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回七九当农民

　　做那些事情的，一般是县、地区的计委部门，陪着县市、地区的领导们在跑。他也常常在饭桌上，听他们谈起过其中的酸楚，不论你是县长、还是专员，到了所要跑的部门里面，就是那些刚刚参加工作的小干事们，也敢指着你的鼻子，揪住立项申请报告中的某一处漏洞，把你训个三进三出的。用他们的话说，要钱那个营生简直就不是人干的事情，就跟那个大街上的叫花子差不了多少。
　　到了那个地步，你是县长也好，地区的专员也罢，为了和人家争取一些钱，只能放下平时在自家地方上的威风，给人家小年轻们陪着笑脸，说着永远说不完的好话。
　　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是否真的需要建设这个项目，总是抱着“有枣处也一竿子，没枣处也一竿子”的想法，能争取到一点资金，对于地方的发展，总还是大有好处的。
　　而那些掌握项目审批权部门的办事人员，也被他们这些人整得烦不可耐，脾气自然也就大得多了：徒然增加了许多工作量不少，以往不少的扶贫资金拨下去。待过后下去验收时，往往连所申请项目地落实。根本就不见一星半点，而资金却早已经被发了工资了。那会儿，人们还不敢给他们送现金，只能是带着各地的一些土特产，日子久了，谁地脾气能好得了啊？！（你没“礼”、“油”，人家当然脾气得大了！）
　　想到这些。吴永成的脑袋就大了。还是没有钱整的啊！你看人家南方那写发达地区，就从来不到上面去跑什么资金。也不用陪着笑脸抢着给人家给那三孙子。反倒是上面的人不停地往他们那里跑，美名其曰：总结经验，以利推广。
　　唉，人穷了，就连地方官员们出去也低人一等啊！
　　临了，吴永成表示把那部吉普车就拨给牛德望使用时。牛德望一个劲地摆手拒绝，好象吴永成要塞给他一块烧红了的木炭似的。坚决表示车暂时不需要，任务坚决保证提前完成。
　　吴永成看着退出去的牛德望县长。心里感叹道：这就是中国老式地知识分子。还真如鲁迅先生所言：他们吃的是草，挤出来地是牛奶和血！在他们的心里。永远装着的就是一种忠诚，对国家和人民的忠诚；身上背负的也永远是一种责任，一种对社会进步的责任！
　　吴永成吧肉食厂筹备地工作暂时移交出去以后，马上就到县委组织部朱东升部长的办公室，他得把农村整党工作也得铺开，前期工作必须做到前面。把这些事情先铺排以后，他才能安安心心地有重点地开始工作。不然，头发胡子一把抓，啥事情也干不成！
　　唉，想要做点事情真累呀！吴永成这会儿就弄不清楚、他前世里看过地那些穿越者小说里，主人公那活得才叫一个自在：身边时刻有美女陪伴，手里拥有几辈子也花不完的财产，出则一身霸王之气，入则享受温柔之乡、齐人之福。那真才叫一个穿越之美呀！！
　　同样，当吴永成到了朱东升地办公室时，朱东升表现得也是很不好意思，连连说；：有什么事情，只要他吴书记打发个干事叫他一声就行了，怎么还自己跑过来了呢？！要知道，在县委内部，按照分工，吴永成这个分管党务地县委副书记，正应该是他朱东升的顶头上司。
　　吴永成也和他谦虚了半天，也无非就是自己年轻，党务工作方面也不十分熟悉，还得朱部长以后多多帮助之类地废话。
　　在朱东升的办公室里，吴永成和他商量得把整党办公室的人员、框架先搭起，安排他先进行一系列文件的准备。
　　正事未开，文件先行，这也是中国特色的办事风格。不管做什么事情、什么工作，刚起步，上级总会下来某某工作的督促检查组，下车伊始，就是先听汇报，然后再看你们的组织机构是否成立、有关文件是否下发。这也就成为了开展任何工作的惯例了。
　　吴永成前世在党政机关工作了将近二十年，对这些老套路早已经摸得清清楚楚了。
　　在县委组织
　　公室，吴永成对朱东升的一席工作安排，令朱东升佩头称是。朱东升没有想到，一个大学毕业刚刚几年地年轻人，就对这些工作套路理得怎么清楚，思路这么清晰，就是他这个老组织人事干部，只怕也难以在一晚上的时间，把全县这么大的事情想得这么周到！
　　从组织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已经快到中午下班的时间了。
　　吴永成刚进门，县委办公室主任任东升就带着一个年轻人，来到了他的办公室。这是他给吴永成挑选的文字干事，据任东升介绍，他也是县委办干事笔头最好的一个干事，因为县委李书记在文字方面不怎么讲究，所以也就把他安排给吴永成了。
　　小伙子名字叫赵平贵。一脸老实、淳朴的样子。
　　吴永成和小伙子聊了聊，这个赵平贵是J省农业大学前年毕业的高材生，是在去年的时候，因为笔头子可以，被任东升相中调进了县委办。他在学校里学的专业是畜牧兽医。今年二十五岁，论年龄，比吴永成还要大一岁。
　　专业学的是畜牧兽医，毕业以后却荒废了四年的专业，跑到这个地方来走仕途。“学而优则仕”，这也是中国多少年来的老传统了。说不定就此而可惜了一个出色的畜牧兽医人才，而在仕途上又多了一个郁郁不得志者。
　　唉！吴永成心里不禁暗自感叹着：再过十几、二十年，也许这种格局就会被打破了，在他前世九十年代末期，曾经听说过一个趣闻：南方一些发达城市里家长们教育孩子时就会说：瞧你这个没出息劲，长大以后也只能是去当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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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自己现在何尝又不是这样呢？！国情就是如此，也算是曲线救国吧！！
　　牛德望的工作效率就是高，也就是两天的时间，他已经组织人手，把关于县肉食加工厂的立项可行性报告给搞出来了。
　　吴永成大概翻阅得看了看，总体来说，无论从文字，还是里面涉及到的一些数据，基本上还像那么一回事请。
　　“牛县长，我看这个报告还可以。咱们把它送到李书记和岳县长那里，通过他们的审阅以后，咱们就准备跑一跑上面，去要钱吧。”吴永成点了点手中的那一叠厚厚的可行性报告，对牛德望说。
　　“吴书记，干一些具体的工作我没有问题，你要是让我去和你一些求人要钱，那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可做不来那些事情！你那是纯粹逼着鸭子上架呢！”牛德望一听说吴永成要拉着他跑上面要钱，两只手连忙举起来乱晃。开玩笑，要钱那种事情低三下四的，我可从来也没有做过，也就没有想过！
　　“那好吧，牛县长，我也就不为难你了。这个求人的事情，还是我去做。你给咱们把县里应该准备好的工作，安排妥当就行了。咱们两个分工明确，我跑外、你主内，怎么样？”吴永成也不为难牛德望了，他知道老知识分子们的脸皮薄，他们就是为了个人的事情，也不想去求人。所谓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脸面要紧呀！说好听一点，那就是知识分子们的清高！
　　报告在书记和县长那里，很快就得到了批准。他们也是对吴永成抱着一种“你办事、我放心”的态度，只是在选择肉食厂地址的时候，李建军书记提出了和吴永成他们报告里不同的看法。
　　按照吴永成的想法，工厂绝对不能建在县城附近，应该远离居民区。所以牛德望他们也就按照他的意图，在离县城十多里的、无人居住的地方，选了一块地皮做厂址。
　　因为吴永成想到了不管什么企业，即使再环保，也难免会有一些废水、废气、废物等排出。这样时间一长，难免会危害到居民们的身体健康。
　　而李书记则认为，厂子建得远了，对县城的市民们根本就是不方便，工人们上班也远。
　　不过，这个厂址的问题现在还顾及不到，吴永成也就没有和他多争论。等项目拿到手再说。不能像一个笑话里说的：兄弟两个去打雁，一个说打下来后煮着吃，一个人说要烧着吃，等争论完了，大雁早飞走了。
　　“李书记，那明天我们就准备去地区、省里去跑项目，你带队亲自去，好吗？”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零六章　跑步向钱（下）
　　李书记，那明天我们就准备去地区、省里去跑项目，去，好吗？”
　　永明县这样的大项目，要得到上级有关部门的批准，吴永成的意思是说，县里的主要领导能够出面的话，这也是说明了县委、县政府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这个、这个，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带队去跑地区和省里要钱？”李建军书记听吴永成这么一说，有些踌躇起来。军人出身的他，习惯了在工作中按部就班。他一贯认为，既然你受了党那么多年的培养，又每个月拿着国家给你的工资，那就应该一心一意地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好好地工作。至于其他的，那自然有上级考虑。
　　现在，吴永成却提出来要他带队去和上级部门伸手要钱，这可大大地违背了他工作的原则。
　　“吴书记，你看，咱们县里马上就要展开农村基层整党工作了。我准备过几天，就召开全县的农村整党工作动员大会，到时候，咱们两个整党领导组的正副组长都不在场，这个工作还怎么开展呢？”李建军想了一会儿，找出了一个理由：“要不，你去看一看岳岚同志，看看他是不是能抽出时间，和你一起到上面去跑一跑？这个经济方面的事情，毕竟是政府应该负责的嘛！咱们党委部门也不能完全包办代替了呀！对，你就去找岳岚同志，就说是我的意思，由你们两个负责这个肉食厂立项申报工作。”
　　晕！这个李书记脑子转地也够快的。在前几天决定肉食厂筹备领导组机构地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想起来这应该是人家政府的事情呢？！吴永成有些诧异地望着眼前的这位李书记：谁说李建军是一个军阀头子、炮筒子脾气哪？人家可是地地道道的粗中有细！不过，细细想一想。这也不足为奇，经过文革那种环境的考验，就是弱智，也能变得成熟起来。更何况一个在地方上待了多少年的李建军？！他好歹也算是在永明县这个小政治舞台上锻炼了十几年呢！
　　唉，环境使人然也！
　　。。。。。。
　　“什么，李书记让我带队，和你一起去地区、省里跑项目投资？还说。这是政府的事情？政府就应该抓经济工作？”岳岚听了吴永成地转达，一时愣住了。少顷。他就身子往椅子后背一靠，用手指头轻轻地叩击着桌子，盯着吴永成，意味深长地说：“吴书记啊，咱们的这个李书记可真是有意思啊！哈哈哈！”
　　吴永成淡淡地笑了一下，也没有再吭气。他作为一个副职。对于李建军和岳岚之间地事情，一般是不想参与的。看上去他们两个人之间配合还算默契。起码岳岚在公开场合是很支持李建军的工作的，不管他说的是对还是错。也可能这只是面子上的一点关系。
　　但不管怎么说。吴永成非常清楚。要是县委政府地两个一把手尿不到一个壶里，那受损失的肯定是永明县地整体工作。吃亏的还是大多数地老百姓们！
　　“那好吧，既然李书记让我带队一起去跑，我就把手头地工作先安排一下。万事先抓要紧的！”岳岚见吴永成是这个态度，也就再没有继续往下借题发挥了。他也知道眼前地这个吴副书记，目前还算是李建军跟前的一员得力大将，多说也无益。多年来在政治上练就的克制之功，马上就发挥了功效，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从基层一步一步，熬到现在的位置。
　　“那个，吴书记，我对这个跑项目是一窍不通。嘿嘿，以前光顾了埋头工作了，跟上级部门也基本没有什么来往。咱们这一次，还是以你牵头负责，我充其量就算一个领队的吧。一切行动听你指挥！”既然推辞不掉，岳岚干脆显得特别开通。
　　“那怎么行？你是带队的领导，我就在你的手下给你打个下手吧！”吴永成笑着把那一叠立项报告书，又递给了他：“这是咱们的立项报告书，你再最后把一下关，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就交给办公室去打印出来。”
　　岳岚漫不经心地接过那一叠稿纸，随意地翻阅了几张，又递给了吴永成：“这个无所谓的。反正李书记和你肯定仔细地看过了，前天我也大概地过了一下，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情。你看着办吧。还有，你再看看咱们还要带什么资料、需要那些人一块去，就麻烦你一并给咱们安排了。”
　　“好的。”吴永成知道他现在心里有气，接过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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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准备在这里多停留了。
　　“对了，吴书记，我想起来一件事情。”吴永成拉开门的时候，岳岚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