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的刺激生活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庄德成怒问。
曹金盛哭丧着脸说:
“别的实在没话可说,庄经理,今晚的事,兄弟实实在在是毫不知情。如果庄经理手下留情,兄弟回去一定查明,实情实报。”
郑二哥冷眼旁观,觉得曹金盛这种贪生怕死的窝囊废,如果知道今晚的事情,在生死关头,绝不会抵死矢口否认的。很可能是真不知情,那么就是逼死了他,也无法逼出句话来。
眼看曹金盛已吓得面无人色,这才出面劝阻说:“庄老四,我看就饶了他一命吧!”
庄德成是真动了杀机,不以为然地说:
“饶了他?”
郑二哥暗使了下眼色,点点头说:“他刚才不是自己亲口说的,只要你手下留情,他回去一定查明真相,实情实报?所以我想,现在杀了他也无济于事,不如饶他一命,如果他说的话算数,或许真会去查明事实。”
庄德成不屑地说:“这种人的话能相信?”
曹金盛有了一线生机,急说:“兄弟一定回去查明,说话绝对算数!”
庄德成虽然心里极不愿意放他,但郑二哥接连又使了两次眼色,不知究竟是什么用意,只得猛力把他朝沙发上一推,恨声说:
“饶你一条狗命,下次可别撞在老子手里!”
曹金盛捡回了一条命,那还敢贸然搭腔,缩在沙发上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郑二哥胸有成竹,立即吩咐马老三,负责把曹金盛送回他的赌馆去。然后向心有未甘的庄德成说:
“你大概认为我对他太仁慈了吧,其实不然,要杀这种人,随时都可以办到,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我之所以劝阻你,是因为看出他说的并非假话,今晚他确实是无辜的,很可能是他的人在外私下行动,并且临时利用了他的地方逼供。现在我们放他回去,他吃了苦头,又饱受惊骇,必大为震怒,一定会向他的手下查明事实,岂不省得我们费事了。”“可是……”庄德成余怒未消地说:“他就是查明了,怎知他一定会告诉我们?”
英雄难过美人关(2)
“这个你放心。”郑二哥老谋深算他说:“他除非不查,要真查明的话,他的手下说不定会反叛,到时他只好来向我求援,你想他能不对我说实话吗?”
正说之间,电话铃突然响了。
郑二哥急忙过去接听,竟是林三伟打来的!
林三伟是在家里等到了深更半夜,仍未见爱女回去,尤其接到费云打去的电话,得悉庄德成早已带着人过海到九龙去了。
可是,直到这时候还没有一点消息,真使他心急如焚,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惊慌,拨了个电话给郑二哥。
庄德成听是林老大来的电话,立刻赶过去,要从郑二哥手中抢过话筒。
但郑二哥却以手势阻止了他,只告诉林三伟说:
“令媛刚才在我这里,现在已经回滨海了……”
林三伟听说爱女安然无恙,总算松了口气,不过他仍不放心地问:
“他们在新城没出什么岔子吧?”
“没有……”郑二哥不敢贸然说出宋公治的噩耗,言不由衷地搪塞说:“庄老四也来过,一切情形他会告诉你的。”
“好吧,打扰二哥啦!……”林三伟挂断了电话。
这边郑二哥刚搁下话筒,庄德成不以为然地说:
“二哥怎不向老大直说?”
郑二哥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唏嘘说:
“林老大是个极重义气的人,如果把这个消息突然告诉他,恐怕他会受不住这份打击,所以……”
庄德成抢着说:
“可是,纸包不住火,老大早晚总会知道的呀!”
“当然。”郑二哥沮然点点头:“瞒是没法瞒的,不过你要知道,现在不单纯是宋老二被人捅了。听他刚才在电话里的口气,林小姐还没回去,只怕是也出了问题。我们绝不能在同时告诉他两个坏消息,最好是能够设法找到他的女儿送回去,这样比较好些……不过,我始终有点弄不懂,照你所说的,邝小明到‘银星’去,可能是身边有人监视。而他刚才来我这里接林小姐,却是单独一个人进来的,进了我这里,就是外面有人跟来,也不能控制得住他。再说呢,如果他真有困难,至少会给我个暗示,或者要求我帮忙的,可是一样也没有,他只说立刻得送林小姐回去,就急急忙忙带着她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问题就在这里。”庄德成有些气愤地说:“凭他邝小明的身手,别说是有人在旁监视,就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能制得住他。可是你不知道有多气人,今晚他居然存心向着金玲玲说话,硬叫我把‘银星’出让。我看呀,这小子八成是让那娘们儿给迷住了,才干出这种不顾道义的事来!”
“不会吧?”郑二哥怀疑地说:“我看邝小明不是这种人,不见得会作出这种背义的事吧?”
“哼!”庄德成冷笑一声,不屑地说:“像他这种年轻小伙子,怎么也经不起金玲玲诱惑的。常言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二哥,这句难听的话你别见笑,那娘们不知有多浪、多骚,邝小明要是在她身上尝到了甜头,只怕连生辰八字都得忘,叫他卖命也会去干!”
英雄难过美人关(3)
“我总不大相信。”郑二哥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或许他有什么隐衷也未可知……”
“他会有什么隐衷?”庄德成毫不谅解地说。
郑二哥毕竟年岁较长,对人对事的看法都比较透彻,不像庄老粗的那么草率和冲动,帧酢醣觉去武断。
他想了想,以旁观者清的口气说:.
“我所谓的隐衷,并不是指他个人本身有什么困难,而是说他很可能是顾全大局。譬如说吧,他既答应帮孙奇的忙,说不定是故意跟金玲玲搭上线,为了取信那女人,不得不有所表现,像要你出让‘银星’,甚至于到这里来骗走林小姐,都是迫不得已而做的。”
庄德成脑子里还没转过弯来,不禁茫然问:
“那他这样做是为的那一门呢?”
“这你还不懂吗?”郑二哥笑笑说:“他很可能是跟孙奇合作,有计划地深入‘勒索公司’,要不来点‘见面礼’,对方怎么会相信他。”
庄德成终于恍然大悟,仔细一想,郑二哥分析的不能说没有道理,否则像邝小明这种顶天立地的硬汉,那会真为金玲玲的色相所迷失本性,置仁义道德于不顾。
不过,想到宋公治的惨遭毒手,他又激动起来,悲愤膺胸地说:
“说什么他总不该对宋二哥下毒手!”
“那倒不见得是他干的。”郑二哥正色说:“我看最好是能查明邝小明的下落,务必救出林老大的女儿。至于宋老二不幸的消息,要等林小姐送回以后,我们才能告诉林老大,免得他又要急女儿,又要伤心……”
庄德成已六神无主,只得点点头,表示同意。
郑二哥深知情势严重,事不宜迟,也顾不得是深更半夜,当即召来手下几员大将,在客厅里发号施令,出动了全体人马,连夜开始采取行动。
马老三和盛国才,各带了一批人手,负责整个新城的搜索。对像包括了“金盛开赌馆”方面,“蓝天大戏院”的周强,老烟虫赵长风的毒窟?……凡是曾被牵入“新世界凶杀案”风波的牛头马面,一均列为问题人物。
吴环奉命巡视九龙的各码头,常三通则负责侦查陆上的交通要道,由新城为出发点,包括整个九龙及新界。
郑二哥一则年事过高,一则需要坐镇,因此留在家等候各方面的消息。他把小李交给了庄德成,带着十几个精干得力的手下,前往附近一些偏僻的乡村和山里搜索。
一批批的人马相继出发了,郑二哥刚喘过一口气来,忽然电话铃又大作。
郑二哥对这听来心惊肉跳的电话,实在打从心眼里有些怕了,可是又不能不接。
惶惑不安地抓起话筒,只听对方是个浓重的口音:“郑家吗?找郑二哥听电话!”
“在下就是。”郑二哥诧然问:“你是哪一位?”
高头大马的女人
谁知对方毫不客气地说:
“你不必问我是谁,现在听我仔细说。我们曾经警告过林三伟,不许他轻举妄动,可是他不听,所以我们不得不采取行动……”
郑二哥不由怒问:
“宋老二是你们捅的?”
“那只是略示薄惩,以做效尤,算不得什么。阁下又不是没见过三刀六孔的场面,何必大惊小怪!”对方居然毫不否认,说得轻描淡写,好像根本没当回事似的。
郑二哥气得咬牙切齿地说:
“你们可打听清楚了,新城是我姓郑的地盘,在我的地面上,绝不容许你们放肆!”
“难道我们捅个把人,还得先向阁下打招呼?”对方嘿然狞笑说:“老实说吧,我们就是选中了在新城下手的,一方面是避免条子多事,同时也让阁下知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下场!”
“你是在警告我?”郑二哥怒问。
“说不上是警告。”对方语气咄咄逼人他说:“不过我奉劝阁下,最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林三伟的摊子他自己会收拾,阁下似乎犯不上替他操心。”
郑二哥冷冷地哼了一声,忿然说:
“哦?说了半天,你是怕我姓郑的插手?”
“怕?”对方放荡形骸地大笑起来:“阁下那班酒囊饭袋,根本还没放在我们眼里!”
“那你何必打电话来,叫我不要多管闲事!”郑二哥表明了他强硬的态度。
对方那刺耳的笑声停止了,冷森森地说:
“我们知道阁下跟林三伟交情很够,所以希望你不要弄巧成拙,帮忙结果帮了个倒忙,非但吃力不讨好,恐怕一切后果还得由你郑二哥全部负责呢!”
“此话怎讲?”郑二哥听出对方话中有因,不由怔了怔,只好耐着性子问。
“抱歉!”对方故意卖起关子来说:“我的话只能说到这里,附带一句,就是阁下的那些饭桶,如果不怕跑断腿,尽可多派些出来,活动活动筋骨总是不错的,哈哈……”
说完,又传来一阵狂笑。
郑二哥勃然大怒,可是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对方突然把电话挂断了。
气得郑二哥七窍生烟,情不自禁地把话筒朝地上狠狠一掼,砸了个支离破碎。
由此可见,他实在已愤怒到了极点!
突然,电话铃又响起来……
郑二哥朝地上一看,话筒已摔坏,连忙抓起来,却已经无法与对方通话了。
这个电话又是谁打的呢?偏偏他一时冲动,摔坏了话筒,万一是紧急的消息,岂不将误了大事!
郑二哥顿时又急又悔,铃声却不断地响着……
在“勒索公司”的大本营里,邝小明正在等待着他最后命运的决定,而他的生死,则掌握在“总经理”的手里。
那高头大马的女人,在这个庞大的组织里有着无限的权威,她的喜怒哀乐,似乎跟每一个人的命运有密切关系,只要她一声令下,谁也不敢违抗!
高头大马的女人(2)
现在她正在自己的办公室毗邻的一间休息室里,赤裸地伏在一张像手术台似的海绵□□,仅仅在腰部以下臀部上搭盖了一条大毛巾。
尽管身体上已是一缕不存,而她的头部,则始终戴着那块黑布面罩!
这时候两个半裸的女郎,仅穿着暴露的“比基尼”泳装,正在小心翼翼地替她作全身按摩。
默默坐在床边椅子上的,是那位汤协理,他仍然穿的是规定服装,黑色的宽袍,戴着黑色面罩。
由于总经理正在享受两个女郎的按摩,他坐在一旁不敢作声,只是偶尔偷眼望一下,伏在海绵□□诱人的胴体。对于这玉体横陈的画面,使他脑海里不禁泛起了一些奇怪的遐想,仿佛有些情难自禁的冲动。
但是,很快他对诱人的胴体毫不感觉有吸引力了,因为忽然总经理的头侧了过来,向他说:
“汤协理,这件事我仔细想过了,金玲玲这个女人,如果她本身没有问题,是诚心投靠我们,我觉得不妨可以重用。不过,你能不能对她保证绝无异心?”
“这个我可以完全负责。”汤协理充满自信地回答说:“邹组长在她身上曾经下过一番功夫,把她的一切都调查清楚了。目前她已经是走投无路,除了投靠到我们公司来,没有别的路可走。”
“那么她是绝对可靠的吗?”那女人问。
“我可以向总经理保证。”汤协理毅然说:“她要是出了任何问题,邹组长和我愿意负全责!”
“好!”那女人终于同意了,随即又问:“你看邝小明这个人怎样?”
汤协理对这位顶头上司的心意还不太明了,不敢贸然回答,为的是怕负责任,于是故意很圆滑地说:
“总经理的意思是?……”
那女人直截了当地说:
“我要听听你对他的意见!”
“如果总经理要听我的意见。”汤协理只好淡然一笑说:“这个人嘛,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有脑筋,有魄力,而且身手不凡,要是能够说服他投效到我们组织里来,那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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