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续集
“这条绝路的尽头只有死,绝对无回头之路………”
双指一夹,“噗”,毛毛虫的碧血飞溅。
这时,对面的密林中突然升起一个人影,慢慢的逼了过来。
剑圣瞳孔一缩,目光已出鞘的刀紧紧的盯住了这个人。
难道他就是无名?
难道无名真的来了?
聂风心中枷锁释然,神采焕发,兼程赶到了凌云窟。
凌云窟洞口一旁,各立一道石碑,正是断帅与聂人王之墓。
当年聂人王葬身凌云扈,至今死因未明。十二年来,聂风犹未能查出真相,一直耿耿于怀。
今日立于墓前,更是神色黯然,凭吊无言。
这时又一个人影缓缓的走到断帅墓前。
聂风连看都不敢朝他看一眼。
因为他知道,来的无疑就是断浪。
断浪紧握着拳头,突然大声道:
“爹,孩儿与聂风在墓前三年一战,己令我武技精进良多,无论元凶有多大本领我俩也誓要将之手刃,以慰爹和伯伯在天之灵!”
聂风胸臆间马上燃起了一一堆火。相同的年龄,相同的仇恨,己可以迅速弥补他们心中的裂痕。
聂风终于鼓足了勇气,半转过脸凝望着断浪。
但他却发现断浪早已在坚定的凝望着他,眼里充满了鼓励与信赖。
聂风首先开口道:
“浪,当日的事,我承认太冲动,你的苦衷我明白……”
断浪己满足笑意道:
“风,能得到你的谅解就最好!”
聂风突然移开了目光,沉声道:
“不过,有一点你要明白,我始终是天下会的人,既然你我立场对立,不若我俩在凌云窟之战,就索性于天下会战场上见个真章吧!”
他说话前,深恐断浪不悦,谁知断浪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无比欢欣道:
“好,战场上诀斗!这样比试,会更有意义得多!”
聂风大喜,他的目光又重新与断浪对视。交织在一起。
他们并没有回双方矛盾立场而互生芥蒂,反之,在二人目光之中,自然透发出一股崇高的——
战意!
良久,断浪才道:
“风,剑圣已约战雄霸,两日后在天下会决一生死,你还是早点回去,助雄霸一臂之力吧!”
说完,脚下一点,人己轻飘飘的倒飞出十丈。
聂风扬扬手,大声道:
“后会有期!”
四个字后,便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聂风不由得一阵惆怅,正待离去,倏地,背后传来一声沉雷般的咆哮:
“呼!——”直震人心弦。
而且,声音更发自于——
凌云窟!
聂风猛地转身,盯着其黝黑深沉的洞口,就如张口噬人的魔鬼,似隐藏着无限的诡异与危机。
终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聂风不由自主的朝洞内查探……
当年自己与断浪二人老父被洞内不明物体所袭,尸骨无存。自己虽矢志追寻丧父倪端。但此次再行步进,便有可能揭开多年无法探究的秘密,不由得感到阵阵惊心。
更可怕的是,每踏进一步,洞内传出的呼吸声便越重,还夹杂着几分仓惶的嘶喊,就如一个负伤极重的巨兽在痛苦的呻吟。而且,愈近洞内,里面的腾腾热气仙愈是浓密……
终于,聂风解开了这一切的缘由。
首先,映入他眼内的一个青铜色的大鼎,鼎内熊熊大火映着一个人影,四肢竟被杯口粗的铁链牢牢的缚在洞内两大石柱之上。
虽发戟回赤,唇裂龈血,怪吼连连,聂风犹可一眼看出,这人竟是——
步,惊,云!
聂风不由失声道:
“啊!二师兄!”
步惊云闻声瞪着他,两颗充血的眸子直似要弯出眶来一般,声音近似嘶哑道:
“放我出去!三师弟,快替我解开那老匹夫所封的穴道!”
聂风没有动,他双眼如锥般盯着步惊云。
——步惊云绝非泛泛之辈,能将其收服者,莫过于一个剑。
剑圣!
心念至此,步惊云的声音己变成哀呼道:
“不能再等了!我求你快放开我吧!”
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此刻竟委屈相求,似己惊至极点。
聂风却仍没有动,怔怔的望定着步惊云。
步惊云惨号一声:
“我受不住了……哇!”
这时,聂风才突然道:
“二师兄!当年我父之死,仅无一人知晓。我只想问你一句,家父究竟为谁所杀?”
最后一句,讲的历烈无比,步惊云为之一怔喃喃道:
“当年……”
目光落在火鼎之上,熊熊烈火燃起了他当年在凌云窟的一切……
那惨况使其毕生难忘,亦构成他对凌云窟产生莫名恐惧的主因。
他忽然嘶叫道:
“是……火麒麟!火麒麟!”
“火麒麟?!”聂风顿觉一愕。
他万料不到自己追查多年的元凶竟是一头异兽。
独孤鸣,释武尊,断浪。三个人急奔赶往天下去。
释武尊忽然笑赞道:
“断兄弟,原来当日你力议留步惊云一命,竟是留有如此惊人的杀着。”
断浪只淡然道:
“当然,此刻放步惊云离去,就等如在天下会引爆炸药,他们三帅兄弟必然内杠,到时决战之日,咱们自然稳操胜券!”
独孤鸣始终一言不发,心里却暗道:
“这断浪年纪轻轻,心计竟是如此阴鳖远虑。释武尊一直对他推荐赞许,看来绝非过誉!”
释武尊道:
“断兄弟,欢怪你早说要收拾秦霜,实不费吹灰之力,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哈哈……”
…
第七章 魔由心生
剑圣没有笑。他笑不出来。
这个似无名,又不似无名的人低着头,己到洁瑜墓前,焚香,参拜……
一切从容不迫。
忽然间,剑圣眼中锐光一闪,肯定道:
“你不是无名!”
那人没抬头,只低声道:
“哦?”
剑圣的声音更大起来:
“你身上并无半点剑气,相反却流露着一股祥和气息,绝不是无名。”
那人不答,缓缓的抬起头,双目望定着剑圣。竟是与聂风同乘一牛车的不虚和尚。
剑圣脸上更冷沉如水道:
“阁下就是无名的知己不虚大师?”
无名淡淡道:
“施主己人剑合一,想必就是剑圣?”
剑圣眉稍微微往上一扬,大声道:
“大师既是无名挚友,定会知其栖身何处!”
不虚叹道:
“阿弥陀佛,无名早已长逝,毋用多疑!”
剑圣立即道:
“我不信!”
食指,中指,骄直如剑,随处一扬,“噗”,剑气疾出,己在前面三丈远处击出了个窝坑。
剑圣剑气如此随心所欲而发,可见功力已达何等境界,不虚脸上却变也没变,淡淡道:
“生命苦短,故有人早悉世情,置身道外,自得其乐,亦有人穷毕生心力争名逐利,终须白骨埋荒家……”
这几句语带相关,剑圣心头不禁一凛,只听不虚接道:
“剑圣!你又何苦痴候一个己亡人来跟你诀斗呢?唉……”
未叹到一半,剑圣便怒然截口道:
“老夫时日无多,无意再听佛门败学!”
指尖己透发出丝丝剑气。
他决定以剑来问:
“无名究竟在哪里?”
不虚仍淡淡道:
“势不可去尽,话不可说尽,福不可享受,规矩不可行尽,凡事太尽,缘份势必早尽。”
剑圣马上应道:
“呸!想我剑圣引退半生!谁人献上半点关怀?现既一无所有,我这余晖攸必绽放出最尽光芒!”
剑指一划,立时剑气森然,己将不虚下摆削下一片,。
不虚却仍是一动不动,道:
“剑若去尽,必会剑断人亡!”
剑圣道:
“老夫勇者无敌,岂会贪生怕死?”
不虚摇头叹道:
“剑圣啊!你知道,最大的勇气并非不怕死亡!”
“最大的勇气其实在于后退!”
剑圣冷冷道:
“可惜老夫己退无可退!”
他在此等候多天,只余三天寿元,明天亦届与雄霸决战之期,但宿敌仍未来到,实难禁冲动之情
突然真力急吐,使出圣灵二十一剑中最诡异刁钻的一式——
剑三!
三股凌厉气芒,挟着茅草,以不同速度及方位,疾捣向不虚。
“嘿!不虚秃驴,若你还不说出真话,莫怪我手下无情!”
话毕,茅草骤然受真气所引,互相搭叠,汇成一道匹练剑形,更势如破竹。
不虚长叹一口气道:
“唉!施主何以仍执迷不悟?善哉,善哉!”
说话问,单脚一点,身形掠至半空急舞,赫然施展出绝学——
因果转业诀之“小转业”。
“小转业”独妙之处就是能将对方任何猛烈攻势,都能转化于无形。
“剑三,碰上这罕世神功,顿时瓦解消散。”
剑圣却不怒反恨,心道:
“哼!小转业只是粗浅皮毛。不用杀伤力大的大转业还攻我,分明是瞧不起老夫!”
手底下剑气聚然随之暴炽,赫然是圣灵二十一剑之剑二十一的先兆,口中冷冷道:
“使出你的大转业吧,否则你只有自寻死路!”
不虚双掌合什,凛然不动。
剑圣奋怒己极,单肘一沉,厉喝道:
“去死吧!”
剑气将发未发。
也就在这时,半空中忽见寒光一闪。
一柄剑如闪电击地般急堕而下,深插于地,只露出半截剑把。
不虚却只看了一眼,脸色就立即变了,眼色惊疑不定。
剑圣亦深吸了一口气,叹道:
“无名,你终于来了!”
因为,那柄剑就是——
英雄剑!
天山之下,天荫城。
民风奢华,富甲一方。皆因在天下会庇护下,人人受惠不迭,福泽连绵。
显见,雄霸当真是一代果雄。
而自断浪等将决战之事传遍江湖后,江湖豪侠蜂涌而至,城内顿时挤个水泄不通。
天下会恐防剑圣阴谋,遂只招纳各派翘楚,其余人等一一律留诸门外。
但虽无缘采睹此战,亦希望能第一时间得知战果,所以众人仍留栈不走。
于是天荫城里每一家客栈,每一天都在议论纷纷:
“喂,老马,明天之战,你认为胜负如何?”
“嗯……依我之高见,剑圣稳操胜券!”
“为什么?”这个人叫起来。
“近年天下会雄据一方,无受威胁,雄霸一直养尊处优。相反剑圣潜修多年,武学必远在雄霸之上!”
“但雄霸……人强势大……”
“嘿!你此言差矣,听说风,云两大堂主己遭人毒手,雄霸己呈势孤……”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碰!”
一个汉子猛的一拍桌子,震得杯碗齐声一响。
众人一惊,一齐愕然望去,只见这人马脸狭长,双目间怒光闪动。
赫然竟是——
快意五子之首,龙袖!
龙袖旁边,一个雍容艳丽的少妇,肩背着一匣于箭矢,低声道:
“相公,你有心事?”
自然便是凤舞。
龙袖沮丧道:
“到此己找了多天,仍是茫无头绪!”
凤舞鼓励道:
“泥菩萨的话绝不会错,只要咱们肯诚心,就一定会找到的!”
龙袖仰脖子一口把酒干尽,道:
“好!咱们再碰一碰运气!”
这时,马蹄声摹如响雷般迫近。
街口处,两匹快马飞驰而来。鞍上的人仿如天将天凡,神威凛凛,立将周遭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突然,人群中有人叫起来道:
“喂!大家快出来看,这莫不是天下会风,云两位大将?”
龙袖、凤舞急步掠出来,只看了一眼聂风的背影,龙袖便长舒了一日气,似轻松了许多,道:
“他回来了,总算没令我们失望……”
人群中立又随之畅议起来:
“哗!风,云重返天下会,形势又大大不同了!”
“是啊!雄霸有他俩助阵,即是如虎添翼!”
“看来剑圣此战必败无疑了!”
龙袖道:
“凤,走吧,希望今日就能把事情解决,明天可安心观战!”
“好!”
他们谁也没在意到,一只信鸽已从一处暗角飞起。
飞往天下第一楼。
天下第一楼内,秦霜接住这只信鸽。
信鸽的腿上自然绑着一封信。
信道:
“风、云两堂主己无恙,正急返天下途中……”
途中,风云连夜赶路,两匹坐骑却渐呈不支,曰冒白沫,力竭声嘶。
聂风轻跃下马背,拍拍马头道:
“你也太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自己立时展动身形。但刚掠出几丈,背后的步惊云便驱马急冲了过去。
聂风一愕。
他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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