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浪子
!”
文祥说:“有个和尚?在哪里?”
桃姑说:“管他什么和尚,我对和尚没兴趣。”
文祥说:“和尚总有徒弟吧?”
桃姑懒洋洋地说:“和尚的徒弟?那不是小和尚吗?更没兴趣。”
文祥又追问:“你虽然没有兴趣,总知道和尚在哪里吧?”
桃姑嗔道:“你这个人,放着如花似玉的美女不顾,尽问和尚干嘛?想出家?”
文祥说:“我有个朋友出家了,我想知道她在哪里。”
桃姑笑道:“行,我们去山洞细谈吧!”
文祥说:“去山洞做什么?这里多好!”
桃姑略带羞意地钻进文祥的怀里,说:“怎么?你喜欢来双的?”
文祥感到浑身酥酥软软的,又亢奋难熬,他有些把持不住了。有何不可呢?这几个姑娘无一不是上上之选,看来也不会有后续的责任,发泄一下不很好吗?眼看桃姑星眸半睁,朱唇微吐,满面饥渴难耐之状,文祥心灵突然一震。
性是什么?一种原始的力量,为了传种接代,原是无可厚非。如果不为生殖,那么性只是阶段任务达成后剩余的累赘。就如同以往盖房子时,必须先搭鹰架,否则便无法层层向上建构。等房子结构完成,鹰架就成为累赘,还要费事地一层层拆掉。
人生的责任,在最初必须一代一代地传承,逐层累积知识。显然知识就是大楼,从第一层筑起,等于文明的进程,盖大楼所需的鹰架就相当于性。现在,知识的高楼已经建妥启用,我们这一代已经把人类的知识双手移交给电脑了。至少对人类而言,大楼没有再盖的需求,鹰架更没有保留的必要,人类却仍受制于性,就显得非常无奈了。
当然,未必人人都有理智,也有倒果为因,把鹰架当作主体的。然而文祥自命为看透人生的人,生死都能置之度外,偏偏一个情关没法渡过,一个欲关也摇摇欲堕!难道人就是这么不争气?永远撕不下动物的标签?
不!至少在这个宇宙中,还有少数人不甘做遗传的奴隶!
文祥下定决心摆脱这种奴性,他把桃姑推到一边,顺口说:“这里好热。”
桃姑正当情趣横生之际,这一推令她楞了一下。回头见杏姑在一旁望着月亮发呆,她慵懒地笑着说:“怎么?真要吃羊肉双拼?”
文祥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才问道:“大法王你熟吗?”
桃姑发觉情况失控了,不高兴地说:“管大法王做什么?”
文祥说:“因为大法王已经被送到金星监狱去了!”
桃姑大惊:“谁说的!”
文祥说:“我亲眼看到的!”
桃姑花容变色,叱道:“你是什么人?到底来做什么?”
文祥说:“我来找被法王绑架的人!”
桃姑翻身爬起,回头就逃,嘴里高呼:“杏姑!讯号!”
文祥正要去拉桃姑,只听得“嗖”的一声,一道火光突然冲天而去,到了上空即连爆三响。桃姑已经逃出十公尺外,那一头杏姑刚发完讯号,正要逃走。文祥不及思索,一个箭步纵身便向杏姑扑去,立时将她压倒在地。
文祥已十分确定这三个人与人质有关,这条线索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只是他从来没有捉过人,也不知应该从何处下手。平白压着一个不断挣扎的身躯,文祥也急了,除了使劲把她压住外,一时间也手足无措。
杏姑身材娇小,力气也小,她拼命想翻过身来,又发觉自己已被文祥压住。她拳打脚踢,还是不能挣开,最后只好用劲在文祥左臂咬了一口。文祥负痛,用头把杏姑的头别在一边,身体还是没有移动。
两人就这样相持了一会,文祥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杏姑则是芳心忐忑,见文祥并无后续动作,猜不透他到底要干什么。最后两个人都累得满身大汗,杏姑在下面委屈地说:“你……你到底要怎样嘛……”
文祥尴尬不已,说:“我……我只希望你留下来,不要逃走。”
杏姑嘟嘴说:“天下哪有这种留人的方法?”
“那你答应不逃走?”
“你得先答应不欺负我!”
“我保证!”
“你得发誓!”
“我发誓!”
“好吧!我不逃,老实告诉你,如果你毁了誓言,小心我下蛊!”
“下蛊?”文祥霎时放开了杏姑,他想起左非右的大头。
“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苗人会下蛊?别以为我和姐姐一样!连法王那么狠的人都没敢碰我一根汗毛!”杏姑也坐了起来,眼角瞟着文祥。
“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好说,那刚才你是在干什么?”杏姑神情自若地玩弄着衣角。
“我刚才?”文祥脸红了,说:“那实在是不得已,我不知道怎样请你留下来,只好压住你!”
“你可是发过誓的。”杏姑说。
“真的,我不会侵犯你。”文祥有点心惊。
“不要以为我好欺负!刚才你的动作就是侵犯。”杏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文祥急着解释。
“你没有?可是我有!”
“你有什么?”
“我有下蛊!”
文祥忘不了左非右的惨剧,一听到被下了蛊,顿时一阵晕眩,猛感到左臂一阵麻痛。他扭头一看,幸而恒温衣质地坚韧,并没有破损。他揉了揉左臂,除了麻痛的感觉外,没有什么异状。
杏姑叹道:“唉!你们这些男人!我姐姐哪点不好?”
文祥觉得被冤枉了,他一正颜色,说:“杏姑娘,我不怕死,我认为自己早该死了。只是现在身负一个任务,请容许我先完成任务,我便死在你的面前……”
杏姑忙捂住文祥的嘴巴,红着脸说:“别谈什么死不死的,我是个明理的人,你只要好好解释,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那样……欺负我?”
文祥懊恼地说:“我不该喝酒的,不过,我没有醉。老实告诉你,我已经十几年没有接近异性,我不认为我是性的奴隶,我要保持头脑清醒!”
“所以你刚才只是好玩?在我身上发泄发泄?”
“不是的,我今天来,是为了找寻被法王绑架的两个人。刚才我对令姐说,大法王已经被送往金星监狱去了,谁知她听了飞身就逃。我怕你也逃走了,我到哪里找人去?”
杏姑神色一黯,低声说:“原来你对我没有意思!”
文祥不想伤害她,便说:“其实,也不能这样说……”
“那你怎么说?姑娘我可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欺负!”
“唉!”文祥烦恼不已,百口难辩:“总之,姑娘请先帮我找那两个人,然后……然后,我还有另外一个心愿,心愿完了,便任凭姑娘处置。”
“任我处置?我怎么处置?你又不喜欢我,要我把你杀掉?”杏姑听了文祥的告白,反而怒目相向。
文祥知道自己又错了,人生哪件事不是因因果果呢?自己问心无愧,又何必被这事系缚?生死置之度外是说,连生死都不介意了,那还介意什么?自己口口声声说不怕死,而人生除死无大事,怎么还为了这些琐事烦恼不已?
不错!自己心上确实还挂着一个衣红,那已经是心口不应了。一个苦头没吃完,另外一个苦头又兜着走,长此以往,还奢谈什么“生死置之度外”!一个人做不到就不要说,说了就要做到!
杏姑又是另一个无妄之灾,自己能不造孽人间,就是大德。不要再害人了!想到这里,文祥面带微笑,对杏姑说:“杏姑娘!刚才的我是刚才的我,我错了,过去的不谈吧!以后该怎样就怎样,有杏姑娘这么可爱的人相伴,我还有什么奢求呢?事不宜迟,拜托姑娘你先陪我去救人,我们俩的事慢慢来,人与人之间,喜不喜欢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敲定的。说不定有一天,你对我厌烦了,我还要给你下蛊哩!”
杏姑听这话合情合理,想了想,问道:“我问你,你会唱歌吗?”
文祥摇头说:“我最怕唱歌。”
杏姑说:“好极了!”
文祥说:“为什么?”
杏姑说:“我们苗人很好面子,男女交往都要靠情歌取胜。你不会唱歌,姑娘不喜欢你是应该的,这样,我随时可以离你而去。”
~第二十回独留青冢向黄昏~
二人虽然萍水相逢,然而杏姑见他坐怀不乱,又是左一句“任凭姑娘处置”,右一句“我们俩的事慢慢来”,她有感而发:“我老说男女不平等,听了你一番话,老实说,我就没有这种雅量!好吧,快随我来,再晚可能就来不及了。”
杏姑带着文祥刚转过山头,就听得前面人声鼎沸,她探头一看,不远处还有火光闪烁。杏姑机警地将文祥拉住,闪开正路,躲到一边。
杏姑慎重地说:“文哥,我可是把这一辈子都交给你啦!桃姐已经是四法王的人了,他要是知道大法王被拘禁了,可就要大兴风浪了。我选了你这一边,蛊我也不放啦,今后会怎样谁也不知道,但是千万别让我落入我两个姐姐手中。问题是,万一我们离散了,我该到哪里去找你呢?”
文祥握住那纤纤玉手,心中无限感慨。自己四海为家,从来没有一个固定的落脚处:“我没有家,请相信我,你只要告诉电脑,就一定找得到我。”
眼看来人更近了,杏姑拉着文祥,以树丛掩护,慢慢绕到来人的后方,两人躲在一棵合抱的大树后面,仔细观看追兵。
追者大约有十来个人,各执火把及器械,陆续向山头走去。杏姑等他们走远了,这才带着文祥,从山道一路回旋下行,来到一处矶石巉屼的河边。两人刚走到一块大石头旁,就听到前面有尖锐的人声,好像正在争吵。杏姑忙拉着文祥,二人轻悄悄地绕过石头,文祥伸头一探,前面是个高穹明敞的岩穴,里面灯火耀动,桃姑正指着李姑大声叫骂:“贱货!现在怎么办?你的气出完了吧!”
“哼!跟你生气?犯不着!”是李姑的声音。
杏姑轻轻附耳对文祥说:“一定是大姐生气了,可能是二姐把人给放了,二姐一直对那个男的有兴趣。”
文祥问:“是一男一女?”
杏姑说:“你不是知道吗?”
文祥说:“那男的穿件白裤子?女的穿件红衣裳?”
杏姑说:“不是。那男的穿红色衣服,女的穿绿的。”
文祥心上一块大石才算放了下来。
洞里两人互骂了一会,李姑显然有点后悔,这时竟然哭了起来。
桃姑说:“好妹妹,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知道你喜欢他,放了就放了。反正那小子说大法王已被拘禁了,等四法王回来,我就推说被敌人救走了。”
李姑哭着说:“真的,真的是被人救走的!”
桃姑说:“好!好!就算是吧!”
李姑说:“你怎么从来不相信我?”
桃姑说:“要我相信,你总得证明给我看呀!”
李姑急着说:“我发誓!不是我放的!”
桃姑说:“你想想,你发过多少誓?不要再骗我了。”
李姑说:“姐姐,这次我说的是实话!”
桃姑说:“好,我相信你!我们快去找小妹,这么久了,她也该回来了,我真不该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
突然半空传来一阵呼啸之声,这声音文祥在火星上曾听过,李不俗就是在这毛骨悚然的啸声下失去本性的。
杏姑紧紧捏着文祥的手,将他拉到一个阴暗的角落,说:“四法王回来了,这一带我很熟,要逃还来得及。”
文娃突然对文祥说:“那两个人已经逃走了,这里的事你看着办,办完了快点回去,旅馆有人等你。”
文祥便对杏姑说:“那我们走吧!”
杏姑在前带路,尽找些幽冥的小径,不久就绕到一个小河边。文祥的生理习惯了月球上的重力环境,虽有重力鞋的调整,到底有些差异,再加上一天的奔波,他早就累了,一路喘气不已。杏姑怜悯地望着他,说:“来,休息一会,这边没有危险了。”
她看看周遭,选了一块较干净的石头,用裙摆揩得干干的,再拉文祥坐下。等文祥坐定了,她才坐在他的脚边,替他脱鞋、揉脚。
文祥过意不去,止住她说:“我没有那样娇嫩,你也上来坐坐吧!”
杏姑说:“我们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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