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回七九当农民
大学毕业生,可不是大材小用了吗?!在咱们县里。现在像你这样的正儿八经文革以后的大学生,也没有几个吧?!别把自己的定位太低了。”
“吴县长,您说地很对。可是照咱们这里的情况,我们这种刚毕业的小年轻人,也就是打打杂什么的,哪能轮得上我们来考虑县里的这种大事情。像您那样毕业几年就当了县长的,估计全国也找不出几个来。像我这种情况,在咱们县还算是比较好的,我们一届毕业的同学们。还挺羡慕我能给县长当秘书呢。在怎么政府办办公室。什么时候等前面的几个老干事们离开了,我地出头日子才会来的。咱们中国干什么事情,不就是讲究个论资排辈嘛!”赵平贵的这几句话说得到也实在。不过,称呼也换成了敬语。
“你说的只是我们现实生活中的一般情况,当然我也承认你说的是实情。”吴永成对赵平贵地使用,心里已经有了一点谱。他不想让他这个后生,就这么跟着自己荒废了他自己的四年专业,他要把他当作自己事业发展中的一个重要角色来使用:“可什么事情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就比如说你吧,我就准备再时机成熟的时候,让你走出办公室,重操旧业,你愿意吗?”
“吴县长,你是说让我到县畜牧局去当副局长?那有一点难度吧?即使加上我在那边县委办的工龄,前后那也不到两年,这么快的速度就提拔。别的干事们会愿意吗?”赵平贵有点半信半疑。这个消息来的也有点太突然了。莫非是吴县长在和自己开玩笑?!
“为什么你就认为自己只能是当一名副职哪?难道你
想到、自己可能是去主持一个局的工作?”吴永成反
你别说,吴永成还真是有这个打算地。在他的设想中,永明县境内林区众多,又有发展畜牧业的良好的群众基础,外贸通道也已经打开,他想在几年的时间内,把永明县要打造成为一个以牧业发展为龙头的强县。赵平贵在大学的时候,本身就是学的畜牧兽医专业,后生家做工作又踏实、肯干,有那么一股子钻研劲儿,这个工作还真是非他莫属。
“那更不可能!”赵平贵失口叫道。
在一个县里,像赵平贵这样参加工作没有几年的后生,要想上个副科级,即使找对了娘家,比如说县委办、政府办、组织部等部门,那也得好好地干上个五、六年的工夫。即使提拔,一般来说,也是到乡镇的几率比较大一些,想再被提拔成为一个正科级干部,那就得看自己的祖坟上、是否冒过那一阵阵青烟了——那可不是想上就能上的,有的干部们在县委大楼里呆了一辈子、临到退休的时候,还是一个老干事。这种人也不在少数的。至于能享受到正科待遇退休的,那就算这一辈子混得比较像样的了。
吴永成也知道赵平贵心里此时是这么想的,他也知道自己要想给赵平贵运作成功这件事情,还得做不少的前期铺垫工作,但是他有这个信心。他就不信一县之长,连这么一个小事情也操作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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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贵,在这段时间,你就有准备地把自己以前的专业知识,也重新温习一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还有就是,对于全县畜牧业发展的整体情况,你要注意多多收集一些资料……”
就在吴永成对赵平贵面授机宜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县委办公室主任任东升笑吟吟地站在了门口:“吴县长,你看谁来看你了?!”
吴永成的谈话被人冲断,心里隐隐有一点不高兴,更何况这个人进来的时候,连门也不懂得敲一敲,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待看见是县委办的主任任东升时,心里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情,自己这边也有政府办的主任呀?又听见任东升说了那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更是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
还没有等吴永成反应过来,就见任东升的背后,走出一个吴永成十分熟悉的面孔来。
“四姐,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呀?”吴永成马上从自己的办公桌后大步走过来,冲到门前,一把就把来人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此时他的这个举动,哪像一个三十万人民的县长呀?简直就像一个压根没有长大的、毛手毛脚的毛头小伙子。他根本就顾不上在下级面前,保持他一县之长应该有的风度和庄重。
来人正是离家几年未归的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
“啊呀、啊呀,轻一点,你快把我的手也拽断了。快松开、快松开!”吴永丽的手被吴永成情急之下,捏得有些疼痛得不住地叫喊。
吴永成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太激动了,你想他一个常年练功不掇的人,手上拿有多大的劲儿呀!吴永丽一个文弱的大姑娘,哪能受得了呀!!
赵平贵轻轻地倒了两杯水后,示意任东升和他一起离开了县长办公室。
“四姐,你快给我说一说,怎么今天有空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吴永成还是拉着他四姐的手没有放开,促狭地问她:“难道说你的个人大事有了进展,这次回来是向家里人汇报情况的?”
“你胡说什么呀??!都快娶媳妇的人了,还是这么一点也没有个正性!”吴永丽红着脸,抽出自己的手在吴永成肩膀上使劲地捶了一下,解释道:“我这次回来咱们县,是和我们研究室的两个同志一起来的。这次由中国社科院牵头,搞了一个全国百县市经济社会调查。我们研究室就把咱们县定为调查和观察点。这次的调查活动为期一年。而我们研究室是准备长期在这里蹲点,还有一些资助给县里面的。”
“四姐,你们的那个单位不是中央农业政策研究室吗?怎么也参与到县级经济情况的调研中来了?”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五十九章 四姐的工作
你说什么??”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对吴永成的这句明显的不满,好像这一句话,就不应该由吴永成的嘴里说出来似的,她非常诧异地反问他:“你这个县长是怎么当的?连自己所处的重要地位,也不清楚了?下来基层工作几年,是不是也变得懒得多了、不爱学习了?”
“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啊!”吴永成尴尬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坐到他四姐的对面,他刚才随随便便说的那句话,其实也是因为一下子在故乡见到好久不见的四姐,大脑一时出现了暂时的短路,基本上没有经过大脑、就直接脱口而出了。
不过,他为了检验一下他的四姐这几年在中央机关工作的理论水平的提高,还是继续问她:“四姐,那你给我说一说,我们这些县级编制一级,在咱们共和国的组成中、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呀?”
“哼,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呗,还假装什么呀?在四姐面前,这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你还想考我呀??!”四姐吴永丽不屑地撇了撇嘴,伸出手指头在吴永成凑过去的额头上一点,说:“你听好了,四姐今天就给你这个大县长再上一课。县级行政单位是中国地方二级行政区域,是地方政权的基础。县级行政单位包括县、自治县、旗、自治旗、特区、工农区、林区等。
县作为中国基础行政区域,始于春秋时代。秦统一六国后确立了郡县制,至今已有两千多年历史。县下辖乡、镇。
目前我国有一千六百九十六个这样的行政编制,你这个永明县的县长。也就算这一千九百九十六个中的一员。怎么样,这个结果还算比较满意吧!”
“嗯,还算能凑乎。你知道地还不算少嘛!”吴永成此时在他的四姐面前,也恢复了两个人以前在家时斗嘴的样子,变得无拘无束地,和吴永丽开着玩笑。
也不知怎么的,在自己的这几个亲人面前,吴永成也只有在自己的四姐面前,才会这么亲昵地瞎逗笑着,对于自己的三姐吴永霞和大姐、二姐,却是敬畏多于亲近了。也可能是因为到了这个世界上,在这个家里。他们两个人的年龄最相近的缘故吧。或许也可能四姐吴永丽的性格,更能引起吴永成的尊敬。
“我们政研室这次下来,就是准备采取解剖麻雀的办法,对全国地经济社会做一个比较全面的抽样调查。”吴永丽没有理会吴永成的调侃,继续对他说:“在咱们中国。县级单位是一个比较相当完整的社会,是国家大社会的缩影,是了解国家打社会运行和发展地基点。要真正做到调查的实事求是。是很辛苦的事情,也是一项很重要地工作。”
“那是肯定的事情。”吴永成表示赞同吴永丽的这个观点。
作为一个在前世里乡镇工作十几年的干部,吴永成知道,他们的这些调查数据,有不少是不太准确的。
就拿改革以来衡量农民生活水平的评价标准来说吧,当时通常以农民人均纯收入的增长来计算的,包括到了一直以后的二三十年中。可是只有经过在乡镇工作多年地老乡镇基层人员才知道,这么计算在各个方面还是有着很大的出入的。这个指标地衡量,只能是适应农村生产承包责任制初级,把它与改革前人民公社制度下‘人均分配’制度下进行比较时。尽管二者在形式上比较一致,都市总收入扣除经营费用、国家税收、集体提留和和生产性固定资产折旧后参与分配人口的比值,但‘人均分配收入’没有包括自留地和家庭副业地收入(尽管改革前还是很少的)。但是‘人均纯收入’实际上有一大部分要用来上交集体提留以外的乱收费,这一部分乱收费。在很大程度上,数目还要远远地大于应该上交的正常费用。还有那个最让人头疼的高价婚姻,娶一个媳妇,就可能使一个刚刚脱贫的中等种地的庄户人家,一下子再回到以前的赤贫时代。
而吴永丽他们下来调查的这些数据,直接影响到国家对于农业政策的指导和制定,可以说,那是一点也不能马虎的。
此外,在调查的过程中,还要考虑到计算时农作物实物的折价标准,同时农民们当时的消费水平、消费结构、食品结构等诸多因素,也是其中必须要考虑的对象,否
,你总拿粗糠拌野菜之类的代食品、来作为他们的填话,那他们的人均纯收入是肯定低不了的。这样的调查,不仅仅其不到一点的正面作用,反倒会给国家制定关于农业方面的政策,带来很大的危害,到时候,吃苦、受罪的,还不是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农民老百姓们??!
吴永成把自己的这些忧虑,对他的四姐吴永丽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又补充道:“四姐,没有详细细致的调查和测算,就无法掌握这种差异,而仅凭省力的、统计部门的那些统计数据的比较,不仅仅在学术上有较大的风险,更有可能直接给农民们带来无法估算的损失啊!”
“五儿,你说的这些,也就是我们这次为什么要在每一个省、抽取一个县作为我们政研室长期的调查点的意义。”吴永丽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严肃起来:“据我们研究室的一些老同志讲,建国以后,我们国家也曾经进行过很多细致的、名目不一的社会调查,但是往往容易为了证明某种理念,而丧失了学术上的实事求是,真正的学术应该是社会的良知、社会的良心。
这次我们到咱们永明县这个调查点,是由一个从法国留学回来的博士带队的,他以前也是从农村出去的,也深深地知道农村老百姓们的酸甜苦辣。在北京临行前,他就一再嘱咐我们,在使用统计数据进行宏观分析时,要非常谨慎,尽量地力求弄清楚每一个数据的口径、来源和可比性、可靠性,做到最大程度的万无一失。”
“是啊,就是一些从咱们各个地方政府部门出来的一些统计数字,也不一定就是非常准确的呀。”吴永成深有感触地说。
现在的年报统计数字水分有多少,他还不是太清楚,毕竟他这个县长上任还不到二十天,还没有对那些摆放在桌子上的表表册册,进行打假摸底。可是在他的前世里的时候,不少地方的政府官员们,往往为了自己政绩的需要,把十分严肃的统计数据,作为自己捞取政治利益的工具。当需要突出政绩往上爬的时候,即使农民们的人均纯收入只有年均五百元,他也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大笔一挥,在前面加个数字,变成农民年人均纯收入一千五百元、或者二千五百元;当自己的目的达到以后,第二年又需要降低人均纯收入标准、以套取国家给予扶贫县的经济援助时,他马上又如法炮制,笔头子上做文章,一年之间,就让农民们又都返回到赤贫年代。吴永成有时也想,是不是后来出现的网络语言中的“灌水”这个词,也是从这里延用、引申而来的。
“对了,四姐,你现在也是你们研究室里的副研究员了吧?在工作上,你现在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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