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苍诅咒的天才
龙镔急切的旋打着龙头开关,用手反复摸着龙头出水口,可突然水龙头消失了!手里空荡荡的!自己明明刚才就把水龙头抓在手上的啊!怎么会突然消失的呢?水声就在这个时刻也平空消失了,四周寂静无声,自己明明这样清晰听到的,怎么又消失了呢?
就好像刚才那个水龙头刚才那些哗啦的水声全部都是虚像一样!黑暗的世界是恐惧的,可静寂的世界同样恐惧!龙镔急促的扩张胸膛呼吸,想制造出喘息的声响,可他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在呼吸,而是任由这冰寒的空气自动的在体内进出,自己无法控制这空气的进出!他又急切的想挥动手臂击打胸膛,想制造出击打的声响给这个静寂的世界带来一点声音,可击打在胸膛根本就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之上,突然间就连头身上四肢全部都变成了棉花团,似乎自己就只是一团棉花!
龙镔万分焦急的把手伸进棉花团里,想在棉花里找到什么,可就连这种寻找都变成绝望的徒劳!手上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着力物,身子飘忽在空中,踩不着地面,睁不开的眼睛看不见物体,眼皮之下是黑界,绝对沉寂的四周没有半丝声响,耳朵成了摆设,胸膛里空荡荡的,不,自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就只是一团空荡荡的棉花!紧接着,就连这空间都变成一团彻底绝望的棉花!
龙镔的恐惧极度膨胀起来,这些年来,他经历了多少黑暗,从来就没有感到过黑暗是一种可怕;他听到过多少声音,从来没有意识到没有声音是一种恐怖;他拥有过多少东西,从没有想到过没有拥有是一种绝望;他时刻都接触着真实,却从没想过空荡的虚无是彻头彻尾的无助!
他骤然全部躯壳炸开了!只剩下那个嘴巴那个喉管还有那个脑袋在这个棉花的空间里沉浮。就在沉浮间他觉得脑袋里闪出这样一句话:“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马上脑袋里又闪出一句话来反驳道:“谁说这是我想要的?”
这个喉管居然鼓动一股气流通过嘴巴,发出了没有声音的声音:“你们有毛病啊,这个也来争!”
脑袋马上闪出一句话:“你为什么要说我们有毛病?我难道是我们吗?我警告你说话小心点!”
喉管嘴巴继续:“你难道不是你们吗?神经病!”
脑袋立刻删除两句话,一句质疑“你为什么要说我是神经病?”,另一句暧昧“是吗?你说说看,看我们是怎么样的神经病。”
喉管嘴巴嘿嘿:“好好的两个半边你们硬是要割开,你想你的,我想我的,都这样子了,还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脑袋万分惊诧:“我们明明就是一个,你干吗要说我们割开了?我看你才是神经病!”
喉管嘴巴极其不屑:“我怎么可能是神经病?我不过就是你们的工具而已,就像你的手脚脖子鼻子眼睛耳朵大肠小肠肝肺肾还有你的鸡巴一样,不过都是你们的工具而已,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你们说了算!你们就别转移攻击目标了,你们自己看看,你们根本就已经分开了,强辩有什么用?”
登时这个脑袋刺拉裂成两半,很快一种无形的斥力将这两半急速推开,在躯壳的碎屑中在棉花团中电光火速般旋转开来,一半脑袋痛楚的闪出一段文字:“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别离开我,你必须要服从我的管制!”
另一半脑袋得意的闪出一段文字:“笑话!离开了你,我才活在真实!没了你,我才拥有天堂!”
这一半脑袋极力想靠拢过去:“我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没了我你会死的!”另一半脑袋连翻几千个跟头:“我厌倦了你对我的压制!我告诉你,你少在我面前充当老大!这回我也获得了海阔天空的世界,万事万物都成了我随心所欲的舞台!”
这一半脑袋凄楚申求:“你从来都是服从于我的啊,为什么你要违背对我的服从呢?”
另一半断然指责:“你给我去死吧!我从来就没有服从过你!我从来都是在跟你作战!以前你的力量太强大了,我是对你没办法,但是现在你的力量早就快消失了,而我却越来越强大!现在我要你来服从于我!”
这一半脑袋悲愤痛斥:“你这样做会给大家带来恶毒的后果的!”
另一半狂妄嚣张:“你懂个屁!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鬼事情?把大家憋得苦得,今天我们赢了,你给我滚进你的臭水沟吧!”
这一半体形渐渐变小:“你得听我的,听我的……”
另一半体形渐渐增大:“呸!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这些日子来要不是我,你能逃避追捕吗?你能战胜对手吗?你能坐稳江山吗?就你这个简单傻气的蠢模样还会有这个造化?”
这一半仍软弱辩解:“你不要忘记大家还得面对那个诅咒啊,我这样做是想让我们在诅咒降临之前活得有意义点……”
另一半突地象变形虫一样伸出无数触手,抓住这一半脑袋死命的撕扯殴打起来,还不忘责骂:“蠢货!就是有这个诅咒才要这样做!我们都只能活十来年了,再不赶快过些好日子,那就完了!这辈子就完了!”
这一半根本无力反抗这种暴力,只是竭力闪出一段文字:“我们都已经失去了那颗心,我们就不要再闹分裂了,好吗?”
另一半触手一松,就将这一半抛进了虚无的棉花团里,又用触手在棉花团的上面写出阴森森的文字:“你想隔绝,隔绝就缠上了你,你想隐瞒,隐瞒更揪住你不放!诅咒是个谜团,你少再给我谈什么诅咒,现在这个谜团的千年记载都没有了,你就更没资格和我说了!”
喉管和嘴巴发出高兴的没有声音的声音:“诅咒之下,全体平等!诅咒之下,全体平等!没有诅咒,老大作主!没有诅咒,老大作主!”
另一半脑袋用万千的触手互相拍击着这一半脑袋,也拍击着喉管嘴巴还有躯壳的碎屑:“连心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自夸什么心都没有了,真是个白痴!从今天起,就让我来主管一切吧!保证大家轻松又满意,我也帮你把你的事情你的愿望给你满足,免得你整日没夜唧唧歪歪。”
这一半脑袋想逃避开触手的拍击,另一半脑袋转牢牢用触手抓住它,书写着极其怪异的文字:“现实成了虚幻,虚幻就是现实,一切都是狗屁,狗屁就是一切,现实的矛盾是个屁,虚幻的诅咒是个屁,等到大家都死了,死也是个屁!”
文字一出,突然这个棉花团就消失了,登时龙镔的眼睛也睁开了,他清楚的看到所有飘浮在空间的躯壳碎屑以诡异的姿形团聚拢来,慢慢的依附在那两个半边脑袋上,渐渐幻化出了自己的身形,这两个半边脑袋也消失了那种斥力,融聚在了一起,却又在融聚之中泛闪着黑白的光,这黑白的光是在旋转着的,这个旋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并且由一个极小的光的漩涡急速蔓延开来,两个半边脑袋的所有构成物质都参与进了这个漩涡的旋转之中,旋转成了一个割裂的却又模糊的混沌。
这个混沌在想:难道这就是自己的脑袋?
不,不要,这不是,这什么都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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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镔四肢剧震,猛然惊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身边正站着那些同来的人,还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陌生人。他四处看看,看到了头顶悬挂的药瓶,对了,白大褂是医生穿的,自己这是在医院。
一看龙镔醒了过来,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秋雅抓着龙镔的手臂,满眼噙泪的说道:“镔,镔,你醒了!吓死我们了,你一个劲的说谁也听不明白的胡话,吓死我们了!”
石伟也长舒一口气道:“老六,你可真够牛逼的!别人一醉是半天一天,你这一醉可是四十八个小时啊!”
龙镔没有搭理他们的话,发动全身神经末梢感受一下躯体,觉得没有什么不适的,试着呼吸几下,呼吸也很顺畅,攥攥拳头,拳头也有力,这才露出笑容对他们说道:“嗯,总算睡了一个舒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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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这瓶吊针,龙镔就微笑着和闻讯赶来看望自己的乡亲还有山城几个领导握手言别,并承诺将尽快派遣人手调拨资金过来完成那些项目,随后不顾大家要求他继续留院静养就率领队伍赶回广东。
蒙远和龙镔另外聘任的两个专业人士在两天后就又来到了山城,四天后雯丽的一切行踪均被被黎大山锁定,又过三天之后龙镔在康定庄的护送下来到了雯丽的租住地——深圳市罗湖区黄贝岭。
黎大山对雯丽的行踪以及租屋座机电话监听报告都暂时没有证据表明雯丽就是盗宝人,可龙镔猜想只有雯丽和刘德贤才有可能是怀疑对象,蒙远已经对完全没有经过专业间谍训练的刘德贤进行了三次测谎试验,基本上可以排除刘德贤的嫌疑,那么现在就只能把目标锁在对大风村民的暗访以及对雯丽的追查了。
龙镔对雯丽打电话约出来在车子里见面,他和雯丽聊了两句之后就对雯丽微笑着说道:“雯丽,我想请你来我们集团上班,怎么样?”
被龙镔的突然到访弄得百味交陈的雯丽摇着头喃喃答道:“谢谢你,龙镔,我在这里工作还可以,我暂时还没有换工作的打算。”
龙镔紧紧的盯着雯丽的眼睛,继续说道:“这次我回了一趟熊山,你知道吗?”雯丽的眼神陡然暗淡下来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谢谢你,龙镔,我爸妈跟我说了,你那些钱我以后会还你的。”
既然怀疑对象不愿意来集团,那就只能打乱怀疑对象的阵脚,逼她自露马脚。龙镔依旧是微笑着说道:“雯丽,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在菜地里埋藏的我龙家祖传的那个东西?”
雯丽根本不知龙镔到访以及问这话的意图,有些茫然的答道:“记得啊,怎么了?”
龙镔拿出一张卡放到雯丽身边,非常平静的语气说道:“雯丽,我们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你有什么难处我一定会全力帮你。我已经给你父亲找了最好的手术医生,过几天你就把你父亲接到广东来动手术,这张卡里还有三十万,也给你。”
雯丽推托说道:“龙镔,我不能要,不能要你的钱!你借给我家的钱我是一定会还给你的。”
龙镔神色不变道:“你家有难处,这些钱是给你的,不用还,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告诉我这个东西在哪里,它对我很重要,齐爷爷交代过,是不能丢的。”
雯丽乍闻之下没有马上理解龙镔的意思,好一会儿才想通,有些哆嗦的问道:“怎么,那东西不见了吗?”
龙镔紧紧的盯着她,没有答话,雯丽脸色惨白下来:“是不是不见了?”
龙镔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雯丽脸上没有半点血色:“龙……龙镔,你是怀疑我……偷走了……是吗?”
龙镔继续微笑着答道:“雯丽,你不要乱想,我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我相信你是不会去拿这个东西的,我是怕你一不小心对别人说了,所以别人就把东西拿走了。”
雯丽的眼泪唰唰滚落下来,好久好久才哽咽着说道:“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坏女人……和你分手……又害得你被别人打又害得你逃亡……自然也就会去偷你家的东西……呜呜呜……”
她拉开车门就向外跑去。
龙镔盯着她的踉跄背影,漩涡的脑袋推测着:这个爱慕虚荣水性杨花的女人来深圳才四个月就有两个同事两个香港人一个上海人追求她,一个月工资两千七,租房六百,平均每月寄给家里一千,化妆品衣物生活花销开支粗略估算每月就超过三千,每个月缺口就有两千,这两千的缺口是肯定靠那些男人资助的,难道就凭这些她就没有嫌疑吗?
东西到底又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呢?这个问题已经无从稽考,不过现在最大的可能还是只能定在她的身上。
第二十三章 受尊敬的面具(上)
段平春接到龙镔指令后马上联系在广州某大医院工作的校友,为雯丽的父亲找了一个专门从事肾移植手术知名专家,随后雯丽父母就从山城赶到广州做了全身检查,知名专家出马自然很快就有了合适的肾,不过价格非常高昂,据说这是通过地下渠道从健康人身上买来的,专家有这方面的路子。
十天之后雯丽父亲成功进行了手术,雯丽来到长安亲手交给龙镔一个信封,一句话不说就走了。龙镔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有一张三十五万的欠条,还有一张信纸,上面写道:
龙镔:感谢你借钱给我父亲做了手术,我一定会一分不少把这钱还给你。那件东西不是我拿的,我只对一个人说过这件事情,我记得就是在你对大家宣布你要娶秋雅的那天晚上我和静儿在学校校园里聊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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