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苍诅咒的天才
薛总想到此反而舒了一口气,道:“你们就放心吧,我会对他说说,年轻人可能考虑事情想问题不那么全面周到,加上这孩子身世有点特别,可能对他的社交方面有点影响,你们就多体谅一下,我想慢慢的大家就能磨合的。”
又说了一阵后钱素雪还是恨气未消,依是气冲冲的说道:“真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相信自己的家人不体谅儿女的感受就这样轻率地把一切都给了这个和我们钱家完全没有关系的外人!做儿女的在父亲心中还不如一个外人那么重要!人这样活着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活受罪!”
钱毓慧倒是知道父亲的理由,这些理由一直就像万根毒针日日夜夜折磨着她这个做儿女的心,她更是不敢回忆父亲以前对她那些隐藏期望的言语,她很是难过的接口说道:“大姐,不要怪父亲了,谁叫我们这些儿女不争气?他老人家要不是对我们绝望到了极点是不会作出那样的决定的啊!”
钱毓慧的这句话又重给了薛总一点信心,他觉得钱毓慧不像钱素雪那样已经被叶子亨挑唆得对龙镔恨之入骨,还算明事理,就凭这一点他就必须再次告诫龙镔务必注意和钱家人的关系,也务必注意做事方式方法。
随即薛总向康定庄打电话细细询问了今天发生的那一幕,过了半个小时后薛总就给龙镔打电话来了。
这个电话是龙镔一直在等着的,他知道薛总一定会对他打电话来,他甚至还猜到不久前康定庄走到门外接听的那个电话就是薛总打来的,康定庄必定也如实的对薛总说了这一切。
龙镔还是老样子,口吻恭敬的和薛总说着电话,很诚恳的向薛总表示接受告诫和意见,并表示自己一定在以后的工作中拿出风范,要以钱老和薛总、金总作为自己的学习榜样,改进自己的工作方式方法。可是他挂完电话就心里不舒服了,有几分焦躁的坐在椅子上抽着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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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镔感到心里很堵,索性就带着豹子来到总部大楼前的那片草坪,他不准周擎他们跟来,一人一狗席地而坐,豹子似乎也感到龙镔心情不好就很安静的卧坐在他身边。
此时早已是月上中天,满天星斗晶晶点点嵌在浓暗的苍穹之上,苍穹并非简单的宇宙背景,极眼望去显得幽远而又无比深邃,月亮的轮廓很清晰,只是在中部的弧形边缘有些模糊,不过可以辨析出那明亮里的星球表面阴影,这阴影倒像是金黄镜面上擦不去的污垢,这是一种天然的存在。没有望远镜所有的星星在眼睛里都只是一个亮点,亮点的四周看上去似乎有很多细条的光线延伸出来,龙镔想着这些星儿都是在无限遥远的地域里孤寂地发出属于它自己的细条光线,光线有多长那么这无限的遥远就有多远。
龙镔越是思忖着如今的形势就越是对这眼前的景致泛起一种茫然的悲哀:人的心和心之间不就像是这天上的星儿一样的彼此孤寂地遥远着吗?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哪颗心不是自私的在发出属于自己的光线?康定庄说是在保护自己还不如说是在监视自己,他承担着向薛总报告自己的所有动向的秘密任务;薛总已经隐晦地暗示他女儿薛冰莹对自己的情感有两次了,看来薛总很希望自己去娶她,他对自己的关爱可能就有一点这个成分在内,就算不是如此他的关爱也还是有很大自私成分的,或许他是基于集团的命运而给自己划了一个无形的圈,或许他也不能接受自己在集团建起绝对权威,多次干涉自己而且目前已经对自己多少有些看法了,薛总的这关爱这圈就像是一个紧箍咒一样严重的束缚了自己的手脚;集团的其他人就更不说了,要不就是有求于我,要不就是认为我会求于他们;石伟他们是对自己真心的朋友,可是这友谊也经不起自己刻意制造出来的事件打击,希望他们好好的过生活吧,不要被自己的诅咒牵连进去;只是,只是,秋雅和静儿,这两个人都用行动向自己示爱,都令自己神伤,无从抉择,无从抉择倒也还好处理,最无奈的就是当这三角交织的爱情碰到了神秘的诅咒,自己就不得不杀心,杀死自己的心!
豹子听不得半点异常的有变化的声响,只要一有不同它立刻就会竖起双耳转动着狗头紧盯发出声响的地方,一阵风吹过拂响了身后那株树令得豹子急速回头察看究竟。龙镔对豹子的神经过敏有些觉得好笑,就把手摸在它的头上来回梳理了几下,豹子也赶紧伸出舌头舔龙镔的手回报,龙镔躲避开它湿润舌头的热情,搂着豹子的脖颈向后一倒就躺在草坪上,顺势就把豹子搂在怀里嬉闹起来。
豹子不知已经多久没有和龙镔这样嬉闹了,在长汉的时候它和进宝、石伟经常这样玩,在它的心里它一向来都是把石伟他们当成玩伴,龙镔才是它真正又敬又畏又爱的主人,它没想到今天居然可以重新得到龙镔对它的最高赏赐,得以重温旧梦的它禁不住从喉管深处发出一声欢心至极的长唁“嗷呜——!”
龙镔和豹子之间早就建立起了那种心灵相同的感应,他从豹子的形态叫声中感应到了它的心情,骤然间他心里涌起万丈狂澜:豹子啊,我的豹子!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可你都十岁了,你还能活多久呢?你会不会也离我而去呢?我终于知道了,原来诅咒真真切切是最痛苦的折磨,我的亲情我的爱情我的友情我的思想我的道德我的灵魂这一切一切的情感都被无情的折磨了,豹子,我的豹子,这个世界如此地诅咒着我,折磨着我,只有你才是我最真实的拥有,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永远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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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龙镔和豹子嬉闹玩耍的这个当儿,千里之外的江苏无锡也正在上演着一出心灵遭遇折磨的人间话剧,这出话剧的角色是海涛、石伟、杜慈、秋雅、静儿以及静儿爷爷。
三天前在静儿家的书房里正当静儿爷爷在向静儿传教玄学知识时,这个老人突然站起身子脸色巨变,他死命的一手撑住书桌,一手掐着古怪的手势,面部肌肉急剧抽搐,眼神似乎要爆出火来,两个眼珠恐怖地凸现出来,张大着嘴巴,舌头却奇异地后缩堵在口腔深部,雪白的胡须无风自动!
遵照爷爷的指示向学校请三个月假在家专门接受爷爷传教玄学的静儿最初被爷爷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大跳,不过突然想起爷爷曾对她交代过如果他发生什么事情千万不要慌张,也千万不要触碰他,马上给他倒来一碗无根水然后把他摆放在书桌案头的那道符咒用火烧化,再将纸灰放进水里,用口含一口水对他脸上一喷,最后再把剩余的水从他头顶百会穴淋下来。
静儿记得爷爷就是这样交代的,她马上镇静心神依着爷爷交代步骤做下来。
静儿看着大小不一的纸灰片黏附在静儿爷爷鹤发童颜的头颅上,老人的姿势依旧没有变化,显得异常怪异。静儿就在这个时候才无比强烈的感到那幽灵的死神就站在这个书房里,她似乎看到了爷爷的本命元神正在和死神展开激烈的厮杀,她甚至幻感到自己的元神似乎也离体加入了这场搏斗,她不怕邪恶的狰狞的死神,她尽自己的一切力量来帮助爷爷对抗那个死神!
静儿爷爷手掐符诀,竭力保卫着身体内的一些东西不致于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而离体逝去,他没有想到那种向外撕扯自己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简直到了无可抗拒的地步,正当他感到筋疲力尽的时候,静儿及时地朝他脸上喷了那口水,随后又在头顶淋下来的水令他全身不自觉的激灵一下,这才守卫住了本命元神。
他不敢动弹,保持这个姿势不动慢慢地将七魂六魄复归本位,又将玄家真气运行三个周天之后这才坐回凳子上长舒一口大气,他没有对静儿讲述刚才所经历的生死凶险,反是表情平静地安慰紧张的静儿说是自己刚才被一口痰堵住了气。
静儿虽然相信了从来不骗她的爷爷的话,但是她还是不敢松懈麻木,她彻夜未眠地守候在爷爷床边,当天晚上爷爷睡得很安稳,没有再出现这个情况,第二天白天也没有,没曾料想灾难还是在第二天晚上之后就降临了,爷爷全身瘫软只能躺在床上,四肢都能慢慢移动可就是全身无力不能站立,这种瘫软并不是中风,倒像是什么突发性软骨病或者是肌体失去了正常收缩舒张的能力。
静儿爷爷虽然感到全身针扎一般的痛苦,但他根本没有流露出半点痛苦的模样,他的意识思想依旧很清楚,也没有丧失说话的能力,只不过说话变得很艰难。静儿的父母早就被这场变故吓得失去了方寸,只知道要将老人送到医院去,老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断然表示自己决不去医院受罪,老人的权威是不容违背的,后经静儿劝说爷爷才答应让医生上门诊断一下,这个医生虽然也是一个当地比较有名气中医,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说静儿爷爷是老年性中风。
因为石伟杜慈得到2004年元月才能上班,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两个一直都是在苏州陪护着郁郁寡欢无所适从了无生趣的秋雅,防止秋雅再度去寻短见。在得知静儿爷爷发生怪病之后就一起来到了静儿家中,海涛也被石伟从山东弄过来了。
看望了静儿爷爷,心情很不好的石伟海涛在晚餐时又喝了点酒,五个人坐到一起聊天,话题不知不觉就引到了那个他们最关心的家伙——龙镔身上。
这最先说起的依旧是石伟,他对龙镔当初的举止依旧无法释怀,只见他恨意满脸,咬牙切齿的道:“我操!!天底下哪有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当了亿万富翁就不要兄弟了,就翻脸不认人了?!妈妈的,认识他算我前辈子倒霉!”随即又道,“莫非钱的魔力真有这么大?能让人改变这么快?你们说说,到底是不是这样?”
随即他又自做自答道:“薛总总说他不会变,我看他早就变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对我们说那些话!妈的,幸好我没有要他的那一百万,要不然我也会变坏的!”转又嬉皮笑脸的对杜慈说道,“老婆,你放心,你老公我绝对是一个优秀的好男人,决不会变成那个杂碎的屌样!”
杜慈早就被石伟那毫无逻辑字意内容跳跃性极大的疯话气坏了,狠狠地揪了他一把,暗示他道:“死瘪三,你是不是喝醉了?在这里发什么酒疯?早叫你不要喝酒,你一喝酒就不知道东南西北,说醉话也不看场合!昨天对我拍着胸脯说你绝对相信龙镔人品是不会变的,你们兄弟情感是万古长青的,今天你又当着大家的面把自己昨天的话全部推翻!说你是疯子你还真疯了!我看我要是嫁给你我才倒了八辈子霉!”
这时有些醉意的石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他怎么能在极度恐惧失去龙镔的秋雅面前如此贬低龙镔呢?费尽口舌小心看管好不容易才让秋雅答应好好活下来等待龙镔料理完事情,自己这么一说岂不是前功尽弃?!真是笨蛋!石伟暗暗骂了自己一声,赶紧涎着脸对秋雅说道:“秋雅,你瞧我这张嘴净胡说八道,龙老六是什么人我们大家都知道,他是绝对不会背叛爱情友情的,薛总都对我们大家说了,他是因为害怕诅咒牵连到我们所以才逃避我们,就像他刚进大学一样不和我们交往,我们只需要给他一点时间他就会想明白的。呵呵,我这不是太想他了吗,所以就瞎鸡巴胡说一通,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老六这么爱你,都对我们说了要娶你做老婆的,是不是,你们说?”
海涛一边恶狠狠的用眼神抽着石伟的耳光,一边附和道:“秋雅,龙镔和我一样,不会说花言巧语,就是一个死心眼,说过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不自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是不会这么快醒过来的,我们一起多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静儿听在耳里早就芳心欲碎,自从香港回来后她过得好苦,根本就不比秋雅轻松,只要大脑一空闲下来就会在眼前浮现出龙镔的一切,爷爷发觉了这一点后告诫她修习玄学首要就是修心,必须摒弃心中杂念,并跟她说自己已经年岁不久估计过不了今年这个年关,必须抓紧时间了解那些至关紧要的师门秘传,所以她没日没夜地学习玄学,不让自己的思维空闲下来。静儿看到秋雅依旧那样痴恋龙镔,想着自己早已和龙镔偷尝禁果,再想着龙镔那个诅咒无法解释的邪恶魔力,她知道虽然爷爷没有明说可爷爷已经受到了诅咒的牵连,可眼前的这些最要好的朋友都和龙镔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都对龙镔有无法割舍的情感,这一切压在藏在她的心里是那样的沉重,时刻滚压碾磨着她的心,但是她能怎么说呢?
爷爷再三叮嘱过了,万万不可在他们面前透露香港的点滴,特别是要把握在秋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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