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ⅱ
别人看不到、也进不了地路。
这想法让他了个寒战,下意识的再往外看。忽然,一个白白的东西映入眼帘,之后一闪而过。那是一个路牌。上面写着:一号高速公路。
他的心骤然揪紧,忙问道,“刚才我们下了一号高速公路了是吧?现在是哪儿?”
“我不知道现在在哪儿,但确实是下了一号高速公路了。妈的。我严重违反了交通法规,不知道有没有监视器录下来,这样我麻烦大了。”牛伟的眼睛紧盯着前方,因为这时候路忽然黑了起来。似乎是电力不足,光线比较微弱。
“别管你的麻烦了。”小瑞流下了冷汗,“我们的麻烦才来。刚才我看到了路牌。如果没看错。这条路还是一号高速公路。”
牛伟一惊,手一松。车子差点打滑,他努力看向车外,但高速公路地样子都差不多,特别是对他们这种不常出远门的人来说,根本分辨不出。
“也许一号高速公路有多个岔口也说不定,我这样七拐八拐就绕进来了。”他拼命说服自己,“又或者你就是看错了,别忘了你的近视程度。”
“但愿。”小瑞叹了口气,无意识的盯了一下油表。油量下降很快,他们很快就会抛锚了,可这时候也不能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又开了一会儿,一直也没有路牌出现,两人略微有些安心。但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歌声响了起来,就在车内。两人吓了一跳,都大叫了起来,车子也是一抖,差点撞上路中间地隔离带,而那温柔忧伤的歌声悠扬飘荡,唱个不停
……等待不难,时光总是不长不短,你无波的心情,比我的泪还冰凉……
“我手机。”小瑞终于哑着嗓子说,抹了一下头上地冷汗,艰难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这只手机是专门给朋友亲人通话用的,用的是他妹妹地身份证号登的记,外人不知道,前两天因思思之死而接受调查时,他给的手机号码也是另一支地。
“拜托,不是说把手机都关上吗?你吓死我了。”牛伟责备,之后又想起什么似地大叫,“这是不是你那个内部联系手机?快关掉快关掉,知道你这支手机号码地人都是知近的人,说不定是思思或者小武!”
小瑞也很紧张,无意间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感觉非常意外。
“还不关!难道等着鬼来电?这么晚了谁会打你地电话!”牛伟急了,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过来抓手机,被小瑞躲开了。
“是花蕾。”他说。
之前在那个同学聚会上,他因为想追求花蕾,所以互相留下了手机号码,但随后发生了这么多可怕的事,又知道花蕾是有未婚夫的,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他很好奇,不知道为什么花蕾现在打电话给他。
于是他按下了接听键。
“小瑞,小瑞是你吗?”那边的花蕾显得非常焦急,“快回答我。”
小瑞犹豫了一下,感觉这声音是花蕾的,抬头望望牛伟,因为车内寂静,他手机的声音又大,所以牛伟也听到了,他点了点头,也觉得是花蕾。
“是我
他感觉那边花蕾像是欢呼了一声,接着急道,“快告诉我你在哪儿?快快快!”
“你问这个干什么?”他有些迟疑,脑子里出现了好几个画面,有花蕾被鬼逼着打电话的场景,有思思冒充花蕾声音的场景。而牛伟也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
“快告诉我!你们有危险!”花蕾差不多叫了起来,“罗甜是杀了周思思那个鬼,要杀你们灭口,快告诉我你们在哪儿,警察会去救你们,不要自己跑,逃不掉的。”
这话像两柄闪着寒光的匕首,直直刺入两人的心里。花蕾知道这事!警方也知道!那么花蕾说的是真的吗?可是他们已经跑到那么远了,思思会追得上吗?
不说他们在哪里。万一真有鬼追上来怎么办?如果说了,对方不是花蕾怎么办?就算是花蕾,让思思暗中监视了这对话怎么办?
是说还是不说?惶急在两人之间传递,但他们不能下定决心。
“快说呀,晚了就来不及了!你们想死吗?自己是逃不掉的,快说呀!”花蕾大叫,随后说了一句那天在聚会上对小瑞说的话,以证明自己真是他们的同窗。真的是要救他们。
但牛伟和小瑞还在犹豫,汗水顺着他们苍白地脸颊滑落,嘴唇哆嗦着,就是发不出声音。因为说与不说他们的位置可能关系到他们的生死,选择错了,就要面对最可怕的死亡。
“她已经追上去了!”电话那边的花蕾尖叫,同时很响的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这意外的刺激像一根针,扎破了两人心中鼓胀地汽球,几乎异口同声的叫,“一号高速公路。”
“确定吗?”花蕾问。
既然已经说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于是小瑞道,“好像是一号高速公路。但现在也不太确定。刚才明明已经离开了。可是现在
他说着抬头一看,就见这时。前方再度出现了一块白花花的版子,在黑暗中闪着莹光。本来是为了便于夜间行驶地人观看的,但此时却在*夜色*(禁书请删除)中显得诡异无比。
“我现在就看看我们在哪儿。”他说,眼盯着前方的牌子,碰了一下牛伟的手,示意他开地慢点。
当车子缓缓滑行过去,两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路牌上确实写的是一号高速公路。
而且让人心惊的是,他们终于明白车子实际上是一直在同一地段徘徊,因为那块路牌上掉了一块苹果形状的油漆。也许这条路有很多岔口,但不可能每块牌子上都有相同情况地残缺。
“鬼打墙。”两人不约而同的想,绝望的、恐惧地念头占据了他们地大脑,使之麻木。
“我们就在一号高速公路,我们遇到了怪事,快来救我们!”他对着电话叫,却惊恐地发现电话那边没有回答,因为他的手机奇异地没电了。可刚才,一刻之前,明明是满电的!
“雾!那雾又来了!”牛伟突然叫了一声,吓得都快哭了。
小瑞一抬头,就见路前方果然又出现了一片迷蒙的白色气体,这一次比上次还要浓重,面积也大,差不多把整条路都堵住了。两人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齐刷刷向后望去,骇然发现后面的路上也被白雾笼罩。
不知不觉中,他们被包围了!
“怎么办啊,小瑞。”牛伟终于哭了起来,因为手哆嗦着,车子也来剧烈的左右摇摆,发出吱呀的尖叫。
小瑞也不知道怎么办,只知道车子是不能停的,惊慌失措间,已经离得前方白雾越来越近,他们似乎都能感觉到一股潮气扑面而来。
“关上窗子,冲过去!”小瑞大叫一声,紧紧缩在座位上,把车门和车窗锁死,一时之间,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好想。
牛伟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机械的服从小瑞的命令,听到他的尖声大叫,想也不想的猛踩油门,车子绝望的呻吟一声,向那团诡异白雾冲了进去。
能风度为零。
两人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能思考,只是向前冲、向前冲的意念。他们要逃开他们所生活的那座城市,逃开思思、逃开这团白雾、逃开一直紧咬在身后的恐惧!
感觉过了好久,其实不过是几秒,他们终于冲了出去,眼前虽然是黑暗,但却是澄澈的,终于逃脱了那片白色的混沌了吗?
两人对望一眼,惊恐中都露出一点喜色。小瑞想说点什么互相安慰的话,但眼角余光发现车前方的路上又出现了一片白花花的东西,蓦然转头一看,不是想像中的白雾,而是一个白衣女子正横穿过公路。
“小心!”他惊叫一声。
牛伟这时也看到了这意外情况,本能的猛踩刹车。可是,来不及了,尖利刺耳的刹车声中伴随着呯的撞击声,一条人影重重的落在了挡风玻璃上,发出玻璃就要碎裂时的“咔咔”声。车子也嘎然而止,而油表,也恰巧指向了零数字。
两人都紧闭着眼睛,呼呼喘着粗气,有一种劫后余生地感觉,过了几秒,几乎同时睁开眼睛望去,接着又吓得一起大叫起来。
前挡风玻璃上趴着一个女人。面对着他们笑,呆滞的眉眼,僵硬的表情,惨白的脸。腥红的嘴唇,初看上去,像个人,实际上却是一个纸人。
可如果是个纸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黑夜的路上,而且还步行着横穿公路?重要的是,一个低人撞上挡风玻璃,为什么会发出那样剧烈的撞击声。和真正地人撞在车子上是一样的感觉?!
小瑞和牛伟都不敢动,实际上是吓得不能动,身体僵硬而冰凉。就和死了一样。寂静的车内。心跳声像擂鼓,让人觉得心脏就要冲破胸膛了。他们就那么四目瞪视着窗玻璃上的纸女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放我下来呀!”“她”突然开口。
一秒地死寂,之后两人尖叫大叫,一瞬间差点给吓死,牛伟本能的开门,跳出了车子,连滚带爬的跑了几步就摔倒在地,只觉得裤子中热流淋漓,吓得昏了过去。
而小瑞刚才把车门锁死了,安全带又的卡住了,根本解不开,也无法跳车。极度地恐惧中,只觉得车内有什么东西慢慢动了,就在后座上,悉悉索索的纺织品响动。
他蓦然停止了所有挣扎,梗着脖子,极慢极慢的转过
就见车后座堆放的一堆衣服慢慢地蠕动,随后就拱起了,接着一颗毛茸茸的头钻了出来,然后是一只惨白的手臂,只是没小臂和手,只有上臂,血淋淋地,断口参差不平。
“小瑞。”她叫,垂在脸前地长发缝隙中,眼神闪着寒光,其他五官都看不到。
小瑞根本不能回答,也不也动,就好像幼小地动物遇到大型猛兽的捕杀,连抵抗地力气也没有,只瑟瑟发抖,在那里等着被杀掉。
“你为什么要和牛伟离开,我们四个人不是一直在一起吗?”她继续说,说得很慢,带着冷冰冰的威胁,“我死了,小武死了,你们为什么要跑掉?”
“你
“是呀,小武是我杀的,我挤碎了他的脑袋。”思思笑了起来,“下面我要先杀了你,最后再杀了那个多嘴的牛伟,如果不是他半夜里在空旷的地方乱讲傀故亊,我怎么会出来?现在,你们四个就永远在一起吧!你想怎么死呢?”
小瑞这才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眼睛叫道,“你不是!你不是!”
思思一甩头发,整张灰败得好像水泥的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你看出来啦?哦,是我说话不小心。唉,怎么办呢?因为占据了她的身体,总是无意间变成她的模样。那么你看看我的样子吧?比思思如何?”
说着,她的脸开始变化,不再是思思了,而是变成了另一个女人。但那种青白的肤色,脸上纵横着无数齿痕,就算是绝代佳人也没办法看了。
“我漂亮吗?”她问。
“漂动,冷汗把衣服全湿透了。
“漂亮?!那为什么,他们还是不要我!一个一个都是这样!”说到后几句字,她突然变得暴躁,脸扭曲得似乎每一道伤口都要裂开似的,“那个男人如此,包大同也是如此!你说,为什么!”
小瑞哪说得出来,只是抖成一团。
本来那个冒充思思的女鬼罗甜是蜷缩在衣服里的,此时突然跳了出来,脸都要贴到小瑞的脸上了,“既然你回答不出,就去那边组你们的四人党吧。撞车怎么样?这个死法会让你变成血饼的!哈哈,这个好这个好!谁让你刚才骂我骂得那样肮脏呢?带他走吧!”说到这儿,她冷哼一声,突然消失不见。
谁带他走?走去哪里?
小瑞惊恐的转头看向前挡风玻璃,就见那个纸女人笑了一下,嘬起的嘴像是要亲吻他似的,然后本来死火的、没有油的,没有人驾驶的车子突然动了起来,方向盘慢慢转头,车子掉头,牛伟打开着的车门也没关,就那样逆行而去。
“放开我,放开我!让我下车!”小瑞开始失控的大叫,“我没有害你!为什么?为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要伤害我们。放开我!”他喊得声嘶力竭,但没有人回答他,那个纸女人像一块巨大的白布,慢慢伸展着,蒙在了车身上,只有后窗玻璃贴符咒的地方没有覆盖。
车子越开越快,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黑暗冲去。
而小瑞的叫声惊醒了昏倒的牛伟,他睁开眼睛,正看到自己的车子飞奔而去,后窗上的符咒融化了似的,红色的朱砂笔迹,像是一道道鲜血,顺着窗玻璃蜿蜒而下。
他的全身都被惊恐紧紧扼住,只有求生的本能让他能奋起四肢,在公路上爬行。他不知道要躲去哪里,但知道不能留在原地,空气中有一丝冰冷的感觉,让他惊恐不安,感觉死亡就笼罩在他的头顶。
额头一痒,他连忙把发丝拂上,免得汗湿沾住了头发,挡住他的视线,他的头发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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