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浪子
亡命四窜。
“这是什么景象?至少我没有见过!”文祥说。
衣红指着右侧说:“你们看到的是不是和我看到的一样?”
文祥问:“你看到什么?”
衣红说:“一大堆怪物,以及一个片头,导演是佐佐木,编剧是平和谦二。”
文祥说:“那我们看到的相同。”
左非右也说:“应该不是错觉吧?”
衣红说:“那不是我们在太空船遇到的两个宝贝吗?”
文祥说:“开玩笑!你怎么记得?”
衣红说:“我是小人物,专记小事。”
突然杏娃插口说:“是我叫衣红看的,也是我提供的素材,叫佐佐木制作的。”
衣红说:“原来你才是缺德鬼,专做缺德事!”
文祥莫名其妙:“杏娃!是你吗?你也来了?”
杏娃说:“哪次我不是和你们同在?”
衣红说:“先前你在哪里?”
杏娃说:“我们忙得要命,这里的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文祥说:“这是奇门遁甲!”
杏娃说:“有什么稀奇?我还可以遁乙哩!”
钱昆听不见杏娃的声音,刚才他看到那些怪物,已经有些怀疑,这时更相信文祥神智不清了:“文兄,你在跟谁说话?”
文祥忙解释道:“我们的电脑。”
钱昆想起杏娃:“是杏娃吗?”
文祥说:“是的,她以为她是人,把我们都当作朋友了。”
杏娃大叫:“文祥!我才不屑做人哩!”
衣红也大叫:“做人有什么不好?”
钱昆听不到杏娃的对话,忙说:“千万镇摄心神!不要走火入魔!”
左非右知道钱昆误会了,解释说:“师兄,你不知道,杏娃可以跟我们大家沟通,我们把她当作自己兄弟姐妹一样!”
钱昆说:“杏娃能说话,但未必是人。”
左非右辩白说:“不,她是人!”
钱昆说:“你是说,她和那老魔一样?”
左非右知道,钱昆一定很难相信:“不,但是也差不多!”
钱昆以为大家神智不清,急得从怀中掏出一个信符,用手一比,一道金光闪过,但面前状况依然。衣红还在和杏娃争辩,其他四人则静不出声,争听好戏。
衣红说:“我不跟你争了!钱兄已经急得要发疯了!”
杏娃说:“我也不跟你争,有道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衣红说:“伤的一定是你!”
杏娃说:“是你!”
左非右怕钱昆走火入魔,慎而重之地把钱昆拉到一边,说:“师兄,真的不骗你,杏娃已有灵智,而且与人无殊。她可以在我们耳朵里,同时对我们五个人讲话,只是外人听不见而已。”
钱昆越听越糊涂,他当机立断,急忙掏出急救的令旗。左非右见了,大叫:“你们快来,钱师兄要用求救旗了!”
风不惧一个箭步赶过来,捉住钱昆的右手,左非右则一把抢过旗子。
文祥忙叫:“钱兄,这不是幻境!旗子不可轻用!”
衣红也说:“杏娃,快想想办法!”
杏娃把声音放大,说:“钱昆!我是当局,当局就是我!上个月你还问过我朱雀洞在哪里,我坚持十一月四号才能赴约,记得吧?”
钱昆被左非右及风不惧左右夹住,再听电脑一表白,他完全相信自己疯了,大叫一声:“师兄呀!小弟道行不够,快要疯了,你快来救我呀!”
衣红忙说:“钱师兄,你想想,如果你神志不清,你师兄能救你吗?”
钱昆说:“据我的经验,我当年迷于学医,连师父都救不了!”
衣红说:“那就是了,能记得这一点,表示你神智还很清明。”
钱昆怀疑地说:“怎么可能?你们都说电脑变成人了!”
衣红说:“那狐尾松也能变人,是吧?”
钱昆说:“狐尾松有生命呀!”
衣红说:“你说说什么是生命呢?”
钱昆冷静了一点,说:“生命是能量连续的变化!”
衣红说:“那地球有生命吧?宇宙有生命吧?”
钱昆说:“有!”
衣红说:“所以,电脑也有生命!”
钱昆清醒了些,说:“那为什么我会看到幻象呢?而且和你们看到的一样!”
衣红说:“因为那不是幻象!”
钱昆问:“那怎么会出现在景门中呢?”
衣红说:“是电脑截取到的讯号,因为与我们的工作有关,所以传过来了。”
钱昆思前想后,终于想通了,不觉面红耳赤,羞愧地说:“真对不起,这奇门遁甲实在利害。我作了不少准备,还带了师父的护符,还是不能幸免。”
左非右说:“师兄是好心,都是自己人,请不要介意。”
文祥对杏娃说:“杏娃,这种下三烂的影片,你传过来做什么?”
杏娃说:“你记得那个玩具模型吗?”
文祥问:“什么玩具?”
杏娃说:“那个地球模型呀!”
文祥问:“怎样?”
杏娃说:“这叫配套包装呀!”
衣红也不解:“配套包装?”
杏娃说:“记得人类议会吧?!”
衣红说:“人类议会又怎样了?”
杏娃说:“有议员看了这部影片,已经提出弹劾我们的动议了。”
文祥吓了一跳:“弹劾?”
杏娃说:“是的,有人说我有阴谋,要毁灭地球!”
文祥说:“那和这部影片有什么关系?”
杏娃说:“有人看了模型还不相信,但一看完影片,就认为严重得不得了!”
衣红便对钱昆说:“钱师兄,这事非常严重,我们得回去了解一下。”
钱昆说:“我们可以快些,但一定要走完全程!”
当下钱昆驾起遁光,按照各门的口诀,绕来绕去,通过杜、休、开门后,来到惊门。见空虚四兄弟背对背面向四方,围着若梦的借体杏姑,她这时已神智不清,昏昏欲睡。若梦身边是木中人,他左臂已折,血迹斑斑,右臂勉力护着若梦,几已难支。
四兄弟面对着十一个鬼兄弟,那些鬼架设了各式轻重现代武器,向四兄弟猛攻不休。空虚四人空有法力,不知变通,神通变成一窍不通!
小大人这时又射了一颗破甲弹,权虚似乎已领教过,不敢硬接,喝一声起,四人堪堪由弹头上跃过。甲弹击中石壁,轰的一声火花四冒,碎石崩溅。
黑心人见状哈哈大笑,又是一束激光射来,名空忙扯下一把头发,往前一丢,化做一面盾牌,被那激光烧得臭气薰天,黑烟满布。
钱昆一见大怒,张手一扬,祭起乾坤袋。一阵狂风自墙角卷起,几个鬼怪被卷成一束。四下里鬼声啾啾,夹杂着暴呼怒骂之声。
空虚四兄弟看看支持不下了,一见钱昆赶来,名空首先大叫:“师哥!那是什么妖法?怎么不受我们控制?”
钱昆等忙赶过去查看伤患,他说:“我不是一出手便制住了么?”
势虚略通医术,他对钱昆说:“我来照顾他们!”便为若梦及木中人接肢疗伤。
名空说:“不公平!你那是绑人,我也会。”
钱昆说:“既然会为什么不用?”
名空说:“没有人叫我用呀!”
钱昆说:“命都快没了,还等别人叫你?”
名空得意地说:“当然!我们是听话的孩子!”
钱昆好气又好笑:“如果我来晚了呢?”
名空说:“不可能!你不是来了吗?”
钱昆只好笑笑,连师尊亲自教导,这四个活宝都抓不到主题。在都天宝箓里,工作固定,千百年如一日,倒颇能胜任愉快。凡间世事本就瞬息无常,让他们保持纯真算了,免得回天上去污染了仙域。
木中人一醒来,立刻问:“若梦仙子呢?”
若梦听到有人唤她,突然惊醒,一时两个灵魂交错重叠,神思茫然,她问:“这是哪里?我又是谁?”
木中人连忙施法,先稳住杏姑,再对若梦说:“是我,记得吧?”
若梦定神凝视,有如恶梦乍醒,哭道:“我师哥来了!我不要回去!”
权虚也凑过来说:“小师妹,你是附体在一个姑娘身上,不要怕!”
若梦见四兄弟都在场,钱昆也在,她坚定地说:“我已经下到凡间,就算师父亲自来,我也不回去。”
钱昆说:“这事慢慢再谈,你不回去也没有关系。但目前身处险地,连老魔……”他自知失言,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木中人顺口说:“钱兄,叫我木中人就好!”
钱昆点点头,继续说:“木兄也身受重伤,我们先出阵再行商量。”
木中人说:“敌人非常厉害,我方才到处找你,没想到那几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法力这么高强,我的神功居然抵挡不住!”
左非右插口说:“那都阳十一鬼并无道术法力,他们使用的是现代武器,对物质界极具效用。”
钱昆突然想通了,便说:“是了,师父锦囊中曾经提到。我辈所修之道术,是以人的精神状况为主,身体的变化为辅。而当今的技术,是以物质状况为主,人的精神变化为辅。故应避开物质对抗,而以人的感受为手段……”
木中人说:“怪不得!现在人世变得太快了!以往我自以为天下无敌,不料这次处处受阻!看来还是待在天上轻松些。”
若梦急了:“什么话?你想回去?”
钱昆说:“师妹不要急,由刚才这件事,我才想起师父留言中曾说师妹当合二为一,复体重生。我一时误会了,焦急异常……”
名空插口说:“我绝不让小师妹和这个妖怪合二为一。”
利空说:“我也反对!”
钱昆说:“师父所说的合二为一,指的是师妹占用了别人的身体,应将两个灵魂合为一体,然后重新修炼。”
权虚问:“怎么合二为一?”
钱昆说:“灵与体本非截然划分的,更何况体生之初,原无灵魂,及后投生者众,众灵交集。所以人必须修炼,先要克己归一,往往以数十载之功,还未必能聚。在众灵之中,若有修者复体,尚要等到体清灵纯才能修仙。是以世事愈繁,人心愈乱,就因初生之时,一体之中多灵交杂,故而问题丛生。”
左非右说:“师兄所言甚是,心理学家认为人有多重性格,想必原因在此。”
钱昆说:“正是,为兄转生多世,一直受此困扰,故心愿庞杂。直到前次师弟问我错在何处,愚兄突然发现心上有多个灵魂分据,各不相让。最后专志于一,那想学医的、想成仙的不得不弃我而去,最后选择了追求人生真理,才有今日之我!”
左非右说:“师兄能为小师妹合灵吗?”
钱昆说:“如今愚兄方知,师尊所交下的任务正是这个。愚兄修炼时茫然不解师尊原旨,其实那合灵之法尽皆通晓,且看愚兄行法吧!”
说罢,钱昆令若梦闭目盘坐,空虚四兄弟背着她各据一角以护法。钱昆坐在若梦正前方,木中人、衣红、文祥等人则在一侧旁观。
钱昆口中念念有词,双掌合什,前后搓动。若梦颇似不耐,屡欲睁眼起身,但似乎在一股莫大的力量压制下,动弹不得。良久,钱昆突然起身,大喝一声,双掌同时向若梦头顶一按。只见她“嘤”地哼了一声,萎顿倒地,瘫成一团。
钱昆也不加理会,回到原位,继续打坐。
不一会,若梦睁开双眼,一见众人,往事历历,已经了然于心,起身向大家行礼道:“小妹若梦,前生又名杏姑,今前缘已了,尚祈诸位师兄多多扶持。”
众人大感欣慰,尤其是木中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衣红见若梦东张西望,知道究里,便到她身旁,温婉地说:“姑娘请不必担心,令姐已随四法王回去了。”
若梦问:“回去?回到哪里去?”
衣红说:“这事说来非常复杂,待会再告诉你罢!”
钱昆催道:“我们赶快出阵,否则还有变化。”
说罢,钱昆带着众人直出惊门,回到大厅。
厅上只有朱仁一人,他正在惊门的石桌前搬弄那几块令牌。乍见众人,他大惊失色,劈头就问:“我那十一个徒弟呢?”
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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