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ⅱ
丝马迹;问平时和他们有过来往的人,调查一切生活细节;查电话、信件、银行的信息,总之都是平常最不起眼的事。这是很耗费时间的,你以为案件只是像福尔摩斯那样精密的推理吗?”
“这也说明,一个人如果真的想彻底隐藏自己是很难的,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能的,就算死,也不能完全湮灭人生轨迹。出现过、工作过、生活过就会留下痕迹,总是能被人发现。”包大同道,“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三个人跑不掉的原因,警方找得到,某些神秘的东西也一样。”
“可是那东西
包大同苦笑,“怎么不能?你忘记当初在阴媒案中要强娶你的吊死鬼段天德吗?还有我们才消灭的小七?他们不都是在青天白日下,出现在人群中吗?而人们,什么也不知道。”
“他们怎么做到的,这事我也一直奇怪。”石界问。
“以前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明白了。”包大同坐直了身子,“这些灵体如果邪气、怨气和灵力都强大到一定程度,就会在自己的居住地形成一个气场,类似于结界,阳气的东西进不去,他们当然在白天也可以行动。如果再有意外的情况出现,比如遇到超强的邪灵刺激,加上怨念强大到无以复加的时候,那个气场可能随他们的本体移动,并不一定非要在埋骨地或者受害地才能结成,只要不是阳气太旺或者日光暴晒,他们就可以白天出现,随意走动。”
石界听得目瞪口呆,最后愤而甩手,“妈的,这是什么事情,阴阳颠倒了都!”
“放心,这只是极个别的现象。所谓邪不胜正,这世界还是有纲常的,不平事和不合理的事,早晚会纠正过来。”
第七卷 第十一章 墙面上的笑脸
警方连死者的真实身份和他们之间的联系还没有弄清什么呢?”听石界又讲了一些尸检和鉴定的细节,包大同问。
“我想,你是不是可以到现场去看看。因为对于凶案,你和警方的着眼点不同,或者可以发现许多我们忽略的东西。”石界说出来这一趟的目的。
包大同点点头,“这倒没什么不可以,但是你要明白,日子这么久了,就算再强的阴气也会消散,我去,未必能找得到线索。”
石界叹了口气,“反正死马当做活马医,试一试总是好的。破案就是这样,不能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包大同差点拍石界一巴掌,但石界在他右手边,尽管他的恢复力比狗差不了多少,可烧伤的部分还是没有长出新肉,碰一下很疼,于是只得作罢。
说他是死马?那还来找他干什么?!
“我也和你去吧?”花蕾见石界和包大同又有要吵的苗头,连忙插嘴,抱着包大同的胳膊一笑,包大同立即火气下降。
“你能一起去吗,死丫头?”石界很欠扁的接口,“我一起去还差不多。”
话音未落,两双眼睛一起瞪向他,他只得站起身道,“我找客房去补眠,这周末我有两天休假,做为我两周以来不眠不休、待在警局工作的奖励。唉,我这人怎么那么正义哪,休息时间还要私下里查案。”
“你不自夸就活不了,我看出来了。”包大同道。“但是,你们警局有多少人相信这是灵异案件呢?”
“基本上信。总觉得科学可以解释一切。但长年奋战在破获凶案第一线的、有经验地警察们就相信。毕竟。接触那些恶性案件这么多年,什么都见过了。”
“相信的人越少越好。如果我真的介入这件事,可不希望有警方的人知道我地存在。”包大同很认真地说。“我不想找麻烦,也不想凡有灵异案件就有人跑来找我,应付你,我已经很疲惫了。上回办‘禽兽’案时,有个警察就似乎对我产生点怀疑,不过后来我撇得干净,他没再理我了。”
石界想了想,郑重点头答应。保证包大同不会被牵连,但他是个不吃亏的,承诺地同时,也让包大同答应,一定要帮他破了这个谜案。
“假如凶手还要作案,我就找得到他。”包大同道,“如果他报完了仇,心满意足的离开,大家还是回家歇着比较好。”
“我觉得他还会出现。”石界道,“这是直觉。”
这是第一次。包大同和石界地观点完全一致,但是他不说出口,免得石界这小子得寸进尺。
………………………………………………
周末,三个人像要旅行一样,离开了家。
在外人眼里,他们就是三个自助游的年轻人,之前安排行程的事全是花蕾做的,连机票带路线图,甚至到了外地后的住宿都办理得妥妥当当,两个男人都没有这份细心。
他们先去了一号死者出事的案发现场,是在本市。
那是一间老旧的筒子楼,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周围有好几个市场,环境比较肮脏,就像垃圾场中央地危楼,似乎是市容整改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这栋楼没有拆迁。总之整栋楼都黑漆漆的,之前的调查说这里住的全是租户,而且都是生活在社会最低层的人。
话说回来,这么个地方,偏远而破旧,除了图房租低廉,谁会来住?而没有自己的房子,又付不出高房租的,自然
。
“怎么样?有问题吧?看着这楼就可怕。”石界判断着,表示自己也有些破获灵异案件的能力。
“你还说错了,这楼虽然破旧,但周围是市场,虽然风水上有些聚散无形之气,但烟火气重,存不下很强的阴气。”包大同纠正石界地自我认知,“而且这楼虽然黑,但只是颜色黑,它周围空荡一片,阳光充足,并不是邪地。”
“那怎么会发生可怕的案件?”石界有些不服气。
“你个笨蛋,我只说此地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也没说不能有东西潜入来报仇啊。”包大同笑道,“花骨朵,你看到了什么没?”他前两天才教花蕾怎么运用灵力来观看人类肉眼看不清的东西。
花蕾试着使用因为封印太久而不能控制的灵力,之后摇了摇头。
“你们倒好了,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下回让海伯父给我开个天目。”石界边说边前面带路,进入了那座黑楼。
从半地下室开始,一直到三楼,从昏暗潮湿的走廊到吱哑作响的楼梯,这些地方看着虽然可怕,但一点异常也没有,连老鼠和蟑螂都大白天出动,欢快的跑来跑去,吓得花蕾一直低声惊叫,紧紧抱着包大同的胳膊。
直到他们走到一号死者在二楼的房间前,才有一丝不正常的气场若有若无的出现。
“果然有水气啊。”包大同扬头嗅了嗅,看着石界小心揭下警方的封条,拿出房门钥匙,打开门。
瞬间,有一股更浓的水气扑鼻而来,打开灯仔细看,整个房间又很干燥,和潮湿的空气格格不入。不过这水气并没有什么威胁,只是沾在人身上怪难受的,想必是气息不通,案发当时留下的。
“他就死在那儿!”石界指了指屋角的床。
包大同走过去看,花蕾紧张的握着他的手。
她已经决定开发自己的灵能,以后尽力帮助包大同了,也知道这么做会接触到很多可怕的东西,但是有心理准备是一回事,真正面临异常的状况又是另一回事。
她一进这楼就很害怕,虽然她的“眼睛”告诉她,这里什么也没有。可是她似乎能感觉出死者当时的恐惧似的,唯有跟在包大同身边才感觉舒服,似乎他有无尽的热量传递给她。
真没用啊你,花蕾,以后要学着坚强。她对自己说,有意识的观察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
这房子非常破旧,简直到了她无法想像的地步,从小到大,她从没进入过这种房子,现在才知道很多人生活得如此挣扎。而这个房子的主人,甚至连生的权利也被剥夺了,不管他之前做了什么,她也要帮包大同查出真相。
“没什么线索留下。”耳边只听包大同说,然后手上一紧,他拉她往门外走。
可就在这时,花蕾心里忽然一阵发毛,有一种怪异的感觉直冲心房。有什么盯着她看,还在笑!她吓得一凛,包大同敏锐的感觉到了。
“怎么?”他关切的问,平时温暖晶亮的眸子忽然变得英气逼人,环视着四周。
这给了花蕾力量,她强迫自己不要怕,向着给她异样感觉的地方望去。
房子太旧了,墙面上到处是一团团的污迹。而就在床头的墙面上,墙皮剥落,发黄发黑的墙面和剥落地方的牙白色对比,奇异的形成了一张诡异的笑脸。
很淡,非常不容易被人发觉,毕竟,有谁会注意墙上的花纹呢?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花蕾的情绪在为父亲的担心和与情郎相处的甜蜜中摇摆着,有点心神不宁,不过奇怪的是,石界一直也没有露面。
她问起包大同,问石界是否找过他,于是包大同把那件“淹死在床上”的案件讲给了花蕾听。
“你要管这件事吗?”花蕾问。
包大同点头,因为在救花蕾的那天,石界帮过忙,尽管石界只是看门,但这份情,他得还。另外,他的杂志还要继续出下去,需要灵异故事来填充。
但其实这些只是小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是正宗道家弟子,驱邪除恶是他份内的事,尽管没有人会为这个付钱给他,好在杂志卖得极好。
文化事业果然赚钱哪!
不过这些日子他的事多,杂志的事差不多全交给小夏办理了,阮瞻成了义工,而小夏对这些东西很有天赋,《零杂志》的发行量快赶上几本著名期刊了。
“这件事很奇怪啊。”花蕾皱着秀气的眉,“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包大同叹了口气,“花骨朵啊,我只是个不忌女色的小道士,并不是上帝,目前这事的线索这么少,我也一头雾水。但从表面情况上来看,如果是冤魂复仇,肯定是与水有关的。又如果,这个受害者真是在睡梦中死去地。也可能是梦杀术。”
“梦杀术什么东西?”花蕾很好奇。
从父亲那里,她知道自己不是正常人,而是和阮瞻一样的异能者,并且父亲也是。这让她感到即慌张又兴奋。一方面。她有些害怕,因为这意味着她会看到和接触到很多可怕的东西。心里还有点对未知事件的迷茫和恐惧,另一方面。她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假如能够把灵力运用自如,就可以变得强大,以后也可以帮到包大同地忙。
这件事,她基本上是没有选择地,因为她天生就是异能者,既然不能抛弃这奇怪的力量,也唯有善加利用才是。所以。她现在努力学习一切与灵异有关地事情,对这些奇怪的术法都很感兴趣。
“那是一种进入人类地梦境,而后杀人的邪恶法术。”包大同解释给她听,“你家小夏姐姐中过这种邪术,多亏了阿瞻救她。改天你可以打听一下,让她给你说说她当时的感觉。总体来说,这是一种很高深的法术,而且非常难以破解。那名死者倘若是中了梦杀术而死,这就证明两件事:一,施术者法力高强。二。施术者怨念很深。因为梦杀术是一种极其损德的术法,对人对灵都是如此,除非是深仇大恨或者施术者极其狂妄,否则不太可能使用梦杀术。”
“那这有可能是一起怨念很深,而且也埋藏很深的灵异案喽?”花蕾想了想,问。
“未必,一切都是未知。”包大同正色道,“花骨朵,你要记得,破解灵异案件是非常危险的事,一个小小的失误可能就是你死我活地局面,而且还可能伤害到无辜的人,所以一定要特别细心才行,没有相当的把握,不能随便定论,更不能随便出手。”
“那现在要怎么办?一点线索也没有啊?难道只有等?”花蕾有点发急。
包大同叹了一口气,忽然有了一种自己是资深人士,却要带一名初入行的小菜鸟的感觉,但因为这小菜鸟非常可爱,不仅每天变着花样煮美食给他吃,还温柔呵护,时时搂搂抱抱亲亲,所以他并不介意详细分析给她听。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调查灵异事件和警方破案有很多相同之处。这些灵异事件也要看是单独的事件还是系列的事件。假如是单独的,冤魂完成了未了之事后离开,这案子基本上就破不了了,除非以后还有其他类似的灵异事件,牵扯出相同的问题。我虽然不是警察,但我有朋友是警察,常听他们说警方有大量这种无头案件沉积着,有地案子要几十年后机缘巧合
解,有的就永远是个谜了。灵异事件也是一样,要发生这类事,不过就我的感觉来看,这次不像是独立事件。”
“就是说还有人会死?”花蕾瞪大了眼睛,“不能阻止吗?”
包大同苦笑摇头,他知道花蕾心软,连忙又补充道:“这样的复仇灵异事件,有相当一部分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所谓被害者之前就是害人者,本身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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