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回七九当农民
“好了,谢谢你啊,小赵,咱们县看一看房间,然后也快到中午了,你们休息一会儿吃过中午饭就回去吧。还有什么需要买的,让自己看着办吧。”吴永成接过房间门上的钥匙和饭票,亲切地对赵平贵说。
本来吴永成来报到的时候,是打算一个人乘坐长途汽车来的。他不想这么大动干戈的、整出好大的动静来。可是县委办的主任任东升,偏要给他安排车辆,还说什么:人家别的县领导们都是专车到省委党校报道,就他一个人自己去挤公共汽车,知道内情的,会说吴书记你艰苦朴素、不摆架子,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我这个县委办公室主任和你吴书记有意见呢!我可不敢去做那个恶人。
没办法,话既然都说成这个样子,他也就只好听从任主任的安排了。他原来乘坐的那个车,还比较新,就留给了县委书记李建军,李建军原来乘坐的吉普车,就成了几个县级领导们共用的
既然车子要把他送上去,那么原来办公室给他安排的县委办干事,也就必须得跟着随行了。
这个规矩在近一半年来,也就好像成了一个县委领导们不成文的福利待遇:只要下乡、或者出远门出差,必定要带着一个县委办的干事。如果哪个领导出门,不带联系自己的那个干事,这就说明这个干事,已经失去了领导们的信任,他在办公室里、社会上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就连自己也就觉得抬不起头来、难以见人了。这一点吴永成是非常清楚的。
因为他自己在前世的时候,也曾经扮演过这种角色,所以深深知道这些办公室干事们的苦楚,所以他主动和赵平贵说了一声,让他早点做好准备,陪自己省委党校走一遭。并和他开玩笑:如果他有女朋友的话,也可以带着一起去,就当是两个人相跟着、一起到省城旅游。
赵平贵红着脸道了谢,说自己家境贫寒,既没有房子,也没有钱,根本就连人家现在姑娘们要的那些七转八响的,一件也置办不起,那还有姑娘们愿意跟着上门哪!
吴永成当时听了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赵平贵这个后生也是出身于农民的家庭,家里的人能把他供养的读出大学来,也就不容易了。说不定他还要每个月给家里寄一些钱回去,补贴家用呢!
以后得对自己身边的人多了解一点啊。自己回了永明县以后,也光顾着考虑工作上的事情,对身边工作人员的实际困难,还真是了解的不太多。这个毛病可不太好。要想成大事,身边必须有几个自己能靠得住的人;相反,有不少人栽跟斗,许多时候也是问题出在了身边的人身上。这也是当领导的们时刻要注意的一个问题啊。
当吴永成在前,司机和赵平贵抱着书、提着包走在他的身后时,吴永成就记起来了他在前世上党校的情景。
他清楚地记得他们那会儿上党校时,还得自己带被褥等行李,当时他和一个县的几个同学,带着大包小包的,去挤公共汽车,那时候,特羡慕有一辆顺车,能给他们减轻一点负担。
可惜他们几个中间,也就是他的工作岗位比较显著了(他当时在他们县的县委办当小干事),可那会儿,他们的县委大院里,也只有三个小车(一个上海轿车、两个北京吉普),就连一些老县级领导,也为了下乡坐小车的事情,经常和政府车队的队长吵得面红耳赤的,那还能轮到他们这种小干事哪?!
今非昔比呀!!看看现在来学习,就连行李也不用带了(党校学习,副县级领导们中需要带一些洗漱用品就可以了),可自己还是这么被前呼后拥的,真是思想上有点堕落了呀?!以后自己的思想会不会也随着地委的改变,而再去找一些身不由己的理由,随大流去腐败哪??
嗯,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的,那些后来成为大贪、巨贪的贪官污吏们,谁就是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成为人民的公敌、国家的罪人的哪?!那个不是也曾经为党、为人民做出了不小的贡献?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走上那么高的位置!他们的腐化、堕落,难道还都不是随着环境、地位的改变,才发生了那样的蜕变吗??!
要时时刻刻警惕自己的这种苗头呀!防微杜渐,那可不是一句古人们说着玩的啊。自己也不是什么圣人,那些钱呀、物的,还有女人等一切人们爱享受的诱惑,自己也是和其他凡人们一样,也都喜欢。就恐怕日后一时把握不住,难以经得住那些物欲、情欲的考验呀!
要警惕呀,我的同志哥!!
“吴书记,这就是您今后学习时住的106房间。”
吴永成光顾低头想事情了,要不是赵平贵提醒,他就错过了自己的房间。
一打开房间的门,里面还没有人住进来(他们也是两个人住一个房间),看来他们还是来得比较早的。
房间里的布置,跟吴永成记忆中前世见过的一个样:两个写字台、两把软椅,两张床上挂着的两顶蚊帐。啊,省委党校,我又回来了!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二十章 食堂邂逅
平贵和司机帮助吴永成收拾好以后,不顾吴永成让他午饭的再三挽留,托词要到省城里去转一圈,午饭他们两个自己在外面解决,坚持离开了党校。吴永成也只好把他们送走了。
望着吉普车远去的影子,吴永成显得有些惆怅: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和身边的人搞好关系呀!小赵和司机两个不想留在党校吃饭,那是他们还没有把自己当作他们的朋友,而只把他看作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县委领导。要不然,他们之间的年龄也都差不多,不应该这么生疏呀!就连一顿午饭也不敢和他在一起吃。失败呀!
吴永成非常清楚,自己在处理人际交往方面,有着很大的不足。前世里仕途走得磕磕碰碰的,除了一些别的原因,也与这个有着很大的关系。书读得太多了,理想主义的气味也沾了不少,他对古人说的那句“君子之交淡如水”是很推崇的,结果也就导致了他和领导们之间的关系,也成了油水关系——两者就根本融合不到一起去,完全就是两张皮。在这种情况下,你又怎么能指望人家领导提拔、重用你呢?!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新的生活里,吴永成也希望自己能有一个新的开始。起码也不至于重蹈覆辙。
一个人被一块石头绊倒,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而要是在同样的地方,第二次被那块石头再次绊倒,那就是愚蠢到极点了。
中午开饭时间到了。其他的同志们已经来了不少了,吴永成一个宿舍地同志还没有来。估计是本市住的,下午才过来报道。
吴永成拿着自己地饭盆,揣着那一叠塑料饭票、菜票,到食堂吃饭了。他这时候,又找回了前几年那种上学的感觉。
省委党校的食堂有三个,就跟学员们住宿一样,也是按照来学习培训的干部级别。分为三六九等:最前面有一个可容纳一千多人的大食堂,那是到这里来读二年制专科学习的学员们和教师们用的。那些学员们,是住在离小四合院不远地四栋四层的学员宿舍楼;他们这些副县级以上地短期培训的学员们,则在前面的两个小食堂,俗称“小灶”。饭菜花样、质量,都要比前面大食堂要强许多(不过,前面的大食堂的伙食。也是蛮不错的,吴永成记得他前世在省城上学地时候。省委党校的饭菜,在全省大中专院校中。那是第一流地。而且也便宜,每个月还补助九元钱的伙食费。那就是指地大食堂地饭菜)。
嗯。的确是不错,吴永成来到了打饭地窗口,只见里面主食有大米、面条、包子、油条、花卷等,菜的花样也不下十几样,至于价钱嘛,旁边挂着的那一块小黑板上写得清楚:过油肉一份五角、炒鸡蛋三角、油浮茄子两角、土豆丝一角……;主食则是用饭票买,有二两的、半斤的,最大面额为一斤。
吴永成把饭票、菜票递进去,才猛然间想起来:报到的时候,是赵平贵给自己拿的饭票,不知道这些是否党校给配发的,还是掏钱买?他那会儿也光顾大发感慨了,就记不得问一问赵平贵那个后生了。你看,这事情给闹的!人家后生也是穷人家的孩子,这些菜票、饭票估计怎么着也得三、四十多元吧,还得再搭进二、三十斤的粮票。钱在那会儿还好说一点,但粮票却是吃供应粮的市民和国家干部们,每个月只有三十二斤,那可是缺得很!
看来自己现在思想上就有些变质了,说得轻一点,那是当了领导了,工作上考虑的事情也多了,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琐碎的事情了;说的难听一点,那就是有点官架子了,连自己一些生活上的事情,也懒得自己去做了,甚至于连考虑也不想去考虑了。那会儿报到的时候,赵平贵主动去替自己跑腿的时候,为什么自己就不会出面去阻拦一下哪?那就是自己从潜意识上认为,那些事情就是他们这些当秘书的,理所当然应当做的。
不对头呀,吴永成同志,你的思想上也变得不纯洁了,开始有些忘本了啊!吴永成在心里一个劲的责备自己:人家赵平贵虽然说也是个年轻人,可年纪比自己还大一点,凭什么让人家后生到处跑着为自己服务?还不是因为自己头上比他多了一顶官帽帽?!而自己也理所当然地背着手、站在那里,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服务?!唉,真是……
“同志,只是你要的饭、菜!”食
员的提醒,惊醒了还在那里内疚不已的吴永成。
“奥、奥,好,谢谢啊!”吴永成急忙伸手去接过饭、菜,满脸堆笑地冲服务员连连点头。
那个服务员被吴永成过分的热情、闹得给愣住了:自己不就是尽了自己应尽的一点职责,给他打了一份饭嘛,用得着这么客气吗?真是莫名其妙。自己在这里工作了许多年了,和这些县太爷们,不知道打过多少交道(也就是给打打饭),也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热情、客气、有礼貌的领导呀?!真是怪事,难道说他看见自己人长得有些漂亮,动了那方面的心思了?!也不太可能吧,自己也快三十岁了,而人家这个领导看上去还挺年轻的,说不定是那个大领导的子弟呢!人又长得那么英俊,他怎么会看上自己这个半老徐娘哪?……
吴永成端着饭、菜,离开了窗口去找位子了,他当然不知道因为他对自己的反省,而害得人家服务员还在那里胡思乱想的。
上午来报到的人,还不这么多。能容纳一百多人的小食堂,这会儿也不过稀稀拉拉地坐了十几个人。
吴永成在近处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开始吃饭。他是买了一份面条、过油肉。面条是J省人最爱吃的主食,像吴永成,他可以一天三顿吃面条,也吃不腻。桌子上摆放的调料是盐和J省人最爱吃的老陈醋。
对于J省人吃饭爱吃这个老陈醋,还有一个典故:说在以前旧军阀的时候,J省那些当兵的随身三件宝:长枪、子弹、醋葫芦。打仗被打败了,喊得口号是:“缴枪不缴醋葫芦!”,这也可见老陈醋在J省人心中的地位。
吴永成祖籍就是J省人,他也当然不能免俗。他端起桌子上的老陈醋壶,正旺碗中倒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一拍:“嗨,吴永成,没有想到你也来了?!”
吴永成哪能想到后面有人给他来这么一下?手一哆嗦,那醋壶里的老陈醋,就像那滔滔不绝的黄河水一样,哗哗哗地倒进了他的碗里,简直快把人家的一壶醋,给折腾进去了。
嘿嘿嘿,这面还这么吃呀?就是爱吃醋,那谁也不能把吃醋,当成喝醋吧,那毕竟是吃饭时加的一点调料呀!这是谁呀?怎么就这么讨厌哪?!
吴永成哭笑不得地转过头,一看背后站着的人,马上站起来就给了他一拳:“啊呀,李林,是你这个捣乱分子呀!你也来了?咱们是不是就在一个班呀?咱们办公厅还有谁来了?还有没有咱们五处的呀?”
来人正是省委办公厅五处的干事、原来和吴永成在一个办公室的李林。他也是来打饭的时候,看见窗口旁边的桌子上,有一个比较熟悉的人的背影,那高高的个子看着是那么的惹人注目,走近一看,果然是熟人,一高兴,就从后面给了吴永成这么一个“惊喜”。
“咱们办公厅来了六、七个呢。咱们处嘛,也就我一个。”李林干脆饭也不去打了,从旁边拉了一个板凳,在吴永成旁边坐了下来,摆出一副要畅谈的样子。
“嗨、嗨、嗨,你先去打饭吧。我的这面条,也让你给闹得成了‘醋泡面’了,你看着还能吃吗?罚你再给我买四两去。”吴永成开玩笑似的,把自己的那盆面端到了李林跟前。
“行啊,小意思,你给我占着座,我马上回来。”李林到了党校来学习,本来心情就好,能在这里见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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