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的刺激生活
“何大龙临死前两天在电话里对你说,让你来滨海,真的没有其它原因吗?”陈三全一针见血。
“没有,他话里的意思是说这边生意好,钱好赚。”邝小明说。
“上次我去何大龙家里,发现你丢下的DV机里没有磁带,你是不是把它拿走了?”陈三全问。
“没有,本来就是空的。”邝小明说完话,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但又想到大包厢里射灯的背后根本装不下一个I)v镜头。
“陈小松为什么要逃跑呢?我本来只是想拘传他?”陈三全问。
“陈小松不可能是凶手,这个人我了解。”邝小明说。
“我们也没有认为他是,但他在安艳红失踪当夜没有不在场证据。”陈三全说。
“他逃跑的动机我也不太明白,也许是他犯有其它什么事吧?还有可能他觉得你们会冤枉好人。”邝小明说。
“你能不能帮我们找到他?或者把我们的意思转告他。”陈三全说。
“如果碰到他,我可以转告。”邝小明说。
滨海市政府办公厅。
孙文强放下电话,心里无法平静。
他想起了刚才刘沧海交代的事情:
“这婊子把老子赌牌的事盯得很紧,她再这样盯下去,你我都会吃不了兜着走。要利用老头子,想个办法摆平她。”
他斜着坐在沙发上,心里想着李若瑶。
的确,李若瑶是他平生从来没见过的美女,自己的老婆刘诗丽与她相比有如云泥之别。过去所泡过的那些“高级三陪”,即使在姿色上也无法与她相提并论。
这种女人本来应该成为自己的梦中情人,但现在却成了他和岳父大人的一场噩梦。
当然,还是有把梦中情人弄到□□、把噩梦变成春梦的可能,毕竟他孙文强也算是市府有名的才子,这岂不是一段风流浪漫的才子佳人情缘。
其实,把梦中情人弄上床,这是大多数男人想也不去想的事,但孙文强就在这样想:如果不能搞到□□,至少要先弄到饭桌上。
“如果说把一个女人搞上床有百步之遥,那么,把一个女人请上饭桌就已经走了五十步。”孙文强想不起是哪一位作家曾说过这句话。
是的,一定要把李若瑶请上饭桌,只要请上了饭桌,话就好说了,事情就好办了。
他相信他可以摆平这个女人,就像于梦吟那样高不可攀的红歌星,不是一样要拜倒在权贵的脚下吗?
孙文强在办公室里上蹿下跳、踱来踱去,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下,像堕入情网的“痴情男子”,最后他终于鼓起勇气。拨通李若瑶的手机号。
“李小姐吗?我是办公厅孙文强。”
“孙主任啊,你好你好。”李若瑶说。
“李小姐刚到滨海上任,我们办公厅多有怠慢,这是我工作上的失职啊。”孙文强说。
“哪里哪里,我在滨海挺好的。”李若瑶说。
“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朋友开了一家西餐厅,名叫茵梦湖,我想今晚请李小姐赏光,随便向你说一下滨海市委市府这几年在反贪方面做过的一些工作。也算是我代表董书记一尽地主之谊。”
那女人盘子很靓
孙文强很清楚,自己的岳父正在被“双规”,李若瑶是主要办案人,以自己的名义请她不太合适,也请不动。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饭局就算了吧,我知道你们这几年在反贪工作方面的成绩。你替我谢谢董书记,如果有事的话我会到市府拜访孙主任。”
“李小姐,人总要吃饭的嘛,对不对?”孙文强说。
“不,孙主任,改天吧,今天我有事。”李若瑶好不容易推掉了。
和祖国其它城市的很多女人一样,她们每天都要推掉这样那样的饭局,她们总是有同样的心思:该请饭局的人总是不来请,不该来请的人总是像一大群苍蝇一样嗡嗡嗡地挥之不走。
孙文强放下电话,愤愤不已地说:“我操这个婊子养的,有什么好神气的。”
和祖国其它城市的很多男人一样,在被女人拒绝之后他们都有愤愤不平、怀才不遇之感。
但是,李若瑶所拒绝的绝不仅仅是一个饭局,她也拒绝了在刘沧海这件事情上任何通融的可能。
英华大厦顶层马涛办公室。
孙一峰站在一旁向马涛窃窃私语着。
孙一峰说完话后,马涛说:“好!干得好,就叫陈小松干,这就叫一箭双雕。”
他接着说:“另外,你跟阿龙说一声,于梦吟那件事暂时放一放,不用去北京了。”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
“喂,文强啊,你好。”马涛说。
“你上次说你老婆沈晓红认识一个人叫李若瑶对不对?”孙文强说。
“对,一面之交,这李若瑶怎么了?一娘儿们,对了,听说她盘子亮,你想操她说一声不就行了。”马涛说。
“涛哥,我说正事,操不操的以后再说,她把刘市长盯得很紧,反贪局里的实权人物啊,省里调派下来的。”
“你跟沈晓红说一下,她出面请李若瑶吃个饭,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你教教她。”孙文强在电话里说。
入夜,李若瑶来到茵梦湖西餐厅。
沈晓红已经等在那里了,她没有让马涛来,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老公一见到美女就如同猫儿嗅到了腥。
“你好,李小姐,回滨海工作好几天,也不说一声,今天才给你接风。”沈晓红是见面熟,一见李若瑶仿佛见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进入西餐厅,两个女人脱下外套后,李若瑶一下子就感到了自己在衣着上的“寒酸”。
同样是女人,同样是漂亮女人,但沈晓红的脖子上,耳朵上,以及手腕上都显现出了超过她本人的光彩,就因为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李若瑶并不像平时那样光彩照人。
“你今天晚上真漂亮。”李若瑶由衷地说。
“打扮的原因,哪有你漂亮,天生丽质。”沈晓红在商界混久了,比起以前做歌手的时候只会说“好开心,好好开心哦”之类的舞台用词,现在更会说场面话了。
那女人盘子很靓(2)
沈晓红要了一瓶红酒,点了几样精致的意大利菜,话题便从意大利开始谈起。
其实,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不同行的女人坐在一起的时候,除了谈衣服和男人,实在没有多少话题好谈,而意大利正好在时装和男人这两个方面出类拔萃,这正是沈晓红事前精心策划的话题。
“还是意大利的菜好吃,以前还不知道。”沈晓红说。
“除了通心粉,我都没吃过。”李若瑶说。
“时装也是,我明年不去巴黎买衣服了,俗气,我跟老公说了,开春后去米兰,时装之都,到时候我帮你带两件。”
“太贵了,我买不起。”李若瑶说。
“不贵。好东西不一定就贵。再说了,你可以让邝小明给你买啊,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沈晓红说。
“胡说,哪有这回事,老同学嘛。”李若瑶说话的时候脸红了。
“其实我老公说了,只要邝小明愿意,英华公司的副总裁位置给他留着。到时候,我们就是姐妹了。”沈晓红继续套着近乎。
“那我就高攀不上了。”李若瑶自嘲地说。
“不,郎才女貌。”沈晓红说,“唉,若瑶,你是有学问的人,你说说,一个女人一辈子该追求什么呢?”
“我想应该是爱情吧。”李若瑶想了一下。
“对,可是爱情需要金钱和物质去保护它、装饰它、稳定它。对不对?”沈晓红说。
“是啊,但是追求太多的钱有什么意义呢?”李若瑶说。
“钱多了可以给你的亲人和你爱的人带来幸福。”沈晓红深有体会,她接着说:“我知道你们扳倒了的那么多□□,其实,你送给他一百万的时候,他也许是一个清官,当你送上一千万的时候,他就是□□了。人都是这样的。”
“未必吧?”李若瑶对这说法保持怀疑。
“我知道你们在查刘市长赌博的事,他可是一个好官啊,他帮过我们英华公司,我老公想感谢他,他一分钱不要。因为他女儿做生意,早发了。”沈晓红。
“她女儿不到30岁,能做多大的生意,还不是靠她的爹。”李若瑶说。
“话不能这样讲,不过,刘市长不到50岁就当了市长,眼红的人不少,你不能冤枉好人啊。”沈晓红接着又说:
“再说了,若瑶,我想你肯定算是清官了,但很多人都是贪钱的,你今天扳倒了一个肥老鼠,明天又起来一个瘦老鼠,瘦老鼠又重新开始搜刮民脂民膏,江山代有□□出,这老百姓不是更苦吗?还不如索性就让他们贪得了,养肥了一个就算是高薪养廉。对不对?”
“所以才要坚决反□□,以儆效尤,让所有的官就只能做清官。”
“好了,我们不谈这个问题了,明天是周末,我们要和邝小明一样去深圳打高尔夫,你也去吧。”
那女人盘子很靓(3)
“我不会,你们去吧?”李若瑶说。
沈晓红拿出一个信封,递到李若瑶手上,说:
“这里边是马涛给你和邝小明的分红,你先收着。反正我们是一家人,这可不算行贿啊。”
信封里是一叠大面额的港币,李若瑶目测一下,估计有20万左右。
“请收好吧,沈老板,无功不受禄,就用你刚才的话,就算里面有一千万,我李若瑶也不会动一下手指头。”李若瑶把信封推了过去,柳眉一扬,生气地说。
“好了好了,你看你!不要生气,我真佩服你的骨气,以后让邝小明给你,我更喜欢你了。”沈晓红打着圆场说。
滨海市看守所。
陈三全驱车前来,他今天想亲自审一审边虎。
因为他一直觉得,在边虎嚣张和霸道的背后,一定有后台撑腰,再说,他打死、打伤的那么多人当中,难道每一个人都跟他有仇吗?这背后一定有马涛的指使。
但这么久以来,边虎非常不老实,虽然对犯下的罪案供认不讳,但决不承认受了什么人指使,他唯一的理由:“看他不顺眼。”
陈三全在预审室等着,边虎过了很久才出来,他看起来在里面保养得很好,这种人在狱中也一定是狱霸。
“边虎,我警告你,你的命运现在掌握在自己手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说是谁主使的,你就等着挨枪子儿吧?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陈三全说。
“哼!姓陈的,我知道我的案子是你翻过来的,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好啊,我等你,二十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做梦吧?仗着人多势众,欺凌弱小,你算什么好汉。”陈三全。
边虎哑口无言。
“你什么时候认识马涛的?”
“2004年。”
“怎么认识的?”
“英华房产公司招聘保安。”
“何大龙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跟朋友喝酒。”
“哪些人 ?'…87book'”
“就我几个兄弟。两个都被你抓来了。”
其实,陈三全很清楚何大龙的事不可能是他干的,因为他知道边虎没有那个能耐。他这样问只是想了解一下,在滨海道上混的人中是否有这种高手。
“安诗玉死的那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在OK厅。”
“你最后一次见到马涛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在他办公室。11月份。”
“你说的话和我们所掌握的情况还有很大的距离。我今天先问到这儿,对你的起诉很快就会下来,如果下次问你你还是不老实,如果到时候你还抱有幻想,以为有什么后台可以救你,那我可以告诉你,以前你有,但你的那些后台现在自身难保,谁也救不了你。”
“我边虎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随你们便!”边虎依然气焰嚣张。
“我再问你,去年6月,你在幸福大街将一位老太婆的西施犬双眼挖出,是受谁指使的?”
“我看它不顺眼。”
“今天到此为止。”
边虎被两个看守带走了。
陈三全知道再问下去没有意义,他之所以要特别问这条狗的事情,是因为,他觉得这事很蹊跷:一个老太婆和一条狗是不可能与马涛的英华实业有利益冲突的,这毕竟无关经济利益,更无关江湖上的争强斗气。
看来,这一件群众在边虎被捕后所举报的小案是千真万确的,边虎今天认为这是“小事一桩”,所以马上承认了。
二流影星
陈三全知道,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达到了,他决定去找一下那位养狗的老人,问个究竟。
深圳观澜湖高尔夫俱乐部。
阳光强烈,绿草轻柔。
马涛、邝小明等一行四人在山坡上悠闲地享受着深圳冬日的暖阳,这是诗人笔下南国的长春,是商人球杆下逐鹿的中原。
沈晓红和另外两个女人在后面的电动小车旁边聊着影视圈的八卦新闻。
北方的冬天并不适合打高尔夫,所以,马涛像往常一样安排了这个周末假期,本来是叫邝小明把李若瑶叫上的,但李若瑶因为工作太忙,没有答应邝小明的邀请。
这段时间,马涛也确实想拉拢一下邝小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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