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沥血伏龙
了争取先着,跟冷萧两女侠商量半天,决定把这三百名蒙古马贼安顿在山下一个小村落里,他们三个人施展开陆地飞行功夫,抢过清兵前头,火速返到铜鼓关上,把满清援军到达的消息,告诉给阿布敏王子和金弓郡主,准备大战!
冷霜梅和萧玉霜的轻身功夫,固然超卓拔俗,就是史存明的陆地飞行本领,比起这两位前辈女侠来,也不逊色多少,不到两天工夫,已经赶到铜鼓关下,只见壁垒如旧,关隘安然无恙,史存明方才放心,哪知道他喊开关城,见着了关上守军的时候,他立即听到一个惊人噩耗,金弓郡主孟丝伦在三日之前,突然失踪不见!
这一个消息不啻晴天霹雳!满清大军增援,当前形势紧急的时候,中流砥柱的金弓郡主竟然失了踪迹!
这一下打击真个非同小可!史存明立即赶到关上,见着了阿布敏王子,约略说了这一次青海之行的经过,他向阿布敏王子道:“殿下,孟姑娘怎会无缘无故失踪!失踪的情形经过怎样?有没有派人搜寻呢?请说!”
阿布敏王子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也觉得奇怪,实不相瞒,这三天来,小王也焦的得好比热锅上爬着的蚂蚁,派人到处寻找,至于孟姑娘失踪的经过,到现在还是一个谜哩!”阿布敏王子便说了孟丝伦失踪的经过。
沥血伏龙第七十二章 古庙显神功 妖巫丧胆
第七十二章 古庙显神功 妖巫丧胆
原来孟丝伦自从在铜鼓关一战大破清军,逼得福康安退回边境连营自守之后,她仍然没有一丝一毫松弛警戒,每天清早便自起来,和岳金枫伊丽娜范金驹范金骇各人,巡视营垒,宵衣吁食,到了晚上,又和各人研究清军动向,决定攻守之势,尤其是史存明和潇湘仙子去了之后,金弓郡主更加不敢怠慢,每天晚上和伊丽娜两个巡视关城营垒,呵布敏王子见她这样辛勤,心里过意不去,几次叫她不用巡夜,孟丝伦道:“从前诸葛亮六出祁山,北伐中原,事无大小,躬自亲历,所以能够用弱御强,百战百胜,何况是我们呢?而且清军虽然战败,并未严重损伤主力,难保不会突施奇袭,还有福康安帐下武林高手如云,更难保他不会派人到来放火行刺,岂可以因为一时小胜而托大哩!”
阿布敏王子见她这样说,只得罢了!嗣后一连三个多月,清军和廓尔额兵都个个互相对峙,清兵固然是深沟高垒,坚守不出,廓尔额兵也没有发动攻势,只有双方派出巡哨部队,偶然相撞,触发过几次小型的战役罢了!直到史存明返回的前三天晚上,金弓郡主孟丝伦照例起来巡夜,突然失了影踪!
金弓郡主失踪的经过是这样的,当天晚上二更过后,她和伊丽娜两人各自带了一队巡兵,起来值夜,金弓郡主本来带了四名亲兵,巡视关城东面,伊丽娜也带领六名哨兵,巡视关城西面,铜鼓关城倚山而建,地方并不很大,顶多一顿饭的时候,便可以在关城上巡视一匝了!
这晚伊丽娜和孟丝伦各自带了一队巡兵,分头巡哨,伊丽娜一行七个人,巡视了西面关城之后,返到辽楼,隔了好久,还不见孟丝伦回来,不禁大吃一惊!
伊丽娜知道金弓郡主的为人,一向谨慎,决没有流连忘返的道理,立即带了巡兵,到东城去找寻金弓郡主,哪知到了东城不远的地方,发觉跟随金弓郡主巡夜的四名廓尔额兵,斜倚在女墙下,寂然不动,伊丽娜大吃一惊,连忙跑过去看,原来这四名廓尔额兵,身体僵硬,面目黑紫,已经死掉多时,不知怎的,尸身却被人家倚在墙上,金弓郡主本人呢?却是渺无踪影,不知去向!
伊丽娜既惊且骇,不禁大叫起来,刹那间所有守军完全惊动了,纷纷跑了过来,阿布敏王子更下令士兵大搜关城,搜索奸细,找寻金弓郡主的下落,哪知一直搜到天明,也寻找不着盂丝伦,只在关城下面发现一方绸帕,由伊丽娜认出是金弓郡主佩带的东西,由这一条手帕证明孟丝伦被敌人劫走了!
金弓郡主虽然不是三军主帅,却是抗清大军的灵魂!一旦遭了不测,比起丧失十万精兵还要惨重!
铜鼓关上闹得山沸海腾,智禅上人、岳金枫、范金骇、伊丽娜等,各自带领人马,纷纷出动寻找,把铜鼓关附近七八十里以内的山岭完全找遍,始终不见孟丝伦一丝一毫的踪迹,大家正在急得要命的当儿,史存明和冷霜梅、萧玉霜两位前辈女侠,已经返到铜鼓关上!
史存明听了阿布敏王子说金弓郡主失踪的经过之后,立即问道:“殿下,孟姑娘失踪那天晚上,几个跟随她的巡兵发觉被人杀死,这四名兵士是怎样致死了,附近卡哨的巡逻兵卒,当晚有发觉可疑人没有?”
阿布敏王子沉吟半晌道:“这一点我们已经钻研过了,令师智禅上人说这四个巡兵致死的原因,完全是着了一种猛烈毒药,可是这四个巡兵的尸首上面,没有半点伤痕,难道是给人强硬灌下毒药不成?决无此理!至于附近卡哨巡兵,当天晚上也没有发觉可疑的影踪和人物,只有一个伍长说,他那一晚巡到出事地点附近,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仿佛有一个满身闪光的人影,破空飞起,这当然是荒诞之言!”说到这里,智掸上人和岳金枫、范家兄弟等人已经一齐来到。
史存明把各人给冷霜梅引见之后,方才说道:“孟郡主的失踪,不用说给人家劫走了!劫走孟丝伦的,不外是三方面,第一是金山双丑呼延陀呼延真兄弟!”
他刚才说到这里,智禅上人已经摇头道:“明儿,你说福康安会派人把金弓郡主劫去吗?依我看决不是!”
范金驹道:“师伯,你老人家怎样断定这不是金山双丑做的勾当?”
智禅上人很坚定的说道:“如果金山双丑劫走孟师侄女去,福康安还不马上倾动大军进攻我们吗?清军兵力还有二十多万,福康安不是呆子,难道连乘虚而攻这个浅显的道理也不懂。”
史存明一想也是,金弓郡主决不可能落在清军手里,假如她被金山双丑擒去的话,在这三天之内,至少要被斩首号令营前了?
少年壮士顿了一顿,说道:“还有两个人可能捉拿盂姑娘的,那就是女妖巫萨菩婆和崆峒派教祖铁爪魔娘,只有这两个人方才有那样大的本领,来去自如,出入刁斗森严的关城,神不知鬼不党的把人劫走,如入无人之境!”大家听了史存明这几句话,不禁心头一凛。
他的话没有说错,只有女妖巫萨菩婆,铁爪魔娘甘翠莲这一类本领高强的人,方才可以把金弓郡主劫走,当时没有一个人发觉,这两个敌人的手段和行径,各有不同,萨菩婆是阴险刻毒,铁爪魔娘甘翠莲呢?却是剽悍狠辣!
孟丝伦不管落在哪一个人的手里,都是凶多吉少,决无幸免,范金驹兄弟异口同声道:“明师兄!照这样的说来,孟姊妹凶多吉少,可能不在人间了!”
史存明满怀沧痛,点了点头,中军帐幕里人声如潮,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只有潇湘仙子和冷霜梅两人,保持沉默,萧玉霜看见大家说得差不多了!方才开口说道:“各位且慢,听我一言!”各人愕然住口,智禅上人问道:“萧老前辈有何高见?”
潇湘仙子说道:“依我愚见,倘若金弓郡主被金山双丑擒去,此刻已经斩下首级,号令在清军辕门了!如果她落在萨菩婆,铁爪魔娘两人的手里,此刻一定仍然活着!”
史存明喜出望外,立即问道:“前辈何以见得?”
萧玉霜道:“假如铁爪魔娘擒捉了孟姑娘,一定把她挟做人质,要跟你交换离火剑和剑谱,此其一,如果萨菩婆捉了金弓郡主,也不外是一个押头,对我们有所需索,假如她要杀害孟姑娘,当晚在关城上尽可以杀掉她,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又何必要画蛇添足,把孟姑娘挟到别处才杀害呢?”各人听见潇湘仙子这样一说,觉得十分有理,大家不约而同,油然泛起一线寻获金弓郡主的希望。
智禅上人一掀长髯,说道:“萧女侠所说极是,不过我们在这三已以来,把铜鼓关附近百里以内山领村落,完全找遍,甚至玛萨山油湖一带也找遍了,始终没有发觉盂侄女的下落,天地茫茫,不知道她落在哪一处呢?”
潇湘仙子问道:“哦!你们有向附近的喇嘛僧寺搜寻没有?”
这几句话一说出来,众人不禁愕然相视,过了半晌,方才异口同声说道:“搜寻喇嘛庙吗?没有呀!”
原来尼泊尔自古以来,也和西藏一样,专崇佛教,喇嘛成了特别阶级,可以不耕而食,不织而衣,喇嘛庙更被认做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就是官府中人,也不敢胡乱闯入,潇湘仙子在西域住了许多年,知道个中一切,她这样一说出来,阿布敏王子皱眉说道:“我们真是百密一疏,放过了喇嘛庙没有搜索,不过骚扰僧寺,冒读佛爷,如果被父王知道了,一定大加怪罪呢!”
史存明接口说道:“我们虽然不能明搜,也可以暗查哩!”
阿布敏王子立即答了一个是字,潇湘仙子说道:“请殿下把铜鼓关附近一百里以内所有喇嘛庙宇列出来,让我们进行搜索!”
阿布敏点了点头,把向导官唤来,限他在半日内,把铜鼓关附近的喇嘛庙列出,不准有一间遗漏,响导官连声应诺去了,不到半天,他果然拿了一张大白纸来,纸上注满了喇嘛庙的位置所在!
智禅上人和潇湘仙子试着一点,东南西北四面,总共有八十多座喇嘛庙,以西面为最多,单是距离关城五十里这一段路,已经有三十多座大小不同的喇嘛庙,萧玉霜沉吟半晌,向冷霜梅耳边,低低的说了两句话,方才说道:“西面一路由我们两个搜索吧!至于东南北三面,任由老禅师派遣各人便了!”
智禅上人知道这是潇湘仙子推重自己是一派掌门,方才有这样的举措,心里暗自感激,他便派遣人马,史存明、范金驹担任东面,智禅上人和伊丽娜担任南面,岳金枫、范金骥担任北面,各路分配停妥,第二日天色破晓,一班老少英雄,果然分头出发。
先说史存明和范金驹两人,离开了铜鼓关,向东进发,关城东面不到一百里的地方,就是福贝子征西大军的驻地,这一段成了无人地带,就连附近的喇嘛庙,所有喇嘛僧侣,也是逃避一空,因为清军攻入尼泊尔境之后,到处抢劫,连喇嘛庙也不放过,清兵把庙里的金银佛像,一古脑儿劫个精光,所以关城东面那十几座喇嘛庙,渺无人烟,史存明和范金驹两人,由日出找到日落,差不多把十几座喇嘛庙完全找遍了,也不见一个喇嘛僧人,简直没有地方查问,少年壮士觉得非常失望!
日落西山,朔风震野,史存明和范金驹搜完了最后一间喇嘛庙,走出庙门,史存明正要长长的吁一口气,范金驹忽然指了指庙门左边的空地,问道:“明师兄,你过来看一看,这是什么东西?”
史存明低头看去,石墙边有几点淡黄色的油脂,原来是羊油烛的烛泪,他到底是个聪明人,恍然大悟过来,说道:“咦!这一座喇嘛庙并不空着,还有人在这里面居住哩!”
范金驹道:“明兄,我刚才到庙后的厨房看过了,灶灰还新得很,分明在不久之前,还有人在这里生火煮食,在兵荒马乱的时候,居然还有人藏在庙里,莫不是那魔头不成!”
史存明不假思索的说道:“很好!横竖我们没有别的要事,就在这庙里守候一晚吧!”
他两人返回庙里,只见四壁萧然,空如悬馨,范金驹道:“师兄,咱们藏在哪里?”
史存明抬头一看,忽然指了指佛殿的正梁,笑道:“整间庙连佛像也没有了,就在这里藏身吧!”
范金驹抬头一看,这喇嘛庙佛殿的正梁,是涂了红漆的,粗如牛腿,灰尘封满,离地两丈多高,光影暗晦,没灯无火,倒是个极好的藏身所在,他哈哈一笑道:“很好,今天晚上,咱们就做梁上君子吧!”
史存明不禁芜尔,他两个各自把身一晃,使出“燕子飞云纵”的轻身功夫来,嗖嗖两声,跳上正梁,就在梁上坐着,两人取出于粮吃了个饱,喇嘛庙固然是寂然无人,附近也是万籁无声,他们两个屏息静气的伏在正梁上,时光一刻刻的溜过,不经不觉,到了三更左右,范金驹看见没有半点声息动静,正要开口,史存明忽然说道:“贤弟小心,有人来了!”
范金驹吓了一跳,他侧着耳朵向外面听了一听,不见动静,再过了两盏茶时分,方才听见庙门外发出一阵细微的悉嗦声音来,范金驹不禁大为叹服:“明师兄不愧传了天池三老绝技,单单是这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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