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浪子
巨灵指着钱昆身后四人道:“尔等莫非那都天鸟箓里扫地的四个白痴?叫你们低能儿应该当之无愧吧?”
钱昆道:“亏你修为千年,岂不知材有上材下材,人有大智小智?细材弱智者实乃修为不足,只要方向正确,努力不懈,未来必成上材大智。彼四人入门不久,自当由扫地开始,心性坚凝,再上层楼,较汝之急功近利强过万倍!”
巨灵说:“有理无理都任你说,想当初,老夫与元始老道同属昊天门下。只因老夫已参透日月精华,神通广大,不耐那聚点滴成瀚海的死功夫,所以另起门户。元始老道脑筋死板,不知变通,千万年来守着昊天不放,致有今天的虚位。
“这种马屁功夫,老夫不要也罢!事到如今,尔等晚生后辈,若有真才实学,果能羞辱老夫倒还罢了,若要凭这些平凡虚空无名之徒,狗仗狐威,不值老夫一哂。”
那瘦子说:“算你有眼光,贫道名空,又名不三,专门扫尔之空名。”
胖子说:“贫道利空,又名不四,曾为你去利。”
歪腿说:“贫道权虚,又名乱七,曾为你削权。”
瘸脚说:“贫道势虚,又名八糟,是尔之榜样。”
巨灵哈哈大笑,说:“可怜的昊天,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连几个手下都人不像人,名不像名。”
不三叹道:“难怪有人终其生死抱着空名不放,原来你修炼千载,始终还搞不清什么是人,什么叫名。”
巨灵说:“倒要请教一二。”
不三说:“你放的青光,有名没有?”
巨灵说:“当然有名,那叫巨木灵光。”
不三摇头晃脑说:“啊!我懂了,原来你不是人!你既不是人,为什么瞧不起自己的本来,偏想做人?”
巨灵恨声说:“我当然不是人,正因为元始天尊那牛鼻子偏心,让人类享尽荣华,却让我辈牺牲奉献,如今我正是为生命界报仇!”
不四说:“哥呀!这厮不过是东胜神州的一棵狐尾松,昊天御命,叫他负责地球生态,他弃职潜逃,还有这么多说辞。”
巨灵说:“弃职潜逃?你不见人们为了私欲,把我的子孙都砍伐一空!”
不四说:“你有利人类,人砍了树来用,正是利空呀!因果相循,人类报应还在后头。你怎能反过头来,倒果为因呢?”
巨灵说:“老夫苦修千载,就为了这点权势!人若负我我必负人!”
权虚驳道:“错!错!错!权势是虚假的,不论什么东西,多了便构成权势。水多了有水权;火大了有火权;木聚集成林,当然就有木权!可是人也多了呀!世事分分合合,多的也会变少,权势晃眼就消逝了。”
巨灵不服,说:“正因如此,趁着有权时好好利用!”
势虚插口说:“善用权者,有势万年。薰天野火片时就烧光了,漫地洪水不久也会退去,不过是一时片刻的幻象,何苦来哉?”
巨灵说:“别给我饶舌,你们既是上清门下,总有些道行吧!咱们不妨大战三百回合,我输了任你们处置,否则别怨我无情!”
钱昆接口说:“正是!要是你通情达理,也不会有今天!既然要见真章,贫道正好执行师命,好歹让你知道天高地厚!”
巨灵说:“有道是好汉架不住人多,你们五个打我一个,岂非坏了令名?”
钱昆笑道:“杀鸡焉用牛刀,我一个人就够了!”
巨灵说:“这样吧!让他们四个一起上,只别怨我老欺少!”
钱昆道:“说得也是,我有师弟在此,正好叙旧,你们去玩玩吧!”
巨灵见钱昆说得轻松,知道讨不了便宜,但他早有对策,便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辈动起手来恐伤无辜,不如上遥天去大战一场!”
不三摇头说:“钱师兄,师尊有命,我们不得和他动手。”
不四也摇头说:“哥呀!不动手怎么打呀?”
钱昆说:“师尊是怕你们不知轻重,误伤了他,落得一个破坏生态的罪名!放心吧,你们不要伤他,让他领教一下上清子弟的真实功夫就行了。”
话未说完,但见乱七身形一晃,一个“飞云掠影”,就从巨灵两丈高的头上飞越过去。八糟也不迟疑,来个“拖泥带水”,一时间尘土翻滚,巨灵脚下乱成一团。
巨灵不禁笑出声来,问:“这是什么功夫?简直是乱七八糟嘛!”
那乱七一听,楞了一楞:“是呀!乱七、八糟,那不就是我们兄弟吗?”
八糟说:“哥!他说的乱七八糟才是乱七八糟!上!”
这乱七八糟一出手,果真场上一场混乱,完全分不清敌我。
不三见势虚兄弟上了手,更不甘寂寞,立即猱身而上,在巨灵腰间摸了一把,扯下一块布条,瞬间折回。不四也不假思索,随手将那布条打了个结,绕过巨灵正面,快如旋风般又把布条系在巨灵腰间。
人人看得眼花撩乱,不过眨眼的时间,不三、不四、乱七、八糟已经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面带得色。
巨灵不明所以,问:“这是上清所传的神通吗?”
不三说:“不是,这是我们两国的老二奇迹!发明创新太辛苦了,依样画葫芦多简单,马上有成效。”
巨灵纳闷道:“什么成效?”
不三说:“这叫来料加工,大爷们有,我们也有。”
不四说:“我这叫出口创汇,谅你也不懂!”
巨灵叹了口气,说:“竖子无能,在上清门下学道,只会这些不三、不四的雕虫小技,不怕丢了上清的颜面?”
不三说:“这是通天教主教的,我们还是喜憨儿模范生哩!”
不四问:“哥呀!谁是通天教主?不是叫老大哥吗?”
乱七说:“没错,我们加工出口,繁荣了经济,也壮大了土石流!”
八糟说:“哥呀!我们是来打仗的吧,快杀上去呀!”
巨灵点点头,自言自语道:“难怪!难怪!天地不是一天形成的,由无知无识无灵的物界,一步一步修炼成人,要过多少难关啊!又要由无知无识无神的人界,进修为神,岂止千年万载?老夫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那一端,空虚四兄弟略事商量,各自站立一角,齐喝:“根留身边,戒急用尿!”八手八脚同时舞动,一道精光闪射的霹雳自空而降,堪堪打到巨灵身前。
巨灵正在沉思,这一阵爆炸,声音大威力小,只是平空掉下无数花花绿绿的纸张,和湿漉漉的一片,他吓了一跳:“这又是什么?”
空虚兄弟齐道:“空包弹!”
巨灵怒道:“老夫何等人物,岂能跟你们玩这些儿戏?来来来!我们到遥天一见高下,免得沾污了众人的法目!”说罢,一道青光直穿上方光幕,呼啸而去!
空虚兄弟大出意料,不三道:“钱师兄!他是不是怕我们,逃走了?”
钱昆对这四个宝贝师弟是好气又好笑,师父说众生平等,所以不拘资质,收了这四个弃儿。几百年来,他们常识没有,倒难得修成了一些法术,无时无刻不想炫耀一番。刚才一看,真如妖孽所说,不过是些儿戏吧了!
好在钱昆成竹在胸,他又有事对左非右说,便说:“去呀!快追去!我就来!”
四兄弟巴不得有这句话,立刻身形一闪,晃眼不见。
在空虚兄弟与巨灵斗法时,左非右已经看到钱昆,他欣喜万分,立刻把文祥等一拉,迎了上去。
钱昆问:“师弟可好?”
左非右说:“我们只是虚惊,但不知衣红、法蒂玛她们如何?”
衣红与法蒂玛托庇四法王身后,倒是毫发无损。这时也走过来,相互见礼毕,钱昆说:“这孽障事小,倒是与他同堕凡尘的若梦师妹,至今尚未查出下落。”
左非右急道:“这孽障就是从大周天逃出的精灵吗?”
钱昆说:“正是,愚兄承师父施恩,这些时日在空虚四兄弟护持之下,如今法力已复。师父严命,救回师妹是首要任务,但不得借助他人的力量。你既在此,定知那孽障的所作所为,可有任何蛛丝马迹?”
左非右说:“我们也是刚到,这里情况一概不知。”
衣红想了想,说:“记得左哥说过,令师妹是和一个婴儿同时离开都天宝箓的。如果那个婴儿就是先前那位青色巨灵,令师妹应该就在此间才是。”
钱昆摇头说:“空虚四兄弟早奉有师命,一直埋伏在妖孽巢中。老妖遁回时,并未见到师妹同行。后来老妖曾赴月球等处,最后来到此间。四兄弟虽为我护法,但如有师妹下落,他们一定最先知道。”
衣红说:“左哥何不算上一算?”
钱昆说:“那倒不必,师妹是仙道中人,遭此魔难,是罪有应得,师尊是在考验为兄的修为。现在我才理解,真要修成大罗金仙,法术只属入门,就像空虚四兄弟一般,其实道行道理才见真章。师弟你看,像你们几位,神光湛然,已无需道术了。”
衣红笑说:“钱师兄过奖了,你没见到我们刚才在魔光妖火下,躲躲藏藏的蠢相。我倒是认为有了法术神通,就少受好多罪了。”
左非右笑说:“口是心非!前些时你才说要学道不学法!”
衣红说:“我是心直口快,一个时候有一个时候的需要,说说罢了!”
这时,那四兄弟已随巨灵远去。钱昆说:“我要赶去协助师弟们,他们正是无道有法,经常没有判断力,把好事搞糟!看来这里情势未定,可能还有事端。我且留下一道护身锦符,可保你们平安,待我先收拾妖孽,咱们再一同寻找师妹的下落。”
钱昆去后,衣红见四法王抱着杏姑,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大法王早已苏醒,见到巨灵与四兄弟的混战,原来依仗的磁场,竟是如此不堪!
再一环顾周遭的景象,触目惊心,他呆呆坐在地上,灰心丧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场中诸人一个个惊魂甫定,呼亲唤友之声处处可闻,凄惨之情溢于言表。
衣红走到四法王面前,查看杏姑的气息。见她人中紧闭,面色淤青。衣红原通推拿之术,便着四法王将杏姑平放在地,双手捏着杏姑的合谷穴,左推右揉,过了半刻,又按捏杏姑的人中。
这样一再反覆,过了一会,杏姑气色渐转,呼吸平畅。衣红早已累得一身是汗,对四法王说:“快找点清水来,她喉咙有痰,要清理一下。”
四法王以杏姑为重,而且早就见识过衣红的本领,这时情况很乱,敌我未明。但为了杏姑,他自是欣然从命,起身找水去了。
这时杏姑悠悠醒转,见一位姑娘扶着自己,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了。”继而一看,眼前天翻地覆,宛非原先模样。杏姑不禁大吃一惊,挣扎坐起,向面前这位姑娘问道:“这是哪里?”
衣红一见杏姑,心中就爱之不已。想想文祥也真有福气,这等人物也给他遇上了,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让贤便是,谁在意那个本来就不存在的名义?
等杏姑睁大了明亮的眼睛,茫然四顾之际,衣红那促狭的毛病又油然而生:“你不知道吗?这是鬼门关。”
杏姑问:“什么鬼门关?”
衣红说:“人在生死之际,一定要过一道关隘,要么做鬼,要么做人。阎王爷会出一道题目,答对了回头做人,否则就要做鬼!”
杏姑叹口气道:“唉!何必这样麻烦?我宁愿做鬼。”
衣红说:“哪有这么简单!人人想做鬼,鬼界不是鬼口爆炸了?”
杏姑说:“那我选做石头,做泥土,鬼也不做了。”
衣红说:“那也由不得你!”
杏姑怀疑地望着衣红,说:“你是谁?怎么懂得这么多?”
衣红说:“我是阎王爷的助理,你告诉我最切身的心事,我可以帮你解决!”
杏姑摇摇头,说:“不是我不相信你,人间有些事是不可能解决的!”
衣红说:“奇怪?你怎么会这样说?”
杏姑说:“有人是爸爸,有人是妈妈,有人是儿子,有人是女儿,有人是男,有人是女。人为什么这样麻烦呢?为什么一定是男是女呢?你能解决吗?”
衣红望着杏姑,半晌答不出话来,是呀!这不是修道的目的吗?这种话居然由一个纯洁无知的少女口中道出!衣红心头一热,便说:“老实告诉你,我叫衣红,我们在修道,目的就是回归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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