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们的公寓
秦修没理他,但也没有让他让开什么的。
沈彻又大着胆子凑近一点,低头开始指点江山:“太阳够了转玉米炮啊……我帮你捡金币!”
秦修看着那只在他手指旁戳戳点点的小麦色,嘴角似笑非笑地抽了抽。
昨天晚上直到半夜十一点沈彻才回来,那时他躺在床上听着门外的人在摸索了一阵后头痛地嘀咕:“有没有搞错……”
秦修睨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房卡,心说一点都没搞错,你就有这么二!
门外的人似乎是没辙了,他以为对方要下楼找前台,正常人都会这么做吧,可是那二货居然选择了敲门!
秦修无语地瞪着门板,怎么办是要去开门还是再让他敲一阵?才挣扎了一会儿,敲门声就停了。他以为沈彻终于想起去找前台了,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有点睡不住了,下了床去开门,门外是黑咕隆咚的阳台走廊,没瞧见有人,正纳闷着,下方就有一团东西不倒翁似地往他脚上一倒——
他吓了一跳,忙按开门边的灯,一低头就看见门外缩成一团的巨大卷毛生物,正一面坐直身子一面摸着被撞到的头。
两个人一上一下对望许久。秦修难以置信地问:“你在干什么?”
沈彻这才哦一声:“……我在睡觉。”
那么大一只蜷在地上仰着头,秦修看着气就不打一处来。又卖萌!你就只会这么对付我!
“你这么晚跑哪儿去了?”秦修抱着手臂表情凉凉地问。
沈彻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忙从牛仔裤的兜里摸出一串东西:“我去买了这个了!”
秦修看着小麦色手掌上那只骨头形状的充电宝,浑身的火气像被一盆温热的水就这么浇灭了。
“哎!这边冰车要来了,快上地刺……”身边沈彻越来越带劲的声音打断秦修的思绪,“坚果兄都哭成这样了,我帮你换了啊!”
秦修一下拍开卷毛的手:“你乱动什么?我留着买玉米炮的!”
“你这三个玉米炮足够了,听我的,剩下的买冰瓜……”
“这是我的阵型,我还就要全部玉米炮了!”秦修埋下头噼噼啪啪一口气全买了玉米炮。
在玉米炮轰轰轰的开炮声中,妞妞心满意足地吃起薯片,尹龙一不耐烦地拉下帽子:“幼不幼稚啊!”。
沈彻看见20…3的门牌号,简直恨不能疯狂亲吻之,睡了两个月的招待所,每天只睡不到六个小时的日子终于要划上句点了,20…3的沙发都比招待所的床舒服啊有木有!摸出钥匙豪迈地推开门:“我们回来了!”
“老子说不行就是不行。”贺兰霸的声音。
“房租再加五成。”凯大手的声音。
“哎呀不过是托养一个月,至于这么法西斯么?”欧哲伦的声音。
沈彻站在门口来回看着沙发上各自为阵的三个人,有点小受伤。
凯墨陇的背影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然投票好了。”
“投你妹,这是老子的公寓,老子说不行就不行!让你那朋友自己托养到宠物店去!”宅男也站起来,身高虽然不及凯大手的一八三,但是背心加裤衩的无产阶级革命气质不遑多让。
“你懂什么?宠物店那种地方根本就是宠物的地狱!”欧哲伦也站起来,指着凯墨陇怀里,“这么可爱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难不成……贺兰霸你怕猫哇哈哈哈哈!!”
“什么猫?”刚跨进门的秦修如临大敌地在玄关站定。
凯墨陇“喵呜”一声回过身来。
“哐啷”结实的一响!秦美人的脑袋向后撞到防盗门的时候,索马里长毛猫在凯大手怀里摇了摇尾巴。
十分钟后。
贺兰霸霸气侧漏地坐在单人沙发上,俨然一副稳操胜券的姿态:“你们也看见了,介于本公寓的房客秦先生猫过敏,不好意思,托养叽叽的提案不能通过。”
欧哲伦在一边笑得肚子都痛了:“校花你居然怕猫?!你还是个男人吗?!”
“是、过、敏。”秦修冷冷地强调。
“真的不能通融?”凯墨陇遗憾地抚了抚怀里体重有些超标的叽叽。
“唉,免得你们说我法西斯,”贺兰霸长叹一声,“这样吧,你要是能说服秦修收留叽叽,我就让它住下了。”
沈彻心说那怎么可能啊,秦修宁愿淋雨到死也不可能跟猫共处一室的。
凯墨陇看向秦修,语重心长:“没有办法克服一下吗?你知道,这毕竟也是一条生命。”
秦修无情地道:“送宠物店吧。”
凯大手沉一口气,点点头起身,什么也没说,直接走到阳台上,秦修眨了下眼,瞪着凯墨陇的背影。
凯导演赫然将肥硕的叽叽单手拎到寒风凛冽的阳台外。
“喂——”沙发上四个人全都吓得站起来!
贺兰霸:“凯墨陇,有话好说!你把叽叽收回来!”
欧哲伦:“大手你这又是何必呢?不就是一只叽叽吗?!”
沈彻:“叽叽是无辜的啊!”
然后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看向没有出声的秦修。
秦修眼睛一眨不眨,被三人围观了许久,在几乎灭顶的压力下,终于跌坐回沙发上,双手无力地撑着额头:“你们赢了……”
92章
“校花来电!校花来电!”
早上七点,天还没亮;沈彻刺溜从温暖的沙发上一弹而起。这个来电铃音是关机事件后他特别设置的;只是没想到会大清早响得比闹钟还早;他摸出枕头下的手机;见的确是秦修打来的,又抬头瞅瞅黑咕隆咚的二楼,秦修的房门还关着;这楼上楼下的干嘛还要打电话啊?睡眼惺忪地按下接听:“喂?”
“我要下楼跑步。”手机那头的秦修说。
沈彻愣神;然后眼光扫到客厅角落蜷缩在垫子上的肥猫;一下子明白了。
秦修把房门拉开一条缝,就听见楼下客厅乒里乓啷鸡飞狗跳响了好一阵,然后手机响起,沈彻在电话那头神采飞扬地道:“搞定了,下来吧!”
秦修下楼来见沈彻把肥硕的大猫压在身后沙发上,一身睡衣乱得不堪入目,卷毛里还夹着猫毛,心里一阵好笑,挑眉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跑?”
沈彻很为难地做出一个“我想碎觉觉”的表情。
秦修白了他一眼:“没毅力的家伙,你就在梦里当你的影——”
叽叽突然从沈彻身后挤出一个脑袋,冲秦修不怀好意地喵呜一声。
毒舌校花“磅”地摔上门退散了。
沈彻如释重负倒头躺下,叽叽先生极其侮辱地踩在他头上跳下沙发他也懒得计较了。哪晓得在温暖的被捂里躺了才半个钟头,手机又没命地响起来,沈彻坐起来抓着手机心里直吐槽,你是全民超人汉考克啊跑步用飞的不成?
叽叽先生吃一堑长一智,抬头见阴险的卷毛青年蹑手蹑脚朝自己走来,直接往电视柜下一钻,沈彻目视那肥溜溜的猫屁股在电视柜下卡了一下,BIU地塞了进去,可恶!差一点就扑到了!
趴在地上学老鼠叫也只换来叽叽先生不屑的一瞥,出来上厕所的宅男瞧见电视柜前撅着腚的卷毛青年,很舒爽地顺脚踢了一脚:“沈二你特么真有够二的,猫又不吃老鼠。”沈彻直起身心说有道理啊,最后还是牺牲了一罐凯大手的进口金枪鱼罐头才顺利钓到索马里老猫。沈彻拿着皮带扑过去迅猛地将老猫绕了五大圈,绑在茶几腿上,这才开门放秦修进来。
秦修进浴室冲澡,沈彻又抱着枕头回头补眠了一会儿。一刻钟后秦修敲起洗手间的门板:“沈彻?沈彻?!”沈彻被喊醒,回头看皮带那端还栓得好好的,打了个哈欠:“没事,出来吧。”
秦修拉开门小心谨慎地走出来,平时见惯了冷酷暴躁霸气侧漏的校花,这还是头一次见秦修这么小家子气,他心头不知道怎么的觉得特别解气,也不由觉得能保护校花的自己特别阳刚特别爷们。
直到秦修上了二楼,沈彻才彻底放心,一躺下来翻了个身,卷毛青年忽然猛地瞪大眼——
怎么回事?皮带那头是空的?!
沈彻蹲在茶几边手里拿着空空的皮带,胆战心惊地仰起头,听到二楼传来“哐啷”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巨响。
飞身赶到二楼推开秦修卧室门时,校花裹着一床被子老高地站在床上,脸色煞白地冲他喊:“它在床下!在床下!”
沈彻哦一声忙跟着往床下钻,秦修光着身子披着一床被子如临大敌地监控着战局。叽叽先生得意地上蹿下跳,一时间满屋子都是鸡飞狗跳的声音:
“往写字台下面去了!快!”
“又钻床下了!”
“快快!在门后!”
沈彻死盯着蹲踞在门后一脸鄙视的叽叽,房子里两人一猫都没有动静,对峙中,秦修弯腰将床边的天蓝色浴袍轻轻扔给沈彻。
沈彻向后抓了浴袍在手里,心里倒数三二一!一鼓作气往前一扑,老猫喵呜一声腾空跳到他头顶,在脑门上一个无情地借力直往床上扑去!
肥猫飞身而来那一下秦修差点没把身上的被单抓住。沈彻对这只猫精已然出离愤怒,咬牙切齿转身就往床上扑。
贺兰霸摘下眼镜,愤怒地抬头瞪了一眼天花板,他的小吊灯窸窸窣窣晃荡着,他试着再度埋首回剧本中,可是楼上折腾的声音实在太大了,忍无可忍的房东先生终于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直捣二楼!
“你们特么在搞什么名堂?!”
门推开的时候,肥猫先生从裤裆下刺溜溜了出去,徒留贺兰霸震惊地看着脚底下踩着的天蓝色浴袍,一团狼藉的床铺,和床上身体纠缠的两人。
校花上身赤|裸,一身拖曳的白被单滑到腰线,沈二么……贺兰霸扶扶眼镜往秦修的白被单下一看,那颗卷毛脑袋扑棱冒出来,先是诧异地看看上方表情凝固的秦修,而后顺着秦修的视线转头看向门外。
贺兰霸看了两人半晌,可以确定,秦修没穿衣服,沈二……估计就快不穿了。贺兰编剧留下一句“打搅了”,面色平静地拉上门。
沈彻如梦方醒,朝着合拢的门扉喊:“老师,我们是在捉叽叽!”
“行行,继续捉吧。”贺兰霸下楼的声音渐行渐远。
刚刚才一团混乱的卧室里安静下来,沈彻有些赧然地看着趴在他上方的秦修,秦修光滑的背部整个暴露在初冬的空气中,被单快滑下去了,只遮到腰线,这番景象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寻常,再加上……沈彻视线一个劲盯着天花板不敢往下看,校花又没穿衣服……
秦修这才起身,淡定地抓了被单呼啦一下往身上潇洒地一裹,跟披战袍似的,坐在床上看着还仰躺着目不斜视地盯着天花板,满脸通红的卷毛青年。
“你还要躺多久?”
沈彻眨眨眼,心虚地坐起来。刚刚又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自己也觉得奇怪,其实秦修身上有的他自个儿也有,又没什么好稀奇的,可是怎么就是觉得心虚。
“我不喜欢被人误会。”秦修说。
沈彻一听这话心都凉了半截:“我待会儿就去跟贺兰老师说清楚,我们没——”
话音未落嘴就被结实地堵住。
沈彻瞪大眼看着一下子扑过来的秦修。校花身上温热的沐浴液的香气裹着被单清冷的气息,天然眼线的眼睛细细地眯着,睫毛又长又密,轻轻颤一下能隔空直搔到你心尖上,眼神又热又湿地瞅着他,活似能把人烤化了似的!沈彻看着那颗最爱的泪痣就在一眨眼的地方,浑身顿时就像被点着了一般,抬手就回抱住秦修,张开嘴探出舌头亟不可待地撬啊撬一系列动作完全身不由己。
秦修松开嘴唇,舌尖在沈彻挤进来的舌头上抵了一下,沈彻只觉得一股电流瞬间从味蕾处击穿全身。
两个人很快就抱成一团亲得一塌糊涂,沈彻狂喜得难以自禁,秦修湿润的口腔,灵巧的舌头,身体光滑紧致的触感,这些从未接触过的领域无一不让他战栗。是他疯还是秦修疯了?!这不是那天招待所蜻蜓点水的晚安之吻,这样激烈带劲的舌吻,就连做梦也没有梦见过!
手臂搂在秦修背上,秦修的背上是有肌肉的,很男性的手感,但是光滑细腻的程度很让人着迷,也不知是被单太轻薄,还是他们动作真心太猛烈,哗啦啦地被单一个劲往下褪,沈彻能感到秦修赤|裸的身体一次次贴近自己,两个人越抱越紧,紧到不能再紧的时候,身体里好像有一股力量推着两个人不断向上,单是他身上那层薄薄的睡衣已经无法阻止那一股股袭来的滚烫。
秦修虚起眼看了沈彻一眼,卷毛青年的眼睛虽然半眯着,但是眼神亮亮的,吻得比自己还用力,不过是用蛮力,舌头自伸进他嘴里起就没出去过,又不知道换气,只一个劲搅着他的舌头,像只撒泼耍赖的大狗。
最重要是,秦修挺直腰将怀里热血上涌的年轻身体又抱紧了一圈,嗯,不可否认这种厚重结实热乎乎的手感当真不错。
两个人已经贴那么紧密了,沈彻还一个劲往前凑,身体烫得不得了,终于像是按捺不住般在他身上微微磨蹭起来,睡衣的扣子刮在他皮肤上,秦修吻得笑起来,真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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