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苍诅咒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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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龙镔想不开,投河自尽了!难道投河自尽了?
  大家伙儿不约而同的想到!
  静儿大骇之下转瞬释然:哪有投河自尽还脱掉衣服的?也好,就让冰冷的河水让他冷静一下!
  秋雅挣开杜慈的紧箍,又叫又哭的向着桥上跑来:“不要啊!龙镔!不要啊!·······”
  正在揉着痛处的石伟也随后想到:妈妈的,这个龙疯子!这个时候了,还游什么泳!
  他忙和大家一起奔到桥上、河边。
  秋雅对着静儿哭叫:“都是你,都是你,”转又将目光看着正在河里翻江倒腾的龙镔哀怨哭道:“龙镔,我也下来陪你!”起身欲投!
  大家慌忙制止,这又一个添乱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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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水冰凉入骨,龙镔象一条游龙,沉到河底,睁着眼睛,看着河底的景物,复又浮起来,舒展臂膀划着,又掬起河水洗着脸,梳理着头发,双脚踩着水用手搓擦着胸部脖颈,又潜到水底捞起鹅卵石,用力向天掷去!
  甚至他还大口大口的喝着这冰凉的河水,让这冰凉的寒意化去五脏六腑的灸炙!
  终于察觉龙镔没有了自杀念头没有了生命危险的秋雅却又为他的身体担忧:“龙镔,你快出来,快出来,你要是不顾身体,还不上来,那我也要下去!”
  龙镔对着桥上喊道:“好了好了,我就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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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到底还是有些刺骨的,龙镔在水里打了两个寒颤,一个猛子扎到河底,向着岸边游了过来。
  石伟贼贼的解恨似的看着上岸后龙镔那双腿间隆起的部位、看着龙镔那禁不住打着的冷颤暗笑,妈妈的,活该!
  接过秋雅递过来的长裤穿好,龙镔拒绝穿上衣,系好皮带,光着脚丫子,就朝静儿家走去。
  秋雅还试图将西装给龙镔遮在肩上,但他步速太快,所有的人在后面跟着,所有的人都在暗道:这家伙真是有几分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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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老正黯然垂泪坐在客厅里,静儿爷爷和钱老好言劝解着宽慰着。
  龙镔光着上身,面容青白,走到德老面前,嗵的跪下,直挺挺的,用手指着胸口的胎印,一个字一个字的道:“这就是我们龙家世代相遗的标记——断角龙头!”
  德老、钱老、静儿爷爷凝神望去!
  被冰水刺激下的胎印在龙镔那泛起鸡皮疙瘩的胸部显得格外鲜红夺目,活生生的,那神态似乎正在为断去的龙角哀声!
  静儿爷爷没有去观望大家的惊诧,喃声自语道:“果真有这么个东西,果真是这么回事,果真如此!”
  被强制带去用热水加温冲洗后的龙镔穿好衣服,照样跪在德老的面前,面容冷峻,沉声说道:“妈妈在遗书里已经交代过了,您说,我能怎么办?”
  看着这个居然是自己孙子的大男孩,早已经从石伟口中、秋雅口中得知了一切的德老不仅又落下了泪:“孩子,你怎么这么糊涂,这诅咒的事怎么也能当真呢?你不是学过自然科学的吗?你还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
  龙镔拒绝大家的搀扶,坚持要在德老面前跪着说话:“记得,您问过我什么是智慧,还想我暗示这个世界上一切生灵一切事物都是有思维,有意识的,智慧是无处不在,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认为的智慧,都使用着智慧进行着自己以为的心计,每一个人都是根据他自身的存在来决断着取舍,个人的内心与性格同样也作用着智慧产生的手段与心机,我正是深深领悟到了这一点我才这样做的。但是我的特殊人生决定了我比别人可以更深切的感悟到上苍的智慧,感受到上苍的手段和心机是绝对无法抗拒的。我曾经试图否决过诅咒的存在,但是我最终只得屈服于上苍的权威。您是这么有大智慧的哲人,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逃避?您难道以为我不想吗?”
  德老渭然叹息,浊泪继续滚下:“孩子,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上苍的智慧是‘道’啊,‘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就是上苍真实的智慧啊,上苍是正道的,是对万物无所偏爱的,是任其自然生长的,哪里可能对你龙家玩弄诅咒这种邪魔歪道?你怎么能误解天地本原的智慧把它理解成手段和心机?”
  龙镔不服,顶嘴回驳:“不,您这是在安慰我!如果上苍公平,为什么人类历史布满这么多苦难?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境遇有这么大差别?为什么国家与国家之间存在这么多认为引起的战争?为什么人类不同的社会阶段其思想和方式有如此大的反差?为什么我们龙家六十四代都逃脱不了找个相同的结局?
  您错了,上苍是有所偏爱的,是不公平的,这个世界纯然就是利益驱动的,是技术手段的无休止的应用!上苍正是通过这些手段来作用着世人!而我们龙家就是它一个报复的或者是消遣的、无聊的玩笑!上苍如果真有公平公正的智慧,为什么不消弭这利益驱动下无休止的争斗?为什么不让人类社会进入和平相处的大同?
  为什么不给全世界每时每刻都在消亡的物种以发展生存的空间?为什么还要让生命在求存中挣扎,还要让泪水痛苦着生活?让无耻者继续风光尊贵的高高在上,让勤劳善良者辗转在低贱愁郁的底层压迫?”
  龙镔重重的对着德老磕三个响头,不知不觉满脸泪水道:“您原谅我吧,就当从没见到过我,让我自生自灭。我知道社会是发展的,人类是在进步的,但是我也知道诅咒是不可违背的。我说服不了对上苍明明偏心却貌似公平的本相解释!”
  龙镔说的全是实情,谁都知道的实情,这来源现实的刀一般的证据驳得德老哑口无言。
  静儿爷爷暗自在心里骂道:这个臭小子,搞得乱七八糟还要无可理喻的强词夺理!现在你爷爷根本就是因为你而危在旦夕了,你还不自知!静儿爷爷严厉的看着龙镔,语气不容辩驳的斥道:“亏了钱董事长还这么器重你,把你带到我这里来!我看你简直就是一块不可雕的朽木!真怀疑你是不是瞎猫撞到死耗子才在公司获得这么大成就!鲁莽!倔强!机械!你当以为你见到了你自己的爷爷,爷爷也知道你就是他孙子了,你现在不承认不叫爷爷就可以没事?你把诅咒当成了电脑,只要自己不打yes不打回车键,诅咒就没有反应?真是笑话!”
  钱老有些明白了,便也说道:“还不快向爷爷端茶认错?告诉你,连我都想收你做我的孙子呢!你是不是也想逃啊?”
  龙镔愣愕的看着这三位老人,脑子里急速的思考判断着这一切逻辑,良久,他对着钱老道:“你别吓唬我,这个玩笑开不得的!”复又看着静儿爷爷玄奇的眼神,道,“您刚才不是对我说谁也担当不起我叫爷爷的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静儿爷爷看着这个捣蛋鬼的疑问的神情,暗暗想道:箭在弦上了,箭在弦上了啊!他站起来,凝重的说道:“傻小子,生死有命,你管得了自己,管得了天吗?”
  转头又对钱老和德老说道:“来来,来,咱们三个老东西去书房坐,别管他,让他想清楚点!”
  德老钱老会意,一并起身就向书房走去,静儿爷爷走到门口之际,忽似是交代一般说道:“丫头,你也来!”
  静儿关心的还有些心痛的看着正直挺挺有些茫然跪着的龙镔,忐忑不安的跟着走进书房,关上了门。
  秋雅忙上前试图把心上人从冰凉的地上拉起,可龙镔实在太重了,甚至她连胳膊都搬不动,石伟上前准备帮忙,龙镔对他怒盯一眼,石伟吐了一下舌头。
  秋雅蹲低身子,有些焦急担心的柔声劝着,试图说服他不要再跪了。
  龙镔漠然以对外界,闭上双眼沉思。
  石伟悄悄的拉了拉因为龙镔的漠然而感到受了伤害的秋雅,低声道:“随他,随他,他是头倔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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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儿用上好的小杂木炭火烧着水,灵巧的为三位老人泡好茶后,便文静的靠着爷爷坐着。
  静儿爷爷示意大家品茶道:“这是太湖缥缈峰出品的‘碧螺春’,尝尝静丫头的手艺。”
  ……
  交谈询问了很久之后,静儿爷爷还是有些沉重的对德老道:“德老,我知道你还是受到儒家正派道义的影响的,其实这个捣蛋鬼说的是那么个理,天道无常,可人间正道还是沧桑的。你看如果是要走正常途径的话,谁知道还要什么时候才能把郑家那两个贪官绳之以法?再有,如果钱老不是冒那么大风险大胆启用他的话,也许利衡集团现在的情势将更加危殆!”
  钱老深以为然。
  静儿爷爷道:“其实德老你也不用担心,关己则乱,关己则乱,难道你还不知道他现在是一个必然经历的过程?这小子悟性高,自省能力强,你没看出来他已经向我们投向认输了吗?一个人在那里悔过?呵呵,也向我的静丫头认输了,三两句就把他料理得服服帖帖。”
  钱老赞许的看着静儿,又出言问道:“苏老,你说他那个诅咒到底有多少真实性?最先我调查时纯粹当它是无稽之谈,小龙也没对我说过,没想到他自己却这么当真!
  静儿爷爷觉得到了这个事情太复杂也不好对这两位老人说明白,便道:“这个诅咒的起因很难解释,而且并没有现成的记载给予参考,但是它是确有其事的!我只能告诉你们,我看过他的面相,说实在的,仪表堂堂,绝非夭寿无福之人。”
  静儿爷爷慈爱的看了静儿一眼,接着道:“这小子和我们有不解的渊源,这件事情到了将来只能托付给静儿了,我老了,接力棒就交给她了。别担心这小子,龙家的这个诅咒都六十四代了,一千多年,万事万物有始就有终,说不定也该到结束的时候。”
  转又注视着德老和钱老,凝声道:“我们都老了,今天的话不能外传,我可以告诉你们,今年是我们三个人共同的大劫之年,这是不是与诅咒有关已经不重要了,是不是?大家想开点,做个心理准备吧。”
  德老虽然在为龙镔今后的命运担心,但是他已经释然,呵呵道:“生老病死嘛,自然规律,要是千年不死,那不成老怪物啦?”
  钱老早就是想开了,也同样乐和着说道:“是啊,生死无常,生和死都是大自然的规律,老天爷要收你,想跑也跑不掉,想躲也躲不开,想避也避不了!我们都是老人了,有一年没一年,活一天是一天吧!只要留住自己最念想的东西在身边就好了!”
  德老定定的接口说道:“是啊,我都已经老了,我怎么能再忍心让这孩子孤孤单单没个照应在外奔波?一生出来就没了爹娘,从来就没有享受过真正的亲情。老人了,老人了,人老了就什么的都少了,儿孙倒成了唯一真切的财富,就算诅咒是真的,我也不在乎。”
  钱老则不同,他对他那些个儿孙没有一点子信心,倒是德老的话撩起他的惆怅,他往心底压了压,道:“管他什么诅咒,苏老说了,那么小龙就没有什么灾祸!你看,我今年七十三了,谁知道一躺下去明天还能不能起来?”转又对静儿爷爷说道,“度睡斋,度睡斋,度量了以后才可以安心睡去,苏老,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静儿爷爷点点头,知道钱老有要事要说了,便对静儿说道:“丫头,你出去一下,等会儿叫你你再把那个小子叫进来,去吧!”
  钱老用手阻止静儿起身,收正笑容,脸色非常沉重,道:“不,静儿既然是爷爷的接力棒,可以听听,不要出去。苏老,其实我这次到访,是有大事要做决定!事情太大,不这样度量不行。我没想到今天可以在这里遇到龙镔的外公,这真是上天绝妙的安排,我就更有底气了!是这样的,您苏老十五年前就给我卜算过并写了一首诗谶,当时并还交代过有缘自会相见。”
  “因为您准确的暗示过我的人生大事,当时我粗粗一想就以为你对过去推算的很准,可对我的未来却含含糊糊,尤其是这首诗谶更是不知所云。我只理解出了一句话,觉得这句‘船家最宜去长安’很合我当时的心意,‘船家’就是‘传家’‘传佳’嘛,刚好那时东莞长安正是开发的时候,我就在那里立了根。后来集团果然如鱼得水,发展迅猛。可我到底还是因为杂务缠身,一直没法子静心琢磨那首诗谶,直到九七年那次金融风暴集团遭遇最大的狙击,我艰难抗胜之后,才联想到这句‘耕牛幸摆尾蝇荣’是指九七年这是牛年,我们庆幸打败焦嵘森这只吸血的牛蝇!”
  “后来我感到身体不是很好,我看到最后那两句是很好的话,就决定不再兼任公司总裁,好自己放手给孩子们锻炼,看看到底谁可以作合格的继承人。当时我想只有小女受过最好高等教育,应该特别是让她独立的培养出统御全局的能力。但是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