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回七九当农民
文彬不愧是科局级领导当了多少年,这官场话说得滴水不露,听了还让人心里还觉得暖洋洋地。
“我懂个啥哩!这都是组织上对我培养的结果。”马柳平谦虚地连忙摆手:“我文化浅,政治水平低,以后还要靠文书记好好指导、帮助我的工作。我刚参加工作,入党也才一年多。工作上、思想上还很不成熟。组织上又这么信任我,把鱼湾村这么大的摊子,压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也感到有》继续当我的企业管理员吧!这鱼湾大队的支书、大队长,请组织上重新考虑一下,选一个有能力的人来干,行吗?”
这马柳平的成长也够快的,一个从两年前还在地里捣土疙瘩的农民,到了公社上班还不到一年,官场上的套话就学了不少。现在还用起了“以退为进”的政治策略。
还不待公社书记文彬开口说什么,旁边的几个大队干部先不干了。
“柳平,你胡说些啥哩!”来有老汉资格最老,先抢得开了腔:“年轻后生家,你所说话也不过过脑子(动脑筋)。你现在扔下这一摊子,让谁来接?谁又能接得起这一摊子?就大队办公室眼前站的这几个人?你问一问,他们谁敢接手咱鱼湾大队的支书、大队长这个位位?”,来有的目光,在屋里几个大队干部的身上过了一遭,看到谁,谁赶紧摇头、摆手。
有的干脆说:“咱哪是哪块料子,要让咱扶朝,咱继续跟着跑个腿什么的。马书记要
不干了,咱也赶紧回家,摆弄鸡蛋挣两个钱去。要I不懂的领导,跟着还憋气呢!”
“马书记下了台,这大队的贸易公司都快倒塌了,你还想摆弄你的鸡蛋挣两个钱?你梦里挣去吧!回了家,也只能让你婆姨,摆弄你的那两颗‘鸡蛋’了。钱是一个也挣到!白摆弄!还想挣两个钱呢?!”
“不是我来有老汉摆老资格,我也快六十岁的人了。在咱鱼湾大队班子里,厮守了三、四十年。”来有老汉说着说着,有些激动了,“不怕他们以前的那些老支书、老队长们站在我跟前,我也敢说:他们几十年做了的,还不如你马柳平半年做得好。就是从咱大队唯一出去、高升了的胡云珍,他也不如马柳平干的这两下。不怕他现在是公社的副书记,呶是公社的领导哩。”
“可不敢这么说,可不敢这么说,”马柳平有些慌神了,这次他可是真的开始谦虚了。就凭自己的两刷子,要不是有个大学生小舅子,在他后面出谋划策,打死他也想不出这些点子,也做不出这些事来。更不可能从一个种地的农民当了公社的国家干部,还兼了鱼湾大队的一、二把手。他还真没想到,这坏事还就真变成好事了。他在鱼湾大队的干部和社员心里,都快成了神哩!!竟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不可替代者!
还真应验了吴永成前两天说地那些话。他对这个小舅子是越来越崇拜了。以前的一点怨怒之心。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来有老汉说的对着哩,你要是不做了,我们几个活宝,谁的脑大、敢做?估计还没做上几天,就让全大队社员们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你说的这还不严重!怕是回了家,你婆姨也要和你分开睡哩!你有人家马书记的那两刷子?你能让大队的社员们挣上那么多钱?看你地那脑水吧……”
其它的大队干部们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开了腔。
马柳平的眼睛有些潮润了。他还真没想到,自己才刚给村里社员们做了一点点事。现在外面的社会上。又是风言***的,大队的干部、群众竟然这么支持他。
文彬拍了拍马柳平地肩膀:“看见了吧,这都是大家对你的信任。柳平,这件事你也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外面社会上流传的那些,都是些谣言。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眼红你们大队做出的成绩。给你们下绊子、上眼药,不要管他!县委的领导、公社党委支持你,好好干吧!你们大队的这个贸易公司,不光要把鱼湾大队的社员们扶起来,还要把李家、西坡,甚至全社的二十几个大队,都拉帮着富起来呢!柳平,你能做到这一点,咱玉平公社党委,给你向县委请功。你就是咱玉平公社的大功臣!!好了。饭,我们就不吃了。饿一、两顿也没事。”
“哪能不吃饭呢!”马柳平急忙留客:“到我家去是不合适。下来调查我,我得先避这个嫌。不然对文书记你们不好。这样吧,来有,你带文书记他们,去你家吃一顿。你可不敢说也忙得顾不上啊!这件事情又没有人家公社领导地什么事,都是外面的造谣。调查清楚了?文书记还是很支持咱们地。”
“对、对、对,不管什么时候,我和公社党委。坚决支持你们!”文彬连忙表态。
来有老汉不情愿地领着他们走出了大队的办公室。
大队门口围着一群鱼湾地社员们。
寒冬腊月,冻得人们把手都笼在袖子里。鼻子上挂着两条清鼻涕,不时吸溜一下。但大家谁也没要离开的意思,眼瞅瞅地盯着大队的院里。
人们见来有领着三个公社的人出了大队,朝他家的方向走去。
十来个七、八岁的小孩们,跟在来有他们的后面,一边拍手,一边喊:“来有是个大叛徒,来有是个卖国贼……”
气得来有老汉转身,就骂:“你爹才是大叛徒!你妈才是卖国贼!这帮少调没教的龟孙子们,你们大人死绝了,敢这么骂我老汉!”边骂边蹲下身子,想从地上抠起什么,砸狗日地们一下。可冻天冻地的,什么也没抠起。老汉直起身来,手虚晃了一下:“砸死你们这些小狗日地。”
小孩们吓得一哄而散,跑到老远,转身又是一阵有节奏的大骂:“来有是个大叛徒,来有是个卖国贼……”
“走吧!”,文彬书记拍了拍来有老汉:“他们是在骂我们哩,和你没有关系。瞧今天事情闹的,上你家吃一顿饭,还让你老汉受这么大的委屈。都是我们连累了你。还是你们村的胡云珍、咱们公社的胡书记有头脑啊!晓得今天下来,肯定不会受欢迎。说是要避嫌,躲着连自己的家也不回来了。真是个能人啊!”
“你才知道啊!”来有老汉拍了拍手上的土,其实一点也没沾上,不过是掩饰一下自己气愤的心态:“我和他厮守了多少年,那小子鬼着呢!你小心他把你卖了、你还帮着他高高兴兴地点钱哩!!别看现在公社里,你是一把手,正书记,他还只是个副书记。”来有老汉至今也没有忘记了:上次法院的人,被大队的社员们围在李三虎家时,胡云珍当时当着院子里哪么多社员的面骂他。***胡云珍!当时院里还有不少外大队的社员呢。虽然,他后来到家里给老汉道了歉,说了好话。可不管甚时候想起来,来有老汉就气得心里一阵阵绞痛:当了三、四十年的干部,还从来没有在哪么多人的面前,被骂过。就是县里、公社的领导们下来,哪一个对他老汉不是不笑不说话。没想到胡云珍你小子,就甚也敢做?哼,这里面还有***法院的人惹的事呢,要不是他们……
第二卷 发展 第十三章 扩展
“五儿、五儿。”吴永成的三姐夫马柳平,现任永明县玉平公社的企业管理员,兼鱼湾大队的支书、大队长马柳平同志,不顾刚才在鱼湾大队办公室的形象,现在急急忙忙地跑到他的老丈人家里。才进大门,在院子里,就大呼小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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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永成和他的爹、妈,还有他三姐吴永霞,正坐在炕上,刚端起碗,准备吃晌午饭。被马柳平几声大嗓门的喊叫都吓了一跳。
吴永霞的脸色“刷”的一下,马上就变得苍白了。她挪动着不灵便的身子,想从炕上站起来:“五儿、五儿,爹、妈,柳平是不是出啥大事了,怎么叫得这么可怜?是不是人家县里公安局、法院的来要抓他?!你们快扶我起来、快扶我起来。咱们出去看一看,看看是怎么回事?”,说着、说着,话里就带上哭腔了。
这两天,因为马柳平一直在外边忙计划生育,也顾不上照应吴永霞。吴永霞也干脆就住在了她的娘家。反正两家也就只隔着一堵墙。这样也便于两头照应。
还不待屋里的吴永成他们作出什么反应。屋门“咣”的一声,便被马柳平兴冲冲地推开了:“五儿、五儿,你真是个神仙,怎么什么事情也能算个正着。”
三姐吴永霞哭着,挪到炕前:“柳平、柳平,是不是县里公安局的、法院地人要来抓你了?啊?不怕。有我们大家在哩,咱不怕他们!县里的,县里的咋了?!他们也得讲个道哩是不是?想抓人就抓人呀!你扶我起来,咱和他们讲理去”。
吴永霞的几句话,把马柳平倒说得愣住了:“谁要来抓我了,永霞?人在哪?我又没干什么犯法的事?他们凭什么抓我,我怎不知道?”
“那你干吗这么慌里慌张的,不是他们要来抓你吗?”吴永霞自己也有些弄不明白了。现在看马柳平的这个样子。也不像有人要抓他呀!
“嘿,你说什么呢,大惊小怪的!你把我都吓了一跳。”马柳平抹了把头上吓出地冷汗,“我是说,今天公社的文书记他们来咱们村里调查,你猜怎么着?后来的结果。和咱五儿前两天说的一模一样!大队的干部和社员们都挺支持我的。公社地文书记还表扬了我,说我坚持原则,敢于改正错误;还说什么,真理有时候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不要怕当少数派!毛主席他老人家在战争时期,就当过少数派。还说让我不要怕,有县里和公社的领导们给我撑着腰、腰。。。。。。”马柳平激动得说得太快,一口气没倒上来,被自己的话给噎住了!噎得他的两只眼睛直往上翻。
吴永成的母亲急忙给他到了一杯热水,“来,坐到炕上慢慢说。又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先喝口水。喘口气!”
马柳平红着脸,接过老丈母给倒的水。放在炕沿上。吴永霞心疼得给他轻轻地拍打着后背、顺气。
吴永成看着兴奋过度的马柳平,心想:看来今天的事情一切还顺利。没有出多大的岔子。
咱们地农民兄弟们就是这样。只要你给他一点点的好处,他就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你!古往今来,他们永远就是这样。
马柳平喝了口水,歇了一会,接着说:“当时我就给文书记说,我要回公社去上班,不在咱大队干这个支部书记和大队长了。”
“不是吧,你真地不在咱村里干了?公社的文书记同意了吗?”吴永成地妈妈着急地问。
“哪呀。我也只是就那么跟他说一下。看看他是个什么意思?”马柳平狡黯地眨了眨眼睛,“要是让公社的领导让我回去。就说明公社的领导已经不信任咱了,咱当然不能再在村里继续干了。那咱就回公社,安安心心地上咱的班,当我的社队企业办公室主任,每月挣国家的那三十多块钱;要是文书记不让咱回去,还要我继续兼这个支部书记、大队长,那就能证明了领导还是像以前一样的重视咱,咱就要接着给人家好好地干!”
“那文书记怎么说?”吴永霞着急地拉了拉马柳平的袖子。
“你别打岔呀,听我慢慢地给你说。你比我还性子急呢!”马柳平这时倒卖起了关子!
吴永成饶有兴趣地看着家里众人地各自神情。到底是亲情相连呀,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家里就发生了一悲、一喜地两幕活话剧。只有老爹还是不吭不哈地蹲在炕上,不紧不慢地吸着他的旱烟。
尽管家里这两年有了一些钱。三个女婿平时也挺孝敬的。隔一段时间,就给他送来一条纸烟。可他说习惯了抽这个旱烟。吸不惯那个纸烟。其实大家都清楚,那是他舍不得吸纸烟。众人给了他的那些纸烟,他都存起来。等到家里来了客人时,他再拿出来给客人吸。
大家都理解,老人们以前穷怕了。现在的日子,虽然比以前好多了。但老人还是保持着从前十分节俭的习惯。
不过他倒不反对吴永成吸烟。隔几天还塞给他两盒,让他装在身上,在外面应酬人。吴永成过了今年,也就十九岁了。是个大人了。不抽烟,会被村里的人看不起的。知识分子嘛,哪有不抽烟的?人家电影上都是这么演的:官越大(不管好人,还是坏人)、学问越深,吸烟就越厉害。人家大人物思考什么问题,那纸烟都是一根接着一根抽的。旁边放着的烟灰缸里,都是满满的烟屁股!老百姓们信这个。
“我当时啊,一说要回公社去上班。文书记就着急了,他一个劲地劝我要好好干!不仅要把咱鱼湾大队搞好。还要让咱的这个农工商贸易公司,好好地发展。最好是把附近的几个村,也拉帮着让他们早点富起来。五儿,你说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干?怎么才能把咱的贸易公司再继续扩大?人家文书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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