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回七九当农民
你哄三岁小孩哪?咋说咱也好歹是个大学生,你不给好吃、好住那就算了,咱也理解,队里穷嘛!干吗还整这一套,你当我是二傻子呀?!绝对鄙视你!!
在他们临走的时候,我强拉着他们在天安门广场照了两张相。你来一次北京嘛,总得给自己以后留下点纪念。要不也是人地一生当中最大的遗憾。那个岁月,农村地人出一次远门也不容易,能遇上这样的机会,可以说少的可怜。谁舍得没事花上这冤枉钱,出来整什么旅游。那可是能够家里的一家老小吃多少天啊。谁家的钱也不富裕。真有钱的,你也不敢出来旅游,要不村里的人吐沫星子,也能把你淹死:“看烧包的有几个钱干什么不行啊?!!到处瞎逛,那是能当吃、还是能当穿。省下那几个钱,干点什么不好??就是最不济,再抱上几个猪娃,喂上几个月,到了年底也能卖不少钱!真是个败家子!!就是他家有沈万三的家底,也要让他给败光了!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子弟!就不是个活人、过日子的人家嘛!!”照完相,胡云珍还一个劲地埋怨:“有甚球的照的,谁还不知道自己长球的甚眉和眼。再咋照,也照不出花来。那得自家爹妈把自家生得好才行哩。就咱的这鬼模样,照出相片来,吓不死几个人才怪哩!!瞎花那钱!一块多钱,能给孩子们买多少个饼子呢?!!”
正文 99。。100多万没人要?
送走了胡云珍和我的三姐夫马柳平后,我又开始了正常的大学学习生活。
当然首先是把和他们出去穿的所有衣服换下后,来了个里外大清理——消灭一切害人虫!!泡到学校的澡堂里,足足呆了两个小时,才觉得身上有些干净、舒服了。这个胡云珍害人不浅!如果再有下次,我是万万不会再上当了。
到了星期天,四姐从她们学校过来看我,当她知道我和胡云珍他们去SX省跑了几天时,一个劲埋怨我,当时怎么就不叫上她一起去。
“别说了,幸亏你没跟着一起去,”我苦笑着把一路上的情况跟她说了说,正说着刘艳也进来了,她是每周一次来收脏衣服的。她俩听完我一路的遭遇,特别是我说到几乎浑身爬满了蠕动的小动物时,她俩笑的抱在了一起。四姐说:“以后你离我们远点,别让那东西再给我们爬过来!”,稍一停顿,四姐又想起什么,恨恨地说:“这个马柳平就是个死人,他胡云珍抠门,你就不会大方点。公家不给报销,你就没那几个住店和吃饭的钱?你自己也就算了,五儿什么时候受过那罪??瞧我回去告诉三姐,怎么收拾他?还有,他到了BJ竟然不过来看道我在这吗?!刚到了公社几天,狂的就越来越不像话了。真得回去和他好好说道说道了。敢把我这小姨子不放在眼里。那就是欺负咱三姐地娘家人!!三姐平时也把他马柳平惯的太不成样子了!哼回去我替她管!”
“吴永成、吴永成,听说你那几天不上课,去旅游了?去哪了?好玩不好玩?”随着声音,冯霞推门进来了。
我们三个互相对视了一下,忍不住都笑了。
“笑什么?我问错了吗?还是今天我穿的衣服不对??”我们笑得冯霞有些莫名其妙,她疑惑地上下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
四姐笑着过去。把她拉到床上坐下。给她把我一路的经历又讲了一遍,把她也笑的前仰后合的。
幸灾乐祸!怎么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呢?!很好笑吗??我怎么就认识了这么几个人,识人不淑呀!我恨恨地看着她们,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地痛苦之上,很好玩吗?
等她们几个笑完了,刘艳感慨地说:“这人和人。咋就那么不一样呢!你姐夫他们,为了能给集体省点钱,受那么大的罪!可有的地方,把一百多万扔在露天里,十几年都没人要,连个主人也找不到!!”
一百多万没人要??那有这种好事呢!那可是一九0的一百多万呀,那能办多少事?就是过二十多年那也绝对是一笔巨款!!傻子才不要呢!!我的眼睛都红得要滴血了。
“这也是暑假时,我在家里听我爸爸对妈妈说的。”刘艳继续往下说:“说是在我们地区地一个海城县,它那的几个公社一直堆着三千八百九十多吨盐。谁也不管、无人过问,这种情况已经十七年多了。因为风吹雨淋。用草袋子盖的盐垛和苇子的盐囤,早就糟朽不堪。白花花的盐满地皆是,任人偷拿。当地的老百姓就奇怪了:这价值一百多万元的三千八百九十多吨盐。为什么一直没有个人来管理呢?!当地的公社就把这事汇报给了县里;结果县里也不清楚。毕竟数量太大了,他们也不敢怠慢,国家今年刚处理了‘渤海2’的沉船事件,谁都怕这渎职的罪再落到自己头上。赶紧向地委汇报。地委地领导们一问周围的人,谁也都不知道这事!”
“不会吧,那可是近三千多吨盐呀,不是个小数字那要堆成山呀!你不是在给我们编故事吧?有那么夸张吗??!”我对刘艳地话表示怀疑,虽然现在的社会上官僚主义比较严重。可也没有到了她说地那个地步吧?三千多吨呀!想一想就多的怕人。十七年,那个长眼的活人看不见?!就是个瞎子。被绊倒肯定也会骂:“这是谁家缺德、乱堆东西呀?这是什么呀?”
“这是真的,你听我慢慢说。”刘艳不满地瞪了我一眼,继续说:“这事在他们县里汇报上来后,我爸就在批文卡上签过字,后来还听过他们派下去的调查组回来汇报呢!你看,都让你闹的,我都忘了我说到那了?奥,对,就说到地委的领导哪儿了,他们在接到县里的汇报后,急忙成立了个调查组,下去一级一级地追查,从海城县、地区财政、供销、商业、盐业批发等有关部门挨门上户了解情况。经过半个多月地调查,他们才查清了这件事情的真相。”
“什么真相?”这回不是我问地。是四姐听得入了迷,急于知道答案,抢得开了口。
“原来早在1963年前后,中央财政社、轻工业部联合发出文件,要求LN省有关部门,把盐作~行储备,资金由财政部支出。省里的有关部门接到文件后,给海城县调拨食盐3,894吨,作为战备盐,分别存。=;中央几个部的文件就只发到了省里的有关部门,地区和海城县就光知道一个大概的数字。其他情况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开始这些食盐让粮食部门代管,以后又移交给商业、供销等部门。经过几次转手易主,有些部门的领导也换了几任,都是代而不管。从1963年到现在整整17年,省里的有关部门也从来就没有派个人,下来查问过这三千八百多吨盐。特别是又经过‘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浩劫,这几个单位的不少干部也有了多次变动,调走的干部谁也不提这茬,许多新来的同志又根本不知道此事,当然更没有人来管了。”
“那就怪不得了。可是当地的人就不会过问吗?”我问刘艳。要不也太奇怪了。
“当地的也有问过的。有一个公社机关门前,就堆放着九百多吨盐。开始储存盐的地方是在粮库;后来粮库迁移,搬到别的地方了。他们就把这个放盐的地方又移交给公社医院。结果新的地方周围,就没有一堵院墙。九百多吨盐就存放在四下不着边的路旁。盐囤和一个用草袋子叠的盐垛,经
七年的风吹雨淋,你们想啊,那些草袋子、苇子上子早已糟朽不堪,破口漏洞很多。白花花的盐从破口处淌到垃圾堆上、流到旁边公共厕所的粪坑里。根据调查组的人回来说:当时公社党委的一些人和不少群众,不忍心眼睁睁地看见这九百多吨盐遭受损失。曾经多次向上级有关部门呼吁。可是呼吁了几年,直到如今连谁是这些盐的主人,都找不到。没办法,他们找到县委书记和主管财贸工作的县委副书记,申诉这九百多吨食盐的遭遇。县委的领导们也到过现场,看到白花花的盐天天受损失,便责成县里的供销社等单位向省、地区有关部门请示。省供销社和其他有关部门给他们答复:‘我们和你们一样,都是代管单位,反正盐是国家的财产,人人有责嘛。’,公社党委、公社供销社考虑到既然是省里说了,这是国家财产,人人有责,那九百多吨盐放在路边也不合适,又申请上级拨点经费,把这九百吨盐搬迁到粮库院内,便于管理。省里供销社和其他有关部门这次给他们的回答是什么,你们猜一猜?”
刘艳说到这却不说了,给我们卖了个关子。
“快搬!”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回答。
“错!!省里的回答是:‘原来放在什么地方,就放在什么地方,不能搬迁。’”刘艳一字一句地吐出最后几个字。
怎么会这样?!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
“一百多万呀!那要是用我们胡云珍书记地话说。那能买多少个饼子呀!我们县的人几年也吃不完啊!!”我又记起了胡云珍在照相时,为一块多钱所发的感慨,不禁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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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群败家子!这些人应该全抓起来,枪毙了!!”四姐风目圆瞪,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冯霞半天没吭气,这时听了四姐的话,也微微一声叹息,开了口:“其实有好多事人们都不知道。刚才刘艳说的那还是经过了十七年。中间人事调动的也多,事情的责任还有个推头。在去年十月份,我们T市就发生了一起严重地事件,造成损失也是一百多万元。那就是因为官僚主义,几家单位扯皮、不负责任造成的。今年八月事情后来报到市委,我爸气得把眼镜都扔了。”
“那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找不到货主?”四姐问冯霞。
“那倒不是。”冯霞说。
看来这今天是给官僚主义开批斗大会了。我心里暗想。都是胡云珍他们抠门惹出的话题。四姐好不容易两个礼拜过来一次,大家高高兴兴的多好!这气氛给闹的,都是一肚子气!老胡啊,老胡,你走了也害人不浅!!
那边冯霞已又说起T:。
TJ市粮油食品进出口分公司经营的栗子,在全国出口栗子中占主要地位。这些栗子全部由他们公司驻港口办事处集中保管、分批转港出口。去年储存在办事处的六号仓库和港务局二货区库房内,等待装船出口。栗子是怕风、怕热的鲜嫩商品。大量集中储运,本来应该搞好管理,可是他们却没有这么办。开始,在二货区和六号库有11车皮栗子。本来已经先后经过商检处抽检质量合格,因重量不足没有放行。仓库工作人员几次要求派人补重。仓库领导竟置若罔闻,就延长了栗子在库房堆积的时间。加上管理不好。便造成了严重霉烂。给国家造成了直接损失一百三十多万元!!
二货区和六号库本来都有专职测温人员,按规定每天应测温两次,实际上有的栗子入库后4、6天甚至10才测温一次,有的栗子人库后,根本就没有测过温,也没倒过垛。办事处和仓库领导人也没有深入现场,认真检查过栗子情况。10月25日口岸商检处检查配载情况时,现二货区的栗子大批霉烂。向办事处和仓库领导反映情况后,仍没有引起他们的重视。既不及时对已霉变的栗子采取抢救措施,也不对其他库存栗子进行全面检查。
“那就没有人向上级组织反映吗?”四姐不愧是县委办出来地人,一遇到问题,马上就想到了组织。
“当然反映了。”冯霞接着说:“去年11月,办事处的3工人就联名写信给市财办和市外贸局,要求查清原因,追究责任。直到今年6月,市财办和市外贸局才让市外贸局驻港口办事处、粮油进出口分公司及他们公司驻港口办事处成立调查组调查。”
“怎么能那样呢?那不是让他们自己查自己吗?根本就是在走形式!”四姐气愤得脸都红了。
“四姐,你慢慢听,别太激动了。不要因为个这,把自己再气着!”我劝她。
“谁像你,那些官僚们让国家遭受了这么大地损失,你听了都无动于衷,就像个冷血动物!”
我苦笑。她正在气头上,我招她干什么?好像栗子坏了还有我的事似地。
“那后来怎么处理的?”四姐转头问冯霞。
“还能怎么处理,那个调查报告是由那个主管栗子工作、造成严重损失的责任人执笔起草的。他把大量栗子霉烂的原因,都推到了产地、天气和仓库条件,只提出要从上而下地总结经验教训。现在,还没有一个人作过任何检查。负责这个办事处全面领导工作的公司副经理,在这事情后竟对霉烂栗子负有直接责任的六号库的领导进行了表扬,对老实反映情况地几个工人进行压制。他说什么:‘去年的栗子一开花就坐了病,农民们收得又早,没有成熟,在产地加工时间过长,还没等进仓库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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