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另一种选择

栖纵队、检查接收的美国登陆装备、检查张爱萍的作战方案。
所以；没有及时答复刘少奇南方工委电报、没有及时审批林彪作战方案等等；倒也并非是他有意耽搁。
9月的战争进程再次使他感到；自己对海军战略心有灵犀。
自从有了那次环球旅行；毛泽东对海军的偏爱便一发而不可收拾。阅读了马汉和丘吉尔的书；对海军基本原理下了一番功夫领会之后；他觉得；只有海军这个领域才能使自己的运动战思想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那些以己之长、击敌之弱；那些千里奔袭、灵动的进退；那类似长征时贵州赤水河边那样令人眼花缭乱地调动敌人、使之疲于奔命的技巧……这些都是自己长期追求的境界喔。在没有海军的年代；还真的没有这些再次触发灵感的心得。
风大了。看来明天会是个晴天。军委参谋长叶剑英劝他回到指挥舱。几人缓步走下高大的舰桥。
〃各部队情况怎样？〃来到舰中段用水上飞机库改装成的堪称豪华的舰队指挥部里；叶剑英向北洋舰队参谋长张爱萍询问。
〃库页岛的邓华纵队已经抢占了丰原机场。北海道韩先楚纵队；对他们的主攻变成了副攻；不满意；要求尽快上岸；加大攻击力度。〃
〃莫慌噢。告诉他；仗有得打。〃毛泽东沉思地说。〃现在我考虑；把韩先楚的二纵的北海道任务取消；转而攻击库页岛。这边交给罗长子和栗林纵队。北海道可以慢；库页岛要快！〃他对舰队司令肖劲光中将说出想法；并在地图上指指点点；阐明自己的意图。
〃主席；这是不是……行进间变更部署呢？按照惯例；好像犯忌讳呀？〃
〃就是要变更。有惯例就有例外。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嘛。〃
〃按主席思路；马上修改方案！〃叶剑英从旁督促。
张爱萍少将立即组织作战参谋进行图上作业。在那些缴获的日本海图上；详尽地标明了〃桦太〃附近海区的地质水文资料；方案修订有条不紊。
很快；大泊湾（科尔萨科弗）、真冈（霍尔姆斯克）和敷香湾（波罗奈斯克）就被确定为韩先楚纵队突击地域。新的方案和命令迅速通过〃太行号〃强大的无线电通讯设备传递出去。
海上；装载着韩纵队主力和装备的6艘大型登陆舰；和10余艘中型登陆舰全体转向70度；驶过利柩岛；驶向大雾缭绕的宗谷海峡。
〃井冈〃、〃长白〃、〃兴安〃等巡洋舰组成的炮击舰队一马当先；扑向库页岛各个目标。驱逐舰队护卫着〃吉普航母〃编队保持距离；跟随其后；准备天亮雾散之后实施空袭。
邓华、韩先楚是1949年登陆海南岛战役的实际指挥者。
〃主席；新的部署势必引起敌人反击；天亮后他们潜艇和飞机将会过来捣乱；为安全起见；您和叶总长还是返航吧；我和爱萍换船；跟上登陆编队。〃部署完毕；肖劲光建议道。
毛泽东望望叶剑英：
〃赶我们走哩。参座啊；我们呆下去可能误事。不能占用他们这条大船。’太行号’的大炮威力不小哪；留着支援登陆吧。我们换条小船回家。〃
海军方面执意不肯：主席安全要紧。
毛泽东执意推让：前线指挥不可削弱。
最后叶剑英仲裁：他和主席换乘高速驱逐舰〃龙江〃（原日本〃旗风〃）返回佐世保；〃太行号〃留下指挥库页岛登陆；务必确保战役实施顺利。
返航中曙色微明；星河尚未隐退；一缕朝晖把日本海照得波光鳞鳞。
毛泽东毫无倦意；在甲板上迎风而立；疾风吹拂；长发飘飘；闪闪地象一簇黑色的火焰。
叶剑英也意兴遄飞；斟酌词牌。稍顷；填成一首《仄韵DangerCode；水调歌头》；题为《日本海归舟中迎日出》：
〃星谱凯旋曲；水拍自由诗。
脚下琼花乱舞；惊喜却痴迷。
昨夜携春同至；播下晨风万里；太白绣云旗。
闪闪青眸子；霞染海魂衣。
通身亮；遍体赤；环穹低。
胸中日跃；激浪扶摇与天齐。
愿将此身炽烈；化为熔融光热；四季赛春时。
温暖留宇宙；永世无终期。〃
毛泽东看罢；也诗兴勃发；随即口占一首；《水调歌头DangerCode；和叶剑英同志》：
〃把酒吟故曲；横槊赋新诗。
骑鲸蹈海无倦；博弈却沉迷。
今夕龙宫偶探；拔得神针几许；浑然一盘棋。
小酌北海道；畅饮夏威夷。
匈奴戾；来势猛；朔风疾。
明烛轻举；纸虎飞灰与天齐。
喝唤东溟鳌广；且遣虾兵蟹将；看我斩熊罴。
西山揽月慢；北洋捉鳖急！〃
两天后；船抵釜山；接到中央办公厅杨尚昆主任急电；告知马歇尔国务卿来华访问；已到上海；预约毛泽东主席赴南京会晤。
随后是聂荣臻电报；空军伞兵纵队整装就绪；请示行动时机。再后来是朱德总司令来电；陈述林彪坚持〃三节鞭作战〃计划；请毛泽东下决心；并告知苏军向陕北油田方向发起迅猛攻击。
毛泽东当即一一草拟回电；无奈舰载电台功率不够；终于让他有了点小小烦恼。
叶剑英打趣道：〃主席呀；还是太行号好吧？电台是你的基本装备呀！〃
〃唔；海军看来船还是不够。关照恩来；多想些法子呢；虾兵蟹将；多多益善哟。〃
毛、叶抓紧换乘飞机；当天回到北戴河。
（360）
内蒙古。鄂尔多斯高原。
一支铁流正在滚滚奔腾。
雷巴尔科大将亲统25万机械化大军；锋芒直指陕北油田。战车驶过之处；卷起一阵昏黄的狼烟。
这一带的长城防线已经不是军都山、八达岭那类险峻峰峦；充其量是些黄土丘陵。就连城墙也是土坯构筑；经不起一发迫击炮弹。
情报显示；在这一带构筑防线的兵力；是年初在蒙古被击败的傅作义残部35师、以及由商震将军收编的晋军；装备和战斗力都只算二流。但雷巴尔科大将从不轻敌。30年代在新疆的作战和40年在重庆担任武官的经历使他了解；还有几位对手不可小觑：
正面坚守榆林要塞的；是被蒋介石匆忙调来增援的国军整编第74师；据说是中国〃五大主力〃之首。中国的整编师相当于苏联一个军的兵力。那位领衔师长张灵甫中将；在抗日战争中打断了腿；也打出了威名。这个整编师全部标准美械步兵师装备；经验丰富、士气高涨；竟敢喊出〃有74师就有中国〃的狂妄口号！可见是一支劲旅。情报特别指明；该整编师新近大量装备了沈阳制造的〃铁拳〃火箭筒；而不是威力有限的〃巴祖卡〃。可见他们与华北那些假共产党分子勾结之深。
左翼；晋西北；还有一个正在开进的、令人不放心的威胁——中国第52装甲军。这是中国仅有的两支重装战车军级单位之一（另一支是兰州的杜兵团）；相当于苏联的坦克集团军。参战过欧洲；它的军长号称〃铁甲关麟征〃——雷巴尔科担任驻华武官时正是关某的名字在中国报纸上频频出现的时期；可谓耳熟能详。关麟征是被日本军方重视的唯一中国将领；所谓〃日军对付支那军大多以一当十；只有对关麟征部；应该以一当一来看待〃说的就是这个人。
这俩人都是魁梧的〃关西大汉〃——陕西当地人；看来熟悉情况；而且既是保卫家乡；他们将会拼力一搏。
雷巴尔科知道；蒋介石也看出这个方向被突破；等于在中国脊梁骨上叉了一刀。苏军可以就此依托陕北油田；向东西南三个方向任意选择地拓展；西安可能沦陷；那样兰州方面方面辛苦造就的重兵集结的有利态势；就可能一夕崩溃；那可就真的败局已定了。所以蒋介石在陕北、晋西北动用了自己的所剩不多的战略预备队。
最后一个隐患；就是察哈尔方面的华北联军刘伯承兵团。那个被部下吹嘘为〃战神〃的独眼将军；雷巴大将也早有耳闻。他的战略建议曾经被毛泽东修改成《论持久战》在1939年发表；自己在重庆也有阅读。现在他们趁着苏军调整部署、放弃进攻北平那个无工业的消费城市的时机；悄悄地重占了张家口；并且窥视集宁这个交通要道；对后贝加尔方面军的东路补给通道构成潜在威胁。幸好我们还可以依赖包头方向的西路通道。……目前以山地部队为主的刘兵团；装甲和机动力量都还薄弱；暂时不必过多顾忌。
呵呵；熟悉中国历史文化的雷巴尔科大将想：历史的巧合呀！居然是刘关张！你们想干什么？他还记得在重庆读过那个〃民间兵书〃——《三国演义》的俄文节译本。哈；莫非你们想来个〃三英战吕布〃么？
那么来吧。近卫集团军可不是小小的方天画戟可比；车轮和履带也远远超过了赤兔马！
两次苏联英雄和金星奖章获得者现在准备接受第三次光荣。
1946年9月；主力全部由近卫集团军构成的雷巴尔科集群；在这里掀起了一场鄂尔多斯风暴。
哈巴罗夫斯克（伯力）；苏联远东方面军指挥部。
被贬职到远东的库兹涅佐夫上将没想到；第一次拜访科涅夫元帅；俩人就爆发了争吵。
海军的苦衷在于；忽然失去了制海权；痛感到自己的被动。这个辽阔的大陆国家一向拥有在陆地上驰骋千万里的优势；200年来不依靠海军而扩张了世界上最大、无可比拟的领土。这个过程中海军可有可无。
伊凡雷帝和彼得大帝虽然都强调、并证实过海军的重要性；但大陆国家的传统惯性却使之一直没有把海军建设放在应有的位置。而眼下；连续6年的战争使得海军更是分配不到所需的资源。
库兹涅佐夫从符拉迪沃斯托克赶来；心情焦虑但是态度坚定。
科涅夫元帅正在恼怒地看到；自己的战略态势从一个月前凌厉的进攻忽然变成了四面漏风的防守。他简直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逆转。各种原因里不容置疑的一点是：海参崴遭袭、北海道、萨哈林被攻击；就是因为海军拖了后腿！
新近发生的一系列事变使他应接不暇。作为一个一生献身陆军、长期考虑陆地攻防的著名将领；他不明白、更不想分心去考虑那些海上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在他看来；不管是谁的责任；该追究就得追究；该撤职就得撤职；甚至；该枪毙就得枪毙！
北海道还在激战；担负守备的106师不停地发来求援电报。问题是；即使有兵力增援；又怎么运上去呢？海军还有什么力量护航？……据说还有日本人参战。哼；不管是游击队还是正规军；那都在意料之中。——本来那群黄皮猴子就对我们充满敌意。
元帅命令通讯兵把苏联政府的严正抗议向日本政府、向盟军东京司令部、向北海道驻军当局连续转发若干遍；以此作为对106师的最大声援。
至于萨哈林；那个108师的师长简直应该枪毙！抵抗不到两天就龟缩到山里；失去了联系。更可恶的；岛北端的奥哈油田竟被敌军只有一个营的伞兵突击就得手了；而守备队居然连一个油井都没来得及破坏！
自从西伯利亚大铁路枢纽站遭到敌军空袭摧毁；远东方面军的石油供应就极大地依赖这个萨哈林油田。阿穆尔河里排上了一长溜大大小小的运油船队。它们是列柳申科坦克兵的血液啊；没有油；远东方面军拿什么去完成任务？
争吵是从库兹涅佐夫向科涅夫请求；〃借出〃一部分兵力夺回萨哈林岛开始的。海军方面希望那至少是一个集团军。
并且海军还需要至少一个师；加强堪察加半岛防御——萨哈林的丢失使得堪察加突然暴露在敌人面前；那里长期以来只有一个缺少作战经验、几乎〃弱不禁风〃的101守备师。
科涅夫先是沉着脸问；25万人的海军陆战队都干什么去了。
库兹涅佐夫指出；他们在祖国的西部。欧洲战争结束以来；还没有来得及大量向远东调动；因为主要的车皮都被陆军占用了。符拉迪沃斯托克当地4个海岸炮兵旅是不能动的；也没有受过野战训练。而萨哈林岛上的一个陆战旅；估计正在激战中流尽最后一滴血。
科涅夫元帅终于控制不住发作了；在年轻的海军上将面前；用最难听的语言辱骂了一通海军；诅咒他们——最好跳进鞑靼海峡里最深的地狱！
库兹涅佐夫冷静地提醒道；如果不夺回萨哈林；那么陆军势必还要分兵守备从阿穆尔河口到滨海边疆区的漫长海岸线。
元帅明白；他没有别的选择。只好嘲讽地问这个眼下没有舰艇的光杆舰队司令：你拿什么把我的战士们送上去？
海军一位上校吞吞吐吐地表示；在苏维埃港和内河里还有一批轻型炮艇和货船；可以在夜间、在海峡最窄处（不到10公里）实现转运。
科涅夫又质问道；堪察加有什么必要继续分散宝贵的兵力？
上将指出；红旗太平洋第二舰队正在全速赶往远东。堪察加半岛上的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是舰队极其必要、甚至是唯一的补给港。如果在这舰队赶路的一个月内失守；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陆军元帅盯了一眼地图；怀疑；中国那支土包子海军会具有那种眼光？
海军上将回敬道：任何注视这张地图半小时以上、并且已经成功登陆了萨哈林岛的海军或者陆战队指挥官；都会勃发这种野心！更何况毛泽东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
听到对方又在强调〃海军〃如何如何；科涅夫忍不住又发泄了一下。
元帅简短地说：〃海军？呸！〃
海军上将再次忍受了这种蔑视；但是严肃地建议；是否请上一级或者上两级——也就是最高统帅作出决定。
科涅夫知道自己的顽固不论到哪一层都会顶不住。战略的需要摆在那里。斯大林同志肯定会支持那个年轻的上将。
他悻悻地再次问；那么你的〃海军〃；现在怎样把一个陆军师送到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