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千金





  
  “喂!”我连忙叫到,对他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个性头痛不已,“里面有机关的,你刚才没听见么?”
  
  “没事。”殇夙鸾身形一晃,牢牢地拉着我的右手向里走去。“这一路上都没什么问题。”
  
  听他这么说。我稍稍放了心,任他牵着,慢慢向里走去。
  
  在石室向里看的时候,觉得通道是很暗的。实际走进来,发现通道地墙壁上也是有悬挂夜明珠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黑。
  
  只不过,我感概一声。这个无偿门真的很有钱啊!
  
  我走在中间,前面是宗政澄渊,后面是殇夙鸾。虽然我走在他前面使他牵着我的手不太方便,但他依旧牢牢的握着,不曾有一丝松懈。
  
  通道不是很长,走几步就可看见前面尽头处是一个没有封闭的门。我们向那门走去,静静地底地下,只听到我自己的脚步声。
  
  害我总有种和两只鬼走在一起地感觉。心里不知道是放心,还是更加害怕。
  
  终于进了那个屋子,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殇夙鸾说的是实话,这个屋子,确实没有出口。
  
  而且,比起刚才那间什么都没放的石室,这间屋子显得小而拥挤。本来面积上明显比石室要小很多,却又摆了不少东西,看起来满满的。
  
  一进门正对着的是两把太师椅。中间留有一处不自然的距离。很明显。那个地方本来是应该摆着八仙桌的。
  
  一只烛台正放在一边的太师椅上,上面插了根半长的红烛。看起来应该本来放在桌子上地。想是殇夙鸾在拿桌子时,将它放在了椅子上。
  
  再上方摆着一副画。画上是个女子的背影。女子穿一身淡紫的衣服,身边的姜花开得正艳。
  
  没有题词,也没有落款。
  
  左右墙角,各摆了一盆小巧精致的假山。
  
  两边的墙上,对称地镶有两扇假的窗户,左边地窗下放着一只风筝,右边放着一个小茶几,上面一盏翡翠酒壶,几只小巧地酒杯。
  
  房间正中的地上,铺了一张黑色地,很柔软的地毯。只不过由于长期未曾清洗过,显得很是灰暗。
  
  突然想起,如果那个传说是真地。无偿君子真的已经失踪十多年了,那么,刚刚我躺在上面的布,肯定也是挂在墙上很久了,已经淤积了不少灰尘。
  
  或者,还有些小生物,比如,蜘蛛什么的,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我身上细细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想我的脸色可能有些发绿,因为殇夙鸾突然道:“我说了,那布我检查过,虽然脏点,可是没有别的问题。”
  
  “我知道。”我勉强挤了一个笑容,这种情况下,我不能要求太高不是么?不过心底却是有些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为什么殇夙鸾总是能看出我在想什么?
  
  “你们两个,说够了么?”宗政澄渊低沉的嗓音在这小小的斗室里泛起回音,听起来不太愉快的样子,“说够了,就来找出
  
  出口?
  
  我扭头见宗政澄渊正在细细抚摸着那把太师椅,不禁叹口气。
  
  两把椅子,一只烛台,一幅画,两盆假山,两个假的窗户,一盏酒壶,一只风筝,一张地毯。
  
  我能从这里看出哪里是出口,那我真是天才了。
  
  想着,我做了一个放弃的姿势,这种特别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两个男人去做吧。
  
  眼见这宗政澄渊东敲敲,西摸摸,上下左右无一不看了个仔细。
  
  而殇夙鸾也十分谨慎地将四周都检查了一遍。唯一不同的是,他一直拉着我的手。其间我挣了几挣,终于没有挣脱。“殇夙鸾。”宗政澄渊停止了检查,瞪着那幅画发呆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我记得,你刚才拉着八仙桌出去的同时,还拿了一个包袱,是一块布,是么?”
  
  “不错,我是用来给不归穿衣服时,挡色狼用的。怎么?”殇夙鸾一挑眉,道。
  
  “那布,是从这屋子里拿出去的么?”
  
  “并不。”殇夙鸾指指屋子的门,道:“是挂在外面的,厚厚的折了几折,应该是做帘子用的。我看打开来足够大,就带走了。”
  
  “那么,机关启动时,是在你拉桌子的时候,还是在你动烛台的时候?”宗政澄渊指着放在太师椅子上的烛台,沉声道。
  
  “同时吧,我一手拿烛台。一手……”殇夙鸾顿了顿,细细想了想,道:“应该是拿烛台稍微早些。怎么?”
  
  宗政澄渊看着太师椅,又看了看屋子里的东西,道:“你们刚才说,八卦,都有哪几卦?”
  
  “乾、坤、坎、离、震、兑、艮、巽。这八卦。”
  
  “它们分别代表什么?”
  
  “它们代表的意思多极了。”殇夙鸾轻笑一声,道:“举个例子,最常见的对应是,天、地、水、火、雷、泽……”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住,眼神与宗政澄渊略略一碰,惊讶地说:“难道,是这样么?可这未免也……”
  
  “不管怎么样,总要试试。”宗政澄渊坚定地说。
  
  我狐疑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再看看一屋子的东西,突然,那个想法也跳进我的脑海,顿时苦笑不得地傻了眼,“不会吧?你们想的,不会是我现在想的吧?”
  
  “好像,差不多就是这样。”殇夙鸾捏捏我的手,眨了眨美丽的凤眼。
  
  “这么直白?”
  
  “可能。”
  
  “那桌子和椅子?”
  
  “应该只是摆设。毕竟,这样看起来就像一个房间,不会显得太古怪,同时能起到掩饰的作用。”殇夙鸾虽然有几分惊异,眼中却闪着和宗政澄渊一般笃定的色彩,“有时候,最简单的东西反而最难猜,不是么?”
  
  好像是吧。
  
  我在心里说,叹口气,回握住殇夙鸾的手,道:“好吧,难得我们的想法一致,那就试试看吧。”


一掷千金 第一百五十七章 姜花 


  殇夙鸾妖娆一笑,与宗政澄渊不约而同地看向同一个方向,随即摇了摇我的手,道:“看哪儿呢?这才是东北方。”

    我虽然是千锤百炼的脸皮,在面对分不清东南西北这种幼稚的问题时,还是有些尴尬地垂下头,下意识地摸摸头发,笑道:“这是在地下,我不太辨得出方向。”

    说着,我也看向房间的东北角,依然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出口真的在这里么?”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殇夙鸾指着屋子里的东西,对我道:“说说看,你的想法。”

    我沉吟一下,兀自摇头,心里还是觉得有些牵强,也不知道究竟和他们想得是不是一样。不过,在这两人面前,无论怎样丢人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我淡淡扫了一下四周,慢慢道:“透过窗户,应该能够看到天,所以,窗户代表乾;画上画着一个女子,女子属坤;蜡烛属火,为离,酒壶里应该装酒,属水,是坎;风筝无风不起,是巽;假山也算山,属艮;这个黑漆漆的地毯,表面柔软,勉勉强强可以看成泽,是兑。整个屋子里,八卦中,占了四卦,独独少了震,震属东北方。所以我想,这个屋子的东北方,如果不是出口,也该与出口有关系。”殇夙鸾一直笑吟吟地看着我,表情如常。待我说完,他却轻轻一叹,看了一眼宗政澄渊。

    “怎么?”宗政澄渊不解地看向他,冷冷问。

    “没什么。”殇夙鸾摆摆手,目光又落在东北角。那个角落里什么都没有,很难想象那里有秘道或者密室。

    “我说,”我看着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模样。不怎么高兴地说:“我说的到底对不对啊?”

    “对或者不对,也只有这一条路的。”宗政澄渊轻道,迈步就要上前。

    “慢着。”殇夙鸾开口阻止他,缓缓道:“八卦独缺一卦,这个震的意思。究竟是说东北方有出口,还是说,我们必须找到与之对应的事物才能开启出口?”

    “你身上带着与震有关地东西了么?”宗政澄渊地态度依旧不好。语气**地。
    
  “不。没有。”殇夙鸾眯眼一笑。话里有话地说:“不过。就算我们将筹码压在东北脚。可是刚才我们查过。这个地方也并没有不妥。假如出口真地在这里。你知道怎么开启它么?”
    
  宗政澄渊淡淡看他一眼。没说话。只不过眉锋一动。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就好像他依旧坐在金殿上。面对地是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地臣子。殇夙鸾却并不介意地样子。含笑继续说:“震代表四。或者。我们可以认为。不管是用哪一种手段。踩也好。敲也好。要重复四次。而且。从阴阳说来。震对应地是少男。”说道这。殇夙鸾地笑容突然变得暧昧起来。道:“我们都不算少男了。当然。更不是童子鸡。不过呢。相对于我地美貌。你算长得男人一点。看起来阳气充足地样子。这个事情。还真得你去做。”

    我听完。终于明白。感情殇夙鸾是在消遣宗政澄渊。明明刚才叫住他。好像有什么高招地样子。哪想说来说去。还是让他打头阵地意思。

    而且。还说地如此地……气人。

    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怕宗政澄渊一个生气过来宰了我。只好躲在殇夙鸾后面。又笑又忍好不辛苦。

    宗政澄渊却像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目光淡淡扫过我和殇夙鸾,“说完了?”

    “请。”殇夙鸾单手做了邀请的姿势,嘴里道:“请陛下千万保重龙体。”
    
  宗政澄渊跟本没把殇夙鸾的讽刺放在心里,脚下不停,几步走到墙角,很认真地将四面的墙壁上的每块砖都轻轻地敲了四下,又俯下身,敲了敲地面。静静等了等,见没什么动静,又重重地跺了跺脚殇夙鸾兴致盎然地看着,颇有种幸灾乐祸的样子,“难道,不是童子鸡不行么?”

    宗政澄渊身上还带着伤,行动起来多少有些艰难。当我听到他一声隐身不住地喘息时,实在看不下去,往前走了两步想上去帮忙。

    却刚一动就被殇夙鸾牢牢拉住。然后,在殇夙鸾不赞同地目光下,宗政澄渊开口道:“你呆在那儿,不准过来。”

    殇夙鸾也笑,道:“就是,你别添乱就不错了。”

    真是好心当驴肝肺。我立时愤愤不已,随口道:“你干脆蹦达两下算了。那不是震么,让它震一震,保不准就能开开了。”

    这本是我生气时地一句气话,哪知宗政澄渊和殇夙鸾听了之后,同时眼前一亮。

    殇夙鸾拉着我紧走几步,在角落里站定,与宗政澄渊对视一眼。只见宗政澄渊拿出一把匕首,用刀柄的部分重重地往墙上砸去。
    
  然后,屋子里响起了一种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声音,并不像匕首砸在墙上,倒想是锤子砸在墙上的感觉。听起来又重又闷,十分响亮。带动着巨大的回音,在小小的石室里回荡着,像夏日的惊雷,震得我的耳膜一阵阵地发疼。

    原来,“震”地含义是这样?

    一双手覆上我地耳朵,是宗政澄渊温热的手。而殇夙鸾则牢牢地拉着我,谨慎地注视着四周。
    
  感觉到宗政澄渊覆在我左耳上地手正微微地颤抖,我悄悄抬起包裹着的手,将他地手拦了下去。那是他的右手。我记得殇夙鸾说,他的肩膀受伤了,不想残废的话,最好不要动。

    声音还在持续地响着,不过却换了一种。寻声望去,见我们来时的那个未封住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上了,代之地是门下。露出了一个下行的秘道。

    我们静静地站着,等声音过后,殇夙鸾才告诉我说东北角的墙壁是用一种很稀有的石头砌成,只要稍微撞击,就能发出很大的声音。

    而回音会造成一瞬间地震动。因此打开了秘道。

    当然,现在的我们并不确定这个秘道究竟是生门还是死门。为今之计,也只有走走看了。

    看这那秘道,我们一刻都没有犹豫,当下就走了进去。依旧是宗政澄渊在前,殇夙鸾在后,我在中间。

    这次的秘道虽然是下行。却因为很宽阔而不显得陡。一路上都走得很稳,渐渐地,感觉到道路平坦起来。

    这处的秘道和刚才见过的差不多,但是却更为华丽,夜明珠也更多,墙上还时不时有些装饰。

    再往前走,转过一道弯。是一处宽阔的大厅。中间竖起一扇镶金砌玉的屏风。屏风后面,分开两条岔路,却并不深,从大厅可以清楚地看到,岔路地尽头,是两扇门。

    “不归,右还是左?”殇夙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