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猎人
“这件事情他终还是会知道的,我们也没必要作任何隐瞒,这件事情便交由我来做吧。”
卫可孤吸了口气,道。
“报——”一名卫士惊慌失措地闯入了大营,呼道。
卫可孤与破六韩修远同时一惊,扭头怒问道:事如此慌张,给我细细禀来。”
“不好了,卫帅,西粮仓着火了。”
“什么?”卫可孤骇然惊呼。
“这怎么可能?快,还不去救火?”破六韩修远失声惊呼。
“有许多兄弟见粮仓火起,便立刻赶往,可是却不知是哪里窜出一队人马,一阵乱射,竟阻止兄弟们去救火。”那人有些胆颤心惊地回应道。“走,我们去看看。”卫可孤声音冷得有些发寒地老远便望到西头的烟尘火头冲上了天空,可见火势极旺。
西粮仓,可以说是卫可孤这次战斗的本钱,内藏有极多的粮草,不仅是用来长久地对付蔡风,本想借这机会屯存一些粮草,为进攻关内作好准备,而此刻竟将付之一炬,怎么不叫他心痛,不过,他仍保持着大将之风,那种临危不乱的神态表现得极为自然。
火势并未曾得到很好的控制,对方显然用了许多西域的黑油,使得火势漫延得更快,此刻虽然数百人忙于救火,但仍只能使火头不再迅速漫延而已。
破六韩修远与卫可孤诸人赶到当场时,只感到一阵极为炙热的气流扑面涌到,望着那忙碌着救火满面烟尘的兵士,心头涌出无限的杀机。
“敌人呢?”卫可孤冷然问道。
“敌人便像他们来的时候一般不知道是怎样撤走的,啊……”
“混蛋,饭桶!”破六韩修远一声怒骂,手中的刀已经自那名士兵的脑际划过,一颗头颅若球一般滚入火堆之中,鲜血狂喷而出,沾湿了马头。
卫可孤眉头微微一皱,鲜于修礼却似乎是在欣赏一场极优雅的戏一般,而一旁的士卒都惊若寒蝉,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卫可孤吸了口气,漠然道:“这火不用救了,让他去烧,立刻给我传令下去,寻找可能让敌人自由出入的地道,一定要查出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同时立刻增派人手去北粮仓,小心贼于的偷袭。”
那些士卒立刻松了一口气,极为利落地将该带走的东西全都带走,幸好粮仓所在之地四周皆极为空旷,同时更引河水而至,本就有防火之意,这一刻将能带走的东西全带走,火势再怎么烧也只能够烧毁这一座粮仓而已。
鲜于修礼与破六韩修远并不作声,因为他们也看出,再怎么及时地将火势扑灭,所得到的也只可能是一些烧得很焦的沫沫,因为粮仓之中本就有马所食的草类,再经对方的油一浇,以水相救只会更增火势,不再去救火显然是极明智之举,可是此刻眼睁睁地望着粮仓在眼前烧毁,那种感觉似乎也不好受。“北面的粮草只能够支持我们五日之用,五日之后,我们该怎么办?”破六韩修远漠然问道。
“没想到我们聚三人的力量仍斗不过一个小小的蔡风,尚未曾与他正面交手,便处处受制,看来我们都低估了他。”卫可孤感叹地道。
“蔡风的确犹如他父亲蔡伤一般,拥有神鬼莫测之机,在这乱世之中将是第一流的战将,我们一日不除此等大敌,寝食都无法安宁。”鲜于修礼感慨地道。
破六韩修远听鲜于修礼这么一说,反而神色平静了不少。
“我们必须五天之内想出对付蔡风的方法,否则,我们只能撤高大柳塔,或者我们调集数万大军紧围大柳塔,不然的话便会毫无用处。”卫可孤肃然道。
“有这么严重吗?”破六韩修远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卫可孤苦涩地一笑道:“我还从来都没有打过这种仗,未战已先败,我也希望不会有这么严重,但事实可能只会比我所说的更严重。”
“我有些不明白,为何卫帅有如此想法!”鲜于修礼也有些不解地问道。
“事实上,我们全都低估了初出茅庐的蔡风,包括大哥在内,我们一直以为蔡风会在得手之后,直入关内,我们也一直做好了打迫伏战的算盘,可是事实上,蔡风并未让我们如愿,甚至可怕的是他早已做好了打长久战的准备,正如鲜于将军所说,这个年轻人的确有神鬼莫测的本领,每每作出出入意料的举措。” 卫可孤沉重地道。
“卫帅何以说他有打持久战的决心呢?”破六韩修远更为疑惑地道。·卫可孤仰头望望那仍极旺的火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望了望破六韩修远,淡然反问道:“三王爷不觉得蔡风在长街消失得很突然吗?”
“那是他们行入了地道之中,这一点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呀!”破六韩修远不解地道。
“他们的消失当然没什么奇怪,只要他们有充足的准备,在长街之下挖上一条地道也并不是不能突然消失,奇怪的便是那长街之底竟会有这么一条地道,这条地道自然不是一朝之事,虽然这里的土质松软,要挖出这么长的一条地道,也不是容易的事,但这条地道确确实实地存在,那么便是说,这是他们早便有了的准备,早就有了这挖地道的准备,若只是这么一条地道自然不足为患,可是刚才烧毁粮仓的一群人,来得突然,去得更神秘,这之中肯定另有地道通至此处,否则他们绝对无法选出将士们的眼线,而这一帮人自然不会与蔡风毫无关联,若这地道存在的话,便是说,蔡风早在这大柳塔地底下挖开了很多条战道,与我们捉迷藏,敌在暗我在明,且对方的高手众多,这一场仗根本就不用打,早就已经知道输赢了,难道两位还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吗?”卫可孤脸色极为阴沉,眉头也深锁起来道。
破六韩修远与鲜于修礼不由得全都呆住了,背心之上不由得凉飕飕的,竟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是照卫可孤所说的,那么,这个蔡风的确是太可怕了。
“可是他说在大柳塔交换人质的事情只不过是半月前的事而已,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又怎能够挖如此多的地道呢?”鲜于修礼仍有些不太敢相信地问道。
“这便是蔡风的可怕之处,在十五天之内,想挖出这么多的地道当然不可能,可是你是否听到过一个传闻?”卫可孤淡然地反问道。
“什么传闻?”鲜于修礼惑然问道
第十章 柳塔传说
卫可孤淡漠地吸了口气,深沉地道:“那是关于大柳塔人的传闻,早在数百年前,幕容代掌权时,大柳塔人便有挖地穴以躲兵灾的习惯,后来便有人索性挖通一条长长的地道,更有一种对生命的保障,他们的财产很多都存放于地道之中,兵至大柳塔,只会看到一座空城,甚至连半点食物也找不到,数代人如此演绎下去,在大柳塔的地下早已是地道纵横交错,只是近年来,饥荒实在太利害,西面风沙不断入侵,才使得大柳塔的居民大量外迁,真的便成了一坐空镇。” “你是说,蔡风正是利用这种地形来对付我们?”破六韩修远神色剧变问道。
“这是极明显的事,有这半个月来的定期,蔡风有足够的时间将这些地道串起来,那将是千军万马也无法战胜的堡垒,更可怕的却是,我们正如在他们陷阱之中的猎物,一个不小心,便会有被他们吞噬的危险,这已经是不用置疑的事实。”卫可孤吸了几口凉气,眉头始终无法舒展。“那我们还是早些撤离这个鬼地方的好。”破六韩修远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惊惧。
“不,我们还有大帅所用的最后一招,或许这是我们惟一翻本的机会。”鲜于修礼似又充满了一丝希望地道。·“你是说金蛊圣者?”卫可孤问道。
“不错,或许他会有办法。”鲜于修礼认真地道。
“他的九位师兄弟一同出手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一个人又能够取到什么用,我看还是不要寄什么希望好7。”破六韩修远不满地道。卫可孤沉思了片刻,吸了口气道:“我们便赌上一赌把,否则如此回去,真是无脸见大哥,也输得太惨了。”不经意中,目光扫过一旁静思的玉手罗刹脸上,淡然问道:“曾姑娘又在想些什么呢?可否有什么好的见议,不妨说出来。”破六韩修文与鲜于修礼的目光不由得同时落在玉手罗刹的俏脸之上,都显出一副色与魂授的神态。玉手罗刹一声浅笑,娇声道:“曾丽乃一个女流,何敢谈什么见议,曾丽身出江湖,对行军打仗却是一窍不通,卫帅见笑7。”龙人作品集·乱世英雄系列卫可孤眼中闪过一丝傲然,不再理会玉手罗刹的反应,淡然道:“那现在我们立刻去找金蛊圣者,若是他也无法可想的话,那我们便只好迅速撤离了。’蔡风的神情极为安祥,静静地品着茶,有说不出的优雅与从客。’游四也很优雅,极轻缓地笑道:“卫可孤看来是不死心,他也的确输得够惨,那种战无不胜的神话,全都成了泡影,我都为他感到可惜,只是不知他还有什么招式可用。”“我们不能小看卫可孤这个人,或许破六韩修远与鲜于修礼两人不足为虑,但是对卫可孤,却不能轻视,此人极为深沉,眼光更有独到之处,还是叫各位兄弟小心行事,对了,那密林之中的事情也不用再行照顾了,只留几名兄弟在那里稍稍留意一下便行,谅来卫可孤也不敢强攻入林。”蔡风淡然道:“公于的谋略,我游四算是心服了,如此从容对敌倒的确是一件很优雅的事。”游四含笑道。付彪由地道的另一个出口大步行入,恭敬地问道: “不知公子要将他们九人如何处置?”蔡风淡然一笑道:“想他们关外九魔也是有身分之人,我们也不能怠慢了他们,传说四魔金蛊神魔田新球是十魔当中最可怕的人。这次我们似乎漏掉了这个人,若是得罪了这九个人,与这个可怕的人物结为仇家,恐怕也不会是一件好事。”“不错,金蛊神魔田新球,传说乃是南朝之人,祖籍为湖北蕲春,曾游走各地,在苗疆呆过五年之久,后来是带艺投入烈焰魔门,其武功如何,没有人知道,恐怕只有烈焰魔门的者门主高金生与他自己才知道,江湖之中的人知道他,是因为这人满身都是毒,更可怕的却是金蚕毒蛊,我虽然不知道这种毒物到底有多么可怕,但据我师父当年介绍说,这种毒物至少可在天下毒物排行榜上排于前五位,而他杀人,根本无需动手,单只毒物足以让所有的敌人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便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到底有多么可怕。”游四吸了口气凉气道。蔡风浅浅地一笑,悠然道:“金蚕毒蛊虽然可怕,但我却知道,金蛊神魔最可怕的并不是这种毒物!”“那是什么?难道还会有什么比金蚕毒蛊更可怕的吗?”游四骇然道。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据我爹说,金蛊神魇从龙人作品集·乱世英雄系列来都未曾动用过这种毒物,而我爹曾说过,金蛊神魔真正可怕的应是武功,用毒物,只不过是因为对手从来都不配与他动手而已,所以他很少动手。”蔡风吸了口气道。“金蛊神竟的武功会有如此可怕?’游四有些不敢相信地道。
“你千万不要小看这个用毒的人,他在使用这些毒物之前,便已经是一个不世的高手,当年,他曾与南朝第一勇士郑伯禽交过手,那时候他才只二十岁,而郑伯禽却已经是名满天下,且是武帝萧衍身边的大红人,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与郑伯禽交手,但那次他却败了,但却是败在第三百招之上,那是二十二年前,后来,他便下了苗疆,因为他无法在南朝立足,郑伯禽曾派出大量的高手追杀,他便一路西逃,直至苗疆他才避开追杀,并为一苗女所救,只是这苗女后来为一种极奇怪的毒物所伤,这种毒物竟比金蚕毒蛊的毒性更可怕,传说是由金蛊蚕毒蛊之中变异出来的品种,是这苗女亲自培植而出,却毒死了自己,在苗女临终前,便将这种新品种的金蚕毒蛊陪植方法告诉了金蛊神魔田新球,在苗女死后,他便一直未续弦,而是一心研究这毒物的解药,他满天下走,便是想寻找一种草药,只可惜,当他行至大漠之时,自己也中了这种毒物的毒,在将死之时,碰巧遇到高全生,是高全生的修罗火焰掌劲逼住了这种毒物,而金蛊神魔所需的药物正长在烈焰魔门之内,因此,他便投入了烈焰魔门,并研制出了这种可怕的毒物的解药,但却发誓不会再用金蚕毒蛊与这种毒物,就是为纪念他的亡妻,可是便是不用这两种毒物,他的毒物也一样可以让江湖中人谈之变色,你所说的知道他武功的人,恐怕便是高全生也不会清楚。”蔡风极为悠然地道。“你怎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游四吃惊地问道。
“我爹也曾游历天下,对这样的人又岂能不加以了解?而我师叔更是对这么一个厉害的奇人有所注意,岂能不对他另眼相看呢?”蔡风有些微微的傲意笑道。“二十二年前便能够与郑伯禽这种有数的高手交手三百招才败,二十二年后,那武功会有多可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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