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ⅱ
那六个女人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以致遭到这样残酷的报复呢?
“花骨朵,你得‘生病’住院。”包大同在向医院保安报告了凶案后对花蕾说。
从X光室出来后,他一直拉着花蕾跑,手很稳定,并不慌乱,这么做可能为了要那个气喘吁吁的效果。所以无论是半路遇到的护士和保安处的保安。都看到他“紧张得脸发白”去报案,很符合受了惊吓的传统形象。
“为什么不是你病?”花蕾听到不远处的保安惊叫了一声,立即感觉要干呕,感觉肠胃中在翻江倒海。
虽然包大同体贴的没有让她看到现场的样子。但是那一瞬间映入眼帘的、蛰人眼的血红,还有那刺鼻的血腥味,都让她难受极了。
现在,那些保安要接受这种精神上的伤害了。
“唉,一个病人是不能满医院乱窜的。”包大同揽住花蕾的肩,把她紧张的微颤压下,“咱们可是要调查这怪案,你要有牺牲精神。你做幌子,我来调查。别怕,在住院其间,我会一直陪你。”
他说得自然,可花蕾却听得心里热呼呼的。恐惧感一扫而空。她抬头看看这个表面上吊儿郎当。但关键时候非常靠得住的人,迷糊的点了点头,再一次顺从了他的安排。
“那要得什么病好呢?”看着两名保安大步跑出X光室,扶着墙壁呕吐。另一个人在疯了一样的打电话报警,花蕾又感觉胃受到了刺激,连忙转身。
“就说心脏不舒服,呼吸困难,结果刚才看到了可怕的东西,受到了惊吓。这个病因好,有偶发性。不容易查的出来,明天再来也可以。而且住院观察几天是正常的,没有人会怀疑。”包大同挡住了花蕾的视线。和她大略研究了一下对警察要怎么说,才说完,警车就到了。
一切顺利,只是当包大同扶着脸色苍白的花蕾离开警局时。一名警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花蕾的苍白是真的,因为她撒谎时就会这样,而包大同对那道怀疑的目光则感到有些警惕。
不过他还是按照计划。陪“女朋友”花蕾住进了肿瘤医院。这家医院虽然是肿瘤专科,但也收治有其他病因的病人,只不过医疗的主攻方向不同。
进入这家医院的人多是恶新肿瘤患者。死亡率较高,每天的手术更是多。又是见血又是破气,所以比别家医院更森冷些,而花蕾所住的心脏病区的病人却不太多,倒给了包大同很多时间和漂亮的护士妹妹们打交道、套近乎。
值日表是不用看了,因为费娜已死,再没有必要依照她上班的时间来接近她,了解她,于是他假装很八卦的样子,从其他护士处了解了一些情况。
据说费娜平时是一个性格很温和的人,还被评为过优秀护士,对病人的态度特别好。甚至有病人在出院后还带来礼物看她。在同事眼里,她连蚂蚁也不会伤害,更不会得罪人。所以实在想象不到什么人会伤害她,唯一的解释就是凶手是变态的。
费娜还没有结婚,但有一个固定的男友,名叫向伟,本市肾病专科医院的主治医生,是同在肾病医院工作的朋友给介绍费娜认识的。
费娜本人不太漂亮,身材又很平板,而向伟帅而多金。年纪轻轻就在医学界有小名气,这两人在一起,招致了许多闲言碎语,但他们却保持了五年的关系。让那些断言此情不能长久的人跌碎了一地眼镜。
费娜在别人眼中是幸运幸福的,她也表现出幸福幸运的样子,可据和她关系非常好的同事说,总觉得她和向伟之间有什么不对。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只是觉得事实并非是表面所表现出来的样子。
向伟是本市肾病专科医院的医生。而第一名死者周萌和目前还幸存的付艳秋都是在这家医院工作的护士,那么,她们是不是这段恋情的介绍人呢?是已死的周萌,还是幸存的付艳秋?这段感情与这场残忍的凶杀有关系吗?
包大同对费娜的调查。至此就暂时没有什么疑问了。他甚至打听到了费娜和几个同学好友会定时去一个地方聚会,每个月一次,如果正赶上她排到晚班,她会为此请假或者唤班,好象那个聚会对她而言非常重要,不能缺席似的。
如果她聚会中的朋友就是照片上的六个人,那么除了在学校中的关联外,她们就有了新的共同点。
包大同之所以这么轻易就打听到这么多有用的事,是因为有警察早就来调查过这些了,刺激出了许多被人们忽视和遗忘的事情。而在医院发生了这样可怕的凶案,所有人都人心惶惶,既然警方没有让他们封口,可爱的男人包大同好奇一问,自然毫不隐瞒的说了。
“有鬼!有鬼!”包大同正帮着花蕾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出院。再去调查别的地方,值班的几名护士跑了进来,紧缩包大同身边。
“怎么了?”包大同皱紧眉。
一个圆脸小护士结结巴巴的道:“有那个……来逛……病房了。”她小脸惨白。看似不是开玩笑。
其实医院嘛。总是有点不干净的东西,人们有时候晚上探病,会有突然毛发直竖的感觉,那可不只是心理作用。但是多数医院都是平静的,不过是有些游荡的东西,但他们很快就会离开,因为生老病死是人间必须,大部分人没有那么强烈的怨念,完全会顺从自然规律,就算再舍不得也是一样。
在这呆了两天。他晚上亲眼看到有“人”在走廊中来回走,拖着残肢断臂,或者胸膛还打开着,肚子好象一个黑洞。还看到过经过放疗化疗的折磨,已经不成人形的孩子,紧贴着走廊一侧站着,每一个人路过。他们都会去拉人家的手。
有的人敏感,会觉得瞬间有一丝寒意,但不会在意。而医手圣心的人自然有一股先天之气,邪物不可靠近。不管是恶意还是善意。至于医德缺乏的人——唉,什么也不说了。
“不会吧?你们是白衣天使,天生能战胜邪魔。不怕。”包大同安慰道。
“不是的。真的有鬼!”另一个瘦高的小护士道,“我和张姐到水房去打水,可是看到一个东西从半空中飘过来。一眨眼又不见了。”这小护士惊魂未定,但有包大同在。说话倒还流畅,“开始我还以为是眼花,可是后来又看到了,是个——人形!”说着看了看身边那年纪稍长的护士。
那护士用力点头,表示是事情的真实性,之后又说:“我们回来的时候一直觉得身后有东西跟着,却又不见有人,等进了护士站,听到走廊总有脚步声回荡。嗒嗒……嗒嗒。”
啪!
那年纪大的护士一边描述一边后退,不小心踢翻了椅子。其余的女人本来就因为她以象声词描述那脚步声而提着心,这下立即惊叫起来。
“没事没事,你们呆在这儿,我出去看看。”包大同道,借机摆脱那六只抓紧自己胳膊的手。
“不行,太危险了,我们一起躲在这儿吧。”圆脸小护士天真的说。
“那哪行,其他病房的病人叫你们怎么办?敢一个人去吗?”包大同问,得到了否定的答复。“所以我去看一下就行了。别怕,我阳气旺得很,神鬼不侵的。”
“我跟你去。”花蕾挤上前,拉住包大同的手。
第四卷 禽兽 第七章
花蕾一说跟着,其他三名护士也非要同时行动不可,结果包大同只好带着一队娘子军在漆黑的冬夜里跑去楼后的XX水房。
“有情况吗?”花蕾因为紧张而手心出汗,但包大同的手却温暖稳定,给了她的安全的信息。
包大同习惯性的吸了吸鼻子,北风带来的寒冷空气中有一丝埋伏的味道。但他轻松开花蕾的手,微笑道,“根本没事,一定是你们眼花了。唉,女人哪!”他说着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水房侧墙和一幢没有***的,大概是办公楼的侧墙所形成的细长通道中。
“这边是哪儿?”他往黑暗的深处一指。
那里。有一点模糊不明的光线。还有非常细微的吱嘎声传来,被北风一送,听来像细碎的呻呤。
“是医院后门。洗衣房也在那儿,但是前几天围墙突然塌了。目前正在修缮。”圆脸护士答道,之后不禁哆嗦了下,紧张的向四周看看,“这墙塌得古怪。就是前天夜里。大家都说”她不敢说下去了。
“小小年纪,别这么迷信。”包大同伸指弹了一下她的护士帽,“你们都呆在这儿别动,我过那边看看。”说着抬步就走。
四个女人都没有反驳他,但却不约而同的跟在他后面。似乎离开他才是真正的危险。
也不知是大楼还是水房歪,反正这条通道约有二十多米攻,外宽内窄,从一侧进入时还能三人并行,走到尽头时仅能有一人通过。黑暗、楼体的压迫感,以及骤然加大的、因为高楼和狭窄空间形成的楼间风。都使得走入这小小方寸之地的人头皮发麻,恍如是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包大同走在最前面,走到尽头时先探出身子看了看,放眼之处是一片断壁残墙,以及四处堆放的砖块水泥,一排小屋黑漆漆的,也许白天看不觉得什么,可是这会儿却让人感觉很阴沉。
略抬头,几条绳子死蛇一样软垂着,纵横横穿院落的上空,大概是平时晾衣服用的,此时上面挂着几件白衣服和一盏灯。
刚才他看到的一点光芒就是这盏灯散发出的。细瘦的电线上耷拉着一个灰蒙蒙的灯泡,被风吹得摇晃着,吱嘎作响。而那几件衣服则因为摄氏零下的温度,已经冻成硬绑绑的了,初初看去,仿佛半空中悬着几具僵硬的尸体。
“这边没事,回去吧。”他缩回身体,不动声色地说。
通道狭窄,他们返回去时不能换变位置,本来走在最前面的包大同成了断后,现在这队人中张护士走在最前。但是才走了几步,包大同突然感觉背后有异,汗毛全竖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在欺近,可他才背过手画了一道符,那冰冷感又远了。
风呜咽的吹着。快速的脚步踩在冷硬的水泥地上。发出“噼哩啪啦”的响声,而因为人多步杂,仿佛总有什么在催赶一样。而当他们走到通道中间,一阵风力非常强的旋风突然卷了起来,异常凛冽冰凉,好像有一把刀从人脚下刮过似的。接着一个白惨惨的东西从头顶越过,啪的落地,阻住了去路。
张护士看也没看就尖叫起来,其余三个女人也慌做一团,本能地往后就跑,撞了包大同一个趔趄。他连忙侧身,让女人们从他身边挤过,然后向前几小,冲到那东西面前,飞起一脚,同时指尖符咒到。
“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做完这些,他笑着说。“你们洗衣房的人工作不认真,下班的时候忘记收衣服了。我刚才就看到几件医生穿的白大褂挂在那,被风吹得乱晃。妈的,冻得像个冰柱,吊死鬼似的,所以才吓了咱们一跳。来,快点从这破地方出去,墙下的风硬得很,吹多了会感冒。”
这惊吓非常突然。但包大同说得轻松,笑脸又好像一缕阳光,驱散了此处的阴霾。四个女人感觉稍微好了一点,于是不再争辩什么,快速从通道中退了出来。但她们虽然害怕之情稍减,可心中却仍不安,觉得这地方透着邪门。仿佛有东西在背后追似的。而院子中又很冷,所以几个人一路小跑着回到心脏区。
没人注意到,那件白大褂蠕动着,像一张废纸一样贴着地面趁风滑行,然后慢慢立了起来,追近了包大同,似乎要贴在他的背上。
包大同似乎没看到,只不露声色的反手一指,指尖的蓝色电光把那衣服击出了一个洞,在他掩饰的咳嗽声中,终于化为一件真正的衣服。
“明天我要和院长反应,洗衣房的人一定要严肃工作纪律,下班居然忘记收衣服!这样大风卷来卷去。实在太吓人了。我们就罢了,吓到病人可怎么得了,尤其是咱们心脏区的病人。惊吓会导致生命危险。”张护士气愤地说,“现在医院的事还不够多吗?凶杀、闹鬼”说到这儿,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另两名护士连忙随声附和。
花蕾望了包大同一眼,看他一脸没心没肺的模样,没有追问。
当时那衣服刮过来时,她虽然站得比较靠后,但是看清了一切,包大同的解释非常牵强。但那三个护士不是被吓得没有看清。就是潜意识的不敢相信真的有鬼。
人们总是会逃避一些可怕的东西,以为不承认就是没发生的。
从常识来说,哪有风大到可以卷起家冻成冰砣一样的衣服的?况且还飞得那么远。越过他们头顶后呈“站立”着的姿势,黑暗中乍一看,好像是一个一身白衣的人跪在通道中央,而且没有头。
她听老头说过,有凶物出现的地方,假如那地方阴气还很重,就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受那凶物的邪力所激,变得厉害起来。
包大同也说最近的系列凶杀案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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