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安然
在默默为他付出,想他所想,急他所急。
就在皇后以为自己做错了,急得正想跪下道歉的时候,钟离赫轻柔地握住她的手:“薇儿,你想多了。我是喜欢安然,但就像妹妹一样,何况她还是我的弟媳。我是真的不需要增加后宫,另外,那些没有侍寝过的美人才人什么的,薇儿也帮她们安排一个好出路吧。”
皇后的眼泪夺眶而出,多少年了,皇上都没有喊过她的闺名“薇儿”了。
钟离赫心里一痛,轻轻搂过皇后:“薇儿,你先是我的妻,才是皇后。这几年我伤了脑袋,有很多事没有做好,我们从头来过好吗?”
皇后笑着点头,脸上满是幸福的眼泪。钟离赫从她腰间抽下帕子,轻柔地帮她抹去泪水:“等我看完这些折子,去坤宁宫陪你用晚饭,我又有几天没看到小四了,这时候的孩子一天一个样,我可不想错过,我们一起陪着他长大。”
皇后“嗯”了一声:“我亲手做几样皇上爱吃的菜,再把衍儿叫来,我们一起用饭。”
钟离赫笑道:“好啊,我很怀念薇儿的手艺呢。”
皇后激动地离开了,钟离赫靠在龙榻上微笑,还将旧时意,惜取眼前人,自己既然占据了这个身体,还是好好孝敬太后,爱护好妻儿吧。人,总不能只顾自己活得肆意妄为。
消息传到旻和宫,德妃又摔了一地瓷器碎片儿,皇上不但去坤宁宫“一家人”用饭,留宿坤宁宫,还把二皇子的婚事都交给皇后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皇上曾经“想不起来”的什么记忆空白是和皇后的感情?现在想起来了,所以又回到以前恩恩爱爱、视她如无物的状态。
可是,她成了什么?临时的替代?随手丢弃的弃子?德妃抓着一个靠枕,手指用力地、深深地陷进棉枕里,手上爆起的青筋显示出她此时无比的愤恨。
她在心里愤愤地呐喊着在:钟离赫,你最好不是真的对那个贱人旧情复燃,否则,你不仁,我不义,我要做的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你给不了我,我只好找别人。
靠枕的边上,躺着一封信和一个玉葫芦,那玉葫芦本是一对的,是那人祖上传下来的,自己留一个,给了她一个。
她的那一个放在了儿子的襁褓里,儿子生死不明,那个玉葫芦也跟着失踪了。
第193章雄赳赳的岳父
PS: 二更,五千字大章。今晚要赶一份策划案,明日一更(大婚),在晚上18:00,请见谅!
庆亲王府的聘礼抬进冷府前,首先抬进去的是宫里赏下来的九十九抬嫁妆,所有箱笼都是明黄色的,有着明显的皇家标识。一个大太监手捧着明黄色的册子在大声宣读,是那九十九抬嫁妆的单子。
冷弘文带着全府上下在大门处跪接,这真是史无前例啊,光宗耀祖啊,冷弘文激动得手脚哆嗦,嘴皮子都在抖动。这一笔,一定要记入家谱才行,这不仅是安然的荣耀,也是冷家后世子孙的资本。
连聚积在府外等着看王府聘礼的人群,还有特意赶来冷家祝贺的同僚亲朋都跟着激动了,这安然郡主得是多大的福份啊!
就是真正有皇家血统的郡主出嫁,宫里也只是各大主子赏下几样添妆罢了,受宠的多几样,不受宠的少几样。可哪里有过这样正儿八经地赏下这么多嫁妆,九十九抬呢!
刚刚赶到的冷幼琴一家还来不及进府,就在门外一起跪下了。当然,这次俞老爷可不敢带俞慕雪那个灾星来,与他们夫妇同来的是长子俞慕山和长女俞慕泉俩口子,还有亲家田老爷。冷幼琴那个悔啊,真恨不得时光倒流,她一定会把庄子上的安然接进府里好生侍候。
在门口跪迎的人群里还有齐荣轩一家,齐大人在杜宰相的帮助下已经调到京城几个月了,在吏部任职,不过只是平调,还是正五品。齐大人和齐夫人的心都在滴血,要不是当年昏了头,现在这一切的荣耀可都是他们齐家的。没看那资历还没他老的冷弘文现在都是从三品,连冷弘宇都已经跟他平级了。天不佑他们齐家啊!跪在齐夫人身后的杜晓玥和冷安梅几乎同一个表情………紧紧咬着下唇,马上就要咬出血了。只有齐荣轩一脸麻木,不知道在想什么。
早早进府,此刻跪在冷弘文旁边的秦尚书却是老怀安慰,当年提拔冷弘文这步棋还真是走对了,听说安然郡主很疼爱庶妹安菊,连带对他的侄儿秦宇风都很好,还听说安然郡主大婚后,侄儿小两口要住到新科状元、皇上御前的小红人夏君然府上去。他也算对得起兄嫂、对得起因为他烧坏脑子的小侄儿了。
钟离浩亲自来送聘礼的,不过此时他避在马车里。因为皇上赏赐嫁妆,安然必定要出来跪接。他只好避开了。新人成亲前六日不可见面,这是百年传下来的风俗,否则不吉利。虽然钟离浩想他的小丫头想得心痛,虽然他曾经戏言要夜里偷偷溜去看安然,虽然安然也说过这些说法不靠谱。但是钟离浩还是强忍住了,他一点点都不敢冒险。何况,再忍几日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日日把娇妻搂在怀里了。想到几日后的美好生活,钟离浩的心里甜蜜蜜的,眼前不断冒着粉红色的小泡泡。
九十九抬皇家赏赐接完,安然回了静好苑。冷弘文带着一众人跪迎庆亲王之后。才起身继续迎接王府聘礼。
王府聘礼倒是出乎大家意料,谁都知道庆亲王爷爱重安然郡主,这聘礼少说也得五百抬吧?竟然只有三百三十三抬?这是唱的哪出?虽然三百三十三抬在别人家算是很多了。可是那是庆亲王爷诶,是视安然郡主如珠如宝的庆亲王爷诶。
不过,在看到最后两抬的时候,众人惊呆了,整整一箱金元宝一箱银元宝。还有厚厚一叠银票。
有人恍然大悟地呼出声来:“郡主的嫁妆太多了,王爷这是担心没处搁呢。”
“对对对。还是真金白银和银票实在,那么多该有多少银子啊?王爷太牛了,真是把郡主放在心尖尖上了。”许多人纷纷连声附和。
钟离浩听到众人的惊叹,心里暗暗得意,他何止把他的然然放在心尖尖上?然然根本就是长在他心口的一颗痣。黄金白银算什么?有什么能比她家然然贵重?
聘礼展示完,冷弘文想都没想,大手一挥,直接下令把所有聘礼直接抬进静好苑。他那个娘真的是不开窍,还有妹妹一家又来了,他可不想再出什么差错。
聘礼跟那些嫁妆不一样,按礼制是可以抬进正院,冷府还可以收起一些的。
冷老夫人心疼啊,一千多台嫁妆呢,那二丫头几辈子也用不完吧?留几十抬给她的两个孙子多好啊,就是拿几张银票也可以啊。可是冷弘文发话了,她也不敢哼哼,现在的冷弘文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听她的了。
谢氏也有些不乐意,王府的聘礼可都是好东西呢,她也不贪心,留一点意思一下也好嘛,冷府并不富裕。何况聘礼本来就是可以留下部分的,无可非议啊。
钟离浩眯着眼打量了冷弘文一番,这个岳父进京以来的表现都还不错,尤其是上次误以为安然落水和今天这毫不犹豫的表现,嗯,拿然然的话说,还不是太“渣”。
离开之前,在无人注意的角度,钟离浩塞了两张银票给冷弘文:“岳父大人,这是小婿的一点孝心。大喜的日子,好好请您的同僚们乐呵乐呵。”
钟离浩离开后,还在晕乎乎的冷弘文一瞥那两张银票的金额,愣住了,随即差点老泪纵横。这个号称“冰山王爷”的女婿,跟他那个女儿一样,面冷心软,还是把他这个岳父放在心里的。
冷弘文拿了其中一张给谢氏:“这几日的待客宴,还有回门宴,都要往最好的张罗,可不能丢了我女儿女婿的脸,剩下的你就收好留作家用吧,对了,给大家都张罗两套好的新衣,然儿不是拿回来那么多好布料吗?最近家里客人多,太寒碜了让我女儿女婿的面上不好看。”说完“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去招呼同僚了。
谢氏展开银票一看,笑得见牙不见眼,难怪这个“老泰山”底气这么足!不过她可是偷瞄到了,王爷塞给他的银票是两张呢。她不由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刚才还足够理智。没有因为聘礼的事跟冷弘文发难,否则,恐怕这一张都不会交给她。
很快到了成亲的前一天,也就是添妆的日子,蓉儿、秋思、陈之柔、还有梅琳和薛莹都来了,连郑娘子都赶到了。
郑娘子拉着安然的手,流着眼泪感慨:“然姐儿,记得你第一次到丽绣坊吗?虽然瘦瘦小小,面色黯黄,但通身的灵气和贵气。那时候。看着你一脸泰然地跟我谈合作,我就知道,你这个小丫头日后必非池中之物。然姐儿。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安然笑道:“如果不是郑娘子那么多年一直关照我们,说不定我早就饿死病死了,连池中物都做不成。就是我挣的第一笔钱,也是郑娘子给机会。”
郑娘子摇了摇头:“那不是我给你机会,是老天给我、给我们丽绣坊机会。就凭然姐儿你的画稿和绣技,任何一家绣坊都不会拒之门外的。然姐儿,没有你,哪有丽绣坊的今天?”
尽管郑娘子认定安然是丽绣坊的福星,但安然还是非常感激郑娘子的,她不会忘记瑾儿的阿娘锦绣的遭遇。她当年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如果当时遇到的不是郑娘子,指不定如今会怎样?
听着安然和郑娘子的对话。众人唏嘘不已,站在一旁的冷幼琴和俞慕泉羞得悄悄往后退,生怕别人注意到她们,继续提起当年的话题,甚至。嘲笑她们、驱赶她们。
梅琳悄悄打量着光彩照人的安然,怎么也无法把她们口中那个可怜的弃女。那个要自己下河摸鱼、要卖绣品、绣稿讨生活的乡下女孩和眼前这个光芒四射的安然郡主联系在一起。而且,安然说起旧时的窘迫是那么从容,就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连她也不得不赞叹,难怪薛天磊一直放不下。
有一次,她无意中发现薛天磊躲在书房里对着一对玉雕天鹅发呆,满屋子淡淡的梅香。从薛莹的嘴里套了半天话,才得知那玉雕天鹅是安然送给他们的成亲贺礼,可是,她这个新娘却从来没有见过那贺礼,被新郎一个人偷偷藏起来了。
再后来,妾室刘氏进门,她一下子就从刘氏的身上看到安然的影子,而薛天磊从来不肯让刘氏在庆亲王、安然、和黎轩的面前出现。就算小圆子满月,他未能赶回来,也传了书信命刘氏不可以被庆亲王和安然郡主看到。
可越是这样,越可见薛天磊对安然的感情至深,男人对自己深爱的女人不都是只想方设法地占有吗?薛天磊却是这样小心翼翼地不想影响安然的幸福生活,宁愿自己一个人对着那玉天鹅自苦。
梅琳突然觉得这对薛天磊和自己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安然就可以这样无忧无虑、毫无愧疚地跟庆亲王恩恩爱爱?而薛天磊为了一份没有希望的感情忽视她,又折磨了自己。安然一开始就不应该跟天磊走得那么近,就不应该让天磊喜欢上她!她要跟安然“好好谈一谈”。
薛莹拉住了蠢蠢欲动的梅琳,不动声色地拉着她退到了屋外。薛莹看了看四周,拉着梅琳到院角的一棵大榆树下,压低声音道:“嫂子,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这里也不方便说太多话。只是我来的时候,大哥让我转告你,安然郡主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扰了她的生活,就等于撕开了大哥的面皮,那么他也不需要努力维持现在的生活状态了,为了避开王爷和郡主,他再也不会踏入京城一步。还有,大哥说了,王爷视郡主为眼珠子,如果到时候发作于你和梅家,他也无能为力。”
薛莹呆住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滴了下来。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视安然郡主为眼珠子,那她呢,她算什么?同样是女人,她就不值得疼惜吗?她做错了什么?
薛莹叹了口气,大哥果然了解梅琳,昨晚大哥对她说,梅琳与安然一向走得不近,这次却突然提出要去给安然添妆,让她紧跟着梅琳,千万不要让她惹事。
薛莹掏出帕子帮梅琳抹掉眼泪:“嫂子。其实大哥也只是一厢情愿,你找安然的麻烦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大哥说了,他现在只是把安然当妹妹看,你也看得出来,大哥还是很敬重你,也努力想过好现在的生活。你就不要破坏大哥的努力吧,他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热热闹闹的添妆仪式完成,安然在冷府的日子就剩最后一个晚上了,冷弘文提出全家一起吃个团圆饭,安然想想也点头同意了。从这几日在冷府里冷弘文的表现看。他现在在与安然相关的安排上也是万分小心,连谢氏都不让单独进入静好苑,除非跟他一起。应该是那次寿宴后回味出了些什么。既然他还有几分父亲的样,总要给他些面子为好。
在正院大厅里,冷府众人总算找到了同安然说话的机会,这几日里,除了安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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