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浪子
左非右便说:“姜森先生,你不必难过了,令郎很快就会变成谦谦君子了!”
姜森问:“你认识汤姆?”
左非右说:“不认识!”
姜森问:“你见过汤姆?”
左非右说:“没见过!”
姜森问:“那你怎么敢说他会变成绅士?”
左非右说:“我是用易经判断的!”
姜森这才不敢小觑这些人:“你懂易经?”
左非右说:“我不敢说懂易经,我只学会怎么用。”
姜森说:“汤姆我太了解了,他能一天不犯毛病我就笑了,变成绅士?唉!”
琳达止住他,问左非右:“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有什么方法吗?”
左非右摇摇头,说:“我只会判卦,我还可以赌一下,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他能不能变好,就看今朝。”左非右算应期,还是用“外应”,即姜森说话、琳达止之。这是阳动阴止,又在此刻,一阳在六爻,表示汤姆很远,变卦为谦,一阳已到了内卦,近了一半,显然此人很快就要到了。
姜森说:“谢谢你的好意,只是这绝无可能。第一点,他早上刚犯了重罪,我得到消息是要拘禁七天。其次,你们等着拘捕我,我不相信你们会拖到七天以后。”
文祥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防范你实行计划。至于逮捕的事,还要等命令。”
姜森问:“计划?什么计划?”
文祥说:“别装糊涂,你们打算逃到火星去!”
姜森哈哈大笑道:“你若说别的计划,或许我没得好辩的,逃到火星去?我?怎么可能?我留在地球上多少还有点作用,到火星去,那等于宣判了死刑!”
衣红问:“那你知道白衣长老的行踪吗?”
姜森道:“你是说天秤座的彼得?”
衣红说:“是的。”
姜森说:“他只是我们的同志,他的行为我管不着。”
文祥说:“可是他说你才是他们的领导!”
姜森道:“那是他太客气了,我只负责理论,也只懂理论。几年来,我的足迹没有离开过这一带,不信你可以问当局。”
杏娃透过扩音器说:“姜森博士,你的话没有错。我们已经查出来了,是你的手下克林威尔和温布敦出卖了你,用你的名义在外招摇,现在他们已经逃到落矶山了。”
姜森惊道:“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他们是最忠于我的人。”
杏娃说:“这就证明你判断力不足了,以后我会把他们的影音给你看。”
姜森说:“你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杏娃说:“我们为一百亿人服务,怎么可能一个一个去猜?更何况我师父说过,一定要容许人犯错,有错再改就是成长。总而言之,你的拘捕令已经取消了。”
姜森说:“别贿赂我,我反对你的立场还是没变。”
杏娃说:“立场不必变,只要目标改了就好。”
直达车道的上升口开了,一个青年从玄关进来。他见房里有很多人,一句话也不说,气冲冲地走进内室去了。
琳达紧追在后,一边叫道:“亲爱的!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姜森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文祥等人早见识过左非右的本领,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四人耳中响起杏娃的悄悄话:“是我替左非右解套的,汤姆很好对付,他只是肾上腺太旺盛,这个我们可以治疗。他有很多困扰,在理性上缺乏开导,情绪无法宣泄。等一下你们劝劝他,我会把内幕消息告诉你们,他必然心服口服。切记不要让姜森开口,只要感化了汤姆,姜森就没有问题了。”
姜森说:“你们来了半天,我们还不认识呢!”
文祥也觉得失礼,先道了歉,各自报了姓名。
姜森便对左非右说:“如果您真能帮助小犬,那真是感谢不尽。”
左非右说:“放心,不过有个条件,待会我们几个开导他,你们夫妇俩千千万万不要开口!”
姜森说:“这个我们做得到,我没有别的指望,只要他个性改改就好了。”
这时,琳达把汤姆劝了出来。衣红迎上去,一看汤姆比她高出一个头,她伸伸舌头说:“哇!这么高大!像个恐龙一样!”
大家都笑了,汤姆还是个孩子,被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左非右说:“你自己不争气,像个小白兔。”
衣红脸一扳,说:“我不争气?我们女孩子长得太高,谁配得上?你才不争气!不相信比比看,你有他高吗?”
左非右说:“拿我跟他比?不公平!你没有常识!长得高与年纪不成正比!反而是我年纪大了,正在返老还童!”
姜森问:“你多大年纪了?”
左非右说:“假年纪,三十岁,真年纪,加一倍!”
姜森又问文祥道:“你们几位呢?”
文祥说:“我们是货真价实。”
衣红嗔道:“要不要再加上如假包换?难道你是来卖傻瓜的?”
大家都开心的笑了,室内气氛立刻轻松起来。
左非右问汤姆道:“你还在上学?”
汤姆说:“早就不上了,姜森说学校里学不到东西!”
衣红说:“你叫你父亲姜森?”
汤姆说:“不然叫什么?”
衣红说:“我们叫父亲或爸爸。”
汤姆不屑地说:“那早就不流行了!”
衣红温柔地说:“追求流行表示没有主见。”
汤姆得意地说:“我当然有主见,所以我追求流行。”
衣红说:“流行不流行,是你决定的吗?”
汤姆说:“那有什么相干?”
衣红说:“不相干,只是先有流行,然后才有你所谓的主见。”
汤姆说:“管你怎么说!我认为我有主见。”
姜森说:“孩子,礼貌一点。”
衣红说:“没关系,他说得不错,他是很有主见,只是不懂什么叫主见。”
汤姆不服气:“我当然懂!而且懂得很多。”
衣红说:“好极了,那我们聊一聊。”
这时杏娃悄声说:“他想去太空旅行。”
衣红便说:“我们来谈谈你最喜欢的话题,太空旅行。”
汤姆看了看姜森,说:“姜森不让我去。”
杏娃又说:“不!是汤姆的女朋友奥德丽反对。”
衣红说:“别骗我!是奥德丽不让你去!”
汤姆脸色大变,责问他的父母:“你们为什么告诉她?”
姜森忙说:“我们什么都没说呀!”
琳达也说:“真的,我们刚刚才认识他们。”
杏娃又说:“上个月,他和奥德丽曾偷别人的游艇出海,为了抢驾驶盘,两人打起来了。结果船翻了,被我们的救生系统救了起来,这事他父母不知道。”
衣红说:“汤姆,你父母什么都没说,但是我们什么都知道。比如说,你们借了别人的游艇出海,因为争着驾驶让船给翻了,记得吧?”
“什么?你们出海去了?”琳达急得大叫。
汤姆眼睛睁得老大,瞪着衣红说:“你是谁?”
衣红说:“我们无所不知。”
汤姆问道:“你知道上帝在哪里吗?”
杏娃说:“说在他口袋里。”
衣红笑着说:“上帝嘛,在你口袋里。”
汤姆吓得跳了起来,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精美的十字架:“我会被拘禁吗?”
杏娃说:“不会,上帝已经原谅他了。”
衣红重复了杏娃的话。
汤姆又说:“那我可以留着吗?”
杏娃说:“可以。”
衣红便说:“你留着吧,这是上帝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下次你什么都没有了。”
汤姆安心了,他闭眼默祷了一会,说:“你是上帝派来的吗?”
衣红说:“不!我们来自东方,东方人认为人和上帝是平等的,人只要努力,便可以成为上帝的一部分。”
汤姆大喜,急道:“真的?什么样的人可以成为上帝呢?”
衣红说:“在东方,我们称上帝为佛,其实是一样的。人人都有佛性,因此,什么人都可以成佛。”
汤姆说:“我知道,你说的是佛教。”
衣红说:“所谓的宗教,只是人在还不了解宇宙真实之前,一种追求真相的方式。上帝是凡夫俗子希望到达的一个象征,人必须不断努力,摒除生理、心理的障碍,只要功夫够了,就有机会到达那种最高境界。”
汤姆说:“我懂了,姜森就是这样,可是我不希望到那里。”
衣红说:“姜森并不想当上帝……”杏娃插嘴道:“姜森平常自命为上帝的化身。”衣红忙改口说:“姜森想当的,是上帝的化身。上帝不等于化身,就像你照镜子时,你不等于镜子内的影像一样。”
姜森想要反驳,文祥马上向他使个眼色,他才安静下来。
汤姆说:“那上帝是怎样的呢?”
衣红说:“祂是慈祥的。”
汤姆说:“姜森对我很凶。”
杏娃对衣红说:“姜森不凶,只是他被宠惯了,感受不同。”
衣红说:“汤姆,你有没有洗过三温暖?”
汤姆说:“有哇!各种花样都试过。”
衣红说:“你在冷水里,会不会觉得水冷?”
汤姆说:“刚由热水过来时很冷,久了就不冷了。”
衣红说:“假定热等于态度凶恶,冷代表态度和缓。你如果一直泡在热水中,是不会觉得热的,就像你父母如果天天打你骂你,习惯了就不会觉得他们凶了。”
汤姆说:“我不知道,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打我骂我!”
衣红说:“那表示你一直在冷水里,假如你身上溅到一点热水,你有什么感觉?”
汤姆说:“那会很烫的。”
衣红说:“答对了,你说你父母很凶,是因为你没有见过真正凶的人。”
汤姆说:“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呢?”
衣红说:“你是他们的孩子,你不懂事,他们不知道怎么办。平常你错了,他们能原谅就原谅。等到小错积成大错,他们急了,你就觉得他们凶了。”
琳达已经按捺不住了,掉着泪说:“你天天闹事,叫我们怎么办呢?”
衣红说:“汤姆,你喜欢听故事吧?”
汤姆说:“要好听我才喜欢。”
衣红说:“我们族里的老人说,三千多年以前,我们的老家原来在中国的黄河中游。有一年,族人见到几只蝗虫,你知道吗?蝗虫是一种专吃农作物的害虫,因为只有几只,没人理会它们。到了第二年,蝗虫更多了,还是没有人在意,因为蝗虫太小,一打就死了。第三年,大家发觉蝗虫老是飞来飞去,吃得又肥又胖,非常讨厌。有人捉了几只,用油炸来吃,又脆又香,大家都吃得很高兴。到了第四年,蝗虫满山满谷,不计其数。飞起来就像一团一团的乌云,把田里的庄稼都吃光了,把山上的草树也吃光了。”
汤姆听得有趣:“后来呢?”
衣红叹道:“没有庄稼怎么活下去?我们的老祖先只好迁到中国南部。自后,他们就订下了一个规矩:‘善小应为,恶小必除!’”
姜森感慨道:“三千多年前,我们美国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经验是需要时间累积的。我们以往太狂傲了,唉!是不是太迟了呢?”
文祥诚恳地说:“姜森博士,您小时候不也很顽皮吗?看看您现在!我们都在学习,包括杏娃在内。错了不算什么,只怕错过了机会。汤姆的事你们放心,他一醒过来,你们想拉都拉他不住。”
汤姆纳闷地说:“我早就醒了呀!只是我想做上帝,不知道从哪里做起?”
姜森和文祥异口同声道:“简单的要命,从扫地开始!”
~第三十五回翠华想像空山里~
真相查明了,克林威尔和温布敦果然与白衣长老勾结,打着姜森的旗子,却把他蒙在鼓里。黑金刚等人在会馆中找到大批资料及证物,要姜森前去会馆,共同验证。
黑金刚还查出另一条线索,要文祥等赶去苏活区的一个“艺术人世界”,找一位名叫纳金高的艺术家。
“‘艺术人世界’?是个公开场所还是行政区域?”文祥听得一头雾水。
“那里我知道。”汤姆说。
“找到以后呢?”文祥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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