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猎人
凌通一声长啸,短剑一拖,移开长剑,在挡住长剑横切之时,一脚踢在那剑手的小腹之上。
“砰……啊……”那剑手身子倒跌而出,喷出一口鲜血。
凌通也一声惨哼,背上被那刀手拖了一道伤口,却不是很深,但也搞得他咬牙裂嘴。
那边的萧隐城也被攻得险象环生,不过,也幸亏管严被切断三根指头,否则只怕萧隐城已伏尸地上了。不过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身上已经有数道剑痕,虽然,他的功力比凌通要高,可其身法却与凌通相差了很远,在四名好手的围攻之下,显得左支右细,难以坚持。
“叔公!”萧灵一声惊叫,一名汉子已经向她扑到。
凌通心中一惊,本打算回过头来找那刀手算帐,而这一刻,只好先打消念头,脚步一挫,向那汉子身后退去,口中大喝道:“砍你屁股!”
萧灵向后一退,被一根树枝绊倒于地上,仰跌而倒。那人一抓抓了个空,正准备俯身之时,突感身后劲风袭体,又听得凌通这么一喝,忙改变动作,扭身出剑向凌通刺到。
凌通眼中闪过一抹杀机,便在短剑快要与之相交之时,猛一挫身,自这汉子的左侧插了过去,动作利落至极。
“啪——”那汉子一声闷哼,竟是萧灵一脚踢在他的裆部。
凌通又怎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伸腿一绊,短剑横拖。
那汉子的身子轰然倒下,刚好倒在凌通的短剑之上,虽然未死,但也受伤不轻。
“啊——”凌通左臂又被人刺上一剑,一只踢向他屁股的脚却被他躲开了。
但身子依然一个踉跄,冲到萧灵的身边,伸手一拉,喝递:“快走!”
萧灵虽然不太懂事,但是眼下的形式她也是看得出来,知道着再不走,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虽然她不舍萧隐城,但这却是没有办法的事,不由得惨呼道:“叔公!”
“灵儿,你快走,别管叔公!公子,灵儿便交给你了!”萧隐城说话间身上又被划了几道伤口。
凌通将萧灵抛了出去,身子电闪般,回头削出一剑,堪堪斩在一柄攻来的剑身上,击得那柄剑稍稍一偏,自腋下穿过,将衣衫给划破了,只吓得凌通出了一身冷汗。
那人见凌通反应如此迅速,不由得吃了一惊,凌通却又踢出一脚,快捷无伦的一脚!
“砰!”那人也以同样的一脚踢出,在空中,两脚相接,两人的身体同时倒跌而出。
凌通背部着地,只痛得冷汗直冒,但依然若龙虾一般迅速翻起,也顾不了椎骨欲折的疼痛,便向远处奔去。
那人并未跌到地上,而是撞入后面来攻凌通的汉子怀中。事起仓促,带得两人同时倒退三大步才稳住身子,凌通却带着萧灵跑了出去。
“追!别让那两个娃儿跑了!”管严怒道,他被凌通切断了三根手指,恨不得要将凌通抽筋扒皮,又怎肯让他跑掉?更何况凌通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伤了他们三人,年纪却如此小,此时不除,将来岂不会成为一个大祸患?
凌通人这么小,便有如此高深之武功,那他的师父,其武学岂不更是惊人无比?若是此刻不杀人灭口,日后只怕会真的死无葬身之地:更因为,萧灵身上是否藏有那封密函也说不定,管严怎能够让萧灵便如此逃之夭夭呢?
此时自那树林中又行出数人,却是策马疾奔。
“挡住那两个小娃娃!”管严喝道。
那几人立刻在马背上张弓搭箭。
凌通心头一急,轻喝道:“入屋!”说着提起萧灵便向一间矮屋中闯去。
“哗—”两人撞破木窗而入。
“嗖嗖嗖……”一排劲箭自他们脑顶掠过,全都钉在对面的培上,只吓得两人出了一身冷汗,但却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凌通抓起一块石头从窗子向外砸出,拉着萧灵的手又向后门冲去。
“啪——”石头重重的落地,却不知道是否砸中了人,但这一切都不要紧,重要的却是逃命。
“呀—”不远处传来萧隐城的惨叫声,六人联手出击,他只有一个结局,根本不用任何人猜想或质疑的结局——死亡!
“叔公!”萧灵一声悲呼,就要调头向回跑,却被凌通死命地拉着钻入屋后的矮树林中。
那几匹马却要绕过屋子才能追到。
“我要我叔公,你要我叔公:“萧灵有些固执地闹了起来凌通大急,道:“等你留得性命再来报仇吧,难道你想死吗?”
萧灵泪眼婆裟,但却只得被凌通拖着向山上跑去。
第 二 章 布局脱身
凌通身上的鲜血染红了萧灵的衣衫,但却顾不上这么多了。幸好,马儿不能够上山,那些人只得全都跃下马来,向两人追来。
山上的林木极多,对方的弓箭根本没有多大的作用,这对凌通减少了许多威胁。
凌通感到有些虚脱,因为流血过多,但依然紧咬着牙拼命的向山上跑。
“六叔、七叔,你们怎么在这里?快帮我杀了那几个狗贼!”凌通欢天喜地的大叫道。
萧灵却知道凌通又是在用那空喊之计,两人的身子一窜钻入灌木丛中,低着头行走。
那几人一听凌通这般一喊,果然中计!见凌通和萧灵一矮身,倒真有些相信了这里面伏有敌人,全都变得小心谨慎起来,速度也放缓了许多。
凌通忍不住一阵呻吟,那些荆棘划在伤口之上,痛得他直冒冷汗。
“我来为你包扎一下!”萧灵这一刻也渐渐恢复了冷静,悲痛之余,仍不能忘记对凌通伤势的关心。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再说吧!”凌通惨哼着道。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呀?”萧灵担心地道。
“总比死要好一些!”凌通拉着萧灵从荆棘丛中爬了过去。
这一带的地行,凌通早已了然于胸,哪里有一个洞,哪里有枯树,都清清楚楚,自不是那些马贼所能相比的。
穿过荆辣,是一个高崖,有两三丈高,下面满是石头,要是翻下去,定会摔得脑碎骨折。
凌通带着萧灵绕到一旁,从一条小坡上爬下,再钻入另一片密林,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狠声道:“这些王八蛋要是敢来,老子一个个地将他们干掉!”说着取下那小弩弓与一把短矢。
“来,我为你把伤口包扎一下。”萧灵将自已的衣裙上撕下一截,温柔地道。
凌通却有些虚脱地倚在一株树杆上,长长地吁了几口气,骂道:“这些狗贼真狠,迟早老子要将他们一个个都干掉。”
萧灵不作声,泪水却若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眼角滑了下来。
凌通最见不得眼泪,不由得有些手足无措地道:“小妹妹,你不要哭好不好,把我的心都哭乱了。”
萧灵却哭得更厉害了。
凌通想到她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连她最亲的叔公也被那些贼人给杀了,心中不由得大为怜惜,轻轻地搂住她的肩头,柔声道:“不要太难过,我不会让那些坏人再欺负你的:“萧灵扑在凌通的怀中大哭起来,凌通想到六叔死了,四婶死了,其他的人更是生死未卜不由鼻子一酸,也跟着掉起眼泪来。
两个半大的孩子就这么相拥在一起,大哭特哭起来,树林中倒也不怎么寂寞。
“砰砰……”天空中竟飞落下一阵大石头。
长孙敬武和元权的脸色变了,变得极为难看,谁想到对方竟在这荒山之中埋伏有掷石机,这可不是盾牌所能够阻挡的。
“啊……呀……”惨叫声四起,那些大石虽然命中率不是很高,但是因为人手太过密集,竟被大石砸伤了数十人,那尖三角形的盾阵被冲得散乱不成样子。
“轰……轰……”马车的车辕也被砸倒,战马受惊地狂嘶、乱跳,抱着马车直闯,赶车之人都难以操控,那些卫士亦骇然让开。
长孙敬武大惊,伸手用力一挽,差点给拖倒在地,但终还是刹住脚步,强挽住奔涌的马匹。
“快,护住小姐和公!”元权吩咐道。
“大家别乱,冲过去,掷石机不能近用!”展雄呼道。
楼风月和长孙敬武立刻跃上车辕,幸亏车辕并未砸得太过残破。
“怎么样了?长孙教头!”车内传来了少女掠魂未定的问话。
“还不太清楚前面的情况,贼子有投石机,看来是准备已久了!”长孙敬武的脸色微变。
“那就是说,他们并不是准备不充足哆。那么,他们的人马也定比我们为多,你吩咐大家,让大家不要乱,冲出这投石机的范围,便立刻结阵前行。否则,只会被敌人趁乱冲散,让对方有机可乘!”车中少女颇有大格之风地吩咐道。
“大家结阵而行,千万别乱,以免中了敌人的诡计!”长孙敬武高声喝道。
展雄立刻会意喝道“圆阵,前行!”
众卫士立刻很自觉地顺着马车排出一个椭圆形的阵式,作出随时都能够出击的打算。
“杀呀!”山野之中传来一片呼号,山坡之上立刻显出一排排人影,全都疯狂地向长孙敬武诸人涌到。
“止行,准备放箭!”展雄低喝道,同时刹住马身,弯弓搭箭。
众盾手将大盾在周围一插,形成一道盾墙,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撤出背上的大弓,对着冲来的敌军,齐齐发射。
敌军借树木的掩护向这边攻至,饶是如此,中箭而亡的人也不在少数。伤者更多,但他们似乎是志在必得,根本不在意死伤人数。
长孙敬武环视了四周一眼,只见几个坡口全都是人,至少也在三百以上,而自己这一方人只有一百三十人,还有几十名兄弟受了些轻重不一的伤,这场仗不用打,也知道不会有多少胜算,更何况敌人的主将似乎并未显身,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谁都不知道。这无形之中便给每一位兄弟的心中制造出了一些压力。而对方早已先声夺人,士气正旺,虽然已方这些卫士人人都十分勇敢,但终是要保护人,不能放开手脚去杀敌,心有顾忌,难以发挥出最强的战斗力。
车中少女掀开车帘,露出一张若冰雕玉琢般的俏脸,然而此刻却并没有丝毫慌张与惊恐之色,而是显出超凡的镇定。
“小姐,我们向北冲吧,那边人少!”长孙敬武沉声道。
“不,我们应该向南冲,兵家有云:“虚者实之,实者虚之‘。北边定然有极为厉害的埋伏,否则,他们也不会格这个极为明显的破绽留给我们,他们定已准备了一段时间,应不会出现这般漏洞!“那少女坚决地道。
长孙敬武脸色有些难堪,急道:“万一那真是个破绽岂不……”
“长孙教头,依我一次吧,我的直觉告诉自己那里只是个陷阱,莫折念生是个厉害的人物,其属下自有不少高人,怎会漏出这样一个破绽呢?想想,他们来攻击我们为了什么呢?
就是抓我和弟弟做人质,他们是要活的,这般硬拼自难有活望,他们才会设下这样一个陷阱,好抓活的。快吩咐大家向南突围!”那少女打断长孙敬武的话急切地吩咐道。
长孙敬武一想,也的确有道理,便高呼道:“兄弟们,向南杀呀!”说着,驱动马车,当先向南面冲去,手中抓住马鞭,重重的在空中抽了几响。
展雄一马当先,护在马车两侧,长刀挥舞,大有挡者披糜之势。楼风月与元权则护住元方义的马车,跟在后面冲去。而近百卫士列成三角尖阵跟在马车之旁,向南疾冲,不时放箭对两方和后方的敌人进行射杀。
惨叫之声,马嘶之声,喊杀之声,将树林喧染成了一种域外的世界。
这些卫士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良之士,其战斗能力极强,只不过因为要守护马车的原因,而不能够拼命地搏杀。
展雄很快便与这些伏兵短兵相接,长长的斩马刀,若开山巨斧一般,每一击都几乎将对手劈得飞跌而出,力道之大,根本没有一合之将。
长孙敬武一贯所用的武器为长刀与长枪,只见他立于车辕之上,长枪横挑、直刺,那些想斩马的敌人不是被他的长枪所挑,便是披展雄的长刀所劈。
战况激烈得使整个山林都要沸腾,每个人都杀红了眼,手中的刀枪根本就没有停止过。
鲜血,断手残肢,洒得地上一片狼籍。惨叫之声,喝杀之声更是惊心动魄!
“呜……”展雄一声惨嚎,肩头中了一箭,手下一缓,坐下的战马便被斩断了前蹄。
展雄一声怒吼,挥舞着长刀飞扑而下。大开大豁,步子毫不停歇,其势依然勇不可挡。
“长孙教头,帮忙把箭尾截断!”展雄大声道。
长孙敬武毫不意外地挥刀,便斩断了箭尾,箭尖在肉里面震动了一下,只痛得展雄冷汗一冒。
“兄弟们,杀呀!”展雄如雷般的暴喝道。
楼风月和元权此时也全部改用长兵刃,长距离地出击,若挑鸡杀鸭般,但对方也不时地放箭来袭,使得他们每一刻都要分神提防。
四面的伏兵,很快就要追上来了,箭雨不断,不过在混入南面伏兵之中后,箭便少了,所放的只是冷不丁的箭,这种暗箭更可怕,但在战场之上,谁还能管得了这么多?谁也不匆道会在哪一刻被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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