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另一种选择

日本第14方面军山下奉文大将闻警而行；启动了〃捷〃号作战。但再也得不到海军支援；眼看米国登陆部队潮水般涌上他负责防守的热带海岸。
〃马来虎〃山下奉文的兵力分散在各个孤立海岛上。
在失去制海权的此时；他唯一的指望；就是各个部队长拼死指挥；各自为战；为天皇殉职；以赢得时间。
可是；赢得时间干什么呢？山下奉文找不出答案。
（332）
得到〃逆戟鲸〃行动送来的补给之后；中国军队不再贫血。他们抓住季节；首先筹划在南方发动冬季攻势。
1月6日；蒋介石正式任命魏德迈中将为反攻部队司令官。经过两轮装备、整训之后的美械师；编成了全新序列；共19个军、57个师。
魏德迈欣慰地表示：〃到中国以来；我们正在进行真正的合作〃
不尽人意的地方是；确定第三轮参加整训的33个师；只有22万人；尚缺额18万人。在需要补充员额方面；除了李宗仁将军麾下的〃桂系〃兵马；主要是非〃中央军〃直属的地方部队——例如滇军和川军。蒋委员长对此积极性不高。中国答应从3月份开始征募新兵；到5月底补充完毕。
蓝姆迦训练中心已全部搬到贵阳。教育长和各训练班主任也都由中国军官担任。90名美军教官分任各门课程教学。训练方法与史迪威时代大体相同。
年初；几个中队的美国新式〃P－51B野马〃远程战斗机出现在浙江丽水机场；为一度中断的轰炸日本本土行动护航。
日军现役战斗机中没有它的对手。
少量性能不错的〃疾风式〃因为部分零部件生产厂家遭到前一轮空袭破坏；只好临时拼凑其他型号上的零部件；结果质量大降；在杰出的〃野马〃面前甘拜下风。
（333）
英国人和中国人之间的有限合作开始了。
1944年1月5日；蒙巴顿上将针对印度支那和马来半岛的〃拉链作战〃拉开序幕。
按照开罗会议商定；蒋委员长从兵力上给予慷慨支持。
他命令白崇禧部12个师和龙云的6个师分别从越南、缅甸夹击驻泰国的日本南方军主力第4师团。蒙巴顿指挥英军在马来亚槟城海岸登陆。同时；也向中国军队提供后勤保障和海空配合。
狭长而难于守备的暹罗半岛当下被切断；只有3个师的泰国王室撑不住了。
两个月后泰国宣布投降；退出战争。残余日军向西贡方向撤退。
暹罗之战中；一个未经核实的惨剧被广泛流传：
位于孟加拉湾东岸缅甸的兰比岛；风景秀丽。岛周围波平如镜；水中矗立着数不清的莽莽苍苍的〃山脊〃———这是一座著名的鳄鱼岛；岛上长期居住着数万只鳄鱼。它们借助地形地貌和特有的保护色；平静地生存繁衍。
2月19日；在孟加拉湾海域巡逻的英国舰队；截击了一支企图从海上撤回的日军船队（由于记录残缺；日军番号无从查考）。双方展开激烈炮战；英舰力量远胜日舰；几艘护航日本炮艇被击沉。
装载1000多名日军的两艘运输船；慌忙驶到兰比岛周围；日军登陆；打算负隅顽抗。入夜；疲惫的日军七零八落地躺下；希望好好睡一觉；应付第二天的战斗。
突然；众多鳄鱼窜出水面向他们凶猛扑来。原来白天激战时；鳄鱼被吓得藏入水中；天黑以后；随着潮水退去；一群群鳄鱼被死伤士兵发出的血腥气味吸引而出。
疲惫不堪的日军被突如其来的鳄鱼进攻惊呆；虽然拼命用机枪、步枪向鳄鱼射击；但招架不住鳄鱼群猛袭；顷刻间；惨叫哀号之声响遍沼泽。
锚泊岛外的英舰上；人们正在讨论次日计划。值勤匆匆跑来报告：〃岛上突然传来激烈枪声和乱哄哄的喊叫；估计日军与其他部队发生战斗〃。
英军困惑。指挥官询问值班军官；是否有部队同英军联系？回答是没有。指挥官下令派一艘小艇去调查情况。东方发白的时候；侦察艇返回指挥舰。艇上侦察兵个个脸色苍白；一副恐惧过度、语无伦次的样子。
英军上岛才发现；到处是撕碎的尸体和被击毙的鳄鱼。1000多名日军成了鳄鱼的美味佳肴。整个小岛都被血水染红。
最后；仅找到20名活着的日军士兵；这些幸存者神经已彻底崩溃。
这段流传很广的战例无法核实；存疑。本文征引；意在印证战争残酷。
（334）
华北。张家口。
1944新年伊始；大病初愈的史迪威将军和华北抗日联军总部吸取〃第三次百团大战〃不成功、延安失守的教训；进行了大规模补充、整编；准备即将到来的大反攻。
教训的焦点在于；没有全力去争取战略主动权。
接受了〃鲸腹〃船队补给的华北联军；这期间发展到27个纵队、近百万人的规模。
联军统帅部将所属部队编为华北、华东、中原三个攻击群。同时搭建起3个装甲旅的架子；分别由萧克、许光达、周士第等三位初步了解装甲作战并且有文化的将领指挥。
联军炮兵也得到长足发展。一些主力纵队配有炮兵营；以及工兵大队。
承担运输的汽车团达到10个。拥有卡车、吉普车6000多辆；以及一支基本合格的维修队伍。
原来上百个担负敌后武工队任务的自行车战斗中队；也纷纷扩编为大队；增加了机动作战能力。这本是日军的特点；现在却成为抗日军队的一大特色。
通讯优势是史迪威所属部队的另一大特色。
前年卡尔迅力主配备的步话机；现在成了华北联军的制式装备。它使八路军获得了战场效率；又能及时传递信息；弥补兵力的数量缺陷。
尚不完整的伞兵纵队是华北抗日联军手上一张机动王牌。新型的道格拉斯C－54运输机一次可以装载48名武装士兵；成为绝好的空降运载工具。
泰勒不开心的是；自己上报的〃装备60架C－54〃的计划；被马歇尔将军批评为〃胃口不小〃；大笔一挥；就给砍掉了一半。
年初；史迪威愉快地起草一份包括作战设想和具体要求的文件。
关于作战设想；史迪威提出分2批再装备、训练50个陆军旅。第一批25个旅将于1944年2月投入作战；第二批25个旅计划于5月向满洲方面发起进攻。
具体要求是；美国分期提供50个旅的装备；
每月向华北输送2万吨器材物资；
并帮助华北建立起一支独立的小型空军；
如果占领连云港和青岛地区；美国应向华北派出1至2个装甲师；组成由美国人指挥的中美联合部队；而后会攻东北。
为此；在沂蒙山建立了华北联军司令部的分支机构。跟随史迪威多年的多恩上校担任代理参谋长；主持那里的工作；阿姆斯上校负责训练计划。
（335）
史迪威还临时委托负伤的杜利特将军创立了航校。
这位航空学家、麻省理工博士；曾经创出多项飞行世界纪录。他用负伤的左脚蹬舵；仍然能够飞出那个曾被认为是不可能的动作——外圈筋斗。他的夜间盲降更是一绝。
在他带领下；航校陆续培养出上百名中国飞行员。其中12人表现突出；身怀绝技；被称为杜利特的〃12弟子〃。后来成为空军的宝贵种子。
华北战区组建了6个航空中队：
——3个运输机中队、2个教练侦察机中队和1个战斗轰炸机中队。开办时拥有各型飞机68架；以及滑翔机25架。
华北联军高度重视空军建设；派出了早年曾去法国勤工俭学、擅长根据地建设的聂荣臻将军；和在苏联伏龙芝军校学习过的刘亚楼上校；分别担任新建空军的司令员和参谋长等指挥职务。
蒋委员长闻讯；指示戴笠和周至柔：密切监视华北联军空军的发展动向。
（336）
地中海；马耳他。
1944年1月；倍感无聊的巴顿中将；正在奉欧洲盟军司令部艾森豪威尔司令官的命令；带着〃光荣使命〃和10名参谋；在地中海进行一场〃虚张声势的痛苦旅行〃。为的是转移敌人视线。
见于《巴顿日记》。
半个月里；他先后到了阿尔及尔、突尼斯城、科西嘉、耶路撒冷、开罗和马耳他等地。名义是视察港口和机场；为接管这些地区作准备；并不断地把消息泄露出去；以吸引德军对这一地区的注意。实际上这是一次真正的游山玩水。
这也是巴顿一生中唯一游览地中海名胜古迹的机会。那些古老的城堡、拿破仑的诞生地、圣经记述的所有胜地和埃及的金字塔；使他流连忘返……
但是巴顿仍然不能心安理得。在战火遍地的世界；他不能闻不见硝烟。
特别是1月18日那天；他期待已久的〃霸王〃战役地面集团军群司令的指挥位置；被艾森豪威尔明确；由〃大兵将军〃布莱德雷接掌时；这个晴天霹雳把他的梦想完全击碎了。
史实。
难过的巴顿对艾克要他参加的那个示假于敌的〃坚毅行动〃毫无兴趣。
他一再写信给马歇尔参谋长和史迪威上将；请求他们给他找一个〃能够马上开着坦克战斗〃的位置。
〃哪怕是带领那些训练不足、略显笨拙、但手脚足够灵活的中国小伙子们也行！〃……
马歇尔的体谅；和史迪威的欢迎；使巴顿如愿以偿。
1944年早春；他居然又在寒冷的张家口过了一个春节。
（337）
河北；涿鹿。桑干河畔。
眼前这片干河滩就是传说中上古时代黄帝大战蚩尤的著名古战场。
现在它是八路军坦克部队训练基地。
巴顿将军兴致勃勃地驾驶着那些从北方〃交换〃来的、过时的苏联〃波特〃小坦克；在桑干河畔训练场上扯开嗓门大声呼喊。
〃不要担心开不动它们；小伙子们！这种见鬼的克里斯蒂坦克；是我夫人比阿特丽丝开过的！……既然女人能开；你们就没问题！〃
巴顿自豪地讲起坦克的故事：
原来苏联的〃波特（BT）系列〃坦克是购买美国人沃尔特·克里斯蒂的发明专利。这个机械师发明家在新泽西州的霍博肯开办了一家机动车公司。他设计的坦克具有革命性意义；主要特点是大大提高了坦克的速度和机动性。
这种坦克既可以用履带也可以用车轮行驶；还安装了避震系统。20年代的巴顿不惜慷慨解囊；资助他搞研究；并在米德军营为他安排了一次坦克表演。
表演那天；巴顿夫人穿着时髦；陪同丈夫前来观看；为他助威鼓劲；并为到场参观的将军们准备午餐。
表演用的坦克是靠自身动力开到米德军营的。行程250英里；平均时速达30英里（48公里）。这在当时是了不起的事情。
巴顿作了简短的现场讲解；然后请在场将军们试一试；但无人响应。
于是；他便请妻子比阿特丽丝驾驶它绕场一周。妻子照作了；但将军们无动于衷。
这种坦克最后还是被军械署否决了；理由是〃操作不便〃。巴顿不明白；女人能驾驶的坦克；怎么还会〃操作不便〃？他恨透了那群官僚。
后来精明的俄国人却想方设法搞到克里斯蒂的坦克；并认识到它的价值。于是；这种被命名为〃波特（BT）系列〃的快速坦克；成为30年代苏联红军装甲部队的骨干力量；并使用它打赢了对日本的那场哈勒欣河荒原装甲战。
最终这种克里斯蒂坦克；发展成为历史上最成功的战车——T34。
史实。详情在各版本的《巴顿传记》中均有记载。
现在；仿佛命中注定；这种采用克里斯蒂式悬挂系统的坦克又回到巴顿手中。只是通过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式。
为了给新战士们鼓劲；巴顿还讲起他发现自己不是胆小鬼的故事。
西点军校时代；一次轻武器射击训练中；轮到年轻的巴顿报靶时；他突然萌生出一个怪念头：看看自己能否勇敢地面对子弹；而毫不畏缩。
同学们正在射击；巴顿本应趴在壕沟里；但他却一跃而起；子弹从他身边嗖嗖地飞过。真是万幸；他居然安然无恙。
另一次是他用身体作电击的试验。物理课上；教授向同学们展示一个放射火花的感应圈。有人提问：电击是否会致人死命。教授请提问者试验；但这个学生胆怯。
巴顿请求教授允许他进行试验。教授迟疑后同意了他的请求。带着火花的感应圈在巴顿的胳膊上绕了几圈；他挺住了。他并不觉得疼痛；只感到一种强烈的震撼。但此后几天；他的胳膊一直麻木；硬绑绑的。他再次证明了自己的勇气和胆量。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胆小鬼；〃年轻的巴顿自豪地写信给父亲：〃但我开始改变这一看法。〃……
（338）
〃不要让恐惧左右自己！这是我最喜欢的格言。〃
士兵们很容易地喜欢上了这个豪爽粗鲁、军姿英武、着装华丽的老头。
巴顿也并不在意他带领的部队文化水平低——20年前的巴顿上尉就带领过一支由文盲组成的军队；并把他们变成了一支铁骑。
他天生懂得怎么和士兵打交道；并懂得如何使他们绕开按部就班的繁琐程序；学会和掌握装甲战技能。
教导团结业典礼上；巴顿将军站在坦克上发表演说。
〃弟兄们；下一次作战中；你们的使命就是驾驶坦克冲锋！
〃我们迟早会胜利；但我们只有不停战斗；比敌人勇敢；胜利才会到来。我们不仅要击毙那些狗杂种们；而且要把他们的五脏六腑掏出来；润滑我们的坦克履带！
〃使用坦克的战术极其简单！就像使用骑兵。一往无前地冲锋；根本不用顾及两边！不停地行驶；不停地开火——对付日本人你们要做的只有这些。我会把燃油和弹药送到你们需要的任何地方！
〃在训练时免不了有人会抱怨；说我们对战士要求太严；太不近情理。让那些抱怨见鬼去吧！我坚信一条金玉良言；就是一品脱汗水；会挽救一加仑鲜血！
〃你们都是枪林弹雨里冲杀出来的；你们对将来的厮杀；都有所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