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ⅱ
“等下,你说你在工作间遇到怪事时,是给一具男尸理容,他身上有腐烂的地方吗?”包大同挑了挑修长的眉。
“是。而且
“哇呀,太监了。”包大同一笑,“但是那天早上的孙函身上好像也有腐烂的地方,可惜他脸上的粉很厚,身上又看不到,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样子?”
凌小佳想了想,然后摇头道:“这个我也说不清,但是我敢肯定,那种腐烂不是自然腐烂,一定是病理引起的。”
“那地方“孙函是有钱人,和他老婆又不般配,他寻花问柳的可能性很大啊。你不也说,他表面生活平静,背地里还不知道干什么事呢。”
“那也不一定,也许有人割谈这个实在不雅。凌小佳倒还没什么,花蕾的脸已经微微发红,倒是颇有点可爱。
“这种医学问题慢慢研究,来,花骨朵,轮到你讲了。”
花蕾瞪了包大同一样,他照样莫名其妙,不过在花蕾的叙述中,那个给她指路的女人和接电话的女人引起了包大同的注意。
虽然有些厉害的灵体,在天色昏暗的时候就能出没,但当时正是下班的时间,车流和人流滚滚,实在非常喧嚣,能这个时候出来迷惑人,还真是厉得很,居然能让花蕾的车子熄火。
但那邪物怎么知道花蕾是要找凌小佳的呢?就算是从凌小佳的包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也不至于费那么大力气吓唬花蕾,最后还想杀了她。
当天
小佳逛街归来,就说要上她家来看看。凌小佳开始I肯,但他的坚持和自信软化了她的态度。凌小佳自始至终也没发现把包忘在杂志社的事,可走到大厦门口时,他看到了花蕾的汽车,然后在车边感觉到了不祥的气息。
他功力不足,但是感觉却敏锐,附近有邪气的时候就会浑身不自在,他也不知道这是天生的还是后天修炼所成。反正他当时就预感到花蕾有危险,当冲到电梯边时,这种感觉就更明显。
幸好来得及!不然他将失去又实惠,想想还真后怕。
“这样吧。花骨朵,你明天去调查孙函的餐馆,你不是和那里的侍应生很熟吗?打听一下他们进货和整个后厨的情况。”包大同想了几秒钟,“小佳,你不是说,为哪位‘客户’服务过都会有纪录吗?明天我们去查一下。”
“你怀疑什么?”凌小佳有点紧张。
“没什么,只是普通调查。”包大同眼神一闪,继续拿起那份画报来翻阅,不肯再多说了。
第二天,三个人分别行动。
包大同陪凌小佳到了火葬场。一般人会以为这种地方会有很多鬼怪,灵异事件也会很多,实际上正好相反,也许因为这是另类的灵魂往生之地,一切都干净得很。
至少,外面是如此。
他不方便露面,所以凌小佳自己去找场长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脸上有些烦恼之色。
“没有看到纪录?”包大同问,见凌小佳点了点头,感觉有些奇怪。
这些纪录也不是机密,和一般公司中的出勤纪录差不多,有什么好隐瞒的呢?除非
“他有点不愿意,一个劲儿问我为什么要看,但最后还是给我看了。”
“如何?”
“我确实给孙函做过理容服务,在工作间出现怪事的尸体名叫王乐岩。可是凌小佳脸色发白,因为发现自己可能无意间卷入可怕的事而恐惧着。
“人睁着眼睛和闭着眼睛时是非常不同的。知道佐罗吧?只蒙上眼睛,大家都认不出。”包大同开了句玩笑,缓解一下凌小佳的紧张,“还有,你为‘客户’服务的时候,只是想着怎么化好妆,让因病而憔悴或者因灾祸而变形的人以安详的姿态出现在亲人面前。你是安慰人的,你很伟大。在工作时当然不会注意‘客户’的长相。”
这话果然对凌小佳有效,她阴暗的眼神一亮,但随后又暗了下去,“场长说让我销假,说正好有个急活要我做。那家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的技术最好,所以出了大价钱。”
“你同意了?”
“我并不是为钱,是因为场长对我很好,我驳不下他的面子。”
“那就去吧。有我陪你怕什么。”包大同满不在乎的笑笑,“我倒是想问问,那天那么早,你为什么不在家睡觉,而跑到街上逛呢?”
这话问得凌小佳一时没有回答上来,脸却涨红了,半晌才轻轻地说:“我那天和网友见面,在酒店。我们聊了很久了,我以为找到了真命天子,你知道做我这一行,婚恋的事非常困难。我以为他如果爱我就不会在乎,可是当我终于敢告诉了他我的职业人在酒店房间越坐越伤心,于是大半夜就跑出去,心想遇到鬼也好,至少鬼不怕我,是我怕他们,结果不知怎么就走到那条街去了。”
“没有特殊的事情发生?”
凌小佳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我甚至连人也没遇到一个,只跟着自己的影子走。”
“一直跟着影子?一个人也没遇到?”包大同问。
凌小佳肯定的“嗯”了一声,然后补充道:“孙函长得很帅,我当时也是想搭讪的。”
包大同心中了然,十分肯定那邪物第一次害凌小佳是有意的。
试想,在繁体的都市里,在任何一个时刻、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可能一个人也遇不到。何况,凌小佳是四处乱走,路灯也好,月亮也罢,怎么可能影子只在自己身前呢?
那么又是谁引领着她?如果要杀她,为什么非要借孙函之手?那现在为什么又自己出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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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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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孙太太的异常
到杂志社,花蕾也调查归来。
听餐馆的资深员工讲,他们进的新鲜鱼类有一个固定的供应商,所有的水产品全是这一家提供。老板是个粗豪的中年大叔,身边的伙计也都是男人,而且全是本地人,并没有雇佣过外地人打工。
而他们的后厨从开业那天就没有一位员工离职,目前也都非常健康。孙函对员工非常大方,在就业环境如此艰难的今天,是不会有人轻易离开的。
“就是说没有线索?”凌小佳很失望,花蕾很火大。
打听这些奇怪的事哪有那么容易!她只是一个餐馆的常客,无意间帮过几名员工的忙,这才相互熟悉起来的。再说,查案子就是这样,有终点就要调查一遍,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无论多么不可能,也是答案了。
“这个范围很大,并不容易确定。”包大同接过话来,“从西南口音和鱼腥味这两个线索来判断,最近出现的这些怪事与餐馆有关联的可能性非常大,但却不是绝对的。人的生活多复杂啊,孙函可能在很多方面遇到具备这样条件的人,继而与其产生纠葛,最后发生不可挽救的可怕事件。”
花蕾的心小小的暗爽了一下,毕竟这是包大同第一次为她说话。
“那要调查他生前所有的事吗?”凌小佳问。
“除非你想把我累死。然后为形容枯槁地我理容。”包大同满不在乎的笑笑:“这事没什么头绪,我们只要把最有可能相关联的事调查一下,找出串连这一切的暗线就行了。话说,孙函未必是这些事件的始作俑者,也许只是其中的一环。”
“那现在怎么办?”凌小佳再问。
“既然他是其中一环,我们就去看看这一环吧。”包大同无奈地站起身。
“可是他
包大同耸耸肩,“那就把他‘挖’出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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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所有的城市一样,有钱人住的豪华别墅区都是在城郊结合部。而且是空气清新地上风口处。
和别人不同的是,孙宅的气氛显得特别沉重,倒不是因为前几天发丧的缘故,而是到处都充满了戒备的气息,大门紧锁,各个角落都有监视器。就连门边的大树上也有一台。围墙上安装了铁丝网,从铁栏地缝隙看过去,发现庭院内有许多大小不同的小石狮子,居然摆的是辟邪阵法。
“狮子不错,可惜摆阵人的水平差点。”包大同心里想着。
孙函虽然死了,但好多事情未必会结束,毕竟他还有一个“未亡人”存活于世。可这哪里是家,明显牢笼!包大同很不喜欢这位孙太太,所以一直不想介入此事,现在情况如此。不得已还是要见一面。
不出预料的,通过对讲机。孙太太语气厌恶地道,“你们来干什么?”
包大同眯起了眼。
这女人从监视器中一眼就认出他们。还表现得这么排斥,可见那天早上的事她还记忆犹新。不过也难怪,自己的老公活着的时候乖乖的,死后却跑了,换了是谁也会刻骨铭心。
“我们是想了解一下孙函的事。”凌小佳道。
“先夫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要了解什么?快滚开,否则我放狗了!”
“呀?那天早上地事,孙太太这么快就忘记了?”包大同轻推开凌小佳。抬头看着一个监视器。
“你难道非要我找人帮你忘记吗?”语气蛮横,但声音却有点抖。
“我是否忘记并不重要。就怕‘她’不忘记。不要以为你摆弄了这些东西就能拦得住。”包大同说完转身就走,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他这样一做,反倒是孙太太慌了,片刻的安静后,对讲机中传出她尖利地声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讲清楚!回来!我叫你回来!”
包大同理也不理,一手拉一个,头也不回的走,直到听见铁门打开地声音才停下脚步,微扯的嘴角露出笑意,“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他低声咕哝。
“你这招欲擒故纵真好。”花蕾禁不住夸奖。
“她心里有鬼,自然不能安生。学着点吧,花骨朵!”
三个人走进别墅的一楼客厅,还没有坐稳,孙太太就急着问:“你说的‘她’是指谁?”
这客厅的装修是欧洲式风格,华丽而厚重,但本该尊贵的气息却荡然无存,只让人感到压抑而了无生气,女主人更是憔悴,似乎像一个纸人般苍白无力。
包大同习惯性的吸吸鼻子,皱紧了眉头。
这女人此地无银三百两,而且房子的气场也不对,孙函虽然离开了,但死气仍在。孙太太花大价钱请地道士虽然懂点道术,不过却只是略通皮毛,根本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孙太太看包大同不理会她,只得又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
“不用我明说了吧?西南那边地女人。”包大同诈了一句。
孙太太立即色变,冲口问道:“你怎么
“这个你不必知道。”包大同含糊着,事实上他什么也不清楚,除了邪灵是西南地区的人,每回出现必有鱼腥味外,所有的线索都那么模糊,“但是孙太太你要明白,许多事情避是避不开的,做了错事,就一定会有后果,必须解决才行,否则不会完的。”
“为什么不会?为什么不会?”孙太太的情绪有些失控,看她的脸色,这些日子她一定一直处在恐慌之中。不过她马上又克制住了自己,保持着高贵的样子道:“我放
来,就是要你把话说清楚。我老公命短,那天早上有些奇怪的事对吧?如今他已经入土为安,请你们不要再生事了。”
“家里提前请了道士,好像要防着出问题似的,倒也奇怪。”包大同摊开了手,“我来,是好意。因为我恰巧懂一些这方面的事,那天孙函差点掐死我的朋友,这其中必有缘故。我只问一句,他是生什么病去世的?”
“急病。”
“有多急?”
孙太太沉默着,紧闭着嘴,室内的空气沉得人喘不过气来,好半天她忽然大声道:“你不是警察吧?警察都没怀疑我,你跑来质问什么?”
包大同微眯着眼看着她,“记得吗?我们虽然来找你,可却是你请我们进来的。我不是警察,因为警察管不了这件事。我再问一句,孙函是怎么死的?你知道些什么?假如你说出来,我或许可以帮你,不然的话
“请问阁下是哪位?”接触了两次,孙太太第一次态度正常的说话。
“他是中国古文化研究学家。”包大同还没回答,凌小佳就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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