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勾月
虑榫够岢朔⒄沟姆獠兀汇蹲×恕?br /> 一手拔下泷帮的旗子,泷傲都大声的宣示着:“所有泷帮的弟兄们听好!从今天起,泷帮解散,你们各自回老家去吧!”
“是!”万众一心的回答,显示出他们都早有准备。泷帮的旗子顺手一射没入了封藏的马儿身前,泷傲都带着一抹不驯的饿野性笑容说:“再会啦,封大人,下次要寻私仇,寻到我头上就好,别再找我兄弟的麻烦,否则你会发现自己置身的情况更糟糕。顺便告诉你一声,要找我到南洋来吧!我已经厌倦这块土地了。”
全部被击溃了,当封藏看到龙傲都无视于他存在地,在兄弟的簇拥下离开时,他知道自己被击败了,这种没有胜利滋味的胜利,是世上最难堪的滋味。
第九章
红尘紫陌,斜阳暮草长安道,是离人。
风扬动着,伫立舵前的人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远方,海正召唤着他。
背后的陆地己经无法再满足他,蠢蠢满溢的冒险因子。注定让自己走上更艰辛的路途。放弃所有曾经获得的,只为了一个新的出发。潮来潮往的浪涛中,也许能寻找到自己宿命的方向。
若要说有什么遗憾之处……或许是未好好地与过去道别,仓促地,连再会都没有办法说一声,就这样抛下一切,就算被视为逃兵也没办法。唇角一抹自嘲的笑,对着心中存在的人儿,轻轻道声再会吧!
“帮主,船己经准备就绪了,兄弟们也都等着你一声令下,就可以起锚出发了。”一名帮内弟兄上前说道。
“恩。”泷傲都把目光由海面上收回,“传令下去,即刻出发。”
“是。”
走没两步,帮众记起一件事,转头说:“对了,辅副座那儿有传信给帮主。差点忘记交给您了。这就是辅副座飞鸽传来的信函。”
接过那纸信签,他挥挥手遣走属下,走到舵前就着日光阅信。
未能与帮主随行,属下深感遗憾。帮主交代的所有应处理之事项,属下定会确定一一完成,请勿挂心。
多年来追随帮主,辅某不论泷帮存亡,都会将帮主视为辅某唯一追随之领导者。盼帮主能保重身子,日复必会有重归故上之日。辅某也会尽力为帮主护住您所遣留的事业。
另,冷家姊妹事宜,请放心交给属下,我会好好守护着她们。
“一切就拜托你了,老辅。”低声地向着信签低语,彷佛这位好哥们仍在眼前。这一别,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见面了。
不过,有老辅看护着她们,薰子她们应该会安然无恙吧?牵牵唇角苦笑,到现在还放不下薰子的事,这么拖泥带水的自己,真不像是当初连命都可以拿来儿戏的泷傲都了。
壮土断腕的魄力到哪里去了?
哼,想再多也没用。放得下的放不下的,时候到了,总是得面对。拢傲都走回船舱内,感觉到船身些微的动荡,想必是那些属下们拔锚起程的关系。该去研究一下接下来要前行的海图,他坐到木桌后取出泛黄的航路图鉴。
※ ※ ※
望着渐行渐远的船身,呆呆站在海港边的两姊妹不约面同的发出一声叹息。
董董侧目看着谦谦。“谦谦姊叹什么气呀?”
“你才是,叹什么气?”谦谦也反问道。
“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再见到他们。”嘟着嘴,“一想到这点就有点不舍,所以会叹气也是自然。”
“我和你不同,不舍归不舍,但我想这是薰子姊和泷大哥唯一的归途,他们总有回来的一日。又何需感叹呢?归人归人,有缘总是有再见的一日。”谦谦挂着微笑说:“我打从心里这么相信。”
“那就好玩了,你叹气的理由呢?啊啊,该不会你认为熏子姊做错了央定?还是你已经料到他们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吗?”
“乌鸦嘴,没事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槌她一拳,谦谦微愠地摇摇头,“我叹气的理由是往后咱们要面对的问题可多了。麻烦还在后头,难道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哀怨的摸摸自己的头,“还有麻烦?我怎么不知。”
“我不知你军中的事如何,可我这边的麻烦可大了。上次皇上见过姊姊后,到现在还在念念不忘,最近常常盯着我的脸问我姊姊还好吧!要不就是说什么你若是女子便十全十美了等等之类的话。听得我都毛骨悚然啦!”
“哎,有这种事!”董董哇哇叫起来,“谦谦你自己得小心点那位色鬼皇帝,别让他把你给吃了。”
“这事不必你说,我也知道。万一有人察觉出我是女儿身,那我可是欺君之罪,什么时候脑袋不保都不知道。”谦谦拍拍堇堇的背,“早知道学你从军也许还单纯些。”
“啊,说到这个……”
望着迟疑下来的董董的侧脸,“怎么了吗?”
“我有没有告诉你,接下来你要送行的人……就是我了。”指着自己鼻尖,她越说声音越小。
“咦?你要去哪里?”眨了眨眼,谦谦消化着这意外的讯息。
“那个……就是……从军的目的就是为了打仗嘛!所以这回我随着将军他们被派遣到边界准备与金兵大战一场。十天半个月不可能回得来,运气好的话,也许可以光荣凯旋,荣升军爵。”不想扩大事态,堇堇努力轻描淡写地说。
“运气不好的话呢?”一想到她可能面对的紧张军情,谦谦冷汗都快流下。“不行,你到前线太危险了。我想办法跟皇上说说,请他把你调为宫廷护卫。这样你也可以就近待在我身边嘛!”
“不可以,姊姊那么做岂不陷我于不义?利用什么裙带关系把我拉拔到宫中这种事,绝对会被人说闲话,姊姊的立场也会因为我而变得很难堪。绝对不可以这么做喔!否则我与姊姊绝交。”平日稚气的堇,在此时却份外严苛。提到任何有关军中事务时,她是绝不会让步的。
“可是!”
“现在冷家只有咱们两姊妹了,我们一定要努力找出当年杀父仇人,并且还报这份仇才是。既然,薰子姐把棒子交给我们,我们非得好好做不可。如果谦谦姊打算干涉我升冠进爵的事,我可不听。”
“要我坐视不理你去冒险?”
“这是我的人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谦谦姊应该懂的。”
两人互不相让的瞪视了一会儿,突地两人又互视而笑。
“我们,果然是姊妹呢!”哈哈哈地,谦谦这么说。
“如假包换。”嘻嘻嘻地,堇堇回道。
“好吧,我也不罗唆了,凡事多小心点,你应该知道这道理的。要是我说多了,反而是我对你不信任了。”
“嗯,彼此彼此,姊姊也要对皇上小心应对,千万不能让那些心胸狭小之辈捉到把柄。早日把咱们杀父弑母仇人的底给掀了,好吗?”
“我会努力的。”
远方夕阳下的船影已然顺水远航,不知怀着两位妹妹的祝福与期许,黧子是否己顺利地与拢傲都尽释前嫌、重修旧好了呢?堇堇与谦谦都在想着这个同题。
一定要幸福,绝对要幸福,没有理由不幸福。风风雨雨都迎后,还有什么好怕的?
※ ※ ※
“帮主,送茶水来了。”
他专心地研究着航图,等到他再抬起头,船舱内已然被日暮眩染一层晕黄。“进来。”
一名身材矮小,戴着一顶压住半张脸的毛帽的手下,两手端着茶水走进来。“帮主请用荼。”细白的手捧着茶杯小心地放在桌上。嗯地一声端起杯子,扑鼻而来的莱莉香片味是熟悉而且独特的薰香。他讶异地望着那名手下,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最喜欢喝茉莉香片……普通弟兄们只会泡普通浓茶而已,而且这气味……
“你,把帽子脱掉。”怀疑地瞪着跟前低垂着头的小子。
“被识破啦!真没办法,还以为可以骗久一点。看样子你说我演技太差,倒也是实话。”不再以假装的低沉声音,恢复她清甜嗓音,一面摘下帽子,一面望着泷傲都,薰子微笑地说:“还以为我这扮相天衣无缝,就算是谦谦她们也认不出来呢!”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吃惊还不足以形容目前泷傲都的心情。
“你可以不告而别,我又为什么不可以意外地出现呢?”
“这个跟那个怎么能相提并论。别的不说,你就这样抛下谦谦与董董吗?”倏地起身大步跨出自己船舱,“该死的,到现在还得绕回去……”
“慢着,就算你回了船港,我也不想下船。不管你到什么地方,我都要跟着去。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上船的。”追着他身后出来,薰子站在门边说道:“天涯海角,你去哪,我就到哪儿!”
顿止脚步,回身,泷傲都眯起一跟,“你吃错药不成?”
“我一直都没告诉你一件事。”
挑起眉,他半笑不笑地双手抱胸说;“那倒新鲜了,你好像根本就没告诉过我任何事吧!你确定只有‘一件’事而已?”
“为什么金丝雀会想要挣脱那美丽又舒服的鸟笼呢?”无视他嘲讽的语气,薰子持续地往下说:“因为她恋上了天空,那片美丽而又无拘无束,像是包含着所有生命的天空,想更接近天一点,想要投入那片蓝色里面,每日每日只能在鸟笼里注视它在外面自由奔放的伸展着,让
她无可教药的想从鸟笼里逃出来,好更接近那片天。”
“所以我不是让你自由了吗?”除此之外她还想如何?
“我若是金丝雀,你就是天空。这样说你还不明白吗?”
傲都困惑地摇摇头,“这是什么意思,你从我这里逃离,但其实你是想更靠近我一点的意思?其实你爱我爱得要命?”
刷地红了脸,薰子承认自己拙于用嘴巴说爱,只能用这样拐弯抹角的方式告诉他,而这已经让她感到满头大汗了。想不到他却一下子就捉住重点并说出来,让她困窘下已。
“是这样吗?薰子。”放缓声音,加倍温柔地,看着她问道。
点点头,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为什么会感到如此害羞呢?明明什么都做过了,但是告诉他自己的真心却是第一次。他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抬头看着我,薰子。”
执拗低着头的她,被他以食指挑起下巴,迎上他的双眸。眸眼含笑,温柔如织的,泷傲都淡淡地说;“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喔!没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早就……早就知道了?”薰子微张着嘴望着他。
“嗯,早就知道你爱我这件事。”傲都自信地点点头,回应着她那慌张的口吻说;“而且我等着你提出勇气对我告白,已经等很久了。”
“等……”一思及他过往种种,薰子突然顿悟地嘟起嘴,“那根本不是等,那叫逼供!卑鄙地利用人家的弱点,想从我的口中挖出‘我爱你’这句话,不择手段的,做那些过分的事!现在还好意思说!”
微笑着,傲都摸摸她的唇说:“我不会道歉,谁教你要瞒着我,早点说出来,我们两个不就可以快乐的在一起了吗?”
“那为什么是我说呢?你什么都不说!而且,当我还是你的玩物的状况下,我怎么可能说出那种话!人被你买下就够糟的,连心都被你给骗去,我……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歪歪头,他一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表情。“我说了喔,很多次很多次,你没有听进去吗?”
“你……没有!我很确定你一次也没有说过‘你爱我’这种事!”
“我有,而且是每天每天都在说。”他突然伸手把她拉入杯中,按着她的头靠住自己的胸口,让她的耳朵向着自己的心跳。
“听!打从这个地方,每天每天我都这么说着。吻着你的时候、抱着你的时候、就连你睡着的时候,我的心也不停地说着‘我喜欢你’,你是世上我唯一最最喜欢的人、你就是我的一切。反反覆覆地说着说着,薰子是属于我的。”
像梦一样的谎言。这会是真的吗?不安与恐惧、妒嫉与伤心,受过着种种折腾都从心房外层层的被剥落,留下,的是跃动的希望,萌生的信心。
掀紧他的衣襟,半怨半叹的,薰子趴在那令人安心的胸口上,喃喃地说:“骗人,你在骗我。要是真像你所说,为什么说要结婚,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为什么和那么多、那么多我不知道的女人……做……大骗子。”
“有个傻瓜不肯与我真心相对,可怜的我只有找别的女人发泄罗!”
“这种话你也真敢说!那我也去找别的男人试试看!”
“那会闹出人命喔!”他低头亲吻着她的发说;“薰子是我一个人的东西,全部都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碰。我不是说过了吗?”
“那你也一样呀!这个身子是我的,这个胸膛也只有我能靠,这双手臂不准去碰其它的女人,谁都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