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天尊
自从我救下美莲达后,她对我就表现得特别依恋,而且完全不像是一个指挥几千人女匪徒,反而更像一个未经事世的小女孩。我后来又了解到她为寇的原因:当地一个贵族垂涎她的美色而将她一家迫害,她忍辱偷生,终于找机会手刃亲仇,由于被通缉,只能拉起一帮无法立足的农民在当地干起了没钱的买卖(她没说这么具体,很多都是我从她的话中推测出来的),这样,对她不禁有了几分同情与怜爱,与她的关系也就亲近了许多。
我望了望已经改变装束,打扮得像一个普通少妇的美莲达一眼道:“你当老大时不是与帝国正规军战斗过吗?怎么会不没见过地龙呢?”
美莲达嗔怪地白了我一眼:“你以为我会傻到与地龙骑士对抗吗?再说了,我只是向路过的商人收点养家糊口的保护费,又不是起兵造反,而且一见帝国军队就闪人,帝国自不会与我有深仇大恨似地拿地龙骑团这种战争凶器来围剿我啊。”
我装出受教的样子,一笑不语。
突然,我感到身边传来一股杀气,扭头一看,是身边的那一头红发的青年英俊男子散发出来的,经过这几天的相互认识,我知道他是菲琪公主的亲卫队的首领舒切萨·梅山,武功不错,是这一行中我无法看出功夫深浅的不多的几个人之一。不过他对我好像没什么好感,总是爱理不理,我向喜欢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他不理我,我也懒得理他,自是与他关系不行。
此时见他眼中仇恨的光,我不禁大为奇怪,又不方便问他,一转身,随便拉着边上一人问道是:“他怎么好像对这地龙骑兵十分仇恨啊?”
那人看了我指着的舒切萨一眼,“哦,你是指梅山队长啊,”他小心地看了四周一眼,确信没有人注意到后才答道,“我们法彻克威公国当年被灭时受到过地龙骑士的攻击,听说他的父亲雅穆拉克·德·梅山就是被一名地龙骑士杀死的,我想就是因此才会对地龙骑士格外仇恨吧!”
“哼!”想不到我们这么轻微的话语都被舒切萨听到了,他发出了一声不快的闷哼,皱眉道:“亚特先生,未经他人允许而打听别人的隐私是一种十分不绅士的举动,希望下次你能克制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他又转向刚才那个告诉我这件事的那个男子,怒道:“哈达克,我告诉过你多少遍要你管住自己的嘴巴,你要是下次还敢胡说,给我小心点!”
哈达克显然对舒切萨十分忌惮,一听这话,缩了缩头,什么话也不敢再多说,乖乖闪到了一边。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舒切萨虽然没对我疾言厉色,不过他训斥哈达克的举动却摆明是以另一种方式来给我脸色看,我抬起头,一句伤人的话涌到嘴边。此时,我突然想到刚才自己打听的事涉及到舒切萨的故亡的父亲,这种勾起人伤心之情的往事的确会使人失去理智,舒切萨反应过激也不是不可原谅,我便将这句话在口边化成一声沉哼。算了,这次就不和他计较,我压下心头的不快,继续留心观察地龙骑兵。
要知道,为了避免被敌国收集到太多有关地龙的信息,这种部队一般都只会留在防范严密的特殊营地进行训练,等闲难得一见,就算是多卡拉加的原始居民也不一定都见过,而且即使是形势所需也多半只是派出二三骑的超小队,想不到我此次初到恩达斯帝国便能看见一个十人小队的地龙骑兵,运气还真是不错。
作为盗贼的本能,我极力将现下看到的信息全装入自己大脑,准备说不定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看着他们,我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一小队地龙骑兵足以顶上二百人的骑队,是什么事居然要派出他们来办呢?带着这个疑问,我目送他们远去。
地龙骑兵很快便消失在城外尽头,我们一行在城门守卫恢复正常秩序后,浩浩荡荡走进城内,转个弯绕进一条街道,我们从城门守卫的视线中摆脱。
便在此时,我敏锐地感觉到一个人在街角向我们做了个手势。我一愣,因为此人的动作十分隐蔽,完全不像是与人联络的样子,若不是我的感觉比一般人不知敏锐多少倍,肯定不会意识到他的动作,更不认为他是向我们打手势,不过这个动作太过隐蔽,我也不敢完全肯定自己的判断。还没做出反应,那人便在一闪后消失不见。
扭头看了边上的几人一眼,发觉似乎都没发觉此人的行动。难道是我过敏了吗?我正考虑着要不要向菲琪他们说明一下此事时,罗达突然转向我们道:“我们落脚的地方已经定下来了,大家跟我来吧。”说着,领先向刚才那个人所在的街角行去。
我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很可能一直都小看了这个胖子商人。由于他第一次见面便被我的“摄魂大法”弄行神志不清,我知道此人没什么功夫,所以对他一向不太注意,直到此刻我才知道自己以前对他的估计太过主观,他虽然不会功夫,但武功并不能说明一切,这一路上的行程都靠他安排,对外处事也全靠他一人,若不是十分厉害怎能担当这么重要的任务。而且刚才他与联系人的联系方式如此机密,应该是精心设计过,若不是我在内功的神奇功效下盗贼本就十分敏锐的感觉相较以前又有了很大的提高,只怕这次也不会发觉他们是如何联络的,而这一切都应该是面前这个叫罗达的胖子一手策划,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他该是菲琪这一行的智囊了。
收起对罗达的轻视之心,我重头到脚仔细地重新观察了他一遍,这才发觉虽然他很胖,脸容一团和气,笑起来显得十分和蔼可亲,但他的眼睛透出商人特有的精明,而且眼神深沉,即使在大笑中也如古井般深不可测,见不到半点波动,绝对拥有做一个智囊的优秀智力。
我心中暗喜,终于是找到了这一行人的掌舵者,要知道,我虽然成为了菲琪他们一伙,但这些人对我并不太放心,由于菲琪的身份明眼人一眼便知,他们也没有瞒我,但对于他们此次行动的目的和相应的方式,他们全都守口如瓶,就连其他人也不作深层次的介绍,我只是知道他们的名字和他们现在的职务,不要说打进他们核心,就连周边的消息也要靠自己来打听(就像刚才我不知道舒切萨为什么会仇恨龙骑士一样)。
不过我也不想与他们绞在一起,他们排斥我对我来说还是好事,到时候我随时都有足够的理由脱身,当然,在此之前最好还找个充足的借口。
看着罗达这张看似十分势利的笑脸,我心中已完全是另外一番感受,再也不敢对他有任何小视,像他这种善于利用种种形势来保护自己的人才应该是真正懂得掩盖锋芒的高手吧,我这么想,也同时将得到的这一点教训牢牢记在心头,以后我绝不能随便给一个人下评论,因为我知道,在你的第一印象中,你所对别人的映像都不过是那人想表现出给你看的面具,一个厉害的人,他真正的性格与实力都隐藏在这张假面具之后。
相信罗达要是知道我从刚才那么一点小事中推知这么多事实的话,他一定会后悔死吧,我暗中一笑。
在罗达的带领下,我们左弯右拐地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屋子前,罗达停住脚,指着那屋子说:“我们就在这里住下来了。”
不用他招呼,菲琪那些手下(其中还包括舒切萨)自然地拿起清洁工具打扫这间屋子,我看着这些高手满面笑容地用他们杀敌制胜的双手来做这些只有下人才会做的粗活,不由思绪万千,要知道,对贵族们来说,身份与尊严也许比生命还要重要,现在看他们满心喜悦地将他们的一切奉献出来,其中甚至包括比生命更可贵的那些东西,我只能感慨菲琪的魔力之大,居然能让这些心高气男子心甘情愿付出一切。
说真的,我自己也不一定好到哪儿去,只是我自己练的内功能清心定性,而“摄魂大法”更锻炼了我的精神力,让自己意志坚定(否则如何去依靠精神力去支配他人),所以我才能以平和的心态去面对她,但这一段时间我感觉到她对我与对其他不一样,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但我敏锐的感觉让我知道她面对我时她心态更为亲近。
这让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越来越强,我发觉我已经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不能上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反正已经到我多卡拉加,现在也该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抬头看了看正在打扫清洁的众人,一个绝妙的主意在我脑海中形成。
第二集 学院篇 第八章 分道扬镳
我走到正在忙碌的众人身后,开展起我最擅长的动员工作。一张嘴,口水瞬间便将那些人全部淹没,“你把那个地方扫一下……怎么?听不懂吗?你是骡子啊!@#¥%……你动作快点…这么久了还没做完,难道只在吃饭时才有劲吗?动作那么慢,你是牛啊!@#¥%……把那张椅子移到这里来…我是说这!你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那还愣在那干嘛?笨成那样!你是猪啊!@#¥%……”
我把所有最具代表性的动物拉出来与他们形象上及内容上的匹配,又把自己从两个次元中所知的一切最典型的形容词对他们进行全方位多层次地修饰,接下来便是对与其长辈及性相关的一系列词语作出天才般创造性地发挥……
最开始,那些人虽然并不能完全同意我的观点,但美人在侧,他们还是表现出了足够的绅士风度,摆出大义凛然、慷慨赴义、舍身取义的悲壮表情,以一副有生以来最和蔼、最可亲、最亲切、最迷人的笑脸来面对喋喋不休的我(只是那脸纯粹是依靠顽强的意志力将肌肉扭曲成了相应的模样)。
我知道,若目光可以当作利剑使的话,我早已被捅出了千万个窟窿,可惜那不是剑,所以忍辱负重而活着的我为了能让他们表现出更纯粹最博大更精深的绅士风度,我决心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在向他们致以最崇高最伟大最诚挚的敬意的同时,不得不从更深、更广度及更高的各种角度上加大了打击力度,到最后,当从我口中发出的词语连我这单从脸皮厚度上号称天下第一的人也禁不住要脸红时,终于有人从中得到了力量的升华。
“嘭!”一只水桶在舒切萨的脚下瞬间灰飞烟灭。
“好!”我大声称赞,这一脚起码发挥出了他平时百分之三百的功力,这一刻,我终于可以自豪地举双手赞成以前某人说的我的舌头能让人功力倍增的恭维话。
谁说一定要苦练才能有所进步,在我这里完全可以推翻这个伪真理,我相信,如果有人肯跟着我训练,以我舌头的能力,只要他最后能存活下来,那他绝对可以在几小时之内陡增数十倍内力。
舒切萨铁青着脸,厉声道:“拔剑!”呛的一声,从腰拔出了他自己的长剑。
“你说拔剑便拔剑我不是很没面子吗?”我一副无辜的表情。
“少说废话!”他的长剑几乎伸到我的脸上来了。这也难怪,刚才被我一激,他一冲动便将他好不容易在菲琪面前建立起的光辉高大的形象全毁了,他要是不想砍死我那才是奇怪事了。
“为什么要少说废话,既然是废话,那怎么会少,否则怎么会叫废话,废话之所以叫废话就是因为多,再说了,我刚才说的并不是什么废话,那只是我为阐述自己的观点进行必需的论证……”
@#¥%……周围的每个人都露出绝望的神情,这一刻,他们肯定是宁可面对整个地龙骑士团也不愿意面对我的舌头。
舒切萨再也无法忍受,厉喝一声扑了上来,长剑横扫,剑离我还有数米,凌烈的剑气已将我的衣裳刮得猎猎作响。
“小心!”边上的美莲达惊叫起来。
虽然早有准备,但美莲达的关心还是让我心里暖暖的。脚下一蹬便闪了过去,我向美莲达微微一笑,来不及欣赏美莲达因为我的笑而变得羞涩的动人表情,在她的下一声惊骇中,我身子一侧,长剑轻引,将袭来的长剑牵带到一旁,以险之又险之势避开了舒切萨又一次气势汹汹的攻击。
舒切萨攻得很猛,不过在盛怒之下已失去了平静的心态,力量虽然增加了不少,但出招时破绽百出,相对于我这种对招式有着极高领悟境界的人来说,根本无法构成任何威胁,我虽然气力不足,无法攻到他一尺之内,但以我的技巧,只需要借力打力,用御、引等方式以柔克刚便可轻松接下他这一连窜的攻击。
边上那些人在我的口水攻势下早已对我怀有刻骨的仇恨,见舒切萨出面教训我,自是纷纷给他助威,一时间,众人齐声喧哗起来。
“住手!”菲琪公主满面严霜地出现在门前。刚才的声音那么大,她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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