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温情不得语





    ……
    韩君墨迈着大步子,下楼的时候遇到了祖父,他怔了一下,身子僵直。
    韩德一双古井似的眼睛,看着他,“嗯哼”了一声,说:“今天又不在家留宿?”
    “爷爷。”韩君墨看着祖父,行了礼,说,“我回房拿点东西,这就要走。”
    韩德看了他一会儿,摆了摆手,“少跟你父亲置气。”
    “是。”韩君墨认真的应下。
    “你父亲的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传出去,像什么样子?”韩德背着手,“有几句话,你给我记着。”
    韩君墨默默的看了祖父一会儿:“您说。”
    “晴晴的事情,你父亲是有做的不妥的地方,那是他不了解。我看着她长大,她是什么样的孩子,我最清楚不过。再者,舒老头教出来的孩子,我跟你祖母,都是信得过的。”韩德叹了一口气,“晚辈的事情,我不便多作过问,可今儿我丢给你一句,你若真看上谁了,只要甭太出格,你带回家来,我给你做主。”
    韩君墨看着祖父,半晌没说话。
    “行了。”韩德摆着手,“拿了东西赶紧走,这么大个儿,别往这儿一杵。”
    韩君墨因为祖父的这句承诺,张了张嘴,愣是没能说出半个字来……
    他停了步子,推开-房门。
    上回回来,他便想带走些东西。他走到书架子前,随手拨了拨,挑了几本书出来。他随意的放在桌子上,拣了一本翻开来。
    扉页上有她替自己留下的签名。
    每每买了新书,她便习惯在扉页留下名字,后来发展到,还要替他签下名字。许是同桌做久了的缘故,她模仿他的字,几乎可以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他盯着签名,看了一会儿。
    可真是像……
    那时候,她模仿他的字,两个人做了不少坏事——例如,她帮他做完作业,他则替她跑腿,买她想吃的东西。好几回,他们的作业对也对到一处,错也错到一处。
    被老师揪了出来,自然是得两个人一块儿受罚。他倒不怕罚,再者,跟她一块儿受罚,他心中巴不得。
    却还是要取笑她笨,做作业何必两个人的答案都一样,也不知道变通一下。
    她撇撇嘴,瞪着他,理所当然的说,我怎么知道那是错的,我觉得是对的呀……她说,韩君墨,你太过分了,我给你做作业呢。他靠近她一些,我还给你买吃的呢,你一个人吃的精光,胖的跟小猪……她的脸涨红,狠狠踩他一脚,他疼的直跳脚。
    她那时候,最忌讳他说她胖,说她不好看,说她笨……
    他吸了口气,这些事情,似还在眼前……他(www。kanshuba。org)看书吧好这些书,装进纸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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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读愉快!
    新的一轮学习工作日开始了,祝大家好运+顺利。
    好梦O(∩0∩)O~





     【07】你说暗香浮动,刹那光芒 8
     更新时间:2012…6…5 0:28:39 本章字数:4913

    甘文清拆线的这日,病房里陡然热闹了起来,除了几位同事,还有两位不速之客。言戄聽退樽抛谏撤⒘酵返牧礁瞿腥耍跃醪豢芍眯拧?br />     她住院的这几日,韩君墨到底是来的勤。甘文清起先不觉得怎样,后来竟有些习惯与期待,每日算着时间等他出现。多数时候,他是不打扰她的,只要无事,他便安静的坐在沙发椅上,垂眸翻着小护士送来的杂志。
    他的时间素来都是很紧张的,她知道,他也是挤着时间才过来这么一趟,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他也从不避讳着她,一律当着她的面接听,多半是公事,他听一会儿,便简洁的给出意见。
    廉洁一下子并不能认出来韩君墨是何许人也,也没将韩君墨与那日在秋爽斋的的韩副市多做联想。只觉得这个男人面目英俊却又锐利,又带了几分熟悉。甘文清不作介绍,她也不好过多八卦。
    倒是徐朝阳,见着韩君墨,一下子认出来,一个副市,一个庭长,两大门神似的杵着,他觉得自己最好什么都不要问,眼观鼻,鼻观心茕。
    严佩蓉进病房时,笑吟吟的敲了敲门,说:“你们这么多年轻人,不嫌我这老太婆吧?”
    甘文清就要下床来,韩君墨却是一把将她拦住。亲昵又自然的样子,甘文清有点儿不自在了……心里说不出的难为情,脸上烧的跟什么似的,心里只恨不得拿了枕头来丢他……偏又不方便当着众人发作,只喊了一声“妈妈”。
    严佩蓉看见韩君墨的动作,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邢朗呐。
    倒是鞠阿姨先拎着东西进来了,笑眯眯的,“我说什么来着,一准儿得来晚了。”
    徐朝阳的嘴巴抹了蜜似的,对严佩蓉道:“阿姨,您这一句老太婆未免太夸张了。”
    他说着,凑到严佩蓉身边,“你们瞅瞅,像不像是我姐。”
    “你这小猢狲又皮痒了不是?”严佩蓉手点着徐朝阳,“我说我们文清现在怎么不着调,合着被你给带的。”
    “冤枉啊。”徐朝阳鬼叫起来,扬着下巴示意廉洁跟君南说话,“你们说说公道话。”
    “徐朝阳!”甘文清睨了他一眼,“个人表演时间结束啊。”
    “阿姨您看看,您看看,我都听她的,那是谁带的谁呀……”
    甘文清不理会徐朝阳的人来疯,请母亲与鞠阿姨坐下来,问她们要喝什么。鞠阿姨说让她来,便进了小厨房。
    严佩蓉说:“我刚才问过连医生,我呀,明天就可以给你办出院手续,也省的我一天几趟的往这儿跑。”
    甘文清心知母亲每日抽空过来,辛苦的紧,不禁有些歉疚。
    原本也不必在医院住这么久,只不过母亲坚持她要住上一阵子,连全身检查都给做了一遍。期间,父亲特地赶回来一趟,只在病房里待了一小会儿便又急匆匆的离开了。
    “终于不必躺在这儿了。”甘文清笑着舒出一口气。
    “这几日,可耽误小韩跟小邢的时间了,我看这人情,这回你预备怎么还。”严佩蓉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语气。
    “阿姨,您言重了。”邢朗微笑着。
    韩君墨不置可否的,却是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递了杯水给甘文清,提醒她时间到了。
    甘文清哑然,心里也不知是怎样的滋味,这几日,是这样子的,到了吃药的时间,他在,便当面提醒她。他若不在,便直接发短信过来。
    在这之前,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照顾起人的时候,竟可以这的体贴入微。
    从前,在她还不是甘文清的时候,他只会说刻薄的话损她,故意的作弄她。
    那样青涩而漫长的岁月里,她全力投入,小心翼翼着,期待着,憧憬着,害怕着,尚且不能让他动心。如今,也不过是短暂的相处,却偏生敌过了那过往的岁月,他是这样的无微不至,她能感受到。
    有那么一会儿,她竟然觉得,便是永远这样在医院里,也是件不错的事情。被大家关心着,被他关心着。
    她看着韩君墨从托盘里拿了药,熟练的倒在她手心。她端着杯子,温度正好的水在口中啜着,在心里暖烘烘的撩拨。
    邢朗瞅着白净的床单,眼神跟着一黯,没出声,心里却是一沉。只是,再抬眼看向甘文清时,脸上便重新带上了点儿礼貌绅士的微笑。
    她匆匆的看了一眼韩君墨,虽然表情淡淡的,可他依旧能捕捉她眼里渗出来的那一抹,缓慢而悠然的柔波——韩君墨的眼里,亦是澄澈无比的显出温柔呵护的意味,二人的视线,纠缠成一缕强韧的线,终是缠住了他心中的某个部分。
    事务所的同事因为还有庭审,陆陆续续的离开了,说好了回头在事务所再见。
    甘文清躺在病床上,半倚着靠枕,窗帘拉开了,午后的阳光照进来,笼在腿上,还是有点儿热的。
    药里有叫人嗜睡的成分,她动了一下,觉得这样的日子,未免太过惬意与安逸……她听着母亲与鞠阿姨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中间,韩君墨与邢朗会附和一两句,均是恭恭敬敬的……她在心里说,这两个人不用去工作的嘛。她想说,韩君墨,你该离开这儿了……可她也知道,这样的话是没有用的,这些日子,她说的不少,他权当了耳旁风。她也心知,自己再抗拒也是迟了,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沉溺,不要陷溺,可她本就从未出来过……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像是拉响了大提琴似的,她想说点儿什么,张了张嘴,也不知到底说出来没有,只觉得眼皮子打架的厉害,意识飘飘忽忽的……
    *********
    出院的当天下午,甘文清就赶到了事务所。
    “甘律师!”一路上,同事跟她打着招呼,她也与同事们打着招呼。
    等出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廉洁正与君南两人脑袋挨着脑袋的,对着电脑屏幕看着什么。
    她凑过去,好奇的问了句:“你俩干嘛呢?”“甘,甘律师……”廉洁吃惊的看着甘文清,抚着心口,“您不该明儿再过来嘛……真是,人吓人吓死人的知道不知道?”
    甘文清瞥了一眼屏幕,挑了一下眉,这两个人竟然在认真的研究那起犯罪团伙枪击案的现场资料,有些许血腥的场面,难怪被她吓一跳。
    她笑了笑,边走边问道:“我要的资料,都在我桌上吧?”
    “是。”廉洁忙追上来。
    “这几天没什么事儿吧?”甘文清坐下来,翻了翻桌上堆成小山似的文件,呼出一口气,迅速按紧急程度归好类。她倒有些可惜,住院的这几日,恰好没有庭审,否则,趁机转手一两件案子出去,她倒乐的轻松。
    “有的,我都给您记在这儿。”廉洁迅速的翻开桌子上摆着的记事本,她犹豫了一会儿,又说:“MIN传媒社会版的记者来过好几回,说要采访您。”
    “采访我?”甘文清笑微微的,“没听错吧?我又不是什么大腕儿明星。”
    她说着,翻开了君南写的辩护词,挑一下眉,说不惊喜那是在哄人。
    “那个,那个徐律师帮忙看过了。”廉洁抿了一下唇,“您没听错,都来了好几回了,电话也打的不少,我没告诉他们您在哪个医院。”
    “再来,你想办法回绝好了。”甘文清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心里却顿了一下,MIN传媒如今的总编辑是ErinXiao;ErinXiao多少是知道她的性子的,这采访,也应该没经过ErinXiao的准许。
    她迅速的浏览完君南准备的辩护词,抬手抚了抚额头,拆线后,伤口已经重新结痂了,有些痒,害的她总想去抠下那恼人的痂来。母亲问她要不要把这疤给去掉,她摇摇头。母亲眼里有担忧,这兴许就是俗话说的“毁容”了。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好在伤口也不在显眼的位置,弄点儿刘海便可遮盖住。
    “老徐这回真够意思的。”甘文清用手戳了戳辩护词,作为还在实习的君南而言,便是有老徐点拨,成绩却仍是惊人的。这样一份辩护词,几乎已经寻不到漏洞,完全可以在庭审时派上用场。
    “嘿,小廉作证,这算不算欠我个人情。”徐朝阳连门也没敲,扭着脖子,便直接走进来,“刚从检察院回来,好死不死的,让我跟宁检打擂台,宁检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拧……”
    “积点儿口德啊,那是我师母,甭想让我跟你一块儿说她老人家的坏话。”
    廉洁见他们俩聊着,悄声退出去。
    “别介,我怎么就说她老人家的坏话了,借我个胆儿,看我敢不敢……咱大boss的夫人不是?我不过就是抱怨几句……”徐朝阳一屁股在甘文清对面坐下来,见她一门心思的埋首在材料堆里,口里“啧啧啧”的,刚想说她不要命,突然正经起来,问,“哎,用不用我帮忙?”
    “你自个儿不忙呀?”甘文清抬眼看向他,“真要忙妥了,索性回家去,你多久没陪你媳妇儿了?”
    “嗨!”徐朝阳一拍腿,“我这不忙嘛,你说说,她三天两头的,我那儿庭审着呢,她给我电话我当然不能接,过一会儿,她给我发来一短信。”
    “说什么?”甘文清笑。
    徐朝阳说着就掏出手机,翻着短信给甘文清瞧。甘文清扫了一眼,笑出来——有种的,永远别接老娘电话。
    “还是那个脾气啊……哎,我要是你媳妇儿,我就给你发一短信——有种的,永远别回家吃饭。”甘文清微笑,把手里一份文件推给徐朝阳,“你看看,这方面我不擅长。”
    “甘文清,你可够毒的,明知道我离不了我媳妇儿做的饭……”徐朝阳点着她,然后低眉垂目的翻了翻文件,是顾问单位这周要进行的一桩谈判。
    “我那儿也有一份,我仔细看看,回头咱们再合计合计。”徐朝阳站起来。
    “好。”甘文清待徐朝阳出去,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