有些惊讶,倒不是惊讶这眉妃娘娘的谪仙容貌,而是她妆容的素朴,简简单单的装束,配上温柔的笑意,确实是朵解语花。
瞧着身段,与步履,媚眼如丝,也确实如传闻中的一般,磬椛玉露,一舞倾城。
小舟还在想着时,那眉妃娘娘已经走到了她身边,抓住了她的手儿,将她的相貌一阵夸赞。
小舟这才惶恐的福身施礼,连连说自己方才只是瞧着眉妃娘娘,作是画中的人走了出来,一下子就瞧痴了,这才失礼。
奉承话,没人不爱听的,眉妃娘娘听了,也不禁笑意带入眉眼,对小舟的进退得体,很是满意。
直言与小舟一见如故,好似前世便识得一般,亲昵的唤着小舟的名儿,瞧上去,对小舟是喜爱地紧。
小舟也是一直笑着,时不时露出了孩子气,又赶忙掩藏起来,说到激动的时候,还会前言不搭后语,惹得那眉妃娘娘娇嗔笑语,小舟也时不时羞涩的扯自己的衣角,腼腆的,让眉妃娘娘都忍不住调笑。
二人说的,无外乎是些宫闱间的趣事,后来小舟提及眉妃娘娘的磬椛玉露舞,直言尚未得见,眉妃娘娘也只是笑笑,后来便一直围绕在舞字上,眉妃娘娘摸了摸小舟的腕子,笑言倒是个学舞的好苗子,还问了小舟要不要跟自己学舞。
小舟笑着点头,一付惊喜的模样,心里却想,自己是什么料子,她还是知道的,不过既然人家都开口了,确实无拒绝的理儿。
眉妃娘娘也是当真了,命人取了舞衣来,给小舟甩袖舞了几下,小舟在一旁直拍手,直说好看,眉妃娘娘问哪里好看,她就摇头,说就是好看,其他的也瞧不出什么。
眉妃娘娘听了,却柔和了眼睛,这一点小舟也瞧见了,孩子气的伸出手去扯她的袖子,缠着她又给自己跳了一段。
那眉妃娘娘也没拒绝,一舞后,还教了小舟甩长袖。
出了舞峨宫,小舟看着手中的鸳鸯佩,扯了扯嘴角,虽然方才她们二人瞧着不过是在闲话家常,其实已经试探着将自己心中的事儿给对方说了,对方也如同所愿,起了些兴趣,这才有了这鸳鸯佩。
至于……
小舟回头看着舞峨宫宫门,她之所以会缠着眉妃娘娘给自己跳舞看,看着是任性,其实不过是瞧见那眉妃娘娘眼中对跳舞的喜爱,一时心软罢了。
若是没有入宫的话,这人一定会比现在更快乐吧,可以在广阔的天地挥动舞袖,而不是被困在这一方天空下,连穿上舞衣,也要找个由头,因为怕被指责魅惑宫闱,所以不能任意舞动那天生为舞而生的腰肢。
“姑儿?”芸娘走了几步,这才察觉自己家姑儿没能跟上来,便又退了回来,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姑儿却依然在发呆,手上捧着个鸳鸯玉佩。
“姑儿可是有啥心事?”她又问了一遍,心说起风了,总杵在这里,自己倒不怕,就怕这尚未伤愈的姑儿再出个什么事儿。
见芸娘在盯着自己手上的鸳鸯佩瞧,小舟眼皮儿掀起,道了句:“芸姐姐,咱们来这的事儿,莫要跟任何人提起,若是小主子来问起这事儿,你便说我许是来谢眉妃娘娘的赏,旁的都没瞧见,省得吗?”
“芸娘省得。”芸娘点头,心里有些纳闷,姑儿不就是来谢恩的吗,怎么还特别叮嘱了自己一遍呢?
书房
“小……姑儿瞧,这般是不是就可以了?”刚磨完墨的玉盈刚说了个“小”字,便立刻反应过来。
小舟也察觉了,却只是笑了笑,并不言语,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翠色的宫奴装,配上清秀的脸蛋,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这样就可以了,再用铜盆打些清水来,我要净手。”小舟捧着玉满递上的茶盏微笑。
玉满玉盈二人年纪小,人也称得上机灵,最重要的是知根知底,桂嬷嬷这次倒是给她送来了两个不错的帮手。
不过,宫奴入宫再出去时,便已经是老姑娘了,在此之前,她还是想办法将这二人带出去的好,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怎么也不能亏待了。
等玉盈将水打来,小舟便道:“可以了,你们二人先出去忙吧,若是有什么人儿来寻我,便先请到偏殿伺候着,然后来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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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殊途
等二人出去后,小舟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杯底磕在了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笔尖蘸墨,沾渲触染,眼眸也渐深。
“还在习字?”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脚步声伴随而来。
小舟闻言,连忙将手中浓郁茶盏往桌案上一搁,笑言:“小主子怎么来了?”
“我在外面叩了许久的门,见你一直没回应,这才进来的。”元晦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自己并非是擅入。
小舟轻轻福身,笑着说道:“回小主子,小舟方才神游了会,这才没察觉小主子到来,失礼之处,还请小主子能多多包涵。”
“原来你也有走神的时候。”元晦闻言不禁一笑,渡步到桌案边,来瞧她写的字儿。“你一直都那么冷静。”
“小主子这般说,小舟倒是羞愧的紧。”小舟说着便抬手执起针儿,将有些昏暗的灯芯挑了挑,火光跳动了下,亮了些许。“人吃五谷杂粮,小舟也非圣贤,自然也是会走神的时候。”
“这……”元晦抬眼一看,发现小舟身边的地上堆砌着厚厚的纸张,然后便伸手去握小舟的手腕,小舟躲闪不及,腕子便被擒住。
但元晦仅仅抓住了一秒,便连忙放开,问道:“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小舟抬起已经红肿的厉害的手腕,轻轻摇头,“疼厉害了,便不觉得疼了。”
元晦闻言,牙口一咬,“我方才听德林说你习字的时候会打自己,我还不信,没想到你对自己当真这般的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连嘴角也熬出了泡。”
加上今日,已经是两昼夜未曾歇着,他只觉得她似有些倦乏,以为是这些日子累的,若不是德林告诉他,他还不知道被瞒到什么时候。
“小舟不疼的。”小舟翘起嘴角,心说德林虽然是好心,却也是有些过了,上次私自请太医来,这次又将自己的事儿给小主子说,显然是忘记了自己曾经叮嘱过莫要多嘴,看来自己还真是该与他说说这事儿。
“都红肿成这样,还说不疼。”元晦闻言气急,他真不明白,这个女官儿到底在想什么,连习字也要这样。
小舟抿嘴,垂目,并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与他争论个对错出来。
“你的字,连太傅都夸赞,为什么还要重新习字。”元晦仔细看了那纸张,又继续道:“而且,你还是改字形。”
“小舟年幼,字儿既然不好,理应重新习字。”
“谁说的,谁说你的字不好了,我瞧着好就是好。”元晦攥了攥拳头,“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羡慕你,羡慕你可以写出这么好的字,你现在却说字差到需要重新习字,小舟,没有人可以迎合所有人的喜好,你只要看着我就好了,你不是我的女官吗?只要我说好,不就是好了吗?”
小舟闻言,嘴唇微颤想说什么,却最终抿紧了嘴唇,再多的解释,都不如让他有朝自己明白的好。
“你现在不要去管什么狗屁字,你需要的是好好的休息。”元晦伸手拉着小舟另一只没有红肿的腕子,打算拉她离开这里,去上药,也好过在这继续习字,打手腕。
她做这些凄惨模样是要给谁看,当日他们勾手指时,便不是约好了吗?她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他,自己什么都不曾瞒过她,为什么她总是什么事情都自己解决。
他这边拉扯,小舟却依然不动,后来干脆的后退了半步,嘴巴依然紧紧抿着,什么也不说。
“小舟?”元晦不解她为什么会这般。
不是不想,是不能。小舟抬起眸子,清澈的眸底清晰的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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