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回七九当农民
“你看你,这么说话哪?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哪里还讲究什么县太爷?亏你现在还是合资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呢?!”吴永成的三姐夫马柳平到底是正科级的党员干部了,对于他老婆又搬出封建社会的那一套官阶,显得很不感冒,马上挖苦、嘲讽她。
“你管得着嘛!我就愿意这么说。是我地弟弟当了县长。他就愿意我这么说。五儿,你说,三姐说的对不对?”吴永霞冲着丈夫嚷道。她的脸上露出了久已不见的、少女式的娇嗔。
马柳平听了,也只是“嘿、嘿、嘿”地一笑。没有再和她拌嘴。
他们这两口子,自从吴永霞带着孩子到省城上学以后,感情反倒越来越好了。这也许与人们经常说的距离产生美有关,也可能是与吴永霞现在的经济地位,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也有一点地缘故,总之一句话,两个人现在一见面,好像又找回了新婚时候的那种感觉了。总是在一起粘粘乎乎、打打闹闹的。
“是、是、是,我三姐说得对。咱现在是真正的县太爷了。”吴永成笑嘻嘻地冲三姐说:“我三姐说的话是永远正确的,那是一句能顶一万句的。永远正确,行了吧!”
一家人哄的一声都被逗着大笑了起来。
“去,死五儿。你还敢打趣你三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可不怕你当了什么县太爷,你就是将来当了皇帝,我还是皇姑呢!”吴永霞还像小时候对待吴永成一样,竖起右手地中指。给了他一个“爆栗”。
“三女子,你也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像一个小孩似的,没有一点正形啊!五儿大小也是个县长了,你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瞎胡闹了!”吴永成的妈妈站在地上,看着他们姐弟们打闹,疼爱地训斥吴永霞。吴家老汉脸上堆满了笑,蹲在炕上地一个角落里。捧着他的旱烟袋,不出声地看着他的这一大家子。
“妈、妈,你看他像什么县长呀?!你什么时候见过、连一个婆姨也没有娶过的县长呀?!”吴永霞半跪在炕上,指着吴永成转头笑着责问他她妈。
“这倒也是啊!五儿,你什么时候和那个姓文的姑娘结婚呢?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以前你老是推着说工作忙、工作忙的。可我就没有见过人家那个端国家饭碗的人、打光棍的呀?妈,爹,你们也该管一管五儿地这个事情了,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吴永成的大姐坐在炕上,也说话了。
“是啊,五儿,你大姐说得对。过年的时候,来咱家里的那个文老师,我看人家就挺不错的,你们两个要是觉得合适。就把这个事情办了吧。你看一看咱村里和你年龄差不多地后生们,谁家现在不是一件有三个、两个的小孩子了?就是年龄比你小三、五岁的,也都准备要结婚了,你还给什么时候推呢?”吴家老妈乘机也劝说吴永成:‘你看我和你爹两个,也一天比一天老了,身子骨也一天不如一天了。我们就是盼着能早点看见、你
迈进咱老吴家的门,过个一两年,再给咱吴家生个大们两个就是合了眼,心里也是踏实的。”
说着、说着,吴永成的妈妈又撩起衣襟,悄悄的擦眼角流出来的泪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喜极而泣,还是又想起了什么往事而闹的。
“你看你,你看你,这个老婆子,大家都高高兴兴地,你又在那里出什么洋相?!”吴家老爹“蹦、蹦、蹦”地把旱烟锅中的余烬,在窗台上使劲地磕了出来,不满地瞪了老伴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对吴永成说:“五儿,你也不要嫌你妈唠叨,那个文老师今年正月里在咱家的时候,咱们大家都觉得和你挺合适的。你也应该到了考虑成家的时候了。你工作上的事情,爹不懂,那些大道理,爹也不会讲。可老辈子人们常说的成家立业,那也是一个人一辈子的大事啊,你现在也应该好好地考虑考虑了。”
—
“爹,妈,这个事情我也早在考虑了。”吴家老爹一般不开口,但是一开口,分量那还是很重的,就是吴永成也不得不认真考虑。
况且,他自己也有今年一定要成家的打算,一者自己的年龄也是实在不小了,家里一家人为自己的这个婚姻大事操心,也特有点说不过去了;二者自己的生理需求也得必须名正言顺的解决了,要不然性欲就像一个不安分守己的魔鬼,时时刻刻总是在心里蠢蠢欲动的,自己现在位子也有点高了,以后说不定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也会多起来,自己也不是什么柳下惠重生下世,要是一个把持不定,那就会酿出大乱子的。
对于共产党的干部来说,在那个时代,有两件事情是最为忌讳的:一个是上错床,一个就是装错口袋了。随便犯了哪一条,都够一个在职官员狼狈不堪的。
“那次文老师来的时候,我听她说,好像她家是北京的。等你过几天有了空,和人家姑娘商量一下,一块相跟着去见一见人家的父母。要是他们对你也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们亲家们在一起商定个日子,先给你们订了婚,今年选一个好日子,就把事情办了,你看怎么样?!”吴家老爹丝毫不给吴永成喘气的机会,马上就给他限定日程了了。
“这个,我去了省城和文丽先商量一下。她家大人们的意思,我还不太清楚呢!这种事情,得双方愿意才行,咱总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吧。”
八十年代,还是一个很保守的年代。像男女之间谈恋爱、找对象,也大部分是通过中间人介绍,之间的过程,也并不像现在的年轻人们想得那么浪漫,一般是通过书信联系。能相跟着到电影院去看几场电影,那就算非常幸福的事了;到了订婚以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就基本上确定了下来,这时,恋人之间才能在没有人的地方拉手拥抱。
就是那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参加工作以后,也不能免俗。除非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恋人。不过,他们日后能结合成功的几率也非常的小。
而文丽之所以能在两个人订婚以前,就敢跑到吴永成家来过年,在那个时代,也算是一个另类了。这也估计与她的家庭各方面的条件有关。她的鱼湾之行,可以说给吴永成家的老老少少,都留下了很好的影响:举止大方、待人得体,特别是她作为一个大城市的姑娘,到了农村,也并不因为农村的生活条件差,就表现出什么厌恶来。
相反,她在鱼湾村的那一段日子里,还经常主动帮着吴永成的家人喂猪、喂鸡,一点也不嫌弃散发出来的那些异味。这一点就赢得了吴家的尊重:要知道,吴永成这个从村出来的娃,也做不到这一点,他天生就怕闻臭味。可人家姑娘家的还是不顾吴家老妈的劝阻,干得津津有味的。
文丽在吴家做的这一切,都落在了吴永成的眼睛里。他从内心里觉得,只有文丽这个姑娘才是他心中一直寻找的那一半。这辈子,他娶定这个姑娘了。
最起码她从内心里不嫌弃农民们。“五儿,我也有个事情要问你……”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四十三章 马林想当官了
吴永成一家人为他的婚事议论稍微有点停息的时候,的、吴永成的二姐夫马林突然开口了:“五儿,我有个事情想问一问你?”
“二姐夫,什么事情啊?是不是咱村里的那些企业在管理过程中,又出现了什么问题了?还是你又找到什么发财的门道了?”吴永成微笑着问他。
他的这位姐夫虽然文化程度不算太高,可在做生意、办工厂方面,好像有着一种天赋。那个红枣制品厂,在吴永成工作很忙、平时很少照应的情况下,在他的具体管理下,居然发展的规模相当大,每年给县里上交税收竟然达到了四、五十万元;去年那个矿泉水的土建工程也全部竣工,香港的亦意家族和日本的佐藤健二,争相向鱼湾村抛出橄榄枝,意欲达成合作意向。因为今年全县的换届选举工作比较紧张,还没有就这个问题,来得及和他们细细地谈判。反正谁家的条件优惠,就倾向于和谁家合作。
也是因为鱼湾村现在的外销渠道还不是那么很好,要不然马林还真有自己独资建厂的打算:那点投资是难不倒要鱼湾村的,除了本村集体积累已经有了三百多万外,就是村里个人们集资入股,也能拿下这个矿泉水厂来。更何况,还有县里的几家银行做后盾。鱼湾村现在可是牛了,只要提出有贷款的意向,哪家银行的行长,不亲自上门来给他们办理业务呢?他们是根本不考虑鱼湾村会还不起贷款的。各家银行现在最发愁的就是,手里有钱、也有贷款额度,可就是没有人愿意贷款。
自古以来。中国人的老祖先就流传下来了一个优良传统:有多少钱,办多少事;花小钱、办大事。在农村,更是如此。在人们地认识当中,只有败家子,才会债台高筑。这也就在当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农村信用社的一些业务员们,为了完成各自每月的贷款任务,自掏腰包请客求人贷款。
“不,我不是问的这个。”马林摇了摇头:“咱村子里的企业有什么担忧的难题哪?红枣厂的产品连国外也都供不应求。国内现在就不敢供应;贸易公司也是做地红红火火的,根本就不用我担心。至于那个矿泉水嘛,虽然还没有订购机器设备,我看也是皇帝家的闺女——不愁嫁。那也用不着现在就考虑。我想问的是……”
说到这里,马林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看看了周围的人们,闭嘴不说话了。
“二姐夫,这里有没有什么外人。都是咱家里人,有什么话不能说呀?”吴永成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直起身子催促着他。
“嘿嘿,也倒不是不能说。就是觉得挺难为情的。”马林抓着自己的头皮,干笑了几声,还是说了出来:“五儿,我就是想问一问,这新地县委、政府的领导班子也确定下来了,县里的其他单位的领导们,是不是也要跟着有一些变动呀?就比如说,咱们鱼湾区地领导班子、还有其他各乡镇的班子。”
“应该说,会有一些变动的。”吴永成考虑了一下。抬起头告诉他的二姐夫:“怎么,二姐夫,你干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本来他这也是和马林开玩笑的。没有想到马林一本正经地说:“对啊,我就是有一点想法。我也当了村里的支部书记几年了,这几年不是还咱村里也发展的可以吗?你看,你在县里和别的领导说一说。我也到咱区里当个国家干部什么地。要是能给我一个副书记、副主任的,那就更好了。”
旁边的人本来静悄悄的听他们姐夫小舅子两个说话,马林这句话的话音刚一落地,家里马上就响起一片哄笑声。
吴永成的二姐笑着指着她地丈夫说:‘我说,你怎么什么话也敢说呀?就你初中也是刚刚毕业,也就是在村里瞎咋咋呼呼的,还能凑乎,你还想到人家区里去丢那人呀?你快别瞎说了,这也幸亏是在家里,要是让人家外人听见了。还不把人家的大牙笑掉?!你还真以为五儿当了个县长,那永明县就成了咱家的了?!你瞎想些什么呀!”
“这有什么好笑的?!”马林涨红了脸争辩说:‘我一个初中毕业的怎么了?他胡云珍文化程度还没有我高哪,他连初中也没有毕业,可这才几年的工夫呢,人家就从一个支部书记,变成了县委常委、鱼湾区的书记了,那可是县级领导了,可我还是一个村里的支部书记。要说在村里做的成绩,他胡云珍可比我差得远了。我现在一年给村里集体
,能顶得上他十几、二十来年的,他凭什么呀?”
本来,马林最不服气的就是吴永成的三姐夫马柳平。他从前几年当这个村干部开始,就是因为一直看不惯马柳平当官以后的臭德性,才一咬牙,扔下跑得正红火的运输生意,经过争取,当上了鱼湾村地主要干部。可现在,一家老小都在跟前,他也不能就当着马柳平的面,就揭他的短吧!他也是在这几年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哪能在这个时候,败大家的兴哪?!于是乎,胡云珍又被他当了攀比的靶子。
马林这么一说,大家都静了下来,特别是本来笑得最厉害的马柳平,更是脸红到了脖子根。人家马林他说的有道理啊。他马柳平不也是一个初中毕业的嘛,要论起为村里老百姓们做的贡献,他也根本比不上人家马林。
这几年,鱼湾村在马林的领导下,可以说是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虽然说是在这个过程中,主要也是有吴永成的指点。但他还是功不可没的。相比之下,他做出的成绩,要比胡云珍和马柳平两个人在任时,贡献也大得多。凭什么他们都能当那个官,端国家的铁饭碗,而人家马林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却被认为是异想天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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