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回七九当农民
但这两年,她对这个从小就被自己宠护着长大的弟弟,渐渐有些看不懂了。原来事事胆怯、懦弱,连和女孩子吵架都不敢的五儿,突然变得强悍起来。
前年,公社食品站收猪的刘能、公社前副书记张卫青。就都是困为惹了他们家的人,被这个貌似文文静静的五儿,给整得身败名裂、狼狈不堪。
她绝对不想看到自己最疼爱地弟弟,和自己最心爱的人之间,发生一点不愉快!甚至两个人的关系,因为她。而变得冷漠、仇视!
“就你三姐夫的胆子,你再借给他两个,他也不敢惹我,有我家五儿保护着我呢!”吴永霞一边继续为丈夫马柳平辩解,一边讨好弟弟吴永成。
女人啊,你的名字真叫个弱者吗?吴永成心里不禁为自己的三姐感到心疼:从前敢作敢为、性格开朗、泼辣地那个三姐,去哪了?这还是自己的那个走路风风火火、做事干脆利索的三姐吗?怎么怀了个孩子,性情也能变成这个样子呢?
“家里没有什么事。咱爹让我过来,叫三姐夫到咱家去一趟,估计有些事情对他说”
“怎么。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要是事情不急,等我晚上回来再过去。”马柳平胡乱搪塞着。想应付过去。
“柳平,你就过去一趟吧。我爹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他也不会叫你的!”三姐吴永霞央求马柳平,“反正你上午也没什么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没事?大队、公司两边的事情一大推,我忙着呢!”马柳平有些不高兴了。
“忙什么忙?不就是刚才李明让你今天旱晨去他家喝酒吗?这几天,你酒还没喝够吧?怎么,我爹叫你也叫不动了?几步路的工夫,你也没有空吗?”三姐有些动火了,声音又提高了一些。可能是牵动了肚子里的孩子,疼得她“哎呀”了一声。急忙用两只手捂住了肚子。
“三姐,你没事吧?”吴永成紧张地望着他的三姐。心里一阵痛楚:这个马柳平是中了什么邪了!怎么连一点人之常情也没有了?他三姐可是正怀着他地孩子啊!
“没事。刚才话说得太急了点,肚子有点疼,你先回去吧。你三姐夫一会就过去。你跟咱爹说一声,就说我和你姐夫还有点事情。马上就让他过去。”三姐吴永霞对吴永成说。
娘家兄弟在旁边,有些话她也不能怎么说,得给自己的丈夫留点脸面啊!
“不用了,三姐夫要是忙,就让忙去吧!什么时候有空了,他想过来再过来。要是实在抽不出时间,那就算了!”吴永成也没什么好地耐心了。
这还没成了什么大人物呢,老丈人有个事情也请不动了。连大着肚子、行动不便的三姐,也对他没办法了。看来这个同志现在已经让一点成绩,完全吹昏头脑了。简直可以说,到了忘乎所以地地步了。
罢、罢、罢,随他去吧。吴永成说完那句话,面无表情地望了他的三姐夫、马柳平一眼,扭头就走。
“五儿……”三姐吴永霞在身后叫着吴永成,他也没有回头。
“五儿,你等一下我。咱们一起过去。”吴永成的三姐夫马柳平,看见他的小舅子进来后只呆了一会,转身就走。脸上的表情,好像也是阴沉沉的,不善哪!心里一圪登:这个小舅子平时虽然话不怎么多,可行事的手段、想事的方法,总与一般人不一样。常能做出一些惊人之举!门心自问,自己现在地这一切,除了自己命好,运气好外,有时也和他给自己提的一些建议,有点小关系。
唉,过去就过去吧!谁让人家是老丈人哪!就是耽误一会喝酒地工夫吗!要是得罪了这个小舅子,估计好处是没有多少的。可老丈人能对自己什么呢
嘿。管他说什么。顶多十几分钟。忍着听一会就行了。要是今天不去,大肚子的老婆,回来又得聒噪几天!
马柳平跟着吴永成,一块来到吴永成的父母家。
刚推开门进去,马柳平笑着对吴永成的爹说:“叔,你找我有事?这几天忙得我家里也多呆不了一会。回了咱大队,还真不如我就安安心心地在公社上班呢!也省得操这么多的闲心。”
吴永成的老爹抬头望了他一眼,巴哒、巴哒地继续抽着他的旱烟。
“叔,什么事,我过来了,你就对我说吧!”马柳平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老丈人对他这个态度。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到底是晚辈啊。
“柳平,村里这几天是不是闹得有些过份了?”等马柳平在炕沿坐好后,吴永成他爹吴有德老汉才开了口。
“什么闹得有些过份啊?”马柳平被老汉的
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蹦、蹦、蹦、蹦”,吴老汉抽完一锅烟,把旱烟锅内的残渣在炕沿上磕了出来。然后望着他的三女婿——大队的当家人马柳平,一字一句地说:“请客吃饭!你们大队的那些干部,是不是在社员家里吃得太多了?”
“噢,是社员们请我们吃饭呀,”马柳平恍然大悟,随即不以为然地说:“那又不是我们要去吃的,他们非要拉着去,不去还不行。真是麻烦。这几天,我见了桌子上摆的那些酒啊,肉啊,就直反胃。可没办法呀!咱是大队的主要干部,得给其它同志带个头呀。这也是上头领导们一直强调的、要密切联系群众的一种方式。社员们诚心诚意请咱吃一顿饭,咱要是不去,那不让人家说咱刚当了干部没几天,架子倒摆的老大,影响不好!叔,这些你不懂!这都是我们工作上的事情。五儿,你外面见得多,书、报也看得不少,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你师兄李雷来了,咱们不哪么招待,人家能满意吗?能会把他们厂子里最要紧的技术,都告诉咱们吗?这是应酬,没办法啊!”
“你不去社员们家吃饭,就成了脱离群众了?你当大队的主要干部,就给其它干部们带的这个好头?大道理,我不懂,可我知道,这么白吃白喝社员们,不是你们干部们应该做地!吃一、两顿那是人之常情。时间长了,我也不知道那成啥了!你是大队支书,见的世面比我老汉多!你自己惦量惦量吧!”吴有德老汉被三女婿马柳平的几句,呛得有些动怒了。
还没见过么不懂规矩的晚辈呢,他吴有德老汉平时不是个爱罗嗦的人,他还不到六十岁,还没到了老糊涂的时候。本来想和三女婿马柳平好好谈一谈:这种大吃二喝的风气不好。老百姓底子薄,受不了;三女婿还年轻。不知道事情的轻重,他也是为了女婿地前程着想。谁知自己刚说了一句,就被人家斥之为“不懂!”。他老汉活了五十多岁,什么没经过,什么没见过?是,他是没当过什么大队干部。难道连个好坏香臭也不懂?
“他爹,你慢慢地和柳平说话,咱们年纪大了,现在的有些事,是不如他们年轻人知道的多。”吴永成的妈妈见丈人、女婿两个刚谈话,屋内的气氛就搞得十分紧张,连忙出来打圆场。
“悄悄的,你懂什么?”从不对老伴发火地吴有德老汉,朝老婆也开了一火。
“妈,你先到我三姐家去一趟。我们刚过来时。我三姐的肚子疼,你快去看一看吧!”吴永成对他妈说。
今天得给马柳平同志下一剂猛药了。要不让他再这么迷迷糊糊地走下去。既害了他本人,毁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对整个鱼湾大队的社员们。也不是一件好事!老妈在场,有些话是不方便说的。
“真的,三女子肚子疼,那我得赶紧去看一看,你们几个好好聊,谁也别发火啊!”吴永成的妈妈拉开门,急急忙忙地走了。
“三姐夫,我觉得我爹刚才说的没错。他那是为了你好,不是眼红你能多吃点、喝点。你不要嫌他罗嗦!”吴永成也逐斟着开了口。“要是与咱不相干的外人,他肯定不会多说一句。他是怕毁了你的前程,怕人在后面,指着你地脊梁骨骂!”
“我也没说他不是为我好呀?”马柳平为自己辩白,“可那些吃请,真的不是我主动地。是那些社员们非要拉着我去吃,这哪能怨我呢?”
吴永成马上给他回了一句:“那是大队的社员们感激你!他们感谢你半年地功夫,办起个公司,让他们赚了点钱。可你想过没有,就你们这么几天里,每天去他们家吃,赚的那一点够吗?你们也认为自己带领社员们,今年打了个翻身仗,立下大功了,也就吃得理所当然,是应该的,对吗?”
“五儿,你这娃别瞎说,我什么时候觉得去吃他们?”马柳平站起来,指着吴永成的鼻子问。
“三姐夫,你坐下,别发火。咱们慢慢说,你是没那么说过,可你们是那么做了!你说,要不咱们的社员们,凭啥要请你们吃饭?咱们去年年底,每个社员能分红多少钱?”
“三百多一点吧。比前年多了一倍还不止”
“才三百多一点?三姐夫,我知道你现在特别忙,可你也应该抽点时间,多看看报。人家报上登的全国有一些大队,去年分红,每个社员能分到一千多元的现金,比咱们大队强的多。你不能光和咱大队以前地收入相比,也不能在咱小小的玉平公社争上游。国家政策变得越来越对咱农民有利了。谁在你地位置上,也能干成这样,甚至还能比你干的更好。真的,我这不是贬低你。咱要想在全县、全地区、甚至全省,打出鱼湾这块牌子,就不能让现在取得的这一点小成绩,吹昏了头脑!喝庆功酒的日子还早着呢!他胡云珍凭什么,一下就能当了公社副书记?就是凭干出来的成绩——咱大队社员们的收入提高了呀!你比他年轻得多,只要扑下身子好好干,肯定能超过胡云珍。咱公司现在的路宽着呢。去年我和你讲了,有一家外商要和咱搞那个国际贸易补偿,咱大队再和TJ的小龙庄合作经营。不出两年,鱼湾大队在全省也能挂上号。”吴永成诱之以利。
“那敢情好!五儿,你到了北京后,再和你那个同学的父亲联系一下,让他们尽早下来,帮帮咱们。要不咱一个土农民,哪懂得和什么外商谈判”马柳平被说的动了心,连要去喝酒也忘了。
“那没问题!不过你得带头,把村里的这股吃喝风刹住!吃请的那些人,必须拿出几个钱,补偿给请吃的社员!你还得先带这个头!你还不知道吧,中纪委去年后半年,就下发了你们党员干部要遵守的几条准则。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就是:‘不准大吃二喝’。这不是小事!现在要是村里有眼红你的人,到公社、县里告你一状,单凭带头大吃大喝这一条,别说以后的前程了,就是你现在的党藉、公职,恐怕也保不住!”
第二卷 发展 第二十二章 紧急通知
吴永成对马柳平说:“如果村里有眼红你的人,只要把你带头在社员家大吃大喝的事,反映上去。别说你以后的前程了,就怕眼前的这一关,也过不了。党籍、公职能不能保得住,哪还是两说呢!”先诱之以利,再喻之以害。权衡两者利害关系,只要马柳平还没有失去理智,应该说,能听得进去这些道理。如果这些话说了,还不管用的话,那吴永成也只好对他放弃了。因为他也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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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柳平吃惊地说:“五儿,不会哪么严重吧?不就是吃了人家的几顿饭嘛!凭这个,就能开除了我的党籍和公职?是不是你三姐教你的这些。她是不想让我出去喝酒。你别听她的。一般我又不会喝醉!她就是想让我在家里,陪着她。你是编出这些东西,来吓唬我的吧?”
“我犯不着用这些来吓唬你。你不看报,不知道这些。估计公社前一段时间,应该给你们开会,宣讲过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颁布的《准则》。你就没有一点印象?”吴永成对他的执迷不悟,也渐渐失去了耐心。
马柳平仔细回忆着:“好象在去年11月份的时候,公社些,说有的大领导贪污、腐化、多吃多占。记得当时,胡云珍会上还讲了几句,说那些错误,也只有人家大领导们有资格犯。像咱们公社、大队地干部。屁也沾不上!我想也是的,咱这穷大队要钱没有、要权没有,哪能去违反什么《准则》呀?”
“不是屁也沾不上!那得看怎么说。要是有人想砸你的黑砖,你前几天的行为,都能套进《准则》的条条框框里。你敢保证,在咱大队,就没一个人,不眼红得想收拾你?”吴永成继续开导他。
“谁还能没几个仇人呢!叔、五儿。你们说得对。也可能这几天,我们是真的有些过份了。和咱的公职、党籍比起来,那几顿吃喝算个屁。真的要有人拿这些事,来整我地黑材料,那可真太丢人了。对,今天我就不出去吃人家的。中午。我开个大队干部紧急会。在会上,狠狠地刹止这股吃喝风。再让吃过人家饭的大队干部,都掏钱。我先带头,一顿饭两块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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