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ⅱ
门开着,他直接走了进去。感觉迎面忽然吹来一阵凉风,好象有什么从他身边走过,而身后的门则轻轻摇晃起来,似乎是被风吹的。可是这洗手间的窗子都是关着的,哪来的穿堂风?
他进洗手间之前,特地找了个借口绕到酒吧的外面去看了看,洗手间的窗口位置是一条小街,人烟稀少,狭窄还没有路灯。这种地方特别容易隐藏着一些阴暗的东西,他亲眼看到靠南的墙面下,蹲着一排白花花的模糊东西,敏感的过路人走到这里。都会感到后背发麻,因为一有人走过,它们就好奇的围过来。
这地方风水不好,阴气很重,但是房子建的巧妙,把地气改变了,所以酒吧非常安全。再说了,这些东西本来就是非请勿入的,没有特殊的情况根本不会随便进到别人家
可是厕所里那位是怎么回事呢?
他几乎怀着一种好奇来解决这件事。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进入了男洗手间,虽然女洗手间没人。而且是发现水箱黑影的地方,但他还是有些别扭。
如果真有东西吓唬人。应该哪儿有人到哪儿去吧?现在洗手间只有他。有东西作怪的话,必定会找上来的。既然如此,他等着就好了。于是他先是放掉了身体内含量过多的废水,然后到水台边去洗手。
没错。他感觉到了被盯着的感觉,但那感觉并不只是来自于水箱,而是随着室内凉风的微微拂动,来自四面八方。
刚才那杯名叫“三种不同的红色”的烈酒进入腹中后,他那似乎永远也不会松动的、努力好久也没有恢复迹象的封印好象裂了一道缝,他的灵力、法力和念力都化成了细沙,现在正慢慢顺着封印之壁无声无息的流出,汇入他身体的海洋。虽然速度很慢,但终究是向好处发展了。
这让包大同很以外。当然也很高兴,和中了彩票的感觉差不多,于是当场想试试。在洗手时凝灵力于眉心,开了阴阳眼,看着光亮的半身镜。
镜中,不止是他自己。不过,也没有别人。水箱上,并没有黑影。
但是他身后厕所隔间的门板上,有一对眼睛叽里咕噜的在转动。没有形体,只有一对眼睛,镶嵌在木头上。
“喂,看够了没?”他一回手,一颗水珠“嗖”的甩到身后的木板上,隐隐有箭形。
包大同大喜。因为他的幽冥之箭居然又可以重用的可能了。
不过他的法力、灵力、念力只是开始好转,毕竟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他一练习使用自己的绝技、阴阳眼就闭上了,但他还是可以看到那眼睛。说明厕所偷窥者显了形,说明他开始吓人的程序了。
偷窥者没想到包大同完全不害怕,一愣,没有下一步举动。
“你真够变态的,死还不死远一点,天天呆在这臭气熏天的地方吓唬人玩。”包大同继续说,“这对你没有半分好处,再转世投胎说不定还会带霉运,速速离开。我念你没有做过恶事,放你一马。”他一直没有回头,只凝望着镜子。
几秒种沉默着,之后,隔间的门和厕所的大门同时“呯”的一声关上,似乎受了很大的外力。同时厕所内的灯瞬时熄灭了,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又来这套!什么时候都是关门关灯,不能来点新花样吗?包大同想着,仍然没有回头。伸指画一个光明符。向上扬起,悬于头顶。
微而不弱的光芒中。镜子上的水银似乎能流动了一样,泛着一片阴沉的死灰色。一张残破的脸浮现了出来,张开了血盆大口。
水管一直没关,此时流出了紫红色的血液,包大同的手一直放在水龙头之下,见状也不躲开,把落在掌中之血水泼向了镜面。
果然没有创意啊,这桥段是鬼故事中就有,也就是说所有的鬼魂都会。但这障眼法怎么瞒得过他的眼睛,蒙蔽得了他的心灵?!
嗞啦一声,好象一块烧红的铁被上被泼上了冷水,镜子骤然收缩,之后裂了一条大缝,包大同毫不犹豫。伸手轻拈,一条黑乎乎的东西就落入了他的掌中。
“别做损阴德的事。”包大同轻轻一笑,“不管你出于什么阴暗心理。吓唬人玩损人不利己,并且非常之愚蠢。而且你看不出我不怕你吗?难道你不明白我是来收你的,居然还不跑。”他边说边用另一手画符,屈指一弹,一道白光自指尖而出,从黑影中穿透。
无声的惨叫中,包大同抓住的黑气蓦然淡了下来,也不再挣扎不止。
“收了你借的邪力,快去你该去之地吧,不然我下回见到,一定不轻饶。”他怜悯的说,“不过之前你得为你做的错事付出点代价,告诉我,借你邪力的是谁?”
吱吱嘎嘎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尖利的东西划过玻璃。听得包大同差点扔掉这东西。双手掩耳,“你***,居然给老子来声波武器。信不信我打得你魂魄无存?”他骂。但明白了那鬼语的意思。
厕所偷窥者也不知道那邪物是什么,只是它说的两个字还有用——爪子!
爪子?难道杀人的是妖怪?还是鬼爪的意思?尸检报告说。被害人的尸体有缺损,不排除被吃了一部分的可能,并且肢解的尸块中有撕咬的痕迹。难道……
包大同想着,松手一放,那偷窥者慌忙透窗而出。
他并不怕那东西会再回来。邪力已除。它再没本事进入了。它本就是普通的灵体,危害不大。和它打一架也不过是热热身,但他刚才可以使用超过十八岁的灵力了,这是最大的收获。
第四卷 禽兽 第十二章 花蕾往事
包大同和花蕾在凌晨两点才回到杂志社。
之前包大同从洗手间安然无恙地走出来时,酒吧中的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接着花蕾在包大同眼神的示意下,单独也去了一趟,五分钟后笑眯眯的出来,让大家的心全都落了下肚。
闹鬼?那是谣传!就是闹过。现在看来也没关系了。
而来酒吧这种地方,总是会喝点东西,时间一长。身体内水分就过多,就很需要排出体久,那个如果不能进行,当然就会很难受。这从总有人跑到酒吧外面说买点东西,实际上是到其他夜店去蹭厕所就看的出来。
但是谁愿意大冷的天跑出去上厕所呢?
于是有胆大且很急的人也去了。出来时神情和身体双重轻松。这是一个解放信号。而且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心理上的恐惧去除后,就连空气也变得正常了。没人知道是包大同给了这地方平安,除了酒保。
“真的没事了吗?”他兴奋又紧张地问。
“自己去试试就知道。”包大同一笑,雪白的牙齿在昏暗中闪着光。“不过是个过路的,陷在其中出不去罢了。不然谁天天呆在那种五谷轮回之所?”
“有啊,我就听说过一个。”一边的花蕾忽然搭腔。
包大同回身一看。见她脸蛋红红的,脸上的笑妩媚生春,看来潜藏的酒劲上来了。他想忙把她带走,不过被酒精刺激的花蕾非要讲讲那鬼故事,而且她的模样如此可爱。包大同干脆放开她,在一边欣赏那可掬地醉态。
而酒保感激包大同帮他们这里“驱了邪”。几乎是带着谄媚的表情,配合地听着法师先生的可爱女友讲故事。作为一个酒保,倾听本来就是他工作的内容之一。
“我说的是真事哦,我的亲身经历。”花蕾的眼睛不正常闪亮着,不过口齿还算清楚,“我小时候身体不好,长年被关在家里,我爸说我命格奇弱,受不得一点外损。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是还是很想能出去,哪怕只是散散步呢?结果有一次。我家里的亲戚要去外地,早上赶着乘长途汽车,我吵着要去送行,我妈心疼我,瞒着我爸。让我跟着去了。
那是冬天。和现在差不多地天气,早上天亮得很晚。我们到达长途汽车站的时候,天还是灰的。一切都是灰的。街边卖早餐地人已经不少了。可是长途汽车还没有来,我们只好一边吃早餐一边等。但这时候我很想上厕所,我妈不想让我去。因为那边比较简陋,都是很脏的公共厕所。前几天还下过雪,怕是厕所里结了冰。我会掉到粪坑里。呵呵,那时候我才十岁。
但是人有三急,我忍不住了。就趁我妈和亲戚说话的机会问早餐摊子的老板娘,哪里有厕所。她伸手一指,我才发现在一个停放了好多车子的地方有一个黑漆漆的破房子,好像随时要塌了一样。看样子是司机们方便的地方。我有点怕,本不想去了,可当时真的很急,感觉像要尿了裤子。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因为是简易厕所,所以那地方很臭的,而且里面真地很黑,外面灰蒙蒙地光线一点也照不进去。我心里很害怕,本想扭头就跑,但却中了邪一样慢慢走了进去。才一拐进一堵烂墙围成的简单入口,我感黑暗从头上压了下来。那不是光线的问题,而是一种本能感应,没有风,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房顶上。我不敢抬头看,大概是凭第六感,觉得屋顶上挂着一个女人,全身都是黑地,连身上长长的衣裙也是。裙子一直拖到脚面,像一块破布一样飘荡,唯有两只脚上穿着一对雪白的鞋。
我吓人半死。其实我什么也没看到,但就是害怕,是那种从脚心底下就升上来的寒意。于是我转身就跑,到门口的时候踩到冰上,滑了一跤。我趴在地上,感觉身体不能动了,然后有一股凉凉的感觉从背上刺了进来。我甚至能感觉那黑裙子的边缘扫到我的脸。
我觉得要死了。我当时很想我爸,恨自己不听他的话,明明命格很弱,却非要四处乱跑。我掉了泪。那天早上很冷的,有水泼到地上,很快就会结冰。眼泪热乎乎的流下来,我以为会冻在脸上,但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能动了,好像僵硬的身体因为眼泪而融化了似的。
我爬走来拼命跑,没跑几步就看到我妈来找我。她很生气,怪我乱跑,这样一来我就不敢和她说在厕所里见到的事了。但回家后我就开始生病,发烧得迷迷糊糊的,一条命去了半条。梦里总是见到半空中悬着一个黑漆漆的女人。
我不记得有醒着的时候。但我爸后来和我说,我偶尔清醒的进修。经常把脖子放到横放的东西之间。比如手巾杆,晾衣绳什么的,似乎要把自己挂上去似的。我爸没办法,请了法师来帮我驱邪,当时我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体里被抽出去似的难受。但之后就清醒过来。
后来法师调查过说,那个厕所以前吊死过一个女人。是因为未婚怀孕,又被男友抛弃的。当时不知什么原因,身体全黑了,好像被泼了漆一样。现在想来啊,有东西呆在厕所也是有理由的,不过真是寒。”
她说着打了个寒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酒保听得投入,也一激凌。只有包大同没有害怕,却皱紧了眉,“她喝醉了,胡言乱语。”
他想扶起花蕾,可这时候花蕾却忽然叹了一口气,倚倒在包大同身上,“我还有故事”
三种不同的红色后劲非常大,而且来势凶猛。刚才花蕾讲故事进还提着一口气要保持清醒,此时故事说完,立即神志不清。
包大同只好半抱半扶着,把她带回来,一路上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说起小时候。说起她的家,还有她的悲伤与快乐,到杂志社的时候,还在说不停。
第四卷 禽兽 第十三章 酒保想起来一件事
花蕾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杆,从窗帘中透入的阳光让她觉得有点刺目,昨晚宿醉造成的头疼清晰的存在着。
她尝试着动了一下,却感觉被什么捆着,定睛一看,骇然发现自己的身边躺着一个男人,这男人伸出长而强健的四肢,把她环抱住了。
她差一点喊出声,幸好及时发现了那人是包大同。
他合衣而卧,大概昨晚照顾酒醉的她而坐在床边睡着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睡到了床上,最后把她当了抱枕,就这样睡了个昏天黑地。
她想挣扎,却又忽然停住。发现自己很想让他这样抱着在清晨中醒来,虽然现在不是清晨里,也虽然他是无意识的。
他的皮肤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温暖的阳光味,让人闻起来感觉又想昏昏欲睡。又有些刺激的辛辣感。十分奇异,让人摸不到头脑,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他长得真好看,五官很男人,却并不粗鲁,睡觉的时候带着孩子气。好像要抓住什么不肯放一样,傻里傻气的,执拗,可是魅力十足。
正沉浸在这亲密的独处之中,被设置成新年祝福歌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包大同在深眠中蓦然醒来,一跃而起,直冲向电话。居然没有发现他刚才是抱着花蕾睡的。
“哪位?”他坐在桌子上,两条长腿在桌边晃啊晃的。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哦”了一声后皱紧了眉,仔细倾听着。
花蕾趁这个功夫。悄悄跳下床。见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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