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另一种选择

〃哼；这么说；还弄了个歪打正着？〃
〃总不是一无所获吧。比上次强点。〃
〃对了；这次有人沉海么？〃
张爱萍摇头：〃没有。吉普航母刚接手；船上本来人就不多。上次传达过舰队精神；这种情况；暂时先不要沉。〃
〃暂时先不要沉！？哈哈哈哈！〃肖劲光被逗乐了。〃就是说；以后再沉？可也是；现在指挥人材奇缺；培养不易。初创时期；保护人材要紧。以后走上正轨；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那个小伙子；四方面军的？什么时候见见？〃
〃刘华清？他来了。在小艇上；没敢上来呢。〃
于是只有29岁的驱逐舰长刘华清中校面色紧张地走上舷梯；来到中将司令员面前。
肖劲光上下打量一阵；道：〃愣头青。自家船撞坏没有？〃
〃报告司令员；我们用舰艏最锋利部位；撞个正着。自己船没坏。〃
〃这是这种情况下的唯一可行措施么？〃
〃报告司令员；是的。根据反潜条令。这情况下别的都来不及。我们慢一点；敌人就钻到水下了。〃
〃嗯。看来这次有心得。这样；你尽快收拾一下；马上回大连海校。〃
刘华清一听急了：〃司令员；你处分我可以；可不能……可不能让我离开战场啊？〃
张爱萍笑了：〃不是处分你。海校那里伯克校长办了一个反潜速成班；我们又接收了4条护卫舰和一批猎潜艇。你去参加专业学习。组织上研究了；准备成立专门的反潜支队；你回来担任支队长。〃
刘华清又怔住了：〃首长；我；我年轻；没经验哪……我；〃
〃毕竟你是我们舰队第一个击沉——或者说；撞沉潜艇的人！其他不要讲了；组织决定；没有二话。好好学习；总结经验；大胆干！〃肖劲光道。
〃是！〃刘华清中校在裤线上擦了一把手心的汗；敬礼回答道。但他寻思；护卫舰；好像行动很慢……能追上潜艇么？
（350）
哈尔滨。文庙街；极乐寺。
满洲人民军总司令徐海东上将近来十分忙碌。除了组建了五万人的人民军部队；就是到各个防区视察。本来病得不轻；现在又累得连连咳血。
兵力已感不足的苏联远东方面军要求；满洲人民军应当承担起至少一部分保卫自己家园的义务。
徐海东不停地抱怨自己部队缺少装备；战斗力薄弱；无法应付战场。满洲共和国武装力量部陈部长也赞同他的看法；并转告了苏军。但是什捷缅科上将答复说；现在没有重武器可以用来装备人民军；就连苏军的装备和给养都卡在赤塔以西；无法调运。
徐海东表示不相信；坚持说齐齐哈尔的众多库房里还有大量的武器和给养；而苏军完全是厚此薄彼；亏待满洲人民军。并赌气开了证明；到齐齐哈尔当地去复查核实、搜集证据交给陈昌浩部长；去同苏联方面交涉。
随后他又去了长春前线；研究自己部队参战的可能。结论是；手头上这点轻装兵力除了能够担负卫戍和警备；几乎没有野战能力。只能接管长春市区；维护治安。为了预防敌军可能的冲击；在他强烈要求下；终于分得了苏军手上本来不多的几百支苏式火箭筒和反坦克炮。
接到陈部长通知；最近由于苏军开始了对沈阳等地的夜间轰炸；对手可能会采取报复行动。必须让人民军作好防空准备。为了避免苏军对他们〃作战无能〃的指责；徐海东又组建了几个高射炮团和探照灯营；接替了苏军在哈尔滨和齐齐哈尔的防空任务；以便腾出苏军机动兵力。
陈昌浩叮嘱副官；一定尽快去采购给徐司令治疗肺结核的药品。
北海道。札幌。
栗林忠道中将明白；中国人取消北部登陆给自己大大加重了负担；带有点出卖的意味。但那借口又很冠冕堂皇——他们消除了苏军从桦太－库页岛方向增援的可能。
北海道陆上战斗仍在激烈进行；处于守势的苏军106师虽然损耗过半；但仍不肯投降——占领军的光荣也不允许他们这样作。
中国人的〃霞飞〃坦克营只是把苏军摩托化旅击溃一次就被调走了。敌人现在据守着中部石狩山地忙着构筑阵地。他们的自动化武器甚至多于自己；常常把日本兵压制在阵前抬不起头来。栗林深深感到缺乏重武器的苦恼了。他仅有的10门M－8火箭炮已经第三次向罗中将申请炮弹。
在仙台市的时候栗林偶尔发现；中国国民政府的驻军装备着一种美式〃盖德〃冲锋枪；似乎很有威力。他想；这个东西或许会使他能够早日结束战斗。
找到托马斯中校交涉的结果；吝啬的美国人只送给他40支M3盖德；说是供他装备自己的警卫排。栗林恼火地把这些枪全部交给一线的战斗队。
弱国、战败国；只有这么点调整余地呀；栗林将军感叹道。想起当年中国人也是用土枪、刀矛和自己的军队作战；他心里又恢复了平衡。
（351）
洛杉矶。好莱坞；华纳兄弟影片公司。
太平洋战火平熄后；反映战争中的英雄故事成为热门题材。华纳兄弟公司对自己投资制作的彩色宽银幕大片《工合》给予了很大期望值；筹拍过程中还邀请了许多相关人士举行座谈会。
扮演片中一号人物卡尔迅将军的演员、35岁的罗纳德DangerCode；里根是一名刚刚退役的空军上尉。
虽然过去有过若干从影经验；但是剧本中这位男主角的惊险、迷人的经历仍然深深打动了他；使他感到一种不寻常的挑战。为了演好这个美国知名的战争英雄；此刻他正在同受邀前来的两位中国朋友座谈；腼腆地向他们征求意见。
两位客人——乔冠华、龚澎夫妇用流畅的英语向他介绍了片中主人公在中国的传奇经历；和他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地位。这使里根觉得；剧本中的描写显得过于粗疏和肤浅了；他所了解的那些精彩部分——例如战火纷飞中的环球旅行、远离滨海的陆战队训练、硝烟弥漫里的升旗仪式等等；还只具有非常表面化的意义。这个典型的美国式英雄；更有价值的是他默默无闻的埋头苦干精神。而剧本忽略了对这方面的表现。
里根在思考怎样用表演来有所弥补。
使他遗憾的是；两位客人都只同卡尔迅见过一面——是他负伤、在重庆动手术的时候。更多的细节无法提供。
但是龚澎女士告诉他；前不久到美国赠送熊猫的邓小平先生曾和卡尔迅并肩战斗过许多时日；现在正在美国东部考察社会经济结构；一周后将回到旧金山。如果里根先生愿意；可以替他预约访问。
另一组座谈中引人注目的是刚刚从中国回来的巴顿将军。相比之下；这位老资格的前四星上将；批评起来显得不那么客气。他开口就说：
〃该死的；情况不完全……或者完全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你们只注意那些在镜头上花里胡梢的噱头；却没有表现卡尔迅那些大量艰苦细致的工作！那才是要命的。他象最好的基督徒那样用生命供奉他的事业！没有人做到他那样——该死；除了史迪威将军。另外；你们的道具也太……太不合体统；哪里来的汤姆森冲锋枪？真是欺骗老百姓；他们；他们用的是’卡尔迅式’！如果你们没有某些道具；并且需要；我会廉价地卖给你们一些。——但是这该死的剧本必须修改；你们最好到中国和朝鲜实地去拍摄……〃
……
座谈会后；巴顿前上将乘车赶往北加州卡梅尔；去看望分别整整100天的史迪威；告诉他几个月来的见闻；商讨他们之间的重要合作事宜。
疲倦使他在雪佛兰车里渐渐睡着了。他不知道；在高速公路的入口处；一辆重型通用卡车正在等着他。
某个对他至今仍然活跃在战争舞台上深为不满的势力；今天；希望他从这舞台上消失。
（359）
辽宁北部；法库上空。
伊万DangerCode；尼基托维奇DangerCode；阔日杜布近卫军少校这次是第三次参加护航作战了。虽然斯大林同志本人曾亲自下令；为了保护这位三次金星勋章获得者；没有必要；阔日杜布不得升空作战。
为了对沈阳的敌军武器生产基地进行有效打击；最高统帅部动用了唯一的远程航空兵——空军第18集团军。阔日杜布所在的第14歼击航空兵师被编入这个空军集团军；为的是确保来之不易的远程轰炸机少受损失。
但是轰炸进行得并不顺利。头一个星期3次行动里就损失了22架〃兰开斯特〃。集团军总结经验；一是苏联飞行员还不完全适应这种外来的大型飞机；较多的机组人员在一起配合不够默契；二是远程任务经验不足；这一点还不如那些在欧洲多次飞过远程的中国人；三是感到行动不够保密；每次还没有飞到沈阳附近；就出现敌方的空中拦截或者地面炮火。
于是空袭改为夜间进行——〃兰开斯特〃在对德国作战中也是以夜袭为主。但夜间很难找到正确方位；所以目标至今还没摧毁。加上使用的是爆破弹而不是燃烧弹；这几个敌人重要工业城市受到的打击很有限。而且敌人还出现了一种夜航战斗机；似乎载有搜索雷达……看来原定的时间表——一个月完成空袭任务是不够的；肯定要延长。
于是决定还是展开昼间精确轰炸。阔日杜布和另一位王牌飞行大队长；佩佩利亚科夫少校轮流升空带队。护航力量加强了。
这样一来效果登时好转；轰炸机群两次飞临沈阳和抚顺上空；投下炸弹。尽管战损仍然偏高；但是护航大队每次都和截击机群杀得难解难分；使多数〃兰开斯特〃逃过了劫难。
飞行员们回来纷纷报告说；敌人担负沈阳上空拦截的主力机型；就是那个著名的P－51〃野马〃。他们以中队为单位在沈阳上空巡逻；从拦截〃伊尔－4〃的时期就是如此；在目标上空从东到西500公里；构筑了一条空中〃野马走廊〃；似乎还染上某种神话色彩。
阔日杜布还没有同〃野马〃交过手。旺盛的斗志使他心里发痒；跃跃欲试。终于因为自己护航战斗机损失日益增加；歼击航空兵军军长波德戈尔内将军向他频频发出升空作战的命令。
这架雅克－9是苏联面前最好的歼击机。阔日杜布认为；除了对地攻击不能比较而外；其他方面它并不次于〃野马〃。果然；在第一天的〃走廊〃之战中；就有一架〃野马〃被他击落。第二次竟然是两架；神话打破了。阔日杜布面前没有神话；就连喷气式的ME－262也不是。于是按照规律；今天他的期待是3架。
〃猎鹰13〃！今天继续在远东上空翱翔。
现在已经进入预定空域；沈阳出现在100公里的航程以内。目标区内能见度良好；70架的大型重轰炸机整齐编队；一刻钟后就要开始轰炸了。阔日杜布决心；今天一定要把他们护送到位；早日摧毁目标也就等于早日结束空中风险；同时也间接结束陆地风险。
就像定好了幽会一般；敌机如约而来。天边的小黑点迅速扩大；呵呵；马群；也是黑鸦鸦一片！阔日杜布命令全队：抛弃附油箱；准备战斗。
敌人似乎总能准确估计我方的数量和实力；每次派出的兵力和时机都掌握得算得上精妙。估计他们真的有那个什么什么远程雷达……但是他们也有王牌飞行员么？
可恶！就在双方迅速接近的时刻；另一队〃野马〃已经迫近〃兰开斯特〃机群；并且发射了火箭弹！那一串串拖曳的光影象是魔鬼的咒语；而轰炸机的起火、爆炸更象是鼓捶敲打在阔日杜布的心上。
他大吼一声：跟我来！一压机头；便向着那群正在行凶的〃野马〃扑去。
降落伞着陆时猛的一震；才让他清醒过来。
检查了浑身上下；除了脚踝受挫；没有负伤的痕迹。阔日杜布冷眼看着远处端枪跑来的中国兵；慢慢从飞行服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不慌不忙嚼了起来。
他仔细回忆几分钟前的情景：他采用著名的〃波克雷什金十机编队〃战术；恪守〃背着太阳出击〃的战术原则；带着僚机以及其他编组；一个俯冲就把〃野马〃编队冲乱了。被他套进光环的那架发射火箭弹最凶的〃野马〃007；在他没有松开炮钮之前就被打得凌空爆炸。
随后他自然拉起；准备观察全队战果。这时一个异常奇怪的现象出现了。
他看见一架；不；是一队；正在……向后飞的飞机！天哪；它们好像是在……用尾巴前进！是的；就连座舱里面的飞行员也是头朝后；而且；尾巴上还会喷吐火舌；一架〃兰开斯特〃就这么被干掉了！
瞬间的玄幻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这一愣神就是十几秒。直到一串曳光弹掠过舷窗；他才警醒；一个本能的右侧滚转；大幅度向下滑去；同时回头瞄了一眼：哼；野马！
野马跟了上来；看来是咬上了自己。阔日杜布蹬舵推杆；就势来了一个斤斗；心想这下〃野马〃准会冲到自己前头；他把拇指在炮钮上轻轻放好；准备敌机一旦进入瞄准镜就狠狠按下；完成今天第二个指标。
但他惊奇地看到；对方象只逗弄母鸡的小公鸡；突然耷拉下一边翅膀；缓慢而坚定地出现在自己侧后方！阔日杜布终于亲眼看见这个传说中的〃流氓动作〃！并且……〃野马〃的翼上机枪全部闪光了。
毫无疑问；这是最佳角度；换了阔日杜布也肯定这么做。于是他在百分之几秒的霎那拉开了弹射座椅……
降落伞怎样打开和着陆的过程他已全然无知。脑子里全是那一分钟内的情景：用尾巴向前飞的敌机；和——〃单边机翼失速转弯〃的野马。
……
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被击落。战争史上从来没有过这个记录。
直到两轮简短审讯完成；最后被带到一所象模象样的尖顶大房子里；被一个看上去有些威严的少将用流利的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