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回七九当农民
交化商店等几个建筑物。由于兰城县城地势东、西两面临山,一条河从县城中间流过,这样就把本来就不大的县城分成两个小豆腐干。当地人戏称:站在县城的北边放个屁,南边的就得赶快捂鼻子。可见其小。
“这兰城县城也不昨的,还不如咱们的县城大呢。”三姐骑车不到五分钟,就逛完了整个县城。她对我撇撇嘴,“真不知道你是发了什么疯,硬要跑到这来烧什么香?鬼才信呢,说实话吧,到底你来干什么,反正也依了你来了,别让你三姐像个二傻子似的跟在你屁股后瞎转悠。”
我呆呆地望着这条曾经走过、跑过、玩耍过的街头,小时候的事情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一个个断断续续的画面连在一起,仿佛又回到了儿时。多么熟悉的地方啊,我曾经在这里度过了快乐无忧的童年时光。这里还有我的……
“喂,问你活哩,怎么不吭气?”三姐不耐烦的一声大喝声打断了我的遐想,“啊,问我什么?奥,来这呀?主要是想来散散心,我还从来没有到这呢!听人说这里的真武真武山挺好看的。我说要来这玩,爹妈肯定不让来。”我随口回答。
“你没去的地方多的多了。你要都去不把人折腾死啊!一个破山有什么好看的,咱一出门就是山,一抬腿就是山,村里的山还没爬够啊!?”三姐还是不相信。换了谁也不会相信!
不相信也懒得解释,也没法再解释了,总不能跟她解释我来寻根吧,我又没病!她也肯定会怀疑我是不是大热天中暑了——满嘴胡话的。
沿着熟悉的街道,我走在还和以前一模一样的破破烂烂的、用石板铺就的小巷里,药村公司、新华书店、裁缝铺……这一切看着都是那么的亲切。再往前走几步,就是我曾经住了十几年的小院,里面住五、六户人家,院里有一口井,一棵大槐树,每当槐花开的时候,井台上就铺满了一层层被风吹落的白色略带微黄的槐花,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是一股槐花散发出的、淡淡的芬香。从井台再往后走几步,还有……
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快要溢出的泪水,把视线都快要遮住了,前面一片模模糊糊的。步伐越来越慢,车轮在一寸一寸往前挪,唐朝倒霉诗人宋之问的一首绝句下意识地顺口而出:“岭外音书断,终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神神道道的,又不是到了外国。你要去哪找个人问就问吧,还不敢问外人!就你这胆儿,还一个人敢往这儿跑,我就日怪了,人家BJ那么大,你咋就敢一个人呆了一年呢!还没丢了你!”三姐在我后面听见我念叨,大发感慨。
这都哪儿跟哪呀!挺悲戚的我被她怎么一搅,心里反倒不怎么难受了。悄悄擦了擦眼睛:”走吧,三姐,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那真武山,看有没有人们夸的那么好!早点爬山、早点回家。
“行,依你,看个破山跑这么远,真是发神经。我们屋前屋后可不都是山嘛,哪一天你能不看见山就能过了一天呀?还不如有这时间你带三姐去省城转一圈呢!”
就在离那棵有大槐树的院子50米处,有一家国营旅馆,这也是除了县招待所外,兰城县唯一的一家隶属县商业局管辖的下属旅馆。
登记时,我习惯性地去掏身份证,一摸摸了空,才想起这是什么年月呀,哪来的什么居民身份证?
“单位介绍信,住几天,要几个房间?”,冷冷的、职业性的问候语从面如寒霜的旅馆服务员嘴中不带任何感情Se彩吐出。
单位证明?糟糕,光顾忘了跑了,倒忘带证明了。这年头出外住店必须有证明。有工作的单位得带介绍信,没工作的农民带大队的介绍,一般市民到街道办。否则外出必须跟一个有介绍信的了,不然的话就只能露宿街头。有钱、多给也不行!
没介绍信,说破大天服务员也不买帐。三姐她从来没出过门,眼巴巴地看着我:“咋办呀,五儿,今天三姐和你去大街上睡吧!看你这折腾的”。
这有什么难的。五年的县委秘书被这点事难住,那不就那几年白混了。我拉着三姐跑到兰城县委办,跟他们一说我四姐吴永丽的名字,还真管用。都知道永明县的那个漂亮女同行。我想打个电话找四姐来验明证身也被免了。一位小年轻干事(这人我没影响,估计在我参加工作时就调走了)给国营旅馆经理打了个电话就轻松搞定——介绍信也不用了。衙门高了说话肯定管用!
正文 71。寻找自己(4)
登记了两间房间。住下后,我对三姐说要出去方便一下。她正洗漱呢,也没怀疑,就答应了。
这时是下午五点多钟,不知道是星期几。我走出旅馆,向那个院子慢慢地走去。远远地就能看见那棵大槐树,我仿佛又闻见了它那熟悉的槐花香。。。。。。那个大槐树院里的哪一家还住在哪吗?家里有人吗?里面会有谁呢?会有……
我忐忑不安地走进院里。太阳已不是那么毒辣了,可地上被晒了一天,仍在不停地向空气中散发着热量。院里没有一个人,井台上也空荡荡的,绞水的还是那个磨得发亮的铁轱辘;上面缠着的还是那根有些起毛的粗麻绳;老槐树还是像以前一样,浑身刻满了岁月留下的沧桑。
我径自走到那个熟悉的门口,门没有锁,里面有人,会是谁呢?会不会再出来一个……
“吱”,就在我犹豫不决准备推门时,门突然被拉开了。
“你找谁?有事吗?”一个梳着两个羊角辫、胸前带着红领巾的小丫头两眼瞪得圆圆的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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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家?我找吴明德,他是住这院吗?”我胡说了个名字问小女孩。
“这是我家呀!吴明德?我们院里没听过这个人呀?他在哪上班呀?”小女孩想了想,认真地摇了摇头。没听说过这就对了!本来就是无名的,你要听说,我反倒要奇怪了!
“小同学,你爸叫啥呀!他在不在?那个人是大人,你可能不认识。”一边问,我一边就走进了屋里。
“我爸叫刘革,怎么你认识我爸呀?我怎么不认识你!”小女孩没拦住我,只好跟在我身后。一双警惕的大眼睛转来转去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刘革,我浑身一震,那不是我爸嘛!我家里什么时候怎么又多出来一个女孩来了。我的目光迅速在房间的四周转了一圈,视线落到挂在墙上的相框上。紧走几步过去,细细看着相框里夹着的相片。没错,这就是我家呀!!!可那张全家福的三人合影中,爸爸和妈妈怎么抱着个小女孩?我去哪了?望着爸爸妈妈的相片,该死的眼泪又涌出来了。
“咦,你这么哭了,这么大了还哭,羞不羞呀?”小女孩歪着脑袋看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上几年级啊?你有哥哥、弟弟吗?”我擦了擦泪弯下腰,强作笑脸问她。
“我叫刘志红,今年十岁。开学就上四年级了。我家就生了我一个,我没有哥哥,也没有弟弟。”。
天呐!这不就是“我”吗?姓、名、年龄、当时上学时的年级,还有我的爸爸、妈妈,这些都一样,没有一点差错啊!可我怎么就变成个女的了?这可真有意思,老天也太会作弄人了。造化弄人啊!
“五儿、五儿,你上个茅房怎么跑到这来了?”。
抬头一看,是三姐正焦急地望着我。这才意识到,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怎么出了那个家,出了那个院,也不知道怎么就慌慌忙忙地走在了大街上,还是与旅馆相反的方向。
晚上,我和三姐找了一家国营食堂,简单吃了两碗面就回旅馆洗漱休息了。
虽然是亲生的父母还在,也还就在那个院子里住。我却没有再去相见。已经是两个不同的人生轨道了,见了又能说什么?难道告诉他们,我是他们后世、另一个世界的亲生儿子吗?他们不把你打出来才怪呢!既然是穿越的人生,就要冷静面对这一切,轻举妄动、逆天而行,只会使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越糟糕,极有可能使我的穿越人生也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想通这一切,今天遇到惊变后的反应,反倒不如上次知道了吴永成抱养真相后情绪失控哪么激烈。唉,顺遇而安吧!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六点多的样子吧,我和三姐就起床了。天气正凉爽,爬山正合适。我和三姐骑车直奔离兰城县县城三十多里的真武山。
被古人誉为集“泰山之雄、黄山之秀、峨眉之奇、华山之险”于一体的真武山,又名北武当山。她雄居于吕梁山脉中段骨脊山的群山怀抱之中。山上由七十二峰、三十六崖、二十四涧组成。相传早在远古时代,禹继天子位后建立了夏朝,后来为祭祀他的父亲鲧将其封为水神,在此山设立“玄天庙”供奉,称之为“玄武大帝”。宋朝大中祥符年间,朝廷又追封他为“德天真武灵宫圣帝君”,简称真武大帝,故此山得名真武山,成为北方的道教发源地。
我和三姐一个小时后到达山脚下,在附近村里的老百姓家寄存了自行车后,开始爬山。
现在的真武山还没有像二十年后发展成旅游圣境,一切都是没有经过人工雕饰的大自然原景。上山只有一条路,“五里黄土五里沙,五里石阶往上爬”。我和三姐一起爬山,一边赏景。
俗话说“看山必看松”,松是真武山的一大奇观,满山古松苍翠,千姿百态,重重叠叠,郁郁葱葱。漫山遍野涌动着绿的波涛。千松千态,或伟岸、或娇媚,或苍劲,或温柔;或高大参天,或低矮掠地,或同根而成母子状,或树杈相偎如情侣相亲……在绿色的海洋里长张着独有的魅力。
三姐看着一路上经过的鸳鸯松、母子松、父子松、姐妹松,惊奇得嘴都合不拢:“树还有长成这样的,真是怪了,我在山里活了二十几岁,还是第一次看见呢。怪不得你一直要闹着来。这山和山也不一样啊!”
山上的庙观虽然十几年未经修缮,有的已经坍塌,但它们仍显得简扑古雅,三三两两掩映于怪石、古松、奇花异草之中,虽无香火缭绕,却意境纯洁。踏入其间,听自然之声,悟人生之道,颇能感受到一些天人合一的极致,心眼一亮,真可做到扫除心头千般烦恼,抛却人间万般杂陈。
攀过1455个石阶的天梯阶,终于到了海拔1983米的真武山顶峰。
站在高高的山巅,遥看千里山川,湛蓝的天空下,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原起伏跌宕,沟壑纵横。松涛阵阵,云海漫漫。山风吹来,松枝呼呼作响,仿佛军旗摇曳,引领满山林海随风而动,犹如黄河浪涛滚滚而下。真有“不从下界来,哪知天上乐。只在上界住,不知凡间苦”之感。我的整个人,都觉得好像不是跋涉在天地之间,而是翱翔于天空之上,飞、飞、飞。。。。。。
正文 72。。村里有了红眼病
自从兰城县回来后,我一扫这十来天笼罩在心中的阴霾,里里外外变得格外忙碌起来。话也比以前多了,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灿烂无比。老妈对家里人嘀咕:“去了一回真武山,五儿比以前变得好多了,看来这真武爷就是灵。阿弥陀佛,救苦救难的观音娘娘,真武爷神神,好好保佑保佑我娃娃吧!”她也不管真武大帝是哪儿的神,就佛、道往一块扯。。我暗暗发笑。
七月底,几家的房子地基也请人开始挖,大姐夫的意思是,先修好我家的房后再修别人的,一家修完再一家。我没同意,建议他一起开工,四家从地基到上砖、打顶拉成一线,流水作业,这样既省工省时、又省料,还便于外表整齐划一、好看。他心里虽对省时有些怀疑,但也没反对,毕竟人家在北京上大学,一天见的比咱一辈子见的也多。
农村修房都是请一些小工(都是平时相好的朋友等,管中午和晚上两顿饭,不用付工资),雇几个大工就能开工了。原计划请十几个小工、六个大工就可以了。结果开工后小工陆续来了五十多个,有不少人为了能在窑上干活、以工顶钱拉砖,从外村听到消息后纷纷赶来,其中还有四、五个是大工,他们找到大姐夫、三姐夫表示:帮修房子不要钱,只要能在窑场干活,顶砖钱拉几车砖就行了。
现在刚开始修房子,人手就出现问题了。人太多了,修四院房子,哪用得着这么多人?人多得都挤成一堆了,可打发谁走也不行,人家都是看得起你,把你当成朋友才来帮你,又不要工钱,不就是管几顿饭吗?开口赶人走在农村是最伤人家面子的,这事咱谁能干?大姐夫有些为难了,找我和三姐夫商量。
“不用赶人走。前两天我和我三姐夫跑了一下,咱们上面半里多的地方有一个泉水,水挺好,可惜都白白流了。干脆在上面泉水旁挖一个蓄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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