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浪子
衣红说:“有什么例外呢?连做事做多了,像法兰德司那样,也是一种艺术。”
姜森说:“智慧的钻研就是如此,所有艺术的总合便是智慧。”
杏娃突然插口道:“那为什么师父不让我碰艺术呢?”
姜森说:“是吗?”
杏娃说:“当然是!”
姜森说:“大概是给艺术家留一条生路吧!”
衣红说:“我不相信,一定有别的原因。”
左非右念念不忘大周天锦囊,闻言便说:“修仙也是一种艺术。”
文祥说:“还是先做人吧!”
左非右说:“那当然,‘仙’字就是在山上的人。”
衣红问:“你真的想成仙?”
左非右说:“你难道不想成佛?仙与佛是相同的观念。那个大周天很可能就是《金刚经》的境界,我不过想多知道一点细节。”
衣红说:“成仙成佛都是缘分,时到自然成。”
左非右说:“正确,但是不用心追求,缘分也永远不会来。”
衣红说:“杏娃,你就告诉他吧!省得他魂不守舍的。”
杏娃说:“大周天在法蒂玛手中。”
衣红诧道:“怎么到她手上了?”
杏娃说:“是我给她的,萨赫丹逃走时,被法兰德司发现,他便追过去。萨赫丹法力差多了,又带着东西,当然逃不掉,刚刚逃回住所就被追到。只是两个人都误会了,萨赫丹以为掳的是衣红,法兰德司以为萨赫丹觊觎他的藏宝。没想到法蒂玛向她师父诉苦,而她师父莫瓦胡正是他们的大师兄……”
衣红说:“别慌,别慌,慢慢讲。”
杏娃说:“我没有慌,这么说好了,莫瓦胡、法兰德司和萨赫丹三人,都是真理教主亨利纽曼的徒弟……”
这下轮到文祥紧张了:“都是真理教主的徒弟?法蒂玛也是?”
杏娃说:“是的,我们刚刚才查出来。亨利本是一个催眠师,最擅长意识控制,他发愿要在各大洲收徒,每个国家一个弟子。莫瓦胡虽是大徒弟,但法力最差。后来亨利得到外太空的能力后,又收了北美洲的若杰……”
文祥更惊讶了:“若杰也是?”
杏娃说:“是的,第三位是亚洲的朱仁,第四位我们还没查出来,第五位就是欧洲的法兰德司,第六位是中东的萨赫丹,第七位也没有查到……”
文祥问:“怎么连你们都查不到呢?”
杏娃说:“可见亨利有多厉害了。总之,莫瓦胡听说徒弟被师弟欺侮,大为震怒,便到萨赫丹的住所兴师问罪。三人一见面,莫名其妙的就打起来了。我真不懂,人为什么那么喜欢打架,我怕他们把锦囊给打坏了,刚好法蒂玛在旁边,便悄悄塞到她身边。”
左非右又问:“那现在呢?法蒂玛在哪里?”
杏娃说:“她回去了。”
左非右好奇地问:“她知不知道那是大周天?”
杏娃说:“不可能知道,这种古词连中国人自己都不懂。”
左非右说:“可是你懂呀!”
杏娃说:“我是懂,但是别人没有这种观念,翻成巴西话也没有用。”
左非右有点紧张了:“那她会不会毁坏这个锦囊?”
杏娃说:“不会的,她相信你们会去找她,打算跟你们一块研究呢!”
左非右心上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下了,他舒了一口气,说:“好极了。”
杏娃说:“好什么?”
衣红说:“那大周天有下落了呀!”
杏娃说:“本来就在那里呀!”
衣红说:“可是左非右不放心呀!”
杏娃说:“为什么不放心?我一直都知道的!”
文祥插口说:“所以,杏娃现在所缺的还是判断力。”
衣红说:“有道理,我师父也说过,人如果没有判断力,即使成功了也是运气。”
文祥说:“要有判断力,又要先了解人性。”
姜森总算有插口的余地了:“谈了半天,这就是我们来此的目的呀!”
杏娃说:“可是,上次左非右的射覆只说了一半。”
左非右问:“我说了一半吗?”
杏娃说:“要不要听录音?”
左非右说:“不必了,只是我早忘了!”
杏娃说:“我记得,你说,易经彖词说:‘贞,丈人,吉,无咎。’象曰:‘地中有水,师,君子以容民畜众。’”
左非右想了想,说:“这些没有用,我还说了什么?”
杏娃说:“后来法兰德司就来了。”
左非右说:“现在我没有灵感。”
衣红说:“怎么会有这种事,你自己想过的,怎么会忘掉?”
左非右说:“我哪能和你比?我已经六七十岁了!”
杏娃说:“六十!而且我们已为你换了新皮层。”
左非右说:“好好!看在大周天的面子上,我讲,我讲!从卦的角度分析,师卦之错卦为同人,地错为天,水错为火,地水之错便是天火,天火为同人卦。再若用互卦,则得地雷复卦。以形象来说,坤可以代表地,也可以代表仓库,水代表圆形物。
“再以爻所代表的性质来定义,阳爻代表坚硬,阴爻柔软,我们要找的是纸张,那就是柔软之物。在错卦中,柔者在下在中,其余都是坚硬的结构。若以互卦为材料,盒子不是玉石,就是木材。
“总而言之,若是要找纸,那是在一个仓库的一个木盒子当中。”
衣红问:“说完了?”
左非右说:“说完了。”
衣红说:“天下这么大,到哪里去找这个仓库?”
左非右说:“我怎么知道?”
衣红说:“你不知道?不是你在射覆吗?”
左非右说:“我是射了呀!只是不知道射中没有?”
文祥说:“算了吧!这样凭空乱射,不如我们扮演福尔摩斯。”
姜森问:“福尔摩斯是谁?”
文祥说:“他是一个着名的侦探,凭一张纸就能推断出其中所有的体用因果!”
姜森大笑,说:“我记起来了,不二老人在自传中说过这个笑话,这是个英国人,音译应该直翻做荷姆司,多半原译者是个广东人,发音很奇怪。”
左非右不信:“真有这种人吗?”
文祥说:“管他?说不定就是你呢!来!我们来推理吧!”说完,他把那几张画纸平铺在桌上。
大家都同意,应该把范围缩小到最后三张。这三张也各有特色,第一张最乱,作画的人好像是生气时,拿铅笔连续画圈圈。风不惧耐心地跟着那些线圈追踪下去,只是时日太久,有些地方模糊不清。大体说来,可以肯定是一笔画到底的。
第二张也是一笔到底,很明显地,线条较第一张少了许多。此外,这一张还有些不连续的线段,其实第一张也有,只是这张更为明显。
第三张就完全不一样了,很明确地有两个并列的金字塔形。两个塔都由一些乱七八糟的线条组成,这些线条完全不像一个会画画的人画出来的。
“至少有一点我能确定。”左非右说。
衣红说:“我还有三点哩!”
左非右说:“我的一点很容易理解,这三张不可能是不二老画的。”
衣红说:“我认为这三张分别有不同的信息,而且有序列关系。”
姜森说:“我猜第三张代表家庭。”
衣红问:“家庭?为什么?”
姜森说:“你看,两个金字塔,不象征着夫妻吗?中间那个小点是他们的儿女。意思是说,在家中。”
衣红摇摇头说:“不可能,卜娜雅的丈夫跑了,又没有儿女。”
姜森说:“可能她在设计时没有想到这一点。”
衣红说:“那就表示艾洛伊莎没有智慧,不二老不可能爱上她。”
风不惧忽然兴奋地说:“会不会是在两座金字塔中间?”
姜森摇头说:“两座金字塔中间?就算我们知道是哪座金字塔,两座塔之间的距离就有好几公里!”
杏娃说:“根据资料,艾洛伊莎没有出过国门。”
左非右说:“杏娃,你也在猜?”
杏娃说:“寻找资料,人人有责嘛!”
左非右说:“那你总看得到吧?”
杏娃说:“不管用,我的视觉系统只能辨识已知的事物。”
左非右问:“怎么说?”
姜森解释道:“视觉辨识有两种,一是与已知的常识库比对,如果找不到,便需要学习,这时要有懂的人教导。另一种是由基础的线条组合开始辨识,藉着对线条的分析和归纳,可以得知物体的体用关系。对生命体来说,亿万年演进下来,有很多图形已经成为先天的辨识讯息,在短期的学习适应后,就能得到体用关系。可是,电脑目前只能靠特征比对,这种方法效率很差,只能应用在既有的资料上。”
左非右说:“那她可以利用分析归纳呀!”
杏娃说:“师父说我要有判断力以后,才会分析归纳。”
左非右说:“那你在这些线条中,找不找得到已知的事物呢?”
杏娃说:“当然找得到!”
左非右说:“那就找呀!不是人人有责吗?”
杏娃说:“可是我找到的你们都找到了呀!”
大家没想头了,杏娃体贴地在房中拉起几张吊牀。左非右和姜森马上躺上去,左非右还大大宣传:“真舒服,这样灵感多多。”
文祥苦苦地捧着那两座金字塔,在房中来回踱步,衣红伏案冥想,风不惧则用手指着,仔细跟踪那些弯来扭去的曲线。吊牀上那两位,刚刚赞颂了一番,这时已一唱一和地咍台入眠了。
听到此起彼落的鼾声,衣红一颗心专注不下来,抬头见他们力尽筋疲,也不忍心诃责。眼前一个影子又晃来晃去,把灵感都赶跑了。她对文祥说:“文哥!别走来走去了!三晃两晃的,把我都搞糊涂了!”
哪知文祥却若有所悟,说:“你说什么……是三或是二?嗯……当然不是二,不是二就是三了,如果是三呢?”
衣红觉得有趣,接口道:“如果是三,就代表数字!”
文祥兴奋地拍手大叫:“对了!对了!红妹,你真是天才!”
他这一叫,把牀上两个人的睡虫都驱走了,大家围过来。衣红说:“快告诉我!我是什么天才?”
文祥说:“盒子!”
衣红说:“我是盒子天才?”
左非右问:“什么叫盒子天才?”
文祥说:“我是说盒子!Box!盒子!”
姜森懂了:“你是说纸上的密语是Box?”
文祥说:“是!Box!正好是三个字母!”
姜森还是不懂:“怎么说?”
文祥说:“你打横看就不会被金字塔搞混了,这是三行大同小异的线团。最右侧是两团,为了要使它像金字塔,所以带了三角形,“两团”代表数字二。中间分成三组,上下各有七团,就是你看到的丈夫、妻子,中间还有一团小孩,共是十五团,代表数字十五。最左边分两组,上下各十二,为数字二十四!若以英文字母来看,第二位是B,第十五位是O,第二十四位是X!”
左非右问:“艾洛伊莎是巴西人,为什么要用英文?”
文祥说:“我猜这就是她体贴之处了,来人懂英文的机率大于懂葡萄牙文的。”
姜森兴奋地说:“好极了,再来看这一张有几个数字吧!”
衣红说:“杏娃,能不能把这两张放大?”
杏娃说:“没问题。”
这一放大十多倍,就看出第一张在胡乱涂鸦的笔迹上,有着间断的、重复描绘的痕迹。而且是很有规律地由左向右,正是英文书写方向。
衣红立刻说:“杏娃,你能不能把不重叠的线段消除掉?”
杏娃说:“没问题。”
果然,剩下的线段就成为:St
F a ci co
h rc ,现在相当于英文字谜了。
不到几秒钟,姜森就解出来了:“是St. Francisco Church萨市最负盛名的圣芳济教堂,就在上城的教堂广场。”
众人兴奋无比,可是再看第二张,竟然是更加凌乱的断点。
又绝望了,衣红说得不错,每张都有不同的方法,这又是什么方法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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