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ⅱ
“我想他可能是撞到我了。”石界插嘴,“当时我和花蕾听到有人喊救命,就跑出房间,正好看到迎面冲过来一个黑影子。这。不是我间接杀了他吧?”
石界的脸白了。这房子出点什么怪事,他虽然怕,但绝不会这么恐慌。但如果儒小七是因为他而死。这样他的心理负担可就太大了。
“关键是,他为什么要从房间跑出来呢?之前大家不都是睡得好好吗?”花蕾躲在石界身后,不敢看向儒小七尸体,但她后背凉嗖嗖的,总觉得身后有人似的,不禁挪到石界胸前站着。但头还是歪到一边。
刚才她跳下楼梯时,差点摔倒,曾经和小七那样近距离过。当时她似乎听到了他低沉的哼笑声,但那也许是她在慌乱中产生的臆想和幻觉。现在这房子太让人感到奇怪了,什么事都似乎可能发生,刚才石界不是被迷了吗?
不过此时她的话一问出,每个人心里都是一紧,都在想:小七看到了什么?和自己所经历的一样吗?
“不管怎么说。先报警再说吧。谁带着手机了?”对于小七的死,石界是感到最难受,可是他明白目前情况诡异不明,他必须保持镇定才行。
才进这房子时他看了。电话虽然有三部,但都没有电话线。只有用手机报警了。
没有人回答他,但除了老大和花蕾外,每个人都迅速拿出自己的手机,控制着颤抖的手指,拼命按键,然后对着听筒狂喊。慌乱中的他们并没有立即发现,手机根本没有反应,直到听筒中的死寂像石头一样挤压住了他们的心房。
“没有信号!”几个人几乎同时喊道,老五更是把他最新款的手机砸到了上,也不知道是被气到还是吓到。那摔散的手机折成两半,其中一部分沿着光亮石板滑到了小七的脸旁,从大家的角度看去,好像他也在打手机,看得人心头发毛。
“那就出去吧,房子里既然呆不下去,到外面露宿好了,现在夜也不是很凉。”老大提议。
一语惊醒梦中人,而老四反应超快,话音还未落就立即冲向了房门。
他身材虽然没有石界好
大同更是没得比,但比起在场其它人算是最强壮高大行动力也强。只是他跑到门边时却蓦然停住了,背对大家呆站了好几秒,然后惊恐的大叫一声,“门呢?!”
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后忽拉一下全冲到门边。
门,不见了。
原来门位置上,是一片惨白的墙,曾经在黑暗中挤进石界的手,后来被他丢在上、老化了的黑皮手套就挂在那面墙上。初看上去,像一个烧焦了的人手,绝望的贴着墙壁。
石界看得心中一抖,不过却没有说破,因为这房子有古怪是摆明了的,而恐慌已经影响到这里所有的人,如果他不能保持冷静,也许他们就出不去了。
—
“门到哪儿去了?是不是有人从外面封上了。”老三尖叫一声,精致的面容此刻扭曲得丑陋之极,不过她却顾不得了。
生的渴望、死的恐惧,这一切掩盖了所有文明及美丽的表象。
“谁知道,看看再说。”老四顾不得脸上冒出的冷汗,冲过去拍打墙壁。那清脆的声音预示着,墙是实体的,并不是幻觉还是什么。
“再看看其他方,或者门被转移方向了。”老五的眼镜没戴着,只得眯着眼看东西,“就像时空扭曲什么的,我以前看到过这样的
她话没说完,所有人都自动散开,对着每一寸墙敲打起来,有人用手,有人干脆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一时之间,嘈杂的声音四起,然后是绝望的呼叫声。
只有花蕾没动。
她站在房间内,看着周围乱成一团,和儒小七尸体那边的死寂开成极鲜明的对比,感觉寒意阵阵。
小七在看着她吗?还是死人的眼睛都是如此?
她抱着臂,身体僵硬,想要挪开眼睛,或者叫石界一声,却根本做不到。自从她的视线无意中扫到小七的尸体,就似乎给什么粘住了,一直盯着小七的眼睛看。而且不由自主的,她挪动了脚步,向小七一步一步走去。
听说死去的人的眼睛会留下最后的影像,那小七看到了什么,以至于他死不瞑目?她这样想着,不受控制的、慢慢蹲下身去。
淡褐色放大的瞳孔中,有一个景象,不是人类,而是一团肉乎乎的东西,像一个发酵的面团。不过再仔细看,就发现那面团正中镶嵌着人类的五官,看不清表情,可确实是一张人脸。不知道是不是又产生了幻觉,花蕾在看清那肉团的一瞬间,肉团贪婪吐出了舌头,好像花蕾是美味的点心。
她吓得连惊叫也没发出,双腿一软,坐到了上。
只听身后有人叫了一声,“找死啊,离这么近干什么?”随着话音,花蕾被强行抱起,后退到大厅中央。
“你还是除灵世家之女呢,怎么连这个也不懂,死人的怨气如果喷到你脸上,你会倒霉一辈子的。”石界有点生气说。
花蕾没有话反驳他,只是下意识的再看向小七,正看到他慢慢闭上了双眼。
第五卷 凶宅 第十六章 掌声
哭狼嚎似的声音响起,全是由鬼屋探险队的人发出。
因为他们找遍了所有的方,门和窗帘后的窗子,这些可以通向外界的东西全部消失了。四周全是厚厚的墙壁,他们仿佛被封在了一个外表像洋房的坟墓里,死亡是唯一等在前方的东西。
“放我出去,我要回家!”老六坐在上叫,身边是吓得哇哇直哭的老五。
“放过我吧,我又没有招惹各位大仙。”老四在外界面前一直扮酷,此时却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跪在上向不知名的方向拜着,“我给你们烧纸钱,有冤我来帮你们诉,我还有点名气,一定帮得上!”
“死了人怎么办?得想办法报警。”老大毕竟有了年纪,还残存一点理智,“门怎么会没有的,我再找找、我再找找。”他说着,又开始围着大厅乱跑,只让开了小七尸体所在的楼梯口,显然那一丝理智也只是暂时。
一边的老三一言不发,像是丧失了判断力一样,手中拿着她自带的瑞士军刀,又是刮墙,又是刨,看来想要自己挖出一条通道,但一刀一刀的划下去,面和墙壁却连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啪!
正闹腾着,一声意外的声响划破了空气,惊得处于极度恐慌中的人好像被扼住了咽喉,暂时停止了哭叫和行动,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却原来是石界把茶几上一个杯子狠狠的摔在了上,碎裂的玻璃四散飞溅。
“这是鬼屋探险,你们都是成人。就应该料到有危险。难道你们只是来旅行?不知道可能出现意外吗?”石界很少发脾气,可发起脾气来很吓人,颇有些威严感。
“不是不相信鬼神之说吗?不是无所畏惧吗?不是标新立异。喜欢做时代先锋吗?不是研究神经化学吗?不是生命痛苦吗?不是要证明残疾人也能探险吗?”他一边说,一边把目光掠过众人,包括已经死掉儒,指出他们每一个人前来的目的,“现在怎么了?还没被杀死,就先给吓死了?统统给我闭嘴!”
他一番话。对于心理已经非常脆弱众人来说很有震慑力,大家一时无语,相对的,也平静了些。
“那
石界向四周看看,叹了口气道:“先把小七请到他的房间里去,然后我们一起看看楼上的窗子是不是也被封死了,之后再一起想办法。总之,目前情况不明。我们不能分开,必须呆在一处。”
大家早就没了主心骨,此时对石界惟命是从,不过儒的尸体太可怕了。没有人愿意靠近,最后还是石界和老大。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把他送回到分配给他的一楼卧室中。
他房间内非常整洁,没有挣扎和打斗的痕迹,不过床很凌乱,床前的鞋子被踢到了一边,显然是突然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慌乱中跑出造成的。
可是他遇到什么事了呢?大家也遇到同样的事了吗?
带着重重疑问,石界把他安稳的摆在床上,然后忍着心头的森寒之意,为他简单整理了一个遗容,又把鞋子好好摆在床边,这才退出来。
当那扇门被关上的一刹那,他没看到小七的肚子一鼓一鼓的,吹开了盖在脸上被单,缓缓起身,把鞋子穿好,还照了照镜子,扶好歪斜的头,然后再躺回去,盖上了脸。
再然后,死寂。
而门外,剩下七个人,正在石界的带领下向二楼走去,由老大断后。
刚才在寻找门窗时,也许是下意识的,没有人敢到楼梯这边来,现在在一楼的走投无路,只好来检查一下楼上,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也许是楼下的灯光
亮着,给了他们勇气,也许是因为走廊灯也毫无障碍驱散了楼梯上的不怀好意似的阴暗,他们慢慢把所有的房间和走廊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
结果是恐怖的,因为他们各自从房间中跑出来时,窗子都还在,花蕾更是记得窗帘半开,夜色中的微弱光线透了进来。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如果没有灯光的话,整个房子里会陷入绝望的黑暗。
这想法让花蕾感到了没来由的恐惧,石界似乎也有所担心,让大家把自己的东西全都带在身上,并且尽量节省能源。
“谁也别想出去了。”当他们重又回到一楼大厅内,围坐在一起时,老三喃喃说了一句。
这是所有人心中不能触碰的恐惧,她一说出来,每个人都感觉一阵说不出的寒意笼罩全身。
难道就这样被活埋了?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也没有人能救他们吗?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我们被困了。”石界尽量说得客观冷静一些,“我刚才注意了钟表和手表,时间全部停留在十一点零四分,也就是我们进入这栋房子的时刻。我没带手机,你们看看,手机除了没有信号,时间还能显示吗?”
花蕾多希望能看到手机上时间的跳动啊,可是她失望了,因为那上面显示的时间还是十一点零四分。抬头看看他人,每个人都面色惨白,绝望的摇着头。
“也就是说,时间对我们而言是停顿了。”石界继续说道,“而且因为门窗全被封死,我们看不清天色的变化。我相信大家明白这个意思,这意味着我们没有时间概念,不知道被困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白天还是黑夜,对我们有区别吗?”老三略带讽刺问,显然绝望透顶了。
—
“有区别,因为那关系到我们被困了多久,还有多久的时间可以自救。”石界厌恶这个女人散布不良情绪,严厉道,“你如果想束手待毙就请到一边去,不要在这里浪费空气。你要明白,四周全封闭的话,除非有隐密的通气孔,否则这里的空气能维持多久也不知道。”
此话一出,又带起新一轮惊恐,老大忙道,“大家不要害怕,过度紧张会导致空气消耗过快。不管怎么说,既然是探险,就有可能遇险,大家冷静一点,听石界的,也许会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老四满脸是汗,显然吓得最厉害,“我们这样说话,也许大仙们正听着呢。”
“听见更好。我正好要说,我石界是不会任人宰割的。我死了,也会是鬼,早晚算得清这笔账。”石界的倔强劲上来了,梗着脖子说,“是死留不住,该活的也死不了。现在别考虑别的,挨个儿把晚上遇到了什么事说一遍。”
话音才落,就有鼓掌声响了起来,显然很欣赏他这番话。
而大家,惊恐的面面相觑,没有人敢说一个字,老四的裤子上甚至出现了可疑的液体。
因为他们中,并没有人鼓掌。
第五卷 凶宅 第十七章 引诱者
音来自头顶,可头顶除了天花板和那个垂下珠链的吊么也没有。
恐惧有如一条绳索,把每一个人都捆得紧紧的,没有敢去深究那声音的来源,只恨不得钻到一个安全的方,躲藏着,期望能被放过。
可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呢?
“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沉默了足有一分钟,石界咬紧牙关打破沉默,尽管他的声音也有点发抖,但事到如今,他还是有勇气面对。
“只因为我们听了一个故事。”他继续说,“那个作者,也叫小七,他声称这里是鬼屋居的八个人中,他是唯一的幸存者。他告诫我们别来,可是却描绘了一个恐怖故事,非常吸引人的故事。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决定来探险。或者我们根本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都起了戳穿这个故事的念头,或者还想寻找刺激,以后好丰富谈资。但无论如何
“实际上,他还没有真正开始讲凶宅的故事。”花蕾插口道,一边说一边紧张的望向四周,生怕看到什么,又怕看不到什么,“他只是讲了学校的凶楼。”
谈话可以减轻恐惧,何况大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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