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苍诅咒的天才
这个游戏怎么不听自己使唤了呢?怎么办?
如果被郑家知道一切全是他们俩主使策划的,那不引火烧身了吗?
万幸的是廖业赶在110之前就成功的拖着刘光华及时撤退了,没有被110以目击证人的身份传唤,而且,廖业也反应迅速,马上就威吓加利诱的把刘光华成功拉下水,使刘光华也觉得自己对此事有不可忽视的罪责,并且也对郑学家的势力,非常恐怖,老老实实的照着他们的安排说话,不该说的一字不能吐!
目前看来,他们并没有对此事沾惹上任何不利的因素,他们两个也以是郑学最好的朋友的身份,正在和郑学那即将当上省级领导的父亲诉说着他们所知道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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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游戏已经不是他们两个说不玩就不玩了的,这个游戏的后果太为可怕了,甚至可能他常成家也没办法控制这个局面了!
更不用说拿什么方法来平息这位老人的愤怒!
郑学,这个独生子,郑家的三代血脉唯一延续希望!
还这么优秀,这么英俊,完全融合了老人和他妻子的最佳基因!心头至爱!
没人可以伤害,就连身为领导的他自己也从没对宝贝儿子说过重话,听话懂事的儿子从小虽有些捣蛋恶作剧,但是是凭真本事考上这名牌大学的!
医生会诊结果并不乐观,脾破裂出血、胸骨骨折、肋骨断了三根、甲状软骨碎裂、中度脑缺氧昏迷,断折的肋骨刺破两肺叶引起并发症,鼻梁骨断折,上门牙断折,并曾被人用手严重窒息喉部……
什么才能平息这位省级高级领导家庭的愤怒与仇恨?
如果不是有人叫喊,肯定这个犯罪嫌疑人会留下一具尸体,万幸现在孩子还有抢救的机会!
但是,必须尽快要将胆敢触犯法律,违法犯罪,故意重伤他人身体,杀人未遂的凶手缉拿归案,决不可有损法律的尊严,违背人民的嘱咐,无视受害者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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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完全由两个大学生策划出来的刺激游戏,至此已经依据自身的惯性进行下去了,它仿若巨大的风轮,被一股有形也无形的狂风力量不可抗拒的推转着,将这些人物一个接一个拉向漩涡的中心!
一切的焦点全部指向今天刚满十七岁的龙镔!
三条路在龙镔眼前。
一、慑于法律的威严与光荣人民警察的机智勇敢、铺天盖地,不要企图能做漏网之鱼,须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真理,马上投案自首,坦白从宽,不要越讲越宽,寄希望于政府看在自己还没满十八岁、又是孤儿、又是大学生、又有自首情节、也有悔过表现并全力表白自己并没有故意伤害的真实意思,全是一时头脑糊涂冲动的原因上,对自己进行宽大处理,力争刑期在八年之内。
尽管本身没有任何资本来请可以翻云覆雨的著名律师,来进行有效的攻关运动,但是要自信,要相信自己的口才,可以感动那些富有良心的庭长、检察官、审判长们,让他们嘴下留情。
二、自感实在敌不过智勇双全的人民公安,作为一个可怜的不能用也没得用自己身份证的刑事在逃犯,在经常性的警察临检、查房、盘查,动不动就到来的治安运动风暴中,实在畏惧警察叔叔那锐利的眼神,和那把可以依法击毙正不顾鸣枪警告依旧逃跑着的自己的小手枪,实在害怕那几乎不会对自己销案与停止的网上追逃行动,干脆无地自容的束手就擒,或者就是来个死亡前的壮烈,吃上几粒铅豆豆,从此免去警察叔叔的辛苦,想必能生命消失的最后给警察叔叔做点立功受奖的贡献,也不枉此生对警察叔叔辛苦了报答。
三、用马列主义观点辨证地分析,逃亡和追捕是一对永恒的矛盾,它们相互依存又相互对立,既具有同一性,又具有斗争性,不可调和却又有可能处在永不停歇的变化中,甚至如果手段高明,逃亡和追捕就会失去既定的概念,谁是逃亡,谁是追捕,就会彻底模糊!
追捕的不知道逃亡的在哪,逃亡的不知道追捕的在哪,或者就有可能逃亡的完全牵着追捕者的鼻子,“走啊走,走啊走,找到一个朋友,敬个礼,握握手,大家一起大家一起,一二再见!”。
逃亡和追捕完全有可能相互转化,共和国的那些天才领袖将帅个个都是在这类矛盾的辨证处理中,成长起来的,想想就知道,老蒋可是当时有八百万军队啊!可当时我们共产党员却只有几十号人马,可结果呢?
多少英雄就是在追捕中历练出来的,只有在真正关系到生命的危险之时,人才可能爆发自己最大的潜能,把自己锻炼得象狐狸一样狡猾,象狮子一样凶猛,象蛇一样歹毒,象麂子一样警觉,象苍鹰一样目光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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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镔,这个有罪却又有些可怜的少年,在这股猛烈无匹的河风里,渐渐苍老了他的天真、赤诚、纯洁的心。
山城那些整天在资江里打鱼的渔民常对龙镔说的一句话就是:河风吹老少年郎!
龙镔对此已经考虑得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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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成和廖业已经有些畏惧了,畏惧于郑家的愤怒,畏惧于郑家的力量,但是这个游戏两人必须得壮着胆子玩下去,让它永远继续着,直到超出法律追诉的期限!
他俩至诚地向上帝祈祷,祈祷要么龙镔突然因各种原因死去,要么龙镔永远不要被警察抓到,这样他们作为始作俑者才能安心。
人心就是这么滑稽,阴谋者居然为被陷害者祈祷他逃亡路上一帆风顺。
廖业真的轻松的达到了他渴望的目的,因为他已经成了常成最好的朋友、兄弟、军师、狗腿子、马屁精和难以摔掉的鼻涕,他彻底地成功将自己的命运与常家第一继承人栓在了一起,他幸福并快乐着,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从犯,没钱没势,重担不用他扛,就算天塌下来,哼!常家顶着呢,他早就备份了必要的东西放在了安全的地方。他很快慰,这个世界真的是聪明人的世界。
常成最终接受了廖业的说服,必须立刻隔离秋雅,以防龙镔在逃亡途中用电话或网络告知事情具体经过,以秋雅的脾气弄不好会把天捅破!隔离秋雅唯一的办法就是要让秋雅彻底对龙镔失望、死心,进而把她弄到国外去。
只要事情能熬过一两年,这些什么录音、女人、刘光华等等的口供就可以来个死不认帐。
还必须尽可能的更加关切郑学,这样不仅可以获知案情的可靠消息,还可以完全掌握郑家的动态,甚至可以深获郑家的赏识,凭借自己的身份,可以轻松密切领导层的关系,为常氏企业在长江中部流域的扩张打下政治基础。
至于秋雅,只要控制了黄家,就无法逃出你常成的手心,从她的思维模式就可以知道,这种女人,也许必须用口袋包围战术才能生效。
常成感到自己的确离不开廖业,廖业也许是自己的福星和最佳得力助手,况且,他掌握了自己这么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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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一直在各个布控点埋伏到深夜,也没有发现龙镔的踪影,文宣和邱秦也没有与外界甚至和同学都进行过什么联络,放在局子里的手提电话虽然来过几个电话,但根据监听,没有任何可疑发现,已经追查到那个搭载龙镔的出租车司机,但是在武汉工业大学也没有发现,只知道龙镔当夜买过一件T恤。
证人的传唤已经超过12小时,经请示,继续控制12小时。
秋雅更加担忧,海涛在暗自祈祷,石伟暗笑:老六多聪明的一个人,凭你们?哈哈!
石伟居然睡着了,口水流得满手都是。
深夜1点,终于做出了发布市内通缉令的决定,他们相信,无钱、无身份、无犯罪经验的龙镔依旧害怕的躲在管辖范围内,不大可能已经逃出市外,只要一通缉,必定龙镔就会浮出水面。
唯一恼火的就是,这个犯罪分子只有学籍卡上的照片和军训的全班合影,还是两三年前的,据说他变化比较大,个子也高壮了很多,从他寝室里也没有搜查到有用资料,都是些书本和笔记,并不能提供多少有用线索。
罪犯不可能北逃,最可能就是下湖南找同学老乡,或者逃回山城老家躲风,现在必须派遣干警去湖南了。
不过在几条主要进出武汉的干道包括客运码头,还是必须安排警力对的士和长途汽车、客轮进行盘查的。
案发才一天,这个小犯罪分子还不够网上追逃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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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案发的第二天,也就是石伟他们被带到局子里的那天,晚上11点30分,江西九江市里的一间大排挡上。
九江市正在著名的庐山风景区脚下,这里到处都可见旅游的人们。
龙镔和静儿对坐在一张角落的餐桌上,吃着今天的第一顿安心的食物。
静儿的眼,浓浓的,蜜蜜的,幽幽的,注视着龙镔的脸。
今天正是2002年农历5月12日,龙镔十七岁的生日。
是不是命运的诅咒,使我无法拥有通向安宁的永久权利?
上苍!你究竟给我——这于你而言仅是一只蜉蝣的生命,设计了多少无处可逃的苦难的罗网?
我单纯的意愿,被罗网里无处不在的诡异倒钩扎得遍体鳞伤,思想渐渐覆盖上了复杂与虚假的外膜。
所谓的神灵并不会因为虔诚的祈祷就赐给福音,自我焦虑的心从来就只有自我的灵魂赋予它解救自己和征服痛苦的勇气。
世界不会因为躲避就简单,生命不会因为小心就没有伤害,在这样利益主导经济挂帅的社会里,一切千姿百态下无限反复的向世人作着单一的提示。
探索者苦心探寻的、满心以为隐藏很深的秘密其实一直就摆在探索者的眼前,可是探索者却总是难以察觉。
路,是那么简单和明了,如梦。
可我的路?却早已偏离了众人都在兴高采烈走着的大道,而且光明不曾降临。
永不屈从的双脚,隔绝了奢望的眼神,姑且将纯洁沉睡三千年罢!
未来从此被逃亡重新设定,主宰了生存的概念,游走在时代和注意的边缘,不指望那沉寂的春天终将有一天可发出神秘苏醒之歌的声音。
可谁知道!这沉淀着一生的呐喊,竟只能在心底狂呼!
龙镔喝着静儿替他要的酒,思绪有点起伏。
静儿真的很静,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没有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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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儿也在想着自己,到底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是过于小心还是处理得当?
是不是已经全然违背了爷爷的交代?会有什么后果呢?
爷爷历来很少给人推卦,就是推了卦也只是简单说几句谶语,怎么领会、怎么去领会就全凭个人的悟性。那么这几句话到底是在暗示什么呢,难道仅仅只指昨天这件事?还是在暗示龙镔或者自己以后的行动呢?
难解!
不过再怎么说,现在龙镔毕竟已经逃出了武汉,短期内安全了。
有危险的时候一定要果断处理事情,虽然四百块从武汉包租一辆的士来到九江,代价有点高昂,不过总算把这个自己倾心以爱的人送出了是非之地。
自己善意的欺骗龙镔说石伟他们要他赶紧走,秋雅和兄弟们都没事,雯丽也没事,就是郑学伤势有点严重,不过没有生命危险,暂时龙镔必须避避风再说,这样才连拉带扯把他弄上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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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是个旅游城市,这里的长江大堤曾洒下过朱总理的泪水,著名的豆腐渣水利工程是学校老师一直作为教学范例讲解的,九江也就从此誉满全国。
现在并不是旅游高峰,旅游的人不太多,打扮得形形色色,龙镔和静儿这两个外地人人才出众,颇有些显眼。
整个市内旅馆业比较发达,而且对住宿登记管理很松懈,这个旅社的前台小姐随便的登记了静儿的身份证后,根本没问是要一间还是两间,就似乎非常热情的安排了一个双人间。
两人表情似乎很坦然,客房服务小姐一边拎着开水壶,一边暗自羡慕:这么英俊漂亮的一对,等下就会颠龙倒风,欲仙欲死了,他们应该是一对恋人,那个女的肯定不是做鸡的!做鸡的没她那气质。唉,他们可真幸福,可以到处游山玩水,可我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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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分别冲完澡,一起坐在沙发上,静儿给龙镔泡了一杯热茶。
龙镔待静儿坐定,两眼有些抑郁,正看着前方的床铺,有一会才声音略显低沉的道:静儿,你要累了,就去休息吧。我还想坐坐。
静儿对他们两人将会在一间房里过夜,还是有些羞涩,小女孩的天性使她心怀忐忑,虽然理智告诉她,她决不会有任何被冒犯的可能,但是毕竟这对少女的心情刺激很大,正在含羞之际,忙掩饰的答道:我不累,我正在想明天的打算,要不我们明天去庐山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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