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ⅱ
他自责的单膝跪在地上,汗水湿透了衣服。现在花蕾被抓走了,以后要怎么办?必须尽快找到她!他不能失去她!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她带回来!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我女儿呢?”身边传来海三涯的声音,回头一看,见阮瞻和海三涯并排站在一起,而阮瞻还背着仍然不能行动的小夏,显然绝不放心把她单独留在原地。
“被抓走了。”他无力,这四个字使他心中的痛像洪水一样泛滥。
“哪个方向?”海三涯急问,脸色苍白得比鬼还要像鬼。
“不要去追。”包大同突然冒出一句,咬着牙站起身来道,“我必须要和您说一件事情,然后想办法救花蕾出来。”
“你要扔下她不管吗?”海三涯很愤怒,或许是怪自己疏忽大意。
平时包大同总是很尊敬海三涯,绝少顶撞,此时却什么也顾不得了,大声道,“我绝不会不管她,我想救她的心不比你少,可是我得保持冷静,你也一样,否则她就完了!”
“乱找是找不到的。”阮瞻插嘴,“看来大同有线索,得立即商量对策。”
其实包大同的心也很乱,可他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伯父,我们得合作,不能彼此有成见,那关系到花蕾的命,现在我们立即商量一下要怎么做。我有点线索,可是不能急,不能冒失,否则我们将失去唯一的线索。”
“是什么?”海三涯总算恢复了一点理智。
“先祈祷小七没有发现我盯上他了吧。”包大同叹了口气,感觉心悬一线,身体的伤痛完全没被注意到。
第六卷 第三十章 他需要一颗心
解到发生在本市的系列凶案与小七有绝大的关联后,得立即去那个可疑的十字路口看看。但这一次,包大同坚持自己的判断,绝不让海三涯去打草惊蛇了。
花蕾危在旦夕,不允许他们再出任何差错。
关心则乱,这个时候才看出海三涯有多么爱女儿,花蕾简直就是他的命根子一样,如果花蕾有个三长两短,海三涯可能会崩溃。
“好不容易。”海三涯痛心地说,冷静得近乎不近人情的人,眼中竟隐有泪光,“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些邪恶的东西手里挽回她的命,我不能让任何人拿走它,不惜任何代价,包括我的命,包括所有人的命!”
包大同这才明白花蕾小时候身体不好并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因为某些邪物的伤害。她比他想的更加身世奇特,也许这和她的天生良能有关,所以连小七也惦记着她的神秘力量。
不过现在让包大同发愁的是,假如最后和石界确定,小七正是潜伏在喜荣道和鸿裕路交口处,他要怎么去探查一番而不会惊动狡猾而谨慎的小七呢?
“你可以做易行者。”海三涯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易行者在人类面前的模样不会改变,但在灵体的眼中,从外貌到气息,你完全是另一个人。这是一种古老的秘术,恰巧我会,不过我也可以亲自去。”
“不,就按我们说的。您动用一切力量找寻花蕾地行踪,这边由我来负责,我们必须兵分两路,这样才能有更大用处。”包大同很坚持。“如果这易行者术不太难。我可上马上学。”
“这因人而异。”海三涯不和包大同争论,立即把他带到海氏大厦顶层的那间奇怪的房子里。很认真的教他,还给了他无数符咒药丸以提升他地灵力。
包大同想也不想地尽数吞掉。就算眼前的东西是毒药,只要能救到花蕾,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吃不误。他看得出海三涯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但他不是为了这个才这样做,一切都是为了花蕾。
只一天,他就学会了易行者术,海三涯非常欣慰。
从来没有人学得像他这样快,他天资聪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救花蕾心切,好多危险地关口,他拼命似的一冲而过。最重要的是,也许他没有天生良能,但他从小接受道法训练,有着非常正宗的灵力和法力基础,那是任何天生能力也无法相比的。否则这样凶险的激进练功法,他不死也得重伤,在这个时候才看出正宗道术的可贵。
海三涯本来想要阮瞻也来学,好和包大同间彼此照应。但小夏中了迷咒术后身体不适,阮瞻一切以老婆为大,宁愿放弃提升自己实力的机会。不过因为小七伤了小夏,包大同看得出,阮瞻怒了,不用他说也会全力帮助他灭掉小七。
转天一早,石界拿来了前几宗罪案地资料,然后和包大同一起去找那些证人。调查的最后结果与包大同所料的惊人相似。不需要再验证什么就可以肯定,小七就在那个十字路口徘徊,甚至可以准确的把他的位置定到某点
第一起案件中,那个强奸网友的男孩把他做的恶事当成就,曾经一边坐在咖啡店门口的摊子上吃水果冰,一边和朋友吹嘘。
第二起案件中,骗取金饰的女人,曾经在咖啡店拐角的阴影处堵住过老人,先以药饼使老人神志不清,然后实施诈骗,甚至抢劫。
第三起案件中,那个恶势力团伙本来就在那一带活动,到咖啡店收保护费什么地是常事。
第四起案件中,被拐卖儿童的家长说,当时在附近办事,把孩子放在这个地方吃冰淇淋,后来就丢了。
第五起案件中,找到了当时和出卖工艺机密的死者接头的人,证明确实是在咖啡店里进行的交易。
第六起案子更不必说,是包大同亲眼看到的交通肇事逃逸事件,就发生在咖啡店门前。
谁会想得到呢?
中取静的地方,竟然发生过这么多的恶事。而有一静的在一边看着,也许他当时无法阻止,但他知道所有的事,无论你干了什么,他都看在眼里,然后执行黑暗的正义。
这叫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人们总是太忽视某些普通的地方以及某些事实的存在,而正是这些看似平凡的东西,却如万花筒、世俗镜,假如真正静下心来观察,人世百态尽皆眼下,平安和繁华的背后竟然掩盖着无数肮脏。
在调查中包大同发现,那些作奸犯科者作恶的时间和他们死亡的顺序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谁先在咖啡店的附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谁就先死,显然小七是很有秩序感的“人”。
但那个恶势力团伙,早就在这一带活动了,可却是第三个被害,仅仅因为他们来收保护费的时间在每个月的二十五号,晚于第一和第二起案件死者在当月的作恶时间
这也就是说,小七到那个咖啡让不会超过一个月。而且,如果他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观察市井百态,那么一定是依附了某件东西上,这样的话,只要不是在阳光下暴晒,就不会有问题。
情况已明,于是包大同立即到那家店里去探查。他使用了易行者术,但还是有些紧张。他一向是自信的人,最近为了花蕾主而变得疑神疑鬼,因为他太紧张她了。
他先是妆扮成一个外地游客,在附近转悠了半天,确定一切正常后才走近那家咖啡店。放眼望去,普通的装修、普通的咖啡、普通的店员,没有任何异常,唯一比较有特色的,就是店主陈列在窗边柜子中的小摆设。
包大同装成和其他客人一样的好奇态度,东看看、西看看、但结果却是没发现任何异常。他用心力气克制,才没有皱紧眉头而显得别有用心。
他相信问题就在这家店,可是他找不出问题在哪。
“我要一杯草莓冰,放到外面去吃。”他对殷勤得过分的店员说,明白他必须消费多点,才能多在这里待一会儿。
而随着店员应声而去,他忽然听到了一种声响,几乎在一瞬间,就在他身后的架子上。那声间小而规律,如果不是他加强了好几倍的感官能力,如果不是他现在的耳朵能听到动物才能听到的音频,他根本就找不到这间咖啡店里的秘密。
就在放大无数倍,让人都快精神分裂的嘈杂声音中,那细小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响着。这种声音他每天可以听到无数次,他身体里也有这种声音,但他却感觉后颈上的汗毛竖了起来。
咚-咚-咚-
有微弱的心跳声自架子上的某个角落传来,那些小摆设中有一个拥有人类的心脏!
包大同立即想起在凶宅案中,所有的人都找到了生路,唯有那个讨人厌的先锋作家老四死了
小七果然在这里!原来他需要一颗心。可惜他拿了一颗自私自利、哗众取宠、没有怜悯和同情的黑心。
第六卷 第三十一章 放饵诱蛇
求你把女儿还给我吧!”一个老人哀求。
喜荣道和鸿裕路的交口处,咖啡店外面的树荫下,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在说话。确切的说,是老人在哀求,年轻男人很不耐烦的要甩脱,但老人死死拉着他,所以一时没有成功。
街上,人流和车流不断,骄阳下一切都明晃晃的,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光明世界里的黑暗。
“还给你?”年轻人恶劣的笑,“你先还我钱哪。”
“我已经还了啊。”老人拉着年轻人的手不放,“求你放了我女儿吧。”
年轻人死拿的甩开老人的手,“你还的只是利息,就凭你那点本事,这辈子也别想还清,所以你就当你女儿死了吧。”他说着邪里邪气的笑起来,“话说你何必这么辛苦呢?有这么漂亮的女儿,还不是什么债都还清了。”
“不,不,求求你。我女儿才二十岁,不能这辈子就毁了啊!”老人都快掉眼泪了,再度抓住年轻人的手。
年轻人似乎很生气,抬手就把老人推倒,要不是顾忌到街上有人,差点过去踹上两脚。
“做我老婆就是毁了吗?我看你这老家伙是找死!”
老人本能的抱住头,一个劲的说:她还小,求求你,之类的话,然后又哭,“做你老婆没关系啊,你至少要明媒正娶,也不能让她去做那种事啊。”
年轻人摆出很好笑的样子,“喂。老家伙你搞清楚,我是让她当我几年地老婆,可没说让她当一辈子的老婆。我这样子,怎么也得找个富婆。难道要你个烂赌鬼做我岳父大人吗?至于说那件事会生啊。她长得那么漂亮,不让其他男人见识一下太浪费了。再说还能帮我赚钱。”
“你这混蛋!不得好死的东西!”听到年轻人这么说,老人忽然跳起来。疯了一下扑过去扭打,“把我女儿还给我,我和你拼了,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王法!”
年轻人一时没注意,挨了好几下,脸上也出现了血痕。他恼羞成怒,再度推倒老人,也顾不得有人会围观了。上前对着老人猛踢几脚。
“老东西,居然敢打我!”他高声骂,“要王法是吗?好啊,你去报警啊,到最后你女儿会让全世界的男人观赏。告诉你,老子就是王法,拳头就是王法!你再这样,我回去给你女儿好看,让她多见识见识男人好了。”
“不要啊,求求你。放了我女儿。我再也不敢了,你杀了我也行,放过我女儿吧。”老人涕泪横流,看着可怜极了。
年轻人看老人这么一闹,围观地人多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王法,也害怕招来警察,于是啐了一口道,“我懒得理你,给我滚远点。”他怒视着路边众人地指指点点和低声咒骂,抬步就要离开。
但就在此时,他的身子突然一抖,大声道,“我叫牛楠,住在北区世界大厦十楼二座1401。”说完,他又发了一秒地愣,然后冲出了人群。
“真是莫名其妙。谁管他的狗窝在哪里啊,还叫那么大声,说给阎王听吗?这种人怎么还活着浪费粮食,死了这世界就干净了。”
“太嚣张了,他就不怕有人去砸他玻璃。”
“老兄,他家十四楼。”
“对哦。砸他地车好了。”
“天哪,这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事,我刚还以为是拍电影诶。”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其中有好心人扶老人起来,问他出了什么事,要陪他去报警,他又不说,显然有难言之隐。
大家又劝了一会儿,眼见老人低着头,执意要走,也就慢慢散了。咖啡店门口重又恢复了平静,还是那个热闹中寂静的一个角落,刚才那一场人间惨剧好像只是一阵吹过的风
老人慢慢的走,非常疲惫和哀伤。他似乎没钱坐车,一直走了两个小时才回到住处。那是本市唯一一片平房区,住着最穷困的人。
他进入一个破烂的小屋,静静坐下,确信没有任何东西跟着他,也没有任何异常,就从口袋中拿出一部与他贫穷身份不相称地手机,拔通了号码,“大同,你那边如何?”他一边打电话,一边拿下头上的假发,皱而苦相的半边假脸和蓬乱而脏的花白胡子。
“一切正常。”电话那边的包大同说,“小七已经上钩了,只是要委屈您在那小房子里窝上一些时候,等小七联络到我,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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