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ⅱ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哦”了一声后皱紧了眉,仔细倾听着。
花蕾趁这个功夫。悄悄跳下床。见自己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连忙跑到卫生间去洗漱,等她回来。包大同已经开着窗户,让冬日干而冷地空气吹走了房间内温暖而暧昧地气息。
“有线索?”她问。
“有线索,酒保终于想起了一个可疑的人曾经出现在酒吧。”包大同道。“那个人貌似和凶案没什么关系,因为他和那六个女人没说过话,更别提交往了。事实上。他和谁也不交谈,酒吧的那些常客中任何一个死了。从表面上看。也与他无关。”
“他为什么不报告警方?”花蕾奇怪。
“你也知道警方地问案程序啦,一定会问,你知道熟客中哪个人和这六名女子接触频繁呢?”包大同无奈的叹口气,“没有人会问,酒吧中哪个人和那六名女子没说过话。在这种情况下,就算酒保觉得那个人可疑,但只要不在警察的询问范围内。很少有人主动提供情况地。花骨朵啊,这个世界多复杂,有钱有势的人好多,尤其他们做服务事业的。哪敢轻易得罪人。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花蕾想了想,点头道,“明白了,是你为酒吧驱了邪,又给了那酒保一个护身符,他感激之下就对你说了,反正你不是警方地人。告诉了你,你也不会让他出法庭作证。”
包大同微笑道:“是啊是啊。本来嘛,酒吧这种地方人来人往,就算有熟客,也有很多陌生人来往,但这个客人非常奇怪,引起了他的注意。”
“长得可怕,举止奇怪?”
“不是。不但长得不可怕,而且还非常帅,像极了影星金城武。但是更冷漠一点,气质上更好,少了些雕琢气。别看我。这是酒保的原话,你如果想尖叫就来吧。”
“我干嘛尖叫?”花蕾眨了眨眼睛。
“女孩子见了帅哥不都是这反应吗?”
“切,我见地帅哥多了。”花蕾嗤之以鼻。“石界就是帅哥,我还不是拿他当个肉粽子来看。你也长得不赖,在我眼里仍然是肉粽子。”
“什么叫我长得不赖?这话我不爱听。”包大同太介意自己的长相,不过一想到那个石界就有些不爽。
这小子大概和花蕾青梅竹马,彼此间感情不错,上回在“沉默的症状”案中,花蕾找他帮过忙。那小子有点本事,但是嚣张可恶,包大同很不喜欢。
至于具体是不喜欢石界本人。还是不喜欢他和花蕾走得太近。他故意忽略了不想。
“好吧好吧,天下第一帅。快告诉我冷漠版金城武是怎么回事。”花蕾急于知道事实,催促道。
“冒牌金城武没做什么。”包大同耸耸肩,“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不和人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连酒也不喝,只喝水。有很多女人试图接近他,可他没理会过任何一个。可这正是令人奇怪的地方。你说,人们一般去酒吧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喝酒聊天。”花蕾道。
“错了,我觉得这只是去酒吧的部分功能,很大一部分人是钓鱼去的。唉,那些可怜地都市夜归人寂寞啊。不管表面多么光鲜,一到晚上还是要找东西来填补。刚才酒保说了,开始时还以为他是专门钓富婆的野鸭。因为很少年轻男人会独自来酒吧,举止高傲冷漠、而且帅成这样。居然不带女伴的。”
“这是酒保注意冒牌金城武的原因?”花蕾有点好奇,不明白这个帅哥是什么来路,什么目的?男人如果帅,而且神秘,就是最强吸引力了,当时的铁窗酒吧,一定有不少女人盯上了他。
“这只是原因之一。”包大同道。“很多女人向冒牌金城武点酒。可是这帅哥除了水什么也不喝,酒保可以把酒倒回去,白赚一笔。你要知道酒水的利润很大,谁能帮着赚外快,自然会在酒保心中记忆深刻。”
“听起来像三藏法师。”花蕾想像着冒牌金城截止的形象,突然冒出一句。
包大同一笑,“说不定这位三藏法师不是渡人的,而是吃人的。因为酒保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周萌,也就是第一个受害者,除了每个月的定期聚会会出现在铁窗酒吧,平时有时间也会单独去。她被杀的那天晚上。冒牌金城武出现过。”
“他和凶案有关吗?”她再问。
“不知道,要调查,可是他有嫌疑,因为他很奇怪,而且自从周萌死,他就再没有出现过。”包大同微眯起眼,“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切都与这个冒牌金城武有关。”
第四卷 禽兽 第十四章 田螺姑娘
“怎么调查他?”花蕾问,感觉无从下手。
包大同摇了摇头,“基本上,没办法调查。这不是蹲守在铁窗吧,或者其他夜店,甚至化妆成病人和护士就能找到他的。因为他选的猎物不是随机的,而是非常特定,就是那六个护士。现在他已经杀掉四个了,怎么会放过另两个?不过,因为警方保护得紧,最后这两个人他不容易下物。如果他是人,当然不敢直面警方,如果他是怪物,也同样不敢接触煞气重的警察。”
“没办法调查,你还说那么多?”花蕾责怪的瞪了包大同一眼。
包大同伸指弹了一下花蕾光洁的额头,“笨哪,我说调查,可没说直接要查冒牌金城武,那不是大海捞针吗?他是很帅,可是还没帅到引起轰动的程度,所以他要藏起来。我们哪找得到。现在要继续从侧面调查幸存的两个人。看她们之间还有没有共通点。然后想办法突破警方保护对两个女人的严密保护。问出她们曾经做过什么事。惹来如此之大的怨恨。最后,就坐在那儿等凶手撞上来。告诉你吧,凶手的杀人手法如此凶残血腥,现场还弥漫着重重的怨气。足以说明,他不杀了最后两个人是不地甘心的。”
“你说的对。”花蕾皱着眉,“那我们第一步要怎么做?”
包大同一咧嘴,笑得好看极了,但眼神却坏坏的,“不是‘我们’是‘你’。因为我们的第一步是要吃东西,你去厨房煮碗面吧。我快饿死了。”
他以为花蕾会生气。因为他忽然把话题拐到吃上面来,但没想到花蕾没有反对的意思,只说了马上好就跑到厨房去了。
花蕾在这边吃饭或者留宿地时候都是叫外卖。从没自已动过手。可她家地经济环境虽然好。家教却还很老式和严厉,女人该做的事情。她都受过训练。
以前包大同总说凌小佳煮饭烧菜好吃,其实她做昨更好,只是他从没机会让她展示。就算在受伤修养期间。小夏也包揽了一切饮食方面的事,如今他说饿了,要她煮面吃。她当然要大显身手。
冰箱里食材有限,没关系,她有一双巧手和灵活的心思,普通的面。在不同的人手中也有千变万道地味道呢。
“你确定我家没跑出个田螺姑娘帮你煮的面?”包大同吃了一口后就没停下来,连吃了三碗才停。
“你什么时候认识个姓田的?”
“你爸小时候都不讲童话给你听地吗?这是中国传统的民间故事啊。”包大同瞄了一眼汤锅,看到锅底只有几根面条留给花蕾了。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能这样。人家辛辛苦苦做的,他吃得开心,却忘记给大厨留了,就连汤窝边那国碟花花绿绿又精致爽口地小菜,也差不多被他吃光了。
他迅速打量了一下花蕾,见她的身段虽然苗条。但个子在女人中不算矮。应该不至于吃得像猫一样少。可从目前的情况看,大概连猫也吃不饱吧。
“我爸从不给我讲故事,他很严厉的。”花蕾叹了口气,无意识的挑起一根面条来吃,“他和我说得最多的不是,不许跑出去。不许惹麻烦。然后他就很忙。回家也天天关在屋子里。我家房子很大,书房离我的房间很远,我永远只是看到他匆匆来去,想追过去都不行。”
“你爸真酷。”包大同感觉得出花蕾童年里地遗憾,自从知道她从小被关着,被疾病折磨着,心中总是对她有些怜意,此时叹息带歪了话题。以另一种方法解释那位父亲的冷漠。“我老子也是,每天唠叨得很,还经常把我扔在家里好久,突然就消失不见了。那时候我常想,他这一去是不是回不来了?不会死在外面吧?不会见不到吧?可是他一回家就会骂我不争气,不好好修炼,但到了晚上,我磨他给我讲一些除魔卫道的故事,他却只给我讲田螺姑娘的童话。”
“那你说的童话是什么?”花蕾很好奇。
包大同要的就是她转移注意力。因些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个田螺成了精,爱上了一个男人,于是天天帮他打扫卫生和煮饭。结局不用我说了吧。自然是人妖之恋冲破阻碍,最终成功。那时候我天天想。要真有个田螺姑娘就好了,至少我找袜子的时候不用半个小时,偶尔也吃点人饭。当然了,真有田螺姑娘也看不上我才爹,他太难看,一定会看上我这阳光少年。”
花蕾抿嘴笑了起来,就知道他到最后一定会夸奖自己。
“田螺姑娘来了吗?”她随口一问。
哪想到包大同点了点头道,“她来过,但又走了,再也追不回来。”
他苦涩一笑,转过头,看着花蕾惊讶的脸,轻笑道,“还真是笨笨,这你也信哪,我胡编的。”他站起身拍拍花蕾的头,然后跑去书桌后闭目养神了。
他的行为和平常没什么不同,把椅子弄得晃当着,两条长腿架在桌上,两手枕在脑后。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他是在认真的思考。就好像他眯着眼睛时是最认真的一样。
可今天,花蕾却觉得他是在逃避什么?他刚才突然冒出的话不像是假的,因为他永远笑得坏坏的脸在那一刻如此严肃。眼神中有一种名叫悲伤的东西。
原来,他也有不为人知的过去。那是什么呢?似乎和那田螺姑娘有关。不知道那个姑娘是谁,为什么可以左右他的情绪?
正想着,电话铃突然响起了,包大同习惯性的接听。但对文说话后。他一脸排斥的直接对花蕾说。“一个叫石界的人找你,这什么烂名子。”
花蕾连忙跑过去,生怕这两个人在电话里吵起来。她找石界,让他帮他们盯着在那四名死者身上有什么亲发现,警方的侦破工作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另外还有那两名幸存者的最新情况。
她不想做杂志社的吉祥物,希望能在情报工作上帮得上包大同的忙,但石界的话却让她惊了。
“怎么了?”包大同一直在一边监视花蕾和石界说话时的表情,此时邮她脸色苍白,忙问。
“张小羽死了,就在昨天我们在酒吧调查的时候死了。在警方的眼皮底下,她——被吃掉了!”
第四卷 禽兽 第十五章 我看到一个鬼
张小羽所在的医院是一个名叫绿岛疗养院的地方,实际上是一间高级精神病院。
这回,花蕾不能再冒充病人了,在为她不可能装成精神病入院。于是包大同只好装成探病的家属混了进去,也不知道他是在哪儿弄到的病人信息。
至于他会不会被拆穿则根本不在考虑之列,毕竟这里的病人在精神上都多少有些问题,病人真说不认识他,或者有些惊吓的表现,都可以用对方的精神状况来做出解释。
而且,张小羽既然死了,保护她的警力自然也就撤了,警方之前对她周围情况的调查也已经结束,所以包大同进入的时候。医院相对平静,除了偶尔有病人发出奇怪的叫声。
张小羽是死在家里的,当晚家里有她和她三岁的女儿、一男一女两名警察在一起。奇怪的是,除了张小羽,那个小女孩和两名警察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也没有听到、看到、感觉到什么事情发生。是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那名女警忽然从梦中惊醒,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这才发现的第五起凶案。
她不是一名初来乍到的年轻警官了,办过好多凶杀案,但当她看到犯罪现场的一刻,还是差点昏厥。
张小羽被吃了,尸体一片狼藉,连内脏也有被咬噬的痕迹。不过这女人虽然娇小,但想要在几小时内吃光也是不可能的。可是凶手在每块肉上都咬了一口,仿佛品尝大餐。每样只是浅尝。
这一现象传达出了游牧之神强烈的恨意和嗜血的感觉,这凶手尝到了杀人的快乐和人肉的美味,已经变得越来越凶残,越来越远离他杀人的最初动机。
包大同直觉的认为。等这六个女人杀完。他根本不会停手。一旦到了那个时刻。他选择猎物将没有迹象可循,受害者会越来越多,而逮到他的难度也会越来越大。
那两名警察每天是轮流值班地,不会两人一起睡下。可凶案发生的时候。他们都睡得很沉。那个和母亲睡在一张床上的小女孩更是睡得香甜,在她的童稚美梦中。没有母亲在她身边被吃掉的可怕一幕。就某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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